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83)
“晚宴会很晚,不困也要去睡会。”君琂眼神示意婢女将顾笙领回去,自己去前院等着清阳回府。
婢女一路引着她去前院,花厅里清阳方回府,很巧。
清阳回府刚坐下,午膳也没有来得及吃,饮过一盏茶后,就道:“我将事情说明后,陛下立即着金吾卫包围那家店铺,将所有的粽子都查过。恰好之前我们的人盯住了,知晓他们将剩下有毒的粽子埋于后院,都被金吾卫挖出来,也省得旁人说我们作假。”
君琂道:“陛下作何处置?”
“这倒未曾明说,我猜测他想猜出背后凶手,到时再作定夺,毕竟毒害皇嗣的罪名不小,满门都会牵连。”清阳大为喘息。
自古弱主强藩,于天下不利,易生动荡。清阳也明这样的局面,只是不知皇帝心思到底如何,削弱藩王不是小事,要稳而强,她觉得前进有些困难。
相反的是君琂,她很看好这些事,清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颇为敬佩,觉得自己的推荐大为有用。
君琂多年为官,经验很足,看当今这般局势,削藩势在必行。再者太.祖手握强兵,各地势力也听君令,几位藩王没有连成一体,不会同气连枝,就会迫于他的兵权而乖乖放弃反抗。
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再晚几年,藩王在封地上的势力变强,再削就不容易了。
君琂从容,清阳就没有她的底气,使人时刻去关注宫廷的消息,她也无心用膳,吃了两块点心就饱了。
两人聊了许久,将这件事商议得很周全,不知不觉地时间就晚了,代王迷迷糊糊地走过来,见到两人谈话,怪道:“你二人在说什么,怎么都不管我了。”
君琂止住话音,起身领着代王过来,将她衣袍整理好,让婢女打些热水过来,净面去尘。等代王清醒后,就道:“殿下饿不饿?”
清阳在一旁静静看着,斜倚靠在坐榻上,见代王舒舒服服地捧着牛乳在喝,打趣道:“阿齐,你以后要娶什么样的媳妇?”
代王喝着牛乳,只掀开眼帘,眼珠骨碌转了两下,咽下牛乳后,道:“自然是君姐姐这样的。”
一旁净手的君琂脸色微红,侧身避开清阳的视线,吩咐婢女将水送出去。
清阳看不到她的神色,又回看着代王,笑道:“君姐姐哪里好?”
代王不假思索,反问:“君姐姐哪里不好?”
“她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清阳眼中带着笑意,慢慢观察代王的神色,再观君琂,她依旧云淡风清。
代王喝完牛乳,拿湿帕子擦擦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君琂,想着要不要将君姐姐答应嫁她的事说出来。她张了张嘴,想到君姐姐脸皮薄,说了会很生气,就道:“应当是阿齐配不上君姐姐。”
君姐姐学识好,几乎无所不知,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代王的回答惊到了清阳,也不靠在榻上了,走过去就要揪她小耳朵,不满道:“你这句话若是说与你皇祖父听,定把你手心打坏。”
代王怕疼,忙将双手背到身后,使劲摇着脑袋:“不说了、不说了。”
清阳这才放过她的小耳朵,瞅着她受气童养媳的怂样,没好气道:“君琂娶不到,我瞧那个顾姑娘与你挺配的。”
还有半句没有明说,家世也合适,得顾将军这样的丈人,也是很大的助力。
谁知代王炸毛了,直接拍桌道:“我不要,她又凶又难看,还要打我。”
方落座的君琂弯唇笑了笑,代王急了,揪着她的衣裳:“姐姐答应过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清阳奇怪,总觉得两人太过亲密,她方才说得也是事实,君家确实官微,不足以与代王相配。她想从代王口中套话,道:“君姐姐答应你什么了?”
君琂看了代王一眼,代王就闷不做声,不敢去回答清阳姑母的话。
她不回答,就顿时冷场,清阳就更加糊涂。代王不管是否冷场,也不管姑母是否生气,只看向君姐姐,拽拽她的衣袖,做着口型:我没说。
君琂莞尔,将衣袖上的手拿开,低声道:“殿下坐好。”
代王立即端正坐姿,目不斜视,一旁的清阳看得目瞪口呆,总觉得陛下辛苦养大的孩子,被君琂两年就拐跑了,太不可思议。
她这里说不出来话,顾笙午睡醒来了,婢女引着她过来,端端正正地冲着清阳行礼,声音清脆:“清阳公主安好。”
行礼后就站在屋内,半晌没有说话的代王忽而道:“你还没有对我行礼。”
代王本就不喜欢顾笙,方才清阳一提两人般配,她就转为讨厌。
一旁的君琂提醒她:“殿下勿要太小气。”
代王斜看着顾笙,就是不松口,见到顾笙不情不愿地行礼后才叫起,颇为得意,心想她不就是凭着父亲是将军才身份尊贵,假以时日,君姐姐自己就能成就一番功业。
顾笙也不舒服,坐在一旁暗地里就瞪着代王,两只手握拳,在袖中擦来擦去。
清阳不知孩子心中想法,吩咐乳母将安子白照顾好,自己领着代王一行人入宫。
路过长乐宫门时发觉金吾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她与君琂对视一眼,装作无事般去赴宴。
代王要回东宫换衣裳,拉着君琂走,让顾笙与清阳姑母先入殿。顾笙不愿早早过去,干坐着无趣,就道:“殿下,我能否过去?”
