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112)
见他不说话,尹司诚追问:“你想见见他们吗?”
贺雪真微笑着:“既然出来吃饭,就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尹司诚抓着餐布的手指都痉挛了。
“我的确还忘不了他,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的话,我们就先分开冷静冷静吧。”贺雪真轻飘飘地提议。
尹司诚连忙握住他的手:“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说了。”
两个人安静地吃晚餐,尹司诚跟他讲些生意上的趣事,贺雪真就含笑听着。
可能因为他平时不爱笑,笑容便让人觉得格外珍贵,格外动人。
尹司诚默默看着,不明白为什么傅明霜居然会跟贺雪真离婚,能拥有贺雪真还不够吗?朗欢真的能比贺雪真还好吗?
他内心生出巨大的满足和窃喜,还有终于能把宝物据为己有的不安。
快用完餐时,贺雪真不小心把剩汤泼在手上,尹司诚连忙抓着纸巾替他擦手。贺雪真的手腕上戴着那块尹司诚送的表,刚好能遮住狰狞的伤疤。
戴着表,擦拭不方便,贺雪真拍拍他的手背:“我去洗手间冲一下,你等等我。”
他进了洗手间,弯着腰,把手表解下放在一边,用水冲洗手背,这时有人进来,贺雪真微微侧身让人走进去。
然而男人顿住身,看着放在一边的手表,眼光扫向贺雪真。
贺雪真也抬起头,在玻璃镜内与他四目相对。
是傅明霜。
贺雪真条件反射般思考,在这里杀了傅明霜还能不被发现的可能性。
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把表扣在手腕上,冲傅明霜挑起嘴角,转身便欲离去。
傅明霜忽然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表不错眼地看,问道:“尹司诚的男朋友是你?”
“关你什么事?”贺雪真甩开他的手,一径向外走。
尹司诚已经结了账,在大门便等着,见傅明霜跟在贺雪真身后追出来,心里咯噔一声,又感到松快,终于被发现了。
他没必要感到心虚的不是吗,虽然跟傅明霜是朋友,但傅明霜都已经跟贺雪真离婚了。
贺雪真挽住尹司诚的胳膊,姿态明显。
傅明霜难以置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尹司诚:“所以你在朋友圈里发的就是他?”
尹司诚点头,坦率道:“老傅,你跟他都已经离婚这么久了,应该不介意吧?”
傅明霜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耳鸣声大作。他听不清尹司诚说了什么,怔怔地看向贺雪真,贺雪真拉着尹司诚:“走吧。”
傅明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气血上涌,喉头竟是一阵腥甜!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狠狠地翻搅着心脏,真切的痛楚传来,傅明霜却辨不明缘由!
为什么?
就算意外,但他不该如此啊!他跟贺雪真都已经离婚了,哪里管得了他跟谁在一起呢?!
理智如是劝说,然而胸口的疼痛仍是挥之不去。服务生见他脸色难看,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傅明霜按在他肩上,走到一边坐下。
朗欢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从楼上蹬蹬下来,见傅明霜坐在一张空桌边,服务生关切询问着什么。
他连忙走上前,问道:“明霜,你怎么了?”
服务生说:“这位先生似乎心脏有些不太好……”
傅明霜说:“我没事。”
他脸色好多了,问朗欢:“你吃好了吗?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朗欢讷讷点头,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傅明霜打了秘书电话,让他开车来接。坐在后座上,他忍不住又翻出尹司诚那条朋友圈,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难怪他觉得熟悉,因为这只手,他牵过无数次,也亲吻过无数次!
看着他之前留言的“恭喜”两个字,傅明霜忍不住讽笑。
朗欢看他笑得渗人,有点害怕:“明霜,你怎么了?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先送你回去。”
把朗欢送回家,傅明霜给尹司诚打电话:“出来喝一杯?”
尹司诚说他没空,傅明霜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陪贺雪真。
这个推测像一只手,把他的胃狠狠揪紧了。
他忍不住问:“所以你是认真的了?”
尹司诚说:“当然是认真的。老傅,既然你跟他已经离婚了,我希望你别管那么多了。”
傅明霜无话可说,他的确没有任何的立场对朋友和前夫的恋情指手画脚。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他,毕竟我跟他夫妻一场,不想看他受伤。”
“受伤?”尹司诚语气有点微妙:“我不会伤害他的,反倒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他手表吗?”
“为什么?”傅明霜立刻感觉到了尹司诚话语中的玩味,像带着小刺,轻轻地扎他,不会疼,但会让他不快。
“你有机会看看他的手腕就知道了。”
尹司诚挂了电话。
傅明霜心情不太好。秘书斟酌道:“傅总,现在是送您回家,还是到哪儿去?”
“去沈容那儿。”
沈容像个情感咨询师或者心理医生,他们心情不好时,要么喝酒,要么就是去找沈容排解。秘书对傅明霜的行动规律已经琢磨透了,方向盘一转,往沈容的诊所开去。
可怜的沈医生业务繁忙,大晚上还在加班。傅明霜在外间等了一会儿,见到诊所新招的一个男医生,觉得有些眼熟。
那男医生也同样忙得不可开交,跳进跳出,忙着安抚病人。
沈容疲倦地推了推眼镜,送走病人,冲傅明霜招招手:“老傅来了?进来吧。”
傅明霜走进去,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嚷道:“尹司诚跟贺雪真在谈恋爱!”
“哦?”沈容把自己丢进皮转椅里,瘫了一会儿,慢慢消化着这个新闻。
他就像一只慢吞吞嚼叶子的树懒,看得傅明霜焦虑不已:“他们……他们居然在谈恋爱。”
沈容端起保温杯,啜饮一口,推了推眼镜:“老实说我不是很意外。”
“什么?”
“司诚一直喜欢贺雪真啊。你没看出来?”沈容摸着下巴:“但要我看,雪真挺讨厌他的。司诚那小子,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幼稚,就像幼儿园那些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的笨孩子。雪真怎么被他打动了?”
傅明霜难以置信,双手撑着膝盖:“你说什么?”
沈容望着傅明霜,眼神有点迷茫:“他们俩谈恋爱,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呢?老傅,难道你真的还对雪真余情未了?”
傅明霜条件反射般否认:“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出乎意料!难以置信!”
“那就行了啊。”沈容摊摊手:“别大惊小怪的,你都有朗欢了,还不能允许雪真跟别人在一起吗?”
傅明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惊慌失措的头脑冷静下来,“对,你说的没错。我都跟朗欢在一起了,贺雪真也不会一直单身。”
他站起来:“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兄弟之间说什么不好意思。你最近睡眠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还行。”傅明霜往门口走,又突然回头:“我只是觉得意外,毕竟前夫跟朋友搞在一起,谁都会震惊的,对不对?我并不是不能接受贺雪真找对象,毕竟他现在跟我没关系了。你不要误会。”
沈容点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误会你。”
傅明霜点点头,推门走出去。
话虽这么说,但语与其说是在向沈容解释,更多的却如同在催眠自己。可惜这次来找沈容排解的效果似乎并不好,他胸口堵着一口气,胃里沉甸甸缀着块石头似的,叫他难受得厉害。
诊所新来的医生也打算下班了,脱了白大褂,换上常服,正要来跟沈容道别。他和傅明霜险些撞在一起,打了个照面,傅明霜忽然想起这是谁了!
这是他的高中同学,十七岁那年,就是他把自己叫到松江市一中去打篮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