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养崽日常[游戏](118)
刘秀带人来凭吊的时候,有一小卒跳出来怒骂刘秀。
言说其假仁假义,面上温和宽容,实则小肚鸡肠,满是毒瘤!
【直播间】
[ID无了:!他是故意的]
[ID温柔是罪丶:……这是看准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刘秀不能发作是吗?]
[ID离尘深处:如果刘秀发作了反而不好]
弹幕还在议论的时候,游戏里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一阵风。
素白的纱幔飘起,正好缠住了那小吏的脑袋,他一个踉跄,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就直接摔到在地上。挣扎之中,他把整个纱幔都扯了下来,连带着后面沉重的架子都轰然倒塌。
那架子本来就长与重,压下来的时候,顶端还一下子砸在了灵堂中间的棺木上。
还未钉上的棺材板上被砸出了几个坑。
众人:?!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他们一愣一愣的,差点回不过神。
站满灵堂的小人们面面相觑,皆以为这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乃是那小吏出言不逊,才有了这样的下场。
至于那刚回过神来,哭天抢地扑去抢救棺木的那些人……
刘秀垂下眼眸,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又被收紧进袖口。
他神色平静地打量了一下灵堂内的每一处。
刘秀的动作很轻,但是站在他身后的郭仁义留意到主公像是在寻着某人的踪迹。
未果,他只是轻轻道:“去帮忙,莫让人看了笑话。”
刘秀一声令下,原是在袖手旁观的许多人便上前帮忙了,那沉重的纱幔架子几乎抬不起来,还是谢金上前去帮手,才把人从地下拖了出来。
那小吏已经满头是血昏死过去。
谢金探了探鼻息:“活着。”
原太守的人就连忙让人把他给拖下去了。
至于最后他到底有没有被救治,还能不能活下来,那便无人知晓了。
【直播间】
[ID王北朝南:66666666我就知道]
[ID邪魅南帝:主播:没有人能当着我的面辱骂阿秀!]
[ID斯内普教授:此处当有bgm]
[ID扣分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觉得阿秀刚刚在找人的那个动作有点可怕]
蔡绪宁咳嗽了两下,强行忽略掉弹幕说的一些话。
哈哈,怎么会呢?
是吧。
阿秀同学只不过是警惕罢辽。
蔡绪宁抹了把脸。
这王霸死了,除夕春节这太守府自然是不好大操大办,不过刘秀并没有禁止底下的人娱乐。本来还有人提出要不要禁止百姓间的玩乐喜庆,这提议被刘秀给否了。
除夕夜的时候,刘秀身旁的人就只剩下几个伺候的侍从。
徐长平他让赶回太灵山去了,郭仁义也有家人,其他熟悉的几个幕僚各有归处,就连谢金都出城去和弟兄们喝酒了。
刘秀孤零零地在屋内处理事务。
蔡绪宁怎么看都不对味。
“去年的时候,他是怎么过来着……我呔,好像是我和我一起过的。”
就是那个倒霉催的徐丫丫下药事件。
【直播间】
[ID毛灵魂:这前后两次过年都这么惨?]
[ID用户87594:惨,新年犯冲啊]
[ID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园:……牛逼,连着两年了]
[ID一只花蝴蝶:看着阿崽这样好寂寞哦]
[ID大包子:主播不打算进去陪他吗?]
蔡绪宁:“……”什么叫他“不打算进去陪他”?
这话听起来好不吉利哦!
贼像是让他进监狱!
蔡绪宁无奈地摊手:“这是我要不要进去的问题吗?这是我能不能进去的问题。”
这破系统什么时候出随机任务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且有的随机任务压根就不需要他穿进去游戏里面,如果是那种普通的任务,那就算是他接了现在也进不去。
而且除夕……
蔡绪宁按了按手机看时间。
他愣了愣。
其实今天也是除夕了。
“原来今天也是过年了……那你们还都呆在我直播间干嘛?该去吃年夜饭呀。”蔡绪宁开始赶人。
弹幕:?
