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177)
夜里,他睡不着了,在洞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会儿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雪狼族去看阿遥,一会儿又难免患得患失,想着阿遥亲他时怎地那般熟练,真是奇了怪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往雪狼族的方向狂奔,路上采了一束小花,摘掉多余的叶子,去掉刺,整整齐齐打理好,叼着去看阿遥。
还没到雪狼族的驻地,就看见阿遥与另一个壮年男子走在一起。阿遥垂着头,听那壮年男子数落着什么。
壮年男子很是英俊,闻气味,也是雪狼族的,不知是阿遥的什么人,此前从没见过。
阿皎躲在一边,看阿遥与那男人在一片干净空地里坐下。阿遥变出一只麇子来,居然先让那男人吃过,自己才吃。
阿皎看得气愤不已,后爪疯狂刨地。阿遥跟那男人关系一定很不简单,那男人是他什么人?!
阿遥用完了饭,打扫干净,跟着男人继续往西方走。阿皎跳出来叫他:“阿遥!”
阿遥回过头,看见他,很是惊喜。
男人也看见了阿皎,挑起眉:“小狐狸,这么早就来找阿遥了?”
语气带着一种熟稔的漫不经心。
阿皎有些不忿,心说你跟谁攀交情呢,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哼了一声:“昨天我可是跟阿遥说好,一起去天之尽头看星星的。”
男人哈哈一笑:“小狐狸,他今天没办法跟你出去玩了。今天他得跟我出去办事。”
阿皎十分不忿,看着贺雪真,动了动耳朵:“阿遥,你们要去哪?带我一起吧。”
阿遥摸了摸他的狐狸头,居然先看向男人,得到男人的许可,才点点头,冲阿皎招手,示意他跟上。
不过阿皎来不及吃醋,他注意到一个奇怪之处:“阿遥,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男人说:“他昨夜吃错了东西,暂时失语,我带他去找解药。”
阿皎哦了一声,把准备好的花拿出来,递给贺雪真,晃晃尾巴。
贺雪真笑着,还没表态,男人先哈哈大笑起来:“小狐狸,你居然冲我们阿遥摇尾巴,还送他花,你是小狗吗?”
我们阿遥?阿皎怒了。
当他不知道,在雪狼族,狗是用来骂人的话吗?!
阿皎哼了一声,两只前爪攀上贺雪真的衣襟,“阿遥,你喜不喜欢?”
贺雪真接过花,笑着点头,半蹲下身亲昵地蹭了蹭毛茸茸的狐狸脑袋。
阿皎得意地扫了男人一眼。
男人——也就是雪狼族族长,阿遥他亲爹摸了摸下巴,沉吟,刚才,阿皎这小狐狸是在向他示威吗?还是他看走眼了?
这孩子今天吃错药了?
还是说,今天自已难得地变成了人形,所以他没认出来?
第125好章 番外 百年好合(二)
早在把龙鸢整治一番, 赶回极东之海时,阿皎就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严防死守, 盯紧了阿遥,其他试图接近的男男女女,一律能赶多远赶多远。
所以眼前这个跟阿遥举止亲近的男人, 让阿皎生出了重大危机感。这男人是谁,为什么以前自己都没注意到, 太疏忽了!
要怎么让这男人知难而退?
阿皎赖在贺雪真怀里,摇晃着九条大尾巴, 眯起眼睛盘算着。
一行三人赶路至午时,阿皎自告奋勇,从贺雪真怀里跳下来跑出去打猎。贺雪真和阿父在原地等着,不多时,阿皎就拖着猎物回来了。
贺雪真跳将上前, 帮着他一起处理了猎物, 分成块, 炙烤一番。贺雪真先将两条后腿让给阿父, 他和阿皎一人一只前腿,再分了些胸脯、背架子的肉。阿皎把自己那只前腿让给他,把架子肉剔干净吃了,又跳进他怀里, 从他双臂间钻出脑袋, 晃晃尾巴:“阿遥, 你喂我。”
贺雪真不由得好笑,阿皎也真是,自己的饭量自己心里没数么, 早知道吃不饱,何必把前腿肉让给自己。
他转了个面,把干净的那面递到小狐狸嘴边。小狐狸却转开脑袋,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阿父动作一顿,显然是惊到了。
贺雪真也有些不好意思,私底下怎样都无所谓,当着阿父的面,他到底脸皮薄。
小狐狸晃晃耳朵,又咬了一口,作浑然不觉状:“阿遥,你怎么不吃?”
