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177)
说完又小声自言自语了几句:“也不知新来的几个小崽子几时能担大任。唉。”
虽然这是仵作的应尽之责,但听到老仵作的抱怨,楚霄云看着对方开始佝偻的背影也有些愧疚。这大晚上的把这样一个身体受损的老人拉来做事,的确是辛苦了些。但是新找的仵作学徒还没有出师,老仵作看来只能再继续坚持一段时日了。
楚霄云宽慰了几句,令人把老仵作送回家。他自己则站在原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仵作走后,张府的人上前来问李大奎的尸身怎么处置。楚霄云望了望一旁的张夫人和裴进道:“既然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也没有什么意外,那就给他的家人下葬吧。”
说罢召集捕快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停下对裴进道:“既然那块土地的真正归属有问题,我会上报大人。等候衙门的通传。”
“这个草民的确有错,官府要罚要打,裴进绝无二话。”裴进恭敬道。
楚霄云带人离去,路上却在想此前老仵作跟他讲的几句悄悄话:“这死者看不出外伤、内伤,也没有服下什么不该服用的药物。不过有没有其它因素,就要看你楚捕头的细查入微了。”
将一个下人灌醉有的是法子,再办一个醉鬼就简单多了。这一点楚霄云又何尝不明白。这人死得过于巧合,楚霄云发自内心的不相信他是意外身亡。但仵作上看不出意外,死因无外乎是掩盖魏掌柜之死的真相,也没有必要费力气去纠结。只要查明魏掌柜之死,这人的死因也就自然而言揭晓。如今倒不如就顺了张家的意思,让人下葬,或许还能麻痹对方一二。楚霄云才有了那番回答。
张家赶在他见到嫌犯之前灭了口,自己慢了半步,楚霄云是心知肚明的。但气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脑子飞快转着,除了大牢里那个老头以外,还能给此事揭谜的就是老汉家在庆州府的女眷了。
想到这里,楚霄云的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他要请示大人,六百里加急前往庆州府将那家女眷悉数接回。
第141章 商人案(11)
当晚,六百里加急的密函由驿差送往庆州府。楚霄云在县衙也没闲着,他连夜去见了大牢中的老农, 告知他李大奎身死一事。
老农闻言却是一脸警惕, 面对楚霄云的开导绝口不言。楚霄云第一次遇到这样死活不肯开口的硬茬子, 他又没有刑讯逼供的习惯和爱好,一时也无计可施。看来事情还得等明日的堂审和这家人的女眷到案。
第二日过堂, 魏家母子都来了。一升堂他们就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希望严惩凶手, 一命还一命。
张家也派了裴进前来,裴进向魏家母子表达了自己作为雇主的歉意,还转达了张家对魏家母子的歉意,并表示愿意协助魏家父子善后,给予魏家合理的补偿。但这个提及被魏塬否决了:“我只希望得到大人的公正裁决,我不稀罕钱!”
除了这原被告对立的双方, 令楚霄云意外的是,顾家竟然也派人来了。并说主雇一场, 希望衙门能早日查出真凶,让魏掌柜在天之灵得以安歇。
公堂上, 面对韦京翰的步步紧逼,老农心里防线崩溃,承认魏塘不是脚滑跌倒身亡, 而是自己一家见财起意,谋财害命的事实。
见到老农承认杀人, 魏家母子在公堂上抱头痛哭,要求官府立即判处李老头父子死刑。韦京翰拍了几次惊堂木才将魏家母子安抚住。
一旁旁听的顾家文书也道:“凶犯既已交代,还望韦大人能尽快将此人父子定罪明正典刑, 以还魏掌柜一个公道。”
韦京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命人将一张纸条拿给李老汉看:“李老汉,你可看清楚了,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可是你儿子李大奎的。”
李老汉从衙役手中接过纸条,片刻后道:“的确系小儿笔迹。”
“好。”韦京翰命人收回纸条,这才平静地回应先前魏顾两家的诉求:“魏塬,你丧父之心本县能够理解;顾公子的大义本县也深感佩服。然则本案主凶李老汉儿子李大奎昨夜已经在张府后院池塘畏罪自尽,怕是无从惩罚。如今他家女眷尚未归案,李老汉暂时还不能做最终判决。来人,将李老汉还押大牢,择日再审。”
一旁的两个差役走过来将呆若木鸡的李老汉架走。李老汉快被架出公堂的时候才回魂似的挣扎着大喊起来:“大人,韦大人。我,我儿李大奎,真的死了吗?”
