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243)
沈郁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感受到揽在腰间的手臂骤然加重力道,沈郁侧头:“陛下,我想和他说一句话,只说一句。”
商君凛虽然心中不满,还是没拒绝。
沈郁走到越王身前,半蹲下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一剑穿心的滋味如何?”
越王脸上的茫然被惊惧取代:“不——”
死在登基前夕,才是越王前世的真正结局。
第198章
一直蒙在心头的迷雾散开,越王终于忆起了梦里的最后一截。
登基前夕,他在离皇位最近的地方被刺中心脏,至死都没真正坐上那个位置。
当时,沈郁也说了同样的话。
而现在,同样的话唤醒了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原来,并不是梦恰好醒在最关键的时间,而是他不愿相信最后的结果,潜意识选择了遗忘这段记忆。
沈郁满意看着越王惊惧交加的模样,站直身体,毫不留情转身。
披风下摆被抓住,行动受到阻碍,沈郁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听到越王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是真的,是不是?”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总归结果都是一样。”沈郁声音平静。
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可以确定,越王只是梦到了前世的事,而不是像他一样,重生回来。他太熟悉前世的越王了,和现在跌坐在他脚边的,不是同一个人。
“你背叛了我两次,沈郁,为什么?”抓住披风下摆的手紧紧攥紧,越王不肯松手,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明明前世两人关系那样好,沈郁也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为什么到了最后,毁掉他一切的,也是沈郁?
越王想不明白,前世没有商君凛,沈郁没有进宫,甚至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是他功亏一篑?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商君凛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将这番对话听了个真切,周身气势变得极为冷冽。站在他身后的刑部尚书更是高高提起一颗心,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辛密?
商君凛知道沈郁身上有很多秘密,比如他明明不受镇北侯看重,为何会懂那么多不该懂的知识,他一直没有深究,因为他知道,沈郁不想说。
愿意将自己的不同不遮掩的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是对他的信赖,商君凛不想知道沈郁身上的秘密吗?不,他比谁都想,但他愿意等,等沈郁愿意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
商君凛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不在意,他一向是最有耐心的猎人,但到了这一刻,他发现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对沈郁和越王有共同秘密无动于衷,尤其是事关越王做的那个梦。
商君凛已经从隐龙卫嘴里得到了关于梦境的全部内容,他无法想象沈郁将一切奉献给越王的情形,无法细想两人可能有过的亲密,即使是只在梦里发生的,也不行。
只要一想到那些事,他心中的暴戾就如同翻滚的海浪,蒸腾不休。
商君凛走过去,一脚踩上越王抓住沈郁衣摆的手。
吃痛之下,越王不得不松口手。
商君凛拥着沈郁,如同宣誓主权的恶龙:“阿郁不是你有资格肖想的,就你,也值得阿郁背叛?”
浓浓的嘲讽如一把利剑扎进心脏,越王哈哈大笑:“他能这么对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这么对你,商君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等着你和我落得同样下场的那一天!”
感受到放在腰间手臂骤然加重的力道,沈郁略感无奈,他以为商君凛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越王疯狂挣扎起来,商君凛皱眉,刑部尚书见了,忙吩咐跟来的侍卫上前制住发疯的越王。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越王挣扎着看向沈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如果不是被侍卫死死按住,他几乎要扑到沈郁身上来。
沈郁叹了口气:“越王要我说什么呢?除了一开始以欺骗为由的刻意接近,还有什么好说的。”
越王愣了一下,挣扎的幅度更大了,呜咽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前世的恩怨沈郁已经在前世了结了,虽然结果惨烈了一些,这一世,越王也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阿郁没有话要对朕说吗?”回宫后,商君凛挥退宫人,偌大宫殿里,只留下沈郁和自己。
“陛下知道了越王梦里的内容?”
商君凛点头。
沈郁望着男人:“陛下害怕吗?”
“朕怕什么?”商君凛抚上沈郁的脸,轻轻摩挲,“就算阿郁是仙人,是妖魅,都只能是朕的。”
沈郁要说的话噎了一下,他本来想问,商君凛不会害怕他像对越王那样对他吗,听到商君凛的话,突然意识到,商君凛和商君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商君凛会不会因为这个害怕他,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其实,我也做过和越王一样的梦,在我进宫之前。”沈郁轻轻蹭了蹭商君凛的手,第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话便容易了许多。
“既然陛下知道了这个梦的内容,我就不细说了,我不知道这个梦是真是假,但不妨碍我因为这个梦厌恶越王,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欺骗、算计。”
“所以,阿郁选了和梦里截然相反的做法,是吗?”
“是,本来,沈清然和他母亲算计我,我势必是要反击的,现在倒是庆幸当时意气用事之下做出的决定了,若不然,哪能遇到陛下。”
“朕也很庆幸,”商君凛将人拥进怀里,“有了阿郁,朕无法想象,没有阿郁的生活。”
“梦里的我有眼无珠,看不清越王的真面目,被他骗了这么久。”沈郁倚在男人怀里,声音有些闷。
“后来呢,阿郁和越王说了什么,他反应这么大?”商君凛轻拍沈郁后背,在沈郁看不到的地方,眼中一片暗沉。
“自然是打碎他美梦的话,越王以为自己在梦里成功登基,其实并没有,我只是让他知道了,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他的野心到最后都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商君凛自己就是帝王,他知道,要在那样的情况下,让越王的计划失败,需要付出多少。
他的心划成了两半,一半疯狂嫉妒梦里的越王,另一半极度心疼梦里沈郁的遭遇,即使那只是一个梦。
这就导致晚上商君凛的动作格外分裂,在粗暴和极致温柔中来回切换。
沈郁被折腾的不轻。
他一脚踹过去:“你离我远点……”
不出意外,脚踝落入男人掌心,细细啄吻之下,身躯忍不住颤抖。
泪水不受主人控制,沿着脸颊滑落,被男人极有耐心的一一吻去,他的动作轻柔极了,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都是沈郁的错觉。
沉溺在温柔中,沈郁抵抗的力度越来越小。
“阿郁,你只能是朕的……”
同一句话,被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沈郁耳边提起,像是要印到他骨髓里去。
“阿郁,告诉朕,你是谁的?”
沈郁胡乱应道:“我是陛下的……”
“阿郁真乖……”
第二日,沈郁醒来时,脑子里还残留着那句话,挥之不去,就像是被刻上了独有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只属于商君凛。
想到昨晚的事,沈郁脸上一阵热,吃味的男人果然招惹不得,好在,商君凛没再继续问关于梦境的事。
身体像散架了一般,沈郁趴在床上,叹了口气,最初的时候,他有考虑过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将重生的事告诉商君凛,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只说了自己和越王做过同样的梦。
他不知道商君凛有没有信,揉着酸痛的后腰,沈郁只庆幸自己没有说实话,只是一个梦就让男人反应这么大,若真说了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他极有可能被弄死在床上。
两天后,沈郁勉强能正常下床行走了,也到了宫外落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