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不想当受了(117)
秋寒辞想起躲在储物袋里睡觉的小草,默默想道,对方似乎没察觉到你的存在啊。
神剑脸红解释:【那是因为我不是完整的神器,所以它一时没能发觉,但它也觉得您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啊,您看,它还把您误认为上古修士了呢。】
秋寒辞心想也是,于是不再计较,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秋寒辞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房子,房顶盖着的不是瓦片,也不是茅草。而是毛绒绒的兽皮,远远看去,整个屋子就好像一个穿着皮草的人。
秋寒辞踏进屋子,外面是浓郁的魔气,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他感受到微弱的灵气,瞧见了安静燃烧着的火炉,毛垫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五官俊美,穿着很是豪放,上身只稍微裹了件皮草衣服,露出大半快结实的胸肌。
蜜色的皮肤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闪着光。他端起大碗,碗边破了个口,秋寒辞瞧见他扬起脖子,酒水顺着喉结流下来。
秋寒辞惊呆了,魔界的人都是这种粗旷做派吗?对比修仙界,那些个老牌仙宗的人,不是穿白衣,就是穿黑衣,喝茶用小杯子,说话慢声细语,哪像眼前这位,颇有种茹毛饮血的感觉。
男子喝了一大碗热酒,心情舒畅,“我早已接到你的传音鸟,知道你要来了,我可是好好准备了一番。”
苏阮潋拉着秋寒辞,寻了个地儿坐下来。
座上的男子目光扫过,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秋寒辞等着苏阮潋回答,谁知苏阮潋却没了声。周遭几束目光传来,盯得秋寒辞怪不好意思的。
他余光瞟向苏阮潋,见苏阮潋正在喝茶。
秋寒辞咳嗽一声,看来得自己表态了。他在朋友和道侣间纠结了一番,小心翼翼道:“我们以后会结为道侣……”
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喝酒男子长相俊美,闻言眉毛一挑,将大碗放到桌上,“明白了,那给他们安排一间房!”
“……”秋寒辞见众人哄笑开来,赶忙低头喝茶,却摸错了杯子,一口酒呛进喉咙里,很是难受。
座上男子道:“这可是用稀有灵草酿制而成的美酒,你喝不惯吗?”
秋寒辞摇摇头,倒不是他喝不惯灵酒,而是他喝不来所有酒。秋寒辞在原世界的时候,虽然游手好闲,但烟酒不碰,最多就喝过几口甜甜的果酒,这种辛辣的酒水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吃不住。
苏阮潋给他换上灵茶,秋寒辞抿了好几口,才把胸腔内那股辣味压了下去。
男子道:“没想到你这位未来道侣如此柔弱,来人啊,给他们的屋子多添些火炉,多加点灵草灵石。”
末了,那人又问,“他受得了这里的魔气不?要不要我加个结界?”
秋寒辞心情复杂,谁想自己唐唐座峰尊主,跑到魔界,竟被当作一个肩不能提的柔弱男子。虽然受到了娇花应该有的对待,但秋寒辞总觉得怪怪的。
他喝了口茶,默默不言。
苏阮潋道:“他们是魔界灵兽。”
“哦。啊?”
秋寒辞捧着碗的手抖了抖,苏阮潋看向那大口喝酒的男子道:“别看他这样子,其实他和我们是同一辈的。你可记得,我曾困在无尽深渊几百年?”
“自然记得。”秋寒辞怎么会忘记这些,他抚上自己的心口,一想起苏阮潋曾经的遭遇,他这里就有些微微的疼痛感。
“我出来前,与灵兽们做了一笔交易。那些灵兽,就是你眼前的这些人。”
秋寒辞这才惊觉,原来眼前这些作风豪放的男人们,居然是灵兽化形?
他记起了附庸风雅,拿腔作势的岛主,总觉得同为灵兽,为何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苏阮潋道:“魔界灵兽与人界灵兽,总归是有些差别的。”
秋寒辞心想,这就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兽?