韦京翰道:“方才你不是已经辨认过你儿绝笔笔迹,难不成本县坐在这公堂上还骗你不成?真是荒唐!”
李老汉望向公堂上的裴进,裴进却撇过脸去,不看他。李老汉有些绝望地被差役拉走。
楚霄云看着一身颓败气息被拉出去的李老汉却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人对他儿子的死也不是不在意啊,怎么昨晚自个跟他说的时候他无动于衷呢?但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大人缘何说李大奎是畏罪自尽?昨夜他亲眼见过现场,当时的结论一直是失足落水。
李老汉被押下去后,韦京翰一拍惊堂木:“本案还有重要证人未到,改日再审!退堂!”
公堂上响起衙役们“威——武——”的退堂声、魏家,张家、还有代表张家前来的裴进均向公堂上方鞠躬行礼。
退堂后,楚霄云去找韦京翰询心中疑惑。韦京翰将今日升堂前张府管家裴进递交来的证物给楚霄云看:“这是张家在李大奎的住处发现的。”
楚霄云接过那张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的纸条,李大奎道自己因一时贪财起了贪念,愿意以自身性命给魏塘赔罪,希望不要牵连家中老小。
“既是如此,方才那李老汉为何又认了笔迹,却又疑心他儿子死因?”楚霄云不解。
韦京翰道:“本县也不解。这个疑问就得由你去解开了。”
楚霄云捏着手中的纸条:“希望庆州府那边早有回话。”
楚霄云此后又去大牢探过李老汉,李老汉此时的状态与之前迥异,哪怕是他承认贪财杀人时,都没有这么颓唐。但是面对楚霄云的询问,还是一言不发。楚霄云也觉得这人真叫一个顽固,不知这样扛着有什么意思。等他家女眷回来,这件案子还是会水落石出的。
隔日傍晚,庆州府传回消息。李老汉地址所写的亲戚,也是上次和静县捕快们拜访过那户人家早已不知所踪。问起周围邻居,都道那户人家少与外人交往,对他们并不了解。在庆州府捕快向他们描述那户人家主人的相貌时,邻居们一致摇头:“并未见过此人。”
这事真是怪了,但也却是它的破绽。楚霄云拿着庆州府衙对此事的回函,前去大牢再度提审李老汉。一路上楚霄云斟酌着说辞,想着如何才能撬开李老汉的嘴,如果他是个死士,又当如何。
楚霄云心里想着事,一路低着头晃到了大牢外,直到守卫的狱卒向他问好。
楚霄云抬起头朝狱卒回礼,看见前面闪过一个拧着食盒,身穿花布衫的女子,蹙眉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放人进来送饭?”
那狱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女子说是得了您的同意。”
“我的同意?”楚霄云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
狱卒很是诧异:“但她拿着您的令牌来的。”
“什么,我的令牌?”楚霄云说着伸手去摸腰间,他的捕头令牌还真不在了。
“这人是怎么拿到我的令牌的!”楚霄云恼怒了一句,顾不得许多,对着守卫的狱卒大喝,“拦住那个女人,她是偷了我令牌前来探监,不知意欲何为!”
听到楚霄云喊声的狱卒纷纷行动起来,抽开佩刀向那个拧着食盒的女人跑去。那个女人也听到了动静,但她没有选择逃命,而是扔掉食盒,一路狂奔至李老汉被关押的地方,伸手从头上取下发簪,打开大牢的房门,持着发簪刺向被惊吓傻了的李老汉。
千钧一发之际,楚霄云赶到。他来不及进牢房阻止刺客,抬手将自己已经抽出刀鞘的佩刀扔了进去,恰好挡住女刺客刺向李老汉的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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