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东北宠妃(69)
他想,自己应当是被这温泉热昏了脑袋,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如此古怪的想法。
叶阳眼角泛红,呼吸急促,那神色委屈,倒是令封栾心中一颤,只觉自己今日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若于他而言,说不心急是假,他当然希望在此处便能与叶阳有更近一步的发展,可若叶阳害怕,或是未曾做好准备,他并不想逼迫叶阳。
他是一国之君,若只是想要美人,他绝不会缺陪伴。
可他不想要美人,他想要叶阳的真心。
他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也同他的母妃一般,带着满心憾意,孤寂故于这深宫之中,他既心悦叶阳,自然希望二人之间的情/事该是两情相悦的。
他还是松开了按着叶阳的手,双唇分离,而他抬手摸了摸叶阳的头,带着些许安抚意味,道:“你不必害怕。”
叶阳:“……”
害怕倒是没有,只是时至今日,他渐渐开始对自己的取向有些担忧。
什么提升50%的主动性,这是50%吗?!这也太恐怖了吧!这要是提升100%还得了?!
最后一吻落在叶阳额间,已没有了半丝情/色之感,只是单纯的为了平复他心情一般的安抚,一面颇为温柔地与他道:“你要不要先出去?”
叶阳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封栾这句话的意思,他如今还好,可封栾显然是不方便立即出去的,自己解决总需要时间,封栾觉得他害怕,所以才问他要不要先出去,至少避开此事。
叶阳也想出去。
只是他四肢乏力,连撑着直起身都有些勉强,莫要说还得走到温泉之外了。他当然也不想唤宫人进来帮忙,这种丢脸的事,如此尴尬的状况,若是可以,他绝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皱着眉,想做一做尝试,可记得自己□□,便红着脸让封栾转过身去,封栾低声笑了笑,竟真的退后别开了眼去,不再多看——反正该看的早已都看见了,来日方长,他可不差这一两眼。
叶阳撑着池壁站起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腰腿酸软无力,而方才他磕了那一下,也的确是将膝盖磕伤了,虽说未曾出血,动起来却也隐隐作痛,他只能皱紧了眉,心想这是云阳的身体敏感,和他叶阳又有什么关系,生理反应罢了,是个人都会有,可走了两步,他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抖,甚至还有些头晕胸闷,恶心得厉害。
他想自己大概是在温泉中呆久了,才有这种头晕作呕的反应,等爬到岸上换好衣服,见膝盖磕得红肿,而他也实在是走不动了,捂着头蹲在屏风后,只觉自己真的需要好好缓一缓。
他一时难以走出温泉,又不想外头的宫人进来帮忙,否则明日定要开始谣传什么「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的戏码,更不想叫狗皇帝帮忙扶一扶他,如今这个封栾可是主动性+50%的封栾,若他真的过来了,叶阳觉得,那就不是扶自己出去这么简单的了。
反正这温泉池这么大,那狗皇帝在浴池一侧,离这儿的距离可远了,他要真做些什么,自己应当也听不见,大不了再将耳朵捂上,待他缓过来了,他再偷偷出去不迟。
叶阳打定主意,压下微促的呼吸,在屏风之后坐下,等了片刻,他果真什么也没听见,只见空中初雪簌簌而落,好似越下越大了,而他从温泉中爬上岸,又等思绪冷静下来之后,竟略微觉得有些冷。
他还是头晕得厉害,便抱紧了自己的腿,稍稍闭上眼稍作歇息,池边安静极了,至多只听得泉水入池的潺潺声响,可待他闭上眼,更觉五官清明之时,他显然听见了些许压抑微弱的声响。
那轻喘急促,却颇为克制压抑,叶阳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他一瞬涨红了脸,慌乱无措下简直恨不得立即手脚并用爬出去,可他好歹还记得不能在外头那些八卦的宫人面前丢脸,僵了好了会儿,也只是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权当做自己什么都不曾听见。
他是听不见了,可一旦听不见后……他抑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刚才封栾紧紧握着他的手,令他五指相合,也绝不是以前他胡乱猜测的不行短小,他只肖想一想,莫名便觉得手心滚热,带着耳朵发烧,渐渐令他浑身滚热。