不等代王回应,清阳牵着顾笙也往东宫去,这个时候过去必然会见到皇后。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后宫有关,她心里总觉得与皇后有关,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不如去东宫避一避。
代王见到身后跟随的两人,撇了撇嘴,不乐意,碍着清阳也在,默认顾笙一路同行。
相反的是君琂,她心思重重。
她方入东宫,就被皇帝宣召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顾笙:以为是王者,没想到是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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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爬窗
筵席开始后, 帝后笑颜如旧, 满殿和乐。
众人推杯换盏, 夺得龙舟赛的世家得了厚赐, 与周围的人互相敬酒。皇后面含浅笑,与旁的命妇笑谈。
皇帝下座最近的就是代王, 她自君琂走后就显得无精打采, 时而向殿门张望, 又不能让皇祖父察觉, 扫过一眼后端正坐好,端起案上的果酒小小地抿一口。
殿外月光淡淡, 银辉从半开的轩窗泼洒进来, 落在可照人的青砖上。
代王为显尊重,起身给帝后敬酒, 她勾起唇角, 带着甜甜的笑意,一如往常般天真活泼。
太.祖抬眸,透过殿内明亮的光线, 眼眸里映照代王活泼的神色, 若非清阳入宫禀告,他现在就会以为代王的笑意纯澈。
白日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都装作没有发生, 他陡然觉得这个被阴谋包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扬首饮下代王敬的酒,道:“跟太傅好好学习, 莫要三心二意。”
代王笑着应下,皇后唤她近前,拉着她的小手,神色慈祥,笑说:“近日也不见你去长秋宫,又偷懒了。”
皇帝听后,替代王道:“是朕让她好好待在东宫,勿要去叨扰你,什么事都往你那里跑,永远也长不大。”
简而言之,皇帝在护短,众人都在,怎会不明帝后的意思,都看着皇后怀里的代王,心领神会地将这种亲密认为是喜欢。
其实人人都知,吴王已不待见代王,皇后在中间也难做人。不过是人,都会选择成年且有一番势力的吴王,至于代王,四书都未曾读完,奶娃娃一个,谁愿意扶持?
代王察言观色,见皇祖父为自己说话,就弯弯唇角,从皇后怀里脱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与旁人交谈。
殿内众人都开始与左右交谈,只有她一人呆呆坐着,好似与这里格格不入。
御座的太.祖居高临下,将殿内人的姿态都观得清楚,见代王形单影只,就与皇后商议道:“也该给阿齐选几个伴读送入东宫。”
皇后侧身,心中多了自己的算计,道:“陛下有了人选?”
“还没有,你觉得哪些世家子弟合适?”皇帝饮了杯酒,依旧将目光落在代王身上,见她不时看向殿下,神色怅惘,不知在等什么人。
小小年纪就这么沉静,也不是好事,看来选伴读的事要快些。他想起今日下.毒一事,看向皇后,神色动了动,道:“皇后知晓代王心思,不如选几个世家女子,将名单送与朕。”
他罕见地想听皇后的意思,皇后自己也是一惊,忙笑道:“臣妾明白。明日就去相看。”
御座上帝后谈话的声音并不小,就近的人都知晓,就连代王也感觉到了,心里有些紧张,却没有显露出来。
筵席结束后,她回东宫,换下衣袍后,看着伺候自己的婢女,以前从未在意,自从君姐姐提醒后,她就查的很清楚。
东宫内不是所有人都是皇祖父的心腹,也有数人是家境清白,甚是老实。
代王褪下衣袍后,吩咐方才伺候自己的宫人,道:“你留下守夜。”
宫人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就被殿下点名,忙应下来。
代王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辗转难眠,听到帘外极轻的声音,就道:“柜中有棉被,打地铺睡吧。”
“是。”帘外人的声音很轻,带着怯弱。
代王翻过身就去入睡,想着如何探知皇祖母为她定的伴读人选,明日还要听课,要早些睡的。睡不着就压着自己去睡,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清晨是代王自己醒来的,她洗漱后用过早膳,就去殿内等着太傅来授课。
照常一日的授课后,代王常日里会与太傅说几句话,今日也是,她直白地提起昨夜宫宴上伴读一事。
太傅是大儒,自然也在朝中有势,闻及这事也不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等着代王的后言。
代王将自己的书册收拾后,笑道:“学生年幼小,不知何人合适,不如太傅给学生举荐一二?”
能将这些话直白地问出口,太傅也当真认为她年龄小,毕竟八九岁的孩子再是如何聪慧,也难以与成年人相比较。他点了点头,作势故问她:“殿下想要谁做伴读?”
代王眸色一亮,道:“学生东宫死气沉沉,不如就选些活泼爱动的,也好啊。”
这话一出,太傅就真的将她当作孩子,道:“殿下所求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