病美人替身不干了(262)
临县距离京城遥远,一来一回传递消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想动点手脚,简直不要太容易。
“哥哥要去临县?”
顾太医正在收拾行李,下朝回家的顾淮走了进来。
“小淮从哪听来的消息?”顾太医回头。
他要去临县的事,除了皇宫那两位,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按理说,顾淮不应该知道才是。
“若是我不问,是不是等哥哥离开之后,我都不会知道哥哥去了哪里?”顾淮眼睫下垂,语调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他知道顾太医一直在研究“绯梦”,这次的事,是他猜到的,他本来就在查“绯梦”的事,对临县那边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怎么会,”顾太医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朝顾淮走来,“你不问我也要同你说的,你是我的弟弟,我瞒谁都不会瞒着你。”
“哥哥能不能别去,那边很危险。”
顾淮声音放得很低,恍然间有一种曾经的小少年向他撒娇的感觉。
“是陛下让哥哥去的么?我可以进宫去找陛下,让陛下换个人,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为何非要哥哥去?”
“小淮!”顾太医抓住顾淮胳膊,“不是陛下,是哥哥自己要去的,陛下一开始没答应。”
顾太医拉着顾淮坐下来,柔声解释了一遍。
一开始,商君凛确实不同意顾太医去临县,理由很简单,需要他留下照看贵君的身体,是顾太医自己争取了这个机会。
他研究了“绯梦”这么久,论对它的了解,太医院的人没一个能超过他,如果是他去,把握会更大一些。
他也知道顾淮不让他去是担心他,抬手摸了摸已经比他高的少年的头,安抚道:“哥哥不会有事的。”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顾淮突然开口。
“不行。”顾太医想也不想的拒绝。
“临县周边情况有异,我会向陛下请命前去调查,我不干涉哥哥的决定,哥哥也别阻止我,好吗?”
顾淮说到做到,第二天上朝时,主动请缨。
商君凛本就在考虑合适人选,顾淮是人选里他最满意的,但既然顾太医要去,他也不好将兄弟两一起置身到危险境地,便没有开口。
“你可考虑好了?”商君凛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
“是,臣愿为大桓效力,为陛下解忧。”顾淮态度坚决。
“既然你有这份心,朕成全你。”
“谢陛下。”
下朝后,商君凛回到玉璋宫,和沈郁说起朝中发生的事。
“正好,顾淮去的话,可以让顾太医跟着他的人马一起走,他这么在意这位哥哥,不惜跟着一起去,应该能将人护好。”
“顾太医将这件事告诉了顾将军吗?”沈郁绕到商君凛身边坐下。
“应该是顾淮自己猜出来的,他本来就在查‘绯梦’的事,会对临县那边的情况有所了解很正常。”
顾淮的人和商君凛手下的隐龙卫,都在查“绯梦”,双方偶尔会有交集,商君凛派了调查“绯梦”的隐龙卫去临县,顾淮便是根据这点推测出结论来的。
“顾将军去也行,他本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说不定这次临县之行能查出有用线索。”
两人说着话,慕汐突然捧着一个东西进来:“公子,奴婢发现了这个。”
“是什么?”
沈郁没有动手去拿,而是看着慕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玉牌,不大,莫约半截手指长,通体白透。
“上面似乎有字。”沈郁道。
“是,写的内容和上次那张纸条一样。”
“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商君凛问。
“回陛下的话,是奴婢今日整理公子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衣服?哪件?”
“公子穿出宫的那件。”
沈郁在宫里穿的衣服和宫外穿的是分开放的,若不出宫,后者便派不上用场。
“查!”商君凛声音发冷,“这段时间有机会接近贵君衣服的,都严查!”
沈郁倒不觉得这玉是宫人放的,说不定那日在宫外时就被留下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才被发现。
将心中猜想说与商君凛听后,男人脸色更冷了,知道沈郁屋子可能被人进去过之后,他派人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没查到任何线索,现在又在沈郁衣服里发现了那人留下的东西。
商君凛心中的不悦上升到了极点。
迎星楼。
“玉也送了,我担心他没看到,还让人递了纸条给他,写的全是大桓字,这么多天了,他怎么还不来见我?要不,我亲自去皇宫见他?”
“还是算了,皇宫这么难进,还是想个法子让他出来比较好,去一趟镇北侯府吧,我这个做哥哥的远道而来,也该见见他的家人。”
镇北侯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仅露出下半张脸的白衣男子,镇北侯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之物,睁大眼,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
第214章
镇北侯没想到,自己刚到书房,就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上面的东西,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
一瞬间,镇北侯脑子一片空白。
隐藏在深处的记忆被勾起,恍然间,他似乎又见到了站在桃花树下朝自己笑的女子。
来人很显然是男子,但露出来的那截脸与记忆里的太像,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一句“你是谁”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进来的?”镇北侯勉强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问。
书房重地,比其他地方的守备更为严格,这男子白绫覆面,却能在侯府中自由行走,不被任何人发现,足以说明他的强悍实力,镇北侯不会掉以轻心。
“自然是走进来的。”白衣男子轻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镇北侯皱着眉问。
“看到我这张脸,还能问出这个问题,想来你对你那早逝的夫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你不要血口喷人!”镇北侯色厉内荏。
白衣男子收起脸上的笑意,面如寒霜:“如果有感情,你为何要让她的孩子入了后宫?”
“我……”镇北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不管事后他怎么给自己找理由,确实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嫡子送进后宫的不假。
“他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天下间,有谁能像陛下那般待他?”镇北侯第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当初促成这件事,对沈郁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管他现在过的如何,都不能否定你做那些事的私心,看在他如今过的很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这件事,不如我们来说说,他没进宫前,在镇北侯府遭遇的一切。”
“你是来为他打抱不平的?那早年的时候你们在哪?他幼年被人追杀时你们在哪?现在来说这些,不觉得已经晚了吗?不妨你去问问他,承不承你的情?”
“这些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劳镇北侯操心,既然我现在来了,必然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他,至于以前伤害过他的人,这笔账我记着,慢!慢!算!”
为什么现在才找来?因为那人将他藏的够深,他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的下落,知道后第一时间处理完族里的事,赶来这边。
白衣男子离开了,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镇北侯坐在椅子上,全身瘫软,他从来不知道,沈郁母亲的身后,站着这么可怕的人。
只是简单站在他前面,就给人一种极端压迫感,让人升不起任何反抗心思。
这个人的到来,沈郁知道吗?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镇北侯府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对方真有心要做什么,他们绝对抵抗不住。
冷汗从额角滑落,镇北侯心中冒出种种想法,他不能让镇北侯府的一切毁在自己手上,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沈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