座上的男子是这个灵兽部落的首领,他道:“魔界灵兽化形更为容易,你走后五百年,我就率先化形,我的兄弟们也在随后的几千年里,逐个拥有了人形态。”
他放下大碗,“好久不见了,你都快有道侣了,我却还是孤家寡人。”
顿了顿,那男人道:“魔界的灵兽我没一个看上的,你们人界有漂亮灵兽么?”
秋寒辞抬眼想着,人界能化形的灵兽他只知道岛主和轻柔,轻柔那种变态自然不算在内,那就只剩下岛主了。他瞧了一眼正在用胳膊擦嘴的男子,将他和岛主稍做对比,心中默默摇头,两人看着并不般配。
苏阮潋道:“灵兽倒没有,妖兽要么?”
“妖兽?”男子皱眉道,“我们灵兽只和灵兽配对,你说的这妖兽……”
他似乎很是犹豫,道:“能让我来看看吗,要是长得俊俏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秋寒辞竖起耳朵,觉得话题开始往奇怪的方向绕了。他戳了戳苏阮潋的胳膊,压低声音道:“这不好吧。”
据他所知,唯一化了形的妖兽,只有司溏仙尊一个。苏阮潋突然把高冷仙尊卖了,秋寒辞觉得不太好。
苏阮潋却道:“我只是告诉他有这个人,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会在一起。”
秋寒辞被说服了,他看向那人,那人托腮沉思,似乎在犹豫自己作为一只高贵的灵兽,到底要不要接受妖兽呢。
“我没去过你们人界,外头的妖兽也和无尽深渊里的那几十只一样,丑陋疯癫吗?”
苏阮潋道:“人界的妖兽,按道理是无法化为人形的,陆地上的妖兽甚至没有灵智,就如同普通野兽一般。海底的妖兽虽可口吐人言,但本质还是野兽。不过,我倒是认识一只妖兽,他突破了天道桎梏,成为了唯一一只能够化形的妖兽。”
座上男人睁大眼睛,“突破天道限制的妖兽?”
旁人也道:“居然能突破天道限制,应当十分厉害!”
男子也有些好奇,“真有这样的人?我倒想见见他,和他交个朋友了。”
苏阮潋道:“若有一日,你愿意离开魔界,去那人间走一走,说不定还真能遇见。”
“哈哈哈,好好好!”男子端起酒碗,仰头饮尽,“这大千世界,确实有趣,我总是待在这小小的一隅也没意思,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人界走一走!”
苏阮潋举起碗,和他一同饮尽。只不过一人是酒,一人是茶。
晚上,秋寒辞躺在毛绒绒的毯子上,“你这位灵兽朋友人还不错。”
苏阮潋道:“魔界灵兽虽不如人界灵兽性格那般友好温和,却也到底流着灵兽的血,自然是好相处的。”
秋寒辞想起轻柔,不禁道:“那骨合宗宗主是异变吗?”
“总有些特例的。”苏阮潋给秋寒辞塞了塞枕头,“就像司溏,作为妖兽他无法化形,却因为对一个人的思念,突破了上天的桎梏。轻柔也一样,灵兽天性善良,可它却打破了固有的一切,它天性就残忍嗜杀。”
秋寒辞听完他的话,好奇道:“到底是谁,让他如此思念,以至于突破天道桎梏啊。”
苏阮潋撑着胳膊,侧身躺着,他看向秋寒辞,明明灭灭的烛光打在对方脸上,让他若隐若现,又好看了几分。
“你看,司溏原形是不是有些眼熟?”
秋寒辞揪着毯子毛,“我记不得。”
苏阮潋,“书中世界那只鸟。”
秋寒辞突然坐起身来,他一拍手掌,“对哦,我怎么忘记了,他们一样肥!”
“真没想到,看着高冷的仙尊,实际居然是一只可爱的小鸟。”秋寒辞想起仙尊那张冰山似的脸,就油然生畏,但脑海里浮现出小肥鸟的模样之时,那一点敬畏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道:“他原形真可爱!”
“你是早就知道他是仙尊了吗?”秋寒辞想起苏阮潋在书中世界的举动,“你居然想拔他的毛,还说煮了吃?”
苏阮潋道:“自然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