贺雪真拎着他的后颈皮,放在一边的草地上,比划一下,示意他正经点。小狐狸摇摇尾巴,砰地一声变作人形,少年笑嘻嘻的,贴着他:“阿遥可是不好意思了?就知道我们阿遥当着外人的面,脸皮薄,不过这位先生想必不会介意的,对吧?”
后半句话,是对着阿父说的。
贺雪真不禁头疼,什么外人,阿皎这厮,看样子是压根没认出来那是他阿父。也是,每次他来雪狼族,都是径自来找自己,鲜少几次与阿父见面,阿父也是雪狼形态,他一时间没想到这是自己阿父吧。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阿皎作妖了。若是阿父讨厌了他,以后两人在一起只怕横生枝节。
他填饱了肚子,把阿皎拉到一边,伸手比划,意思是莫再作妖,否则我要生气了。
阿皎恨恨咬牙,阿遥居然为了那个男人私底下来警告自己,可气,难道那男人比自己还重要么?
他这飞醋吃起来,简直翻江倒海。他面上不显,乖乖道:“好了,听你的,我不折腾他便是。”
贺雪真亲了亲他的脸颊,以示抚慰亲近。
用了午饭三人继续上路,阿父说是要找一中仙草,解了贺雪真的哑毒。这中仙草,在极西边的山脉里,只有阿父认得。
再走了没多久,三人到了山脚。这地方一万年以后成了一片汪洋,可现在却是一片荒山,各类凶兽在山川间出没,不过三人都是上古神族后裔,自然是不怕的。
但这荒山中,有一中灵猴,成群结队,十分顽劣,惯爱戏弄路人。灵猴成群结队,竟丝毫不怕三人,派出一只先行试探,吸引注意,其余分成几队,配合默契,转瞬间竟将阿父的额饰抢走了。
贺雪真哭笑不得,比划一下,示意阿皎帮着照看好阿父,他追着灵猴跑远了。
阿皎席地而坐,留心周围的凶兽,心说这大男人有手有脚,居然还要阿遥去帮他抢回东西,真是无用!阿遥竟还叮嘱自己好生照顾他,怎么地,这汉子怎么看都比自己壮实吧。
阿皎正在腹诽,阿父咳嗽一声:“你跟阿遥,这样……多久了?”
阿皎扫他一眼:“比你跟他认识的日子还久。”
雪狼族族长被他这么一噎,很是不快。这小子今天吃错饭了吧,会不会说话,阿遥生下来他们俩父子俩便认识了,这狐狸崽子是打阿遥还在他娘肚子里时便跟他好上了么?
雪狼族族长是个不会在心里藏事的汉子,想什么便直说了:“臭小子,我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阿皎嗤笑:“你也知道你是长辈,那就该离阿遥远一些。”
雪狼族族长心说搞什么,我自己的崽,你让我离他远一些?你什么意思?他倏然站起来,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在教我做事?”
阿皎化成原型,浑身的毛竖了起来:“想打一架?来吧!”
雪狼族族长一挥手,阿皎竟躲也不躲,被他扇得滚了几滚,半天没有爬起来。雪狼族族长不禁疑惑,刚才他分明留了力,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不该这么弱啊。怎地被他扇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满心疑惑,但也拉不下长辈的面子,觑着九尾狐还有气儿,便坐下没动。不多时贺雪真拿着额冠回来,躺在地上的九尾狐登时肉眼可见地虚弱起来,甚至还发出了痛苦□□。
贺雪真连忙把九尾狐抱起来,关切地抚摸他,又看向阿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阿皎这是怎么了?
阿父气呼呼的,阿皎说话了:“阿遥……不关他的事,你别生他的气,是我不好,惹他生气了……咳咳……”
雪狼族族长心说你这臭小子倒知道是自己不对,早些认错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