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总想扒我马甲(73)
“话虽这么说没错,”
他懊恼地揉了揉眉心,“但我实在不放心师尊的身体,万一他支撑不住……”
“不必担心,将你师尊的安危交给我便是。”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动听的声线,二人回头,见殷想容微笑着走近。
她在衣烬斓身上留下了溯影珠,只要灌注更多的灵力,就能实时观察到那人附近的境况。
甚至,如果她有意,耗用大量灵力将发生的种种记录成影像,也不算难事。
“灵嬛仙尊……”秋声缈有几分欲言又止。
他同样能感觉到,殷想容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对劲。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一定要类比形容的话,便如同树木被斩断了根系,虽然看上去依旧枝叶繁茂,内里却在不停地衰微。
他眼里的担心殷想容怎么会看不出,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眼下的她和蔺楚疏,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倘若能将幕后黑手成功揪出,护佑重要的人平安无恙,她纵然是万劫难复,也心甘情愿。
“声缈、玉琢,若是伺候事态有变,你们需记得我今日的交待。”
她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对秋声缈和姜玉琢传递暗语。
听着她的讲述,两人的神情都变得格外复杂,但片刻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郑重点头:
“我们一定会做到。”
……
衣烬斓的脚步并不快,蔺楚疏跟随着他走入内殿,额角已然有些见汗。
“楚疏,关上殿门吧。”前方那人微笑道。
按说灵露也并非不能公之于众的存在,周遭也并无值得引起怀疑之人,衣烬斓如此谨慎,的确有些反常。
但蔺楚疏也没有出言询问,而是依言照做。
而就在他插落门栓的同时,异变陡生。
衣烬斓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抵住额角,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阁主,您怎么了?”
蔺楚疏眉目一凛,急忙凑近他身边查看。
那张稚嫩的面庞正不断往上涌现着黑气,眉宇紧蹙神情狰狞。
连望向他的眼神,也在时刻变化着,时而温柔亲和,时而冷漠乖戾。
“楚疏,楚疏……帮帮本座。”
咬牙挣扎半晌,衣烬斓忽然开口道。
他脸色霜白,满头都是冷汗,表情却无比坚决:
“本座的身体里,似乎存在着另一个人格……趁现在本座暂时制住了他的精神力,需要你配合,将他彻底绞杀。”
“什么?!”蔺楚疏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虽然隐约猜测到,衣烬斓的言行或许受制于人,并非出于本心,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所谓“混毒”竟能强悍至斯。
倘若衣烬斓真的识海受制,即使他的修为再强大,也无法从精神力上与之相抗衡。
唯一的办法,便是由他束缚住另一股精神力的行动,再藉由外力加以灭除。
“接下来,你听本座指示……不论是对本座造成怎样的伤害,都不要犹豫,否侧错失了机会……就无法挽回了。”
衣烬斓低声喘息着,紧缩的瞳孔在眸中不断颤抖,忽地身子一震,呛出一口血来。
同时他脊背骤然僵直,似乎发力一挣,甩出了某样事物。
在蔺楚疏的视野中,则是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衣烬斓体内浮现而出,朝他投来肯定的目光。
正是衣烬斓的神魂。
蔺楚疏心底震撼,衣烬斓毕竟未突破到大乘境界,这般灵魂离体的状态无疑是不可持续的。
换言之,如果他不能尽快灵体合一,很快就会心脉耗竭而亡。
魂灵出壳的下一刻,趁着“衣烬斓”的眼神还未恢复清明,它立刻朝蔺楚疏喊道:
“快用浊浪剑捣入他小腹丹田!”
显然,衣烬斓是将另一股精神力设法困在了丹田气海之中。
蔺楚疏微微颔首,随即手腕一震,浊浪剑应声出鞘。
锋锐的剑尖铿然穿透了“衣烬斓”的腹部。
那孩童般娇小的身躯剧烈一颤,随即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呕出紫黑色的血液。
但与此同时,他的神情也在逐渐变得松弛。
原本剥离在外的魂灵,也迅速回归了体内。
衣烬斓跪倒在地,缓缓抬起头,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多谢你……”
但他只来得及说出这样一句,面色便忽然一变。
浊浪剑与蔺楚疏灵武连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衣烬斓体内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如同一朵转瞬间便要凋零的花朵。
为什么会这样?
他分明避开了气海要穴,为何还是给那人造成了致命的创伤?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好久的文,删删改改,还是停在了这个剧情点
这样的话大大大粗长变成下一章!我争取明天之内写完天劫,光速进入火葬场嘿嘿!
大家久等了,使劲抱住呼噜毛毛
第56章 生死之诀
“阁主, 你……”
蔺楚疏双眸发红,他甚至不敢抽出浊浪剑,因为一旦那样做了, 衣烬斓的丹田内核就会立刻崩碎。
经由混毒催生出的另一个人格, 不可能独立存在。
制衡住它并绞杀的唯一方法, 就是用原本的人格牵绊住。
这样一来,原有的人格也会受损, 直接破坏掉宿主的精神力,甚至连神魂都可能崩裂。
但衣烬斓采用的方法,无疑更为酷烈。
他只怕是不惜耗费大量的精神力,将另一个人格牢牢束缚, 一旦丹田被破,两个元婴核心都会崩碎。
浊浪剑与那人丹田接触的刹那,蔺楚疏就意识到, 事态已经失去了控制。
对上他由震惊转为绝望的目光,衣烬斓只是温柔笑着, 摇了摇头:
“这不怨你……楚疏,快过来, 本座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能从被控制的绝境中解脱,即使代价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苦了眼前这孩子了。
蔺楚疏轻咬着嘴唇, 小心翼翼地托着衣烬斓的后背,让他靠倒在自己双膝上。
与此同时他收束住浊浪剑的剑气,最大限度地延缓着它对衣烬斓体内经脉的破坏。
“对不住, 本座在身不由己时……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衣烬斓眉宇紧蹙,“血御阵只怕耗去了你大量精血……咳咳,加之天劫将至, 恐怕……”
蔺楚疏没有说话,只默默攥紧了垂落身侧的那只手。
饶是他克难无数,面对即将降临的天劫,心底依旧毫无把握。
但眼下更让他心痛难当的,是眼前这个人无法挽回的生命。
“阁主,你先保存体力,我……”
倘若能将浊浪剑炼化,与衣烬斓的丹田灵力融为一处,或许……
这个想法刚刚涌现,就被衣烬斓毫不犹豫地拒绝:
“别做傻事。”
“本座已经活了近五百年,这人世间的高潮低谷……早已历遍,没什么遗憾了。”
“你已自身难保,再炼化灵武……无异于自寻死路……咳咳。”
他气息一促,又忍不住喷出几口鲜血。
深知自己时间所剩无几,他急忙凑近蔺楚疏耳边道:
“接下来本座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你的金丹……元婴,不同于常人,当灵力运转到极致时……能与万物……产生呼应。”
“但这份呼应也会……吸取万物的灵气,这才有所谓……天煞孤星之命的预言。”
与万物产生呼应?
蔺楚疏脑海中灵光一现,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在构筑血御阵时,曾出现过的诡异体验。
那时他的功力运转濒临极限,血脉行将枯竭之时,突然进入了一种特殊的明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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