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闹(148)
“是上官过誉了,臣愧不敢当,不过是跟着上官做些分内之事。”宋箫躬身行礼,声调平静道。
有文臣忍不住偷来艳羡的目光,这小状元在鹿鸣宴上被帝王赐字,自然在皇帝心中留了印象,他的上官自然会尽力说他的好话。
“七皇子猎得头筹!”正说着,有侍卫快马加鞭过来通报。
刚才帝王射下第一只鹿后,皇子们就策马冲了出去,这才不到炷香的功夫,虞锦棠竟然已经猎到了。
“不愧在北漠练出来的弓马!”庆元帝听闻,哈哈大笑,诰诉七皇子,猎够五只鹿,朕重重有赏!”
宋箫看着绝尘而去的侍卫,微微眯起眼。想起前些天跟虞锦棠喝酒时说起的话。
“君竹,若我有一样东西,特别想得到,但要得到却代价巨大,甚至可能毁了那样东西,该怎么办?”虞锦棠睁着微醺的眼睛看他。
宋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想要的就去争取,若怕因为争取毁了郡物,就变得强大起来,护得郡物让他人不敢觊觎。”
料想七皇子所说的,就是郡至高无上的皇位吧。皇位人人都想要,要得到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但为什么会毁了……这点宋箫倒是没想明白,难道虞锦棠会为了夺位勾结外敌吗?
这点让宋箫十分担心,他无意参与到夺嫡之中去,但当真是欣赏虞锦棠这个人。但如果危害到家国利益,他是一定会阻止的。
所以,他更希望虞锦棠通过正当的手段取得皇位,就你现在这样。
黄昏来临,营地里点起了篝火,一堆人马带着满满的猎物,自夕阳的余晖中驰骋而来。
侍卫们开始清点猎物,皇长子猎得山羊两只,野兔三只;三皇子猎得雄鹿两头,锦鸡五只;五皇子猎得山羊两只,雄鹿一只,锦鸡两只;七皇子猎得……雄鹿八头!
庆元帝愣了一下,看看台前整整齐齐码着的八头雄鹿,神色复杂地行向虞锦棠:“老七,你怎么只猎了鹿回来?”这西山猎场的鹿十分灵活,且一个鹿群,如果射杀一只,其余的就会四散奔逃,很难捕捉。之所以提出五头为限,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最厉害的一次猎杀了五头,如今儿了轻而易举的超过自己,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宋箫垂目,袖中的手悄悄握紧,七皇子这下太招摇了,恐怕会惹得皇上不快。
“听闻猎得五头鹿,父皇会给儿臣奖赏,儿臣就盯着鹿了,路上遇到不少锦鸡、山羊也不敢耽搁,这才只猎了鹿回来。”虞锦棠面无表情地说。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庆元帝听完,顿时笑了起来,想起来当时自己还猎了些别的小物件,是偶然才猎得五头,这小子一心一意找鹿,自然能多猎一些。儿子对自己的话如此上心,反倒让皇上很是开怀。
宋箫惊奇地看向虞锦棠,看来,以前自己是小瞧了这位殿下。
哄高兴了父皇,这赏赐自然也如期而至,庆元帝大手一挥,“封七皇子虞锦棠为晋王,亲王衔。”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皇子到了年纪是要封王的,七皇子一直在外征战,回来论功行赏却没有提封王的事,都以为这是皇帝要打压他。谁料想,这是想给他封个高的,怕不服众,特意借了这么个契机。
“谢父皇!”虞锦棠神色平静地跪地谢恩,一旁的几个皇子也笑着祝贺,只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起码皇长子的眼底有些发红,五皇子的拳头攥得有些紧……
七皇子封了亲王,加之又是皇后嫡子,一时间成为太子人选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少人上门来恭喜。然而,晋王殿下却闭门谢客。
猎场上皇帝待宋箫的热情,被其他官员看在眼里,回了京城,户部尚书禀奏庆元帝,户部的一名员外郎突然病逝。如今年节将至,户部正是繁忙的时候,需要调一个新的官员过来支应。
“殿下怎么想起来跟下官喝酒了?”吏部侍郎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七王爷,不由得心生忐忑。
在京中住了大半年,虞锦棠黝黑的肌肤已经白了回来,原本那张脸还让人有些许的亲切感,如今却是丝毫没有了。肌肤白皙,越发显得双唇薄,加上那双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深邃眸子,看起来薄情又凶悍。
虞锦棠看着他,缓缓露出个笑来:“就是喝杯酒,别无他意。”
几天之后,吏部推荐了翰林院的新科状元宋箫。因为前些时日,吏部官员到翰林院办差,看到宋箫在打算盘,当真是一把好手。
通常新科进士都要在翰林院观政三年,才能放入六部做事,但遇到特殊情况,也可以提前进去。
宋箫听说可以进户部的时候,懵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这种事情,要么论资排辈让满年限的翰林去补缺,要么靠家族关系托人说项,他没够时间也没找人,怎么就轮到他了呢?
