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白月光(12)
是了,酒意上头,刚刚两人又在床上私磨了这么久,青之这个年纪,有反应很正常。
虽然这么想着,赵肃钦的心跳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
楚青之丝毫不知道此时自己面临着暴露身份的最大危机,只是凭本能的磨蹭着床单,衣襟都有些凌乱了。
“难受......”
......
一切结束后。
赵肃钦衣衫依旧齐整,他低头看着手指,神色不明的拿出帕子,慢斯条理的擦干净,然后放入怀中。
楚青之已经脸颊红彤彤的昏睡了过去。
***
翌日醒来,楚青之只感觉到大脑一阵疼痛。
“唔——”
他从床上坐起来,锦被顺着肩膀滑下,楚青之低头一看,自己的外衣已经脱下了,只留下纯白的袭衣。
他心中一跳。
连忙下地走到铜镜前,凑近了细细观察自己的眉心,才看见几不可查的殷红印记。
若是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楚青之松了口气,幸好他醒的早,迅速在系统中买了张符箓,用在自己的身上,眨眼间,眉心又变成了一片雪白。
吱呀。
门开了。
楚青之回头看,便见到赵肃钦走了进来。
赵肃钦的目光落在楚青之身上,楚青之总感觉怪怪的。
赵肃钦口气中带着责备,“天气凉,怎么不穿衣服便下床了?”
楚青之眨眨眼,“哦”了一声。刚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顿时吓了一跳。
赵肃钦走到桌子前,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声音里带着舒朗的调侃,“没想到青之的酒量那么差,昨日只喝了三杯就醉的不省人事。”
楚青之脸色一红,哪能承认,嘴硬道,“昨天只是个意外。”
赵肃钦并不和他争辩,“快喝点水,以后就别喝酒了。”
楚青之乖乖的接过,喝了水后,才感觉喉咙里舒服了点。
赵肃钦又给他拿来了新的衣衫,伺候他穿上,“昨天的衣衫都被酒液染湿了,我就给你换下了。”
楚青之后知后觉,“恩,恩?”他眼角余光悄悄的看了眼赵肃钦,试探道,“容钦,昨天我没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吧?”
赵肃钦神色不变,“没有。”
他低头给楚青之系好腰间的锦带,然后后退了一步,是正常的朋友距离,“好了。”
楚青之松了口气。
第十七章
“青之!我......”门忽然被推开,陆星阑急切的走了进来,他看到赵肃钦时一愣,脸上焦急的神情收敛了,冷冷道,“你怎么在这?”
赵肃钦回头看他,“多谢陆公子的款待,我和青之就要回去了。”
陆星阑神色一紧,连忙看向楚青之,“青之,不在这里多玩一天吗?”
楚青之摇摇头,酒醉后头隐隐发疼,确实不好再玩乐。
陆星阑有些失落的垂下眼,懊恼道,“昨日我不该一个人喝醉......”话还未完,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他不欢迎的人,便立马住了口。
楚青之知道他的尴尬,笑着安慰他道,“别说是你,昨日我也喝醉了呢。”
陆星阑敷衍的点点头,目光又落在赵肃钦身上,多了几分探寻之意。
赵肃钦目光平淡的回望他。
明明没什么,却莫名的让人感受到一阵压力,陆星阑偏过头,对楚青之道,“那我送你一程吧。”
楚青之抿唇笑,“好。”
***
马车轱辘轱辘的停在相府前,楚青之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对车里的人摆手道,“容钦,我先回家了。”
相府前的门房早已机灵的开了朱红色大门,管家正等在门口。
马车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恩。”
马夫挥鞭一甩,马车便缓缓的掉了个头,渐渐远去。
管家这时才迎了上来,慈祥的笑,“小少爷回来啦?老爷和大少爷正在书房内等着你呢。”
楚青之一听到这话,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林叔,你就别打趣我了。”
管家一辈子无儿无女,早就把楚青之当做自己孩子一般喜爱,听到这话眉头的皱纹都笑的褶起来了,“哎哟,小少爷,老奴哪敢打趣你呀。”他和蔼道,“左不过是相爷和大少爷担心你呢,说说两句也就罢了。”
到了书房前,楚青之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心里琢磨了一下最近自己都做了哪些出格的事。
还没等他琢磨完呢,书房内便传来楚承鹤的呵斥,“站在门外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楚青之心里一跳,脸上快速酝酿起了表情。
他推开门,脚步虚浮的走了进去,白皙俊秀的脸上一片苍白,声音里还带着嘶哑,听的人揪心极了,“大哥,我回来了。”
楚承鹤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匆走到他身前,扶住他,“怎么了?声音这般嘶哑?”
