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8岁校草爹相依为命的日子(38)
苏州北虽然是生物学教授,但他大学时候读的是中医,会的中草药知识完全是跟着他的老师钟长生学的,和陈穆算是同门。
方黎也细细检查了一下,说:“软组织损伤,毛细血管破裂,冰敷20分钟,擦点药就行,中药就不用喝了。”
颜药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搂住他爹的脖子。他怕苏州北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总喜欢给他熬药喝。
其他教授探头过来看了看,说:
“没事就好,药药这么努力给咱们摘萝卜,今晚可得把萝卜吃了。”
“留几个给药药弄萝卜种子吧。”
“药药还想吃什么蔬菜,叔叔们帮你种。自己种的健康。”
……
颜药被这么多问题砸得晕乎乎的,却还是一个一个回答了。
苏州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孩懵懂的模样,视线无意间对上方黎警告的目光,也只懒散地错开视线看向颜药,问:
“小鬼,辛老夫人可不止种了萝卜,还种了白菜,你怎么不摘?这儿大半人喜欢白菜。”
颜药纠结地蹙起眉,说:“我不喜欢白菜……就没有摘。要是教授喜欢,明天药药摘来给你们。”
他还是不太习惯自称“我”,干脆混合着乱叫,也没人专门纠正他,毕竟变小并不是永久的事情,长大了自然就会改过来。
“为什么不喜欢白菜?”方黎抽空问,他已经让助手取了毛巾和冰块过来,包好之后,用酒精给儿子膝盖的淤青消了毒,再敷上冰凉的毛巾。
颜药被冻得一激灵,却似乎觉得很有趣,调皮地晃了晃腿,毫无心机地说:
“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是白菜,我不吃白菜,药药不做白菜。”
这话一出,教授们却是有些沉默,离得近的人则心疼地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方黎看着儿子,低声哄道:“药药现在有爸爸,不是白菜。”
“对,我有爸爸。”小孩说这话的时候,骄傲极了,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其他人但凡看他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
哪怕是苏州北这样一向喜欢叫颜药“小鬼”、觉得他是熊孩子的人,这时候都放柔了神色,伸手从口袋里摸了个药包出来,递给颜药。
“这药包带着防虫蚊,要去菜园就带上,那边虫子多,别被咬了,虽然大部分虫子无毒,但这边变异品种不少,难保有些不走寻常路。”
他难得叮嘱了一长串,颜药也给面子,接过小药包嗅了嗅,发现是艾草的香味,眼睛就亮了起来,转过身就把药包塞到了他爹的口袋里,说:“爸爸给我保管,我怕洗澡掉到水里了。”
苏州北看小孩这么喜欢,也不在意药包放谁身上。
只是颜药藏好了药包,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怯生生地看向坐在轮椅里的男人,小声说:
“今天换萝卜,奶奶说要药草,我就挖了一点……”
教授们:“???药草?”
这研究院药园是不少,有三个,但似乎……每一株药草都是苏教授种出来的。
教授们齐齐偷笑,还得忍着不让当事人看出来。
而药草被挖了的苏州北可就没那么高兴了,他盯着小孩看了一会儿,想招手把人叫过来“温柔盘问”一下,又顾忌着这孩子的爹还在,教训不得,最后也只是托着额头,头疼地说:
“算了,东面的药园以后种些实用的,你要换菜就挖了拿走。”
“不过,”苏州北还是提醒了一句,“药草一株换两颗菜,别换多了,也别少。”
苏教授人生守则之一:不能吃亏,也绝不占便宜。能灌输给小孩一点是一点,关心了这小孩这么久,还不就是忍不住想养,不教点道理怎么甘心。
第30章
颜药挖的萝卜,因为全是泥, 不方便直接带回去, 教授们就去拿了两个篮子过来。
“苏教授, 你来看看这萝卜哪个适合留种?”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苏州北回头看了一眼, 见一帮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专家此刻都围着颜药的萝卜研究, 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一时也按下电动轮椅的开关,滑过去察看。
其他教授见他过来, 便让了个位置给他。
苏州北慵懒的目光在萝卜上一个一个扫过,伸手指了三个, 说:
“就这三个, 够了, 个头足,颜色正, 没什么分叉裂口,切块留种正适合。别的叶片太多, 都不合适。”
说着, 苏州北抬眼看向会议桌对面的颜药,又道:“小鬼,你选萝卜的眼光不太行, 净选些叶子多表皮鲜红的,怎么的, 以为越绿越好?”