稀里糊涂地进了户部,在衙门里报道,领了官服,宋箫刚走出衙门口,就听到马蹄声。
皇城中可以纵马的,不是军情急报就是王子皇孙,哪个都是踩死人不偿命的,宋箫立时止了脚步,朝远处望去。
通体漆黑的宝马,并非是疾驰而来的,只是小跑着往前走。
路过衙门口的时候,稍稍停驻,马背上的人转头看过来。
“给你。”二十三岁的虞锦棠,鲜衣怒马,器宇轩昂,掏出方锦盒,扔给宋箫,看起来只是路过,顺手给了他之后,就打马继续前行,没有多说一话。
“王爷……”宋箫一头雾水地捧着盒子,看着那黑色的骏马绝尘而去。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青玉紫毫笔,通体碧绿的笔杆圆润可爱。等他回家才发现,盒底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贺君竹迁叙”
将小小的纸条夹在指间,仔细看了良久,宋箫的心骤然漏跳了两拍,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将刃锦盒藏到了高阁之上。
一个皇子,为何对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这么重视?宋箫不傻,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但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甚至,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宋箫想刻意躲避虞锦棠一段时间,好在七王爷最近也没有找他的意思,因为,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边境不稳,朝中主和派再次提请用公主和亲,庆元帝答应了。
这一代的公主很少,除却早逝的大公主、已经嫁出去的二公主,就只有限公主虞锦邈适龄。而三公主,是皇后的女儿,大虞的嫡公主,虞锦棠的胞妹。
“哎,晋王这又是何苦,圣旨已下……”上朝归来的户部尚书和侍郎探讨着早朝的情形,唏嘘不已。
宋箫品阶低,并不能去参加早朝,好几日没有听到虞锦棠的消息,骤然听闻,不由得竖起耳朵。
第二天,知道了消息的众人,在衙门中窃窃私语。
“陈兄,朝堂上今日可是有大事发生?”宋箫悄声跟同僚打听。
“哎,还不是和亲的事,”姓陈的官员叹了口气,“晋王殿下当朝反对,被皇上斥责,还是不服,竟然到御书房外跪求,惹得皇上大怒,令晋王禁足。”
宋箫听到这些,心中颇不是滋味。明明可以战胜匈奴,何苦要用公主去换几年太平,这法子在他看来,是非常懦弱丢人的。想必与匈奴打了多年的虞锦棠也是这么想的,不,他一定更痛苦,因为要去和亲的,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总有一天,我要扫平北漠,打到王庭去!”
“若是在朝中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
“让女人去喂那群野狼,男人躲在朝中享乐,这是奇耻大辱! 君竹,这朝中只有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昔日七皇子的话语言犹在耳,宋箫顿时坐不住了,想去看看虞锦棠。这个疯狂的想法来的如此突然,他没有多想,就提着一壶酒去了晋王府。
晋王府大门紧闭,王府的主人正被禁足,宋箫绕到偏门去,敲了敲门,一个面向冷硬的侍卫开了门:“我们王爷在禁足,不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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