楚青之怯弱的看他一眼,轻咳了两声,“我、我没事。”
听见幼子的咳嗽声,坐在里间的楚老丞相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出来,看见幼子虚弱的脸色,震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丞相之威不可忽视,楚青之身体一抖。
楚承鹤回头望着他爹,声音里带着不满,“父亲,你吓到青之了。”
楚老丞相皱着眉,声音却放轻了许多,“宣大夫了吗?”
楚青之嘴角一抽,找了大夫他一准露馅,连连道,“爹,孩儿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楚老丞相没听他的话,径直去叫了大夫。
楚青之被楚承鹤扶到书房左侧的小榻上坐着,楚青之哭笑不得,抓住楚承鹤的胳膊,“大哥,我真的没事。”
楚承鹤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以后别和赫连烨、陆星阑他们一起厮混了。”
楚青之鼓鼓嘴,“哥,我都十四岁了,喝点酒也没什么了吧。”
更别说昨日的喝醉酒,关赫连烨什么事。
楚青之完全不懂楚承鹤心里在担忧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不希望自己“学坏”,便故作认真的保证道,“我以后绝不喝多了。”
不喝多,不代表不喝。
楚承鹤没好气的看了楚青之一眼,他还不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在想什么?
楚承鹤:“不是喝酒的事,你的身份......”
他话有未尽之意,没说透,照顾着自家弟弟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楚青之果不其然拉下了脸,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楚承鹤心里暗叹一声,若是青之不是双儿,别说喝酒,就是去妓.院找找乐子,他也不会太过拘束,生在丞相府这种门第,本来一生就应该富贵荣华,称心如意。
但是青之偏偏是个双儿,还是个隐藏身份的双儿,虽然青之掩盖的很好,但也不能阻止自己每次的担忧。
一风吹草动,总是比平常更小心几分。
楚青之只好再一次的保证道,“哥,我的身份绝不会暴露的,你就别整天担心了。”
他心里清楚系统的强大所在,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但是这种理由,却是没法说出口的。
楚承鹤蹙起眉的望着固执的弟弟,不说话。
兄弟俩在那胶着着,楚老丞相自外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大夫,他道,“还请陈大夫给小儿诊诊脉。”
楚青之只好乖乖的伸出手腕。
陈大夫的手指轻轻的把着脉,细细的查探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开了一个药方,递给楚老丞相道,“令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点凉,按这个药方熬药,每日喝三次,连续喝三日就好了。”
楚老丞相道,“麻烦陈大夫了。”
陈大夫连忙摆手,连道不敢。
送走陈大夫后,楚老丞相和楚承鹤才算放了心,楚老丞相作为丞相,每日自然有数不清的公务,便自己叮嘱了楚青之几句,去处理公务了。
此时室内没人,楚承鹤叹了一声,索性一撩衣摆,坐在了楚青之身边,他握着幼弟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道,“青之,大哥又何曾想要你当个双儿?”
他复又正色道,“只是你需知晓,这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平时日常起居、嬉笑玩乐,都需要注意,书院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家也就罢了,你与赫连烨同窗的几年间,大哥一直胆战心惊。”
楚青之抿着嘴低下头。
楚承鹤也不忍心太过拘束他,可是像昨日那种喝醉了酒,就毫无防备的躺在别人家睡一觉的情况太危险了!
像这种,一般都有丫鬟帮忙褪去衣服,若是遇见一个心野的,想要上位,可不就是暴露了吗?