【直播间】
[ID伊丽莎白:!我不!]
[ID用户54697:主播都这么勤劳了,作为主播的观众,我懒惰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ID我的cp是真的:神奇互补?]
[ID鹿茸很苦:大过年的,看点直播咋了?]
[ID周氏天下:春晚真是太无聊了,我可不想陪我爸妈看春晚]
[ID余生有说不完的情话:主播过年打算怎么过呢?]
蔡绪宁托腮。
如果不是刚刚误打误撞看了手机,他也没想到原来今天就是大年夜。
其实今天的弹幕也有不少人提,但是现在蔡绪宁的直播间看的人多了,弹幕刷起来的速度也快。有时候他只抱着看平板,没抬头去看光屏上的弹幕,就会错过很多条。
“我也不知道,也没啥家里人了。估计就自己一个人玩游戏过呗。”
【直播间】
[ID傲慢与偏见:……主播好惨一孤寡老人]
[ID神槍手莉莉:不是吧?还打游戏?]
[IDscp基金会对你发出邀约: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自由自在]
[ID一只花蝴蝶:惨,阿崽在游戏里一个人度过,主播在游戏外一个人度过,俩孤寡]
[ID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啥听主播的话,既觉得他可怜寂寞,又觉得好好笑啊]
[ID八字没一撇:要不然还是休息吧?]
蔡绪宁翻了个白眼:“我哪里可怜了?我孤寡,阿秀也孤寡,这不是正好,凑一对孤寡父子?”
他揉了揉耳根,刷了一下手机。
的确是他没有留意,平台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蔡绪宁把手机关掉,抱着平板窝到床上去了。他把自己包在厚厚的被子里,平板被他架在了边上,刚好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游戏里,小人似乎是处理好了事务低头揉了揉眼。
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外面传来,燃起的烟火爆竹炸开了旧年最后的气息。新博亭的百姓不知心里头有多高兴,今年可谓是他们想都没想到的一年。本以为还会继续乱下去,没想到如今还能安稳坐在家中,后厨还囤着足够的米粮,大街上擦身而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兴高采烈的神色。
太守府门前聚着不少人。
门房原以为是要吊唁的,却没想到他们开口要求见的人是长史秦雨。
这消息传到太守府内,原太守王霸底下的人当即就露出愤慨之情,却被人拦了下来。
而那头,刘秀得了消息,便匆匆赶了回去。
蔡绪宁趴在软乎乎的枕头上,看着正被一群高低胖瘦男女都有的百姓小人们团团围住,尽管刘秀小人看起来依旧是原本的神情,但是蔡绪宁知道他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的。
相隔一条街的郭仁义坐在家中,原是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却隐约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他思及昨日发生的事情,还是使人去打听。
回来的人说是长史被百姓们围住了。
本来只是那一群,但是紧接着不知是谁传出去的风声,说是长史秦雨就在门前,乌泱泱就又涌去一大群百姓,把太守府前面那条街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因为看不到长史的模样,挤在后面嚎啕大哭。
郭仁义坐在坐具上,神情有些呆滞。
他的妻子无奈地推了推他:“你这是怎么了?长史在新博亭的声望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还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郭仁义看她,心里一动,抬手握住她的手:“你是喜欢从前的日子,还是喜欢现在的日子?”
郭仁义的妻子白了他一眼:“从前你往家里拿钱是多,但是这钱我使了心里也不踏实。出了门去,街坊邻里虽然不说什么,但私底下骂的肯定不少。我就连贤儿都不敢放出去与别家孩子耍。可现在呢?我还没出门,每日就有人来同我说话,与我也是友好,出了门,到哪里都是和善可亲的面孔,对我很是尊重。就算是贤儿读书,那教书的先生也是轻声细语……你说我是喜欢从前的日子,还是喜欢现在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