他终于憋不住放下手来,只觉一切总该结束,而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也已稍缓了,他小心翼翼站起身,正欲往外走——
他听见屏风之后,隔着稍远一些的距离,当还是在那温泉池中。
细碎低喘夹着颤音,带着极低极低的轻唤。
叶阳从未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低唤他的名字。
一字一字吐出,轻得几不可闻,却又是极温柔的,好似他口中所言的是他最珍视的绝世之宝,因而连唤出这名字时都不舍得用上太大的力气。
叶阳的心怦怦直跳,他好似又有了先前那种被忽而击中而怦然心跳的感觉,他知道封栾在做什么,他当然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他仍是没有半点厌恶,甚至还在心中去想,封栾或许是真的喜欢他。
若只是单纯的情/欲,又怎会有先前的压抑与克制?他就在屏风之后,一动不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封栾发现他还在此处,可他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去做,他甚至觉得自己已入歧途,在此处拖的时间越久,他便越难再回到原来的路上。
他终于迈出一步,正要朝外走去,却听那低喘已微不可闻,终是变作一句极低的叹息。
他清清楚楚听见封栾在说话。
阿阳。
封栾说。
朕心悦你。
……
叶阳听见水声簌簌,衣料窸窣,似是封栾起身,这才猛然惊醒,一颗心砰砰乱跳,连脚步都已忘记隐藏,几乎是慌不择路闯出温泉池外,将候着的康宁与其余几名宫人吓了一大跳。
“云侍君?”康宁讶然道,“您怎么了?”
叶阳沉默片刻,毫不犹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道:“……温泉里待得太久,头晕,你们与皇上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这句话一点也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
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极了慌不择路的困兽,而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竟还能纠结忸怩至此。
糟糕。
真是糟透了。
第51章 膝伤
康宁见叶阳神色如此, 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他未见封栾出来,便也不敢真的让叶阳直接离开, 想着找些借口拖上一会儿,便唤了一旁宫人, 令他们去取叶阳的衣服, 一面同叶阳道:“云侍君,您不能就穿着单衣出去,稍候一会儿,先把衣服穿上了。”
叶阳生怕封栾出来, 他强作镇定, 却恨不得立即穿好衣服逃走,如今他的腿倒是没有方才那般酸软了,可膝盖有伤,走起路来难免略有些一瘸一拐,康宁不由又一怔,追问道:“云侍君, 您的腿……”
叶阳随口胡乱辩解:“没什么,不小心磕着了。”
康宁急忙令宫人去取药过来,一面还担忧不已, 扭头又要去传太医。叶阳吓了一跳,就这么点小伤, 传太医倒是大可不必,更何况这又找太医又上药的,鬼知道折腾完就到什么时候了,他匆匆拒绝,一面道:“不用传太医了, 小伤而已,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不想封栾的声音已从他身后传来,接着他的话往下道:“他只是磕了膝盖,用不着传太医。”
叶阳脊背一僵,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与心情回头,他想自己落荒而逃时忘了掩饰脚步,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封栾很可能听见了,他心中更觉尴尬,一时不知所措。
他不曾回身,只见宫人私下悄悄交换暧昧神色,另有人上前为封栾更衣,到了此时,方才听见封栾吩咐康宁,道:“令人取些药膏来,备好马车,云侍君待会儿还得随朕一同去慈宁宫。”
今晨太后已大殓,而后还要停灵于慈宁宫数日再移往殡宫,叶阳毕竟是侍君,往后一段时日,他都需得跟着斋戒守孝,他是该跟着去慈宁宫内看一看,此等大事,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宫人已为叶阳取来了衣物,他需得服孝,自是一身缟素,他匆匆换上,再回过身,这才注意到封栾也一同换了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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