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重生](66)
曾小雨拿了张湿巾正递给她呢,见左羡这样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的嘴唇,立刻瞪大了双眼,“哇塞——破皮了!”
左羡:“……”破皮了就破皮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已经没多疼了。
这时候胡刚毅走了过来,站在左羡对面,搓着手看她。
左羡被他那个笑容给弄出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好气的说,“干嘛!”
“刚才……”胡刚毅‘嘿嘿’一笑,老不正经的说,“挺激烈哈?”
左羡给了他一个白眼,哼唧了两声,不说话了。
阿闲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本身还想凑上去再找阿闲说说话呢。
谁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先傻了。
太丢脸了!
她又看了一眼那边幸灾乐祸的胡刚毅,咬咬牙,怒道,“你想激烈还激烈不成呢!”
姚蓝姐还在家里待产呢!胡刚毅在这深山老林里头,美人儿抱都抱不到,夏天连个排解寂寞的厚被子都没有!
呵呵!
胡刚毅嘴角一抽,想到了这么个糟心事儿,也郁闷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干咳一声,觉醒不跟小辈儿计较,勤勤恳恳的拿出了一边的剧本,说道,“你看,是这么着,刚才吧,你们俩都有点问题……”
左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人终于正经下来之后才说,“什么问题?”
胡刚毅不敢皮了,正经的道,“星闲太急切了,刚才你们两个吻前的戏份都可以保留,但是亲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等下我会跟星闲沟通,让她不要太急,用力太猛,你这边也是……她亲上去的时候,你给点回应,嘴动动。”
左羡:“……”
“好的导演,你还是走吧导演,我等会儿找着了阿闲之后跟阿闲会好好琢磨琢磨的。”左羡一脸纠结的说。
☆、第七十二章
一想到这个事情,左羡就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纠结了。
——明明每次撩人的都是自己, 怎么到头来, 被弄得不知所措的人反而也变成了她自己了?
这和一开始预想好的剧本不太对啊!
左羡心想这样不行。
毕竟再过一会儿, 剧组就要开放媒体探班, 也算是她们在这段时间内第一次以雏羡和卧星盘的姿态面向大众, 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剧组里面别的人都已经熟悉到可以同穿一条裙子不嫌勒得慌, 她们总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比不上那些刚认识了几个月的人啊!
她们什么关系啊!那可是小时候自己尿了床陆星闲都会任劳任怨帮忙收拾的关系!
都这么熟悉了!要努力的开始撒狗粮了!
左羡这么一想, 顿时心里又平衡了!
*
陆星闲其实也没去哪里, 只是一个人走到了附近的小溪边儿上出神。
这条小溪是附近挺有名的一条河,水流并不湍急, 而且水底也十分的清澈,能见度很高,成年人还要好面子, 而且知道水里有太多寄生虫什么的不敢下去,倒是成了附近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玩闹的天堂。
左羡找到陆星闲的时候, 就发现她正坐在附近石滩上的一棵树下, 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旁边疯狂生长着的野草拨弄一下。
左羡眨眨眼,冲着那边喊了一声, “阿闲!”