楚青之吸吸鼻子,“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楚承鹤摸了摸他的头,爱怜道,“好了,别说这些了,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开胃的粥来。”
楚青之抬起头看着楚承鹤离开的背影,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可怜的神色,眼角眉梢都是逃过一劫的小得意。
若是要识别双儿的身份,除了眉心的殷红印记外,就是某处私.密的地方了。
楚青之有系统,这辈子都不会让人察觉出来他眉心的印记,另外一种嘛,在楚小少爷的想法里,压根想都没想过。
想想也是,就算是丫鬟服饰沐浴,也不可能看到的。
楚青之美滋滋的下了榻。
第十八章
回到豫华书院后,书院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尤其是斋舍那一块,许多房间夜晚后还点着烛火,远远望去,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
楚青之没有临时抱佛脚的习惯,他一边脱衣服准备睡觉,一边看了眼刚回来的赵肃钦,“我先睡觉了,你睡的时候记得吹灭蜡烛。”
赵肃钦阖上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我一会儿就睡。”
楚青之掀开锦被躺了进去,舒服的喟叹一声,“恩。”
第二日一早,门外早早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楚青之有点被吵醒,迷糊的翻了个身,勉强的睁开眼透过窗看了看天色,恩,还很早,再睡一会儿。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楚青之便起床穿衣,这时候他才发现,身旁早就没有人了,摸摸赵肃钦的被褥,竟然还是凉的。
楚青之小小的哼了一声,嘟囔道,“昨晚也没熬夜,原以为他不慌张呢,这大早上的就跑出去温习功课了。”
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就好像是原以为你和他是一样的,结果发现,人家并不是和你一样。
等到衣冠整理好后,楚青之推开门,没防备,一下子撞到同时从外面进来的赵肃钦的胸膛上。
“哎哟——”
赵肃钦立马揉揉楚青之的额头,温声道,“没撞疼吧?”
楚青之心里那丝别扭作祟,便含糊的恩了一声,低着头往旁边移了点,就要出去。
侧身而过的时候,赵肃钦一把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手中滑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用大拇指抚了抚。
楚青之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有事?”
刚刚还蔫嗒嗒的少年立马变得生龙活虎的起来,赵肃钦不禁有些好笑,他抬起另一只手上提的檀木镂空圆桶,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我给你带了早饭,一起吃点再去讲堂。”
楚青之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你是去打饭了啊。”
赵肃钦勾起了唇角,“恩,快吃吧,免得饭菜等会凉了。”
说着,他便走到圆桌前,将碟盘一层一层的拿出来,全都是自己爱吃的,楚青之的目光有些复杂。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一同去了讲堂。
书院内很安静,空气中都是草木清幽的香气。
两人来到讲堂的时候,气氛正是火热,学子们都在认真复习,或背或看,整个讲堂就是他们那个条案空着。
楚青之和赵肃钦相携走过去坐下。
大部分同窗就是抬头看了他俩一眼,便又埋头复习了,没什么比接下来的考核更重要。
倒是赫连烨,看见楚青之和赵肃钦同来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他周围的学子们读书的声音迅速的变小了,都怕哪里惹了这人不高兴,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楚青之心里也有点无奈,赫连烨有时候霸道的不讲理,有时候又十分幼稚。
他转过头,朝着赫连烨抿唇笑了笑,十分乖巧可爱的模样,果然赫连烨转阴为晴,阴沉的脸色立马好了很多。
夫子走了进来。
众学子立马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发试卷。
等到试卷发到手后,楚青之先整体的看了一遍,心里大致有了把握,便从头开始做,神情认真,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考核一共持续一天,上午考一场经义,下午考一场策论。
......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收完卷子后,众学子们都面色发苦、萎靡不振。
讲堂里响起一片唉声叹气声。
正在整理试卷的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诸位看看自己的模样,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古人常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今不过是小小的一场考核,便摆出如此丧气的嘴脸,不会便不会,下去就好好苦读弥补,如今喜怒形于色,老朽失望甚矣!”
这一番话,说的讲堂中的学子面上火辣辣的,立马端正了态度,集体起身弯腰鞠躬,齐声道,“学生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