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47)
老太太哭着就要去扒拉尸体,被一旁的捕快眼疾手快拦住了。
杨远开在一旁声无起伏地道:“行了,把人送回家。一会记得让她画押确认。”
那两个捕快又搀着人往回走,一路上只留下老太太凄厉的哭叫声。
楚霄云想起前天与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还挺平静的,今天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报案时说起儿子可能不在了是一回事,看见儿子面目全非地躺在无主坟地又是一回事。这就是人性。
“你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生是见不到人了,死到是见到了尸体。那车夫报复杀人一案现在可以确定结案了吧?”杨远开问。
这话是对楚霄云说的,但杨远开的目光完全没看他。
楚霄云发散的思路被这问话收了回来。他回味了一下杨远开刚才的话,开口道:“这只能说明报案人的确已死,并不能确认车夫就是凶手!”
“楚霄云!”杨捕头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你故意的吧?”
楚霄云毫不退让:“报案人的尸体发现,并不能解释马车上血迹相关问题。以马车上血迹的高度,这个报案人坐在车上,根本不可能在那个地方蹭上血迹。况且杀人的话,不可能只流那么点血。”
“也有可能只是运送尸体。”杨远开道。
“那凶案现场找到了吗?车夫承认了吗?”楚霄云反问。
“不是有你这种人一直帮他开脱吗?他当然要负隅顽抗!”杨远开道。
楚霄云环视一圈周围,弯下腰捡起一根小木棍。杨远开见了按着自己的佩刀疑惑又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
周围的捕快也劝道:“楚兄弟,你别冲动!”
楚霄云无语地望了他们一眼,
再度蹲下身去,用小木棍挑开死者的衣物,仔细地查看起来。边看边问:“仵作呢?来验过尸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前两天家里有点事,比较忙,从明天起恢复日更。
第40章 书店胡文案(8)
边上的捕快见楚霄云是用木棍去挑死者的衣物, 松了口气, 有人答道:“还没, 马上就来。”
楚霄云起身, 扔掉手里的棍子:“仵作都还没验尸就想着结案, 是不是为时过早?都说走过场,杨捕头这是过场也不想走了?”
通过这个案子, 楚霄云发现自己和杨远开三观有壁。作为一县捕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相关言行和这样的操作违反律令。杨远开如果不是此案的受益人,那就只能说明此人人性有问题。前者说明他利令智昏, 后者问题更大。不管是哪方面有问题, 与他必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种矛盾不可调和, 他也没有必要处处忍让, 早日摊牌也算是宣布自己的立场。
杨远开目光森寒地望着他。他在和静县做了十几年的捕快,近十年的捕头, 捕房里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过?从来结案与否只要他一句话,楚霄云是仗着有县令这个后台狂妄过头吗?!
杨远开没有回答楚霄云, 只是冷笑连连,他捏着佩刀对跟着自己前来的捕快道:“走!”
跟着杨远开和楚霄云一道来的那些捕快望了楚霄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幸灾乐祸与同情交杂的情绪, 跟着杨远开离去, 只剩下二队的捕快与楚霄云在那里等待仵作的到来。杨远开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对楚霄云道:“等着!”
二队的捕快心有余悸地望着楚霄云,楚霄云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找了块看起来干净点的地方躺下打盹,对愣着的捕快说:“仵作来了叫我。”
留守的捕快面面相觑。
这楚霄云心也太大了。
没多久, 仵作来了,有捕快叫醒楚霄云。楚霄云把之前捡的那根小木棍重新捡起来,跟仵作一块验尸。凡是仵作翻看的地方,他要是看得不仔细,都会拿小木棍撬开衣服仔细看过。
“胸部被刺两刀;头部受过重物击打,头盖骨有破碎迹象;脖子上有勒痕;脚后跟有拖拽过的痕迹;身上有多处淤伤。”仵作验完尸总结道。
“哪里是致命伤?”楚霄云问。
“……尸体腐烂得有点厉害,这个……不好说。”仵作迟疑道。
楚霄云用小木棍撬开死者胸部的衣衫:“能区别这些伤的先后顺序吗?”
仵作摇摇头:“验到这个层级本身就很难,何况这尸体已经腐烂成这样。”
“那这刀口你怎么看?这两刀刺下去,能流多少血?”楚霄云又问。
“这……这人死得有点久,不好说啊。”仵作道。
这根本就是个一问三不知,没有一个结论是肯定的,不知道验成这样有什么用。楚霄云想了想,对二队的捕快说:“把尸体带回捕房停尸房。”
“啊?”二队的捕快们惊叫道,“至于吗?这人尸体胸前有刀口,不就跟马车上的血迹对上了?知合书店被这范小柱告发,知合书店车夫为报恩报复杀人,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何必整得这么麻烦。这案子搞得大家都多少个日子不眠不休的了。回头大人升堂的时候,罚点钱给老太太养老,让她自己找人来收尸就可以啦。”
楚霄云坚持自己的意见:“此事我自会向县令大人汇报。还有劳各位帮忙把尸体运回县衙停尸房。”
不快门你看我我看你,想着楚霄云的确有县令大人这个关系,只得帮他把尸体运回县衙。
楚霄云回到县衙,赶忙去衙门书房见县令。待门房通报,他跨进书房却吃了一惊。书房里并不只有县令与师爷,还有县丞、县尉等人。
楚霄云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杨远开叫他等着的筹码。
“属下见过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师爷。”楚霄云很快调整好表情与情绪。
县令听到楚霄云的问候,侧目看过来:“来啦?去的时间不短啊。”
“是!楚霄云道。”
“你来见本县,有何事啊?”县令问。
“属下想请求大人向府衙求助,派来仵作重新验尸。”楚霄云道。
“荒唐!”县丞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楚霄云,你可真能干!你这么做是想把我和静县衙置于何地?让整个府衙都认为我和静县偌大的县衙破不了一个小小的杀人案?让我和静县在朝堂沦为笑柄?县令大人提携了你,你就这么回报大人的?!”
县尉也道:“大人,我等想过楚霄云狂妄,可未曾想到他如此狂妄。他此番做法,是要把我和静县县衙,把大人您至于何地啊!大人到任不过四月,他就要给大人揽一个不能胜任的罪名,真是其心可诛!枉费大人对他的看重与栽培!”
县令听罢微微一笑,对县丞与县尉道:“两位大人言过其实了。本县虽对楚霄云有所期待,那也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他能走到今天,还是要归结于他的能力,而非本县的特殊对待。两位大人的说法,好像本县成了一个任人唯亲的人。”
县丞与县尉交换一眼:“我等并非此意,县令大人误会了。”
县令还是微微一笑:“我想也是一场误会,两位大人当不会如此看待本县。”
县丞抚着自己的花白胡子道:“我等同县为官,自当努力为百姓谋福,保一方平安,为和静县的声誉着想。就算大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否也该为同僚着想,为和静县的百姓着想?楚霄云此番作为,难道大人就不觉得不妥吗?”
县令听罢微微点头:“两位大人言之有理。”
说完县令看向楚霄云:“你可听明白?”
楚霄云听后沉默半响才道:“属下明白。”
看来杨远开的确有让自己铩羽而归的本事,是自己轻狂了。县令虽为人正直,是一县之主,对自己也颇为信任,然则资历尚且,任职尚短,初来乍到,处处受制于人。如果县令真能一令既出,无人违抗,他也就不会有意提携自己了。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就是县令对县丞一派的制约。县丞与县尉说县令大人提携自己,这一点还真没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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