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养崽日常[游戏](33)
还出了新提示。
刘秀没怀疑他。
或许是杨素的离间计没起作用?
蔡绪宁进门的时候杨素的第一句话,摆明了他在之前对刘秀的讲述,必定是添油加醋了。
蔡绪宁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看来阿秀对他的那么点信任还是保住了。
他跟着刘秀一齐到了他们之前吃过的那茶摊,坐下来的时候,蔡绪宁才猛地想起来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吐。
蔡绪宁抬头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茶的刘秀……
慕了,这心理素质可真是杠杠的。
…
蔡绪宁连着好几天胃口都没好起来,没事就躺在床上。
他刚看完他的主线任务。
击杀穿越者那项上,明晃晃标着2。
虽然没明示,但杨素确实是穿越者之一。
这几日有事没事,蔡绪宁就想着杨素那天最后癫狂的话,他在里面抓住了几个重点。
穿越者彼此确实是知道人数的,而且在“几十”这个数目之间。
可一二十是几十,八.九十也能是几十,这个差别可大了去了。
到底是“几”十?
这个“几”就很有灵性了。
如果杨素是知道人数,那么之前那个穿越者是会按着时间出现的猜测是错的?蔡绪宁沉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不,这个猜测应该是对的。
徐乾在死之前曾吐槽说过路人甲之类的词语,这或许是一种类似运气般的抓阄,运气好的成为王侯将相,有运气差的则成为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甲。拥有了身份,也需要顶替他们的存在。
抓到的身份早,自然就需要早出现。
徐乾是历史中的普通路人甲,杨素亦如是。
蔡绪宁摇头,这个主线任务如果没有固定的数字,还在源源不断投进穿越者的话,任务就永无止境了。
系统不至于会出这种任务。
数量应该是一个固定值。
但是要判断一个人是否穿越者,何其难。
蔡绪宁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去想。
杨素的事情已经了了。
两三天前的傍晚,有人看到杨先生背着行囊匆匆离开,说是家里出了事情要去忙活。
至此,舂陵再无杨素这个人。
而刘家里里外外被刘縯雷霆一击收拾得懵懵的。
他招人确实荤素不忌,却不可能放任危险扎根。
蔡绪宁心里转着好几个念头,幽幽对弹幕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随机任务四是任务六的前置,但是却可以先完成六再去完成四了。”
因为任务六的抓幕后者这过程中,本身会推进助益任务四的进度。
杨素与徐乾可以潜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些年,这种悄无声息的侵蚀极难辨别,却也有呆在此处,被日日观察的可能。
以刘秀的敏锐,当他留意到这点时,对整个局面就了然于心。保不准现在的刘秀已经心中有数了。
蔡绪宁只是在想,该在什么时候推上一把。
“扣扣——”
门响了。
“蔡先生,大郎有请。”家仆在门外相邀。
蔡绪宁微愣,刘縯会来找他,还真是件稀奇事。
外院书房,正一坐一站着两人,刘縯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在瞧。刘秀站在窗前,正闲闲翻检着桌案上的物什。
刘縯随口说道:“你当真信他?”
“大兄有话要说?”刘秀笑着挑眉。
刘縯把手里的书信按下,捏着鼻梁说道:“我查了,没有任何门路。杨素这件事,多少还是托了他才拿捏清楚,可无缘无故,他为何要帮我们?”
刘秀悠悠地看着刚进院门的身影,漫不经心地扯出一张书笺:“无缘无故?”他哼出一声轻飘飘的笑来,声音几不可闻,“……可算不得。”
蔡绪宁已经走到屋外,家仆轻轻敲了下门。
…
蔡绪宁迈步进来,见屋中只有刘縯与刘秀两人,先是分别见礼,这才随着他们坐下。这坐姿是跪坐的姿态,坐具硬邦邦,硌得蔡绪宁的膝盖骨有点疼。
照着这种坐法,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简短说完,不然这腿不要了。
“李家在今日送来消息,希望你能暂时避避风头。”刘縯冲着刘秀晃了晃手中的书信。
蔡绪宁:?
