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影帝的老父亲(64)
连韩老想要帮着寰转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现在气头上,正是经不起劝的时候。
“感谢您的款待,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吃完放下碗筷,晏池自始至终神色淡淡的,没有往陶然那边多瞟一眼。
“那边也没什么事,场务都会处理的,你要不陪我下一局?算算距离上次下棋也有些日子了。”韩诚德笑眯眯挽留道。
晏池垂眸凝思了一秒,道了声好,就自发去找了棋盘出来,又分好了棋子。
其实下棋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性格与手段的,像韩诚德,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都想得开,棋路也跟着大开大合,乍看之下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实则寸土不让。
而晏池,带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锐意与势头,却又不会过于冒进,稳扎稳打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冲动。
但是今天,他的棋风却完全变了。
变得锐利又冲动,可以感觉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处在一种焦躁中,就像是迷路的羔羊,四处乱撞又不得其法,只能徒劳地撞击着面前的坚壁,直到把自己伤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
“你这心乱了啊。”韩诚德捏着一颗黑子,神色微动,目光落在他脸上,带了几分审视,“要是再分心,今天可就得输给我了。”
毕竟以前他们两下棋,到底还是晏池赢的多一些。
但是他现在完全不在状态。
“不敌您的棋艺精湛,输了也是正常的。”不管棋风变化有多大,晏池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像是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毫不在意的模样。
“哎哎,什么时候你会像今天这样拍我马屁,就是最大的不对劲了。”韩诚德摇了摇头,把棋子又放了回去,“你心不静,我胜之不武,还是以后再下吧,今天先到这。”
“那我就先走了。”晏池也放下棋子,又帮忙收了棋盘,就目不斜视地准备离开。
“等会,让陶然送送你吧,外面天也黑了……”韩诚德试图阻止道。
“不用了,天黑了不安全,陶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得好,我认得路。”说完,跟人点了点头,就转身大跨步走了。
看那背影萧瑟的,没有半分留恋。
“你这……怕不是普通说错话吧?”韩诚德旁观了这么一场大戏,觉得有几分好笑,到底是年轻人啊。
“真的就只是误会而已。”陶然抿了抿唇,低头道。
而这话他自己听着都没几分底气。
只是……他怀疑我要绿了他而已。
好吧,这问题看来确实很严重。
拜别了老前辈之后,陶然只能又苦哈哈地回去,就是想道歉,可人家连个好好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但晏池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铁了心要跟他冷战一般,连着好几天,没回公寓没来公司,就连方文州都没法把人叫出来。
身边那个小助理虽然贴身跟着,可又说不上什么话,真的是一筹莫展。
陶然这两天快被这事愁死了,除了工作就是在想解决办法,现在对他来说,跟儿子闹别扭绝对是他穿越以来最不想发生的事了。
“你家有小孩不?”陶然突然问进来送咖啡的陈余。
“额……家里有个小侄女。”陈余愣了一秒,老实回道。
“那你觉得小孩子生气了应该怎么哄?”陶然来了精神,有些希冀地看着他。
“我一般都是给她买一些她最喜欢吃的零食,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和好了。”陈余努力思考道。
零食?
陶然歪了歪脑袋,他家那小朋友就跟个仙子似的,饭都不怎么吃更别提零食了。
“陶总,您说的小孩,大概是多小?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哄的方法也是不一样的。”陈余试探性问道。
“唔……”陶然抿了抿唇,“就晏池那样的。”
陈余:……
您……对小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但不管内心怎么吐槽,作为一名优秀的秘书,都要努力想办法为领导解决一切困难。
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按照资料显示,过两天似乎就是池哥的生日,你不如为他庆祝一下生日,再送份好一点的生日礼物,想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生日?
陶然眼前一亮,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之前明明还记得挺牢,说着一定要给儿子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结果这两天事情一多,生生给忙忘了。
他连忙把之前自己看好的那个东西联系人想办法运过来,然后又给严毅打了个电话,让他抽空来自己这里一趟。
严毅坐在星遇大楼,陶然的办公室里时,还有几分新奇。
这位小陶总跟他家那个难缠的小少爷闹翻了事,他是知道的。
毕竟那家伙的臭脸,根本也是不加掩饰。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那样万年面瘫的家伙显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陶然也确实有点本事。
“咳,严毅。”陶然看着对面满脸彪悍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想给自己打打气,“你是我找来的对吧?”
他看着人,努力想要维持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来。
“是。”严毅点点头,这事到现在他都觉得魔幻呢,但是也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解释。
“你的工资是我在发对吧?”陶然继续问道,循循善诱。
“的确。”严毅又点了点头。
虽然那钱……他也没拿到手,但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那么作为你的直接雇主,我要你帮我做件事。”铺垫了一大串,陶然终于切入了正题,“明天晚上,你去片场,就是绑,也得把晏池给我绑回公寓,听懂了吗?”
严毅震惊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咋的,你还想霸王硬上弓?
就是咱两加起来都打不过那小子,何必呢?
下药就更别想了,吃亏的绝对是你!
顶着严毅过于惊讶的视线,陶然才后知后觉出来自己的话里似乎有歧义,连忙补救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有话想跟他说。”
严毅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他不想被踢回欧洲看那群老狐狸斗法。
而陶然以为的“暴力行动”,其实不过是严毅跟人随口说了句,“你家那小总裁找你,说有话一定要当面跟你讲,不然就在你公寓门口等着,不走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陶然成功地在门口蹲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晏池……”陶然小心翼翼凑上来,偷看了眼他的神色。
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找我有事?”晏池冷声道,单手拧开大门,终于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公寓大门应声打开,晏池抬脚垮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开灯,陶然就紧跟着他后面进来,一把关上了门,并且把手放在了开关上,不准他按下去。
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中,然后一点一点的小荧光慢慢亮起,再是蜡烛,最后才是大灯。
晏池站在玄关,看着面前客厅摆放着的一架钢琴,神色微动。
明书特,世界上最贵的钢琴之一,之前的拍卖会上,一把大师制作的最后心血曾卖出九位数的天价去,眼前这个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却也不便宜。
他的视线顺着落到地上,摆了许多的小气球,组成生日快乐的字样,还有桌子上蛋糕,蜡烛的灯光还在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