颜药坐在他爹腿上拿冰毛巾敷膝盖, 突然被毒舌训了一波, 还有点懵懵的,傻乎乎地回答:
“叶子多,萝卜生命力就强啊,别的都长不了这么多叶子,说明它很努力,我要种它也容易活。”
“你这什么歪理?萝卜留种就是要叶少的,叶子又不能吃,它的直根是不是长得整齐,表皮是否光滑,才是最要紧的,你吃萝卜吃叶子吗?”
苏州北在专业问题上,讽刺起人来可是一点不留情,但他到底记得颜药是个小孩子,因此语气并没有多强硬,就是直白了点。
然而小祖宗哪是那么好教训的?
颜药被念了一通,苦恼地揪着手指扯来扯去,眨了眨眼,说:“药药觉得叶子绿,萝卜红,就是好的,别的也不知道。”
“药药这么想很正常,很多大人都不知道怎么给萝卜选种。”方黎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凌厉的目光扫向苏州北,警告的意味昭然若揭。
骂我儿子?道歉。
“……”苏州北本意也不是打击小孩,只不过对待种植方面的问题严肃了点,收到警告,虽然不以为意,但颜药沮丧的模样又实在可怜,便说:
“现在这个季节刚好寒潮已经过了,过阵子升温,我带你选些早熟的品种种下去,过个90来天就成熟了,到时候留种的事我来办,你想挖什么萝卜回去吃都行。”
颜药迷糊地听完这段话,疑惑地看向轮椅里的男人,小声问:“教授帮药药种萝卜吗?”
“嗯。本来种植的常识就不是你一个小孩子会知道的,我去帮忙也是理所应当,不用担心种不好。”
苏州北下意识放缓了声音,显得温和了一点。
仿佛是担心真的打击到颜药,他又补充道:“学几次,你就会了,现在不会也不要紧。”
“咳咳咳!”这话一出,聂行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忙尴尬地摆了摆手。
没办法,实在是苏州北后面的话明显和之前严厉的态度自相矛盾了,其中退让和哄骗的意思极为明显,聂行想憋都憋不住。
剩下那些没在喝茶的教授们一时也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心道苏州北平时那么刚,对上颜药还是举手投降,果然幼崽使人充满父爱,真香的并不仅仅是他们。
大人们暗地里的交锋,小孩毫无所觉。
这会儿感受到苏州北的安慰,颜药也不记仇,很快就忘了刚刚的委屈,眯着乌溜溜的桃花眼笑得开心,还晃了晃腿。
“这可是教授说的,你要一直帮我种萝卜。要是后面再骂我,就是小狗。”
“我还能没事教训你不成?放心,不会骗你。”苏州北施施然地应了,苍白的手撑着下巴,目光盯在小孩身上,仿佛研究什么罕见的宝贝一样。
颜药对上男人的目光,还甜兮兮地笑出了一对软软的酒窝。
他生来就被人照顾着长大,做什么都有人看着,早就习惯了他人专注的凝视,即便一直被看着,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方黎见儿子并不讨厌苏州北,也就不出声,一般儿子不出问题,方黎都不会计较什么,这大概是他和戚越最大的差别。
戚越会吃醋,生气儿子有另一个爹,方黎却很少有起伏大的情绪,即便面对儿子,表情也很寡淡,唯有在照顾儿子这件事上面面俱到,妥妥的老父亲,儿子开心就完事。
很显然,在性格上,方黎更接近日后的颜青城,行为习惯几乎百分百重合,这让颜药时常怀疑,他爹的主人格其实是方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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