大哥,当着我面说这话真的好吗?
这信任度还没到这呢吧?
刘秀从窗边踱步回来,自刘縯的手中抽出书信,顺手交给了蔡绪宁。
蔡绪宁挑眉,得。
刘秀都不怕,他怕个啥?
也不托词,就这么看起来。
在这年代,能用得起纸张来写信的人,也真的算是富豪之家。李家就算落魄出逃,手中捏着的钱财也不在少。
只是……
【直播间】
[ID骄阳似火:……看不懂]
[ID楠楠楠:啊这,这是隶字?勉强能认出几个]
[ID清越:窒息了,竖版永远的痛]
[ID无可奈何花落去:这字写得可以啊]
蔡绪宁面无表情地辨认中。
他是能读得懂繁体,可竖排经常读着读着就窜行了!
简直是要命。
刘縯还以为他读得认真,待蔡绪宁停下来,便爽朗问道:“蔡先生认为,这信上所书,可有道理?”
蔡绪宁眨了眨辨认得有点酸涩的眼,这瞌睡送枕头的事情,必然是不能错过。他理了理思绪,娓娓道来:“两位也知,许多事情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暂时避开并非坏事。一直留在原处,最是容易成为显眼的靶子。”
刘秀倚在架子上,瞧来有些不大得体,与他往日严谨的举止不符。只是千人百面,蔡绪宁早就看过他私底下阴鸷狠毒的一面,如今看着,此时还更放松了些。
“阿绪。”他亲昵地叫着,“你总是知道许多。”
蔡绪宁:“……”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放松个屁咧!
阿秀你正常一点!
蔡绪宁镇定:“因缘巧合。”
刘縯浓眉大眼的长相正有些敦实稳重之风,他闻言便道:“蔡先生的意思,是赞同这信中所言了。”
“正是。”
刘秀的眼锋擦过窗外晴朗的日头,稍显薄凉的温度,仍足以融化过夜的白雪。有化了的雪水顺着屋檐墙角砸落,就是啪嗒啪嗒,很清脆的动静。
好听,也有点烦人。
刘縯还在和蔡绪宁说些什么,刺探的意味颇浓。而那青年虽有些青涩稚嫩,说出的话却稳扎稳打,道理拿捏得很妥当。
有种……
刘秀的眼眸幽深。
笃定的意味。
“好。”
蔡绪宁一愣,他看了眼刘縯。发现他也是神情微愣,登时抬头去看刘秀。
“我明日便先离开。”
…
是夜,月凉如水。
蔡绪宁跪坐在屋内,靠着窗的位置。
窗没关紧,嗖嗖的冷意透过缝隙窜进来。蔡绪宁却没抬手去关窗。
他在思考一个严峻的问题。
任务四眼瞅着就能完成,那就只差最后一个任务五。
献金。
蔡绪宁愁眉苦脸地盘点着自己的小金库。
不说个准数,这他妈是要往多了捐,还是往少了捐呢?
要是少了没屁用,可多了他不舍得。苍了个天,系统是故意的吧!
蔡绪宁数完钱,发出了守财奴的呜咽。
第26章
刘秀踩着月色归屋,拖长的影子落在身后,融在夜影。
小妹得知他要离开,当下就红了眼,径直回了屋,不多时塞给了他好几双纳好的鞋与衣裳。二兄刘仲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堂兄刘栩宽慰了刘伯姬几句,又来同他说话。
最后刘秀陪刘縯吃了几杯酒。
“舂陵不安全。”刘秀慢慢说道。
这处是他们故土,在年少时庇佑着他们成长,当是温馨之所。可如今回头望,本该温柔的过往岁月却好似处处藏着凶戾的敌人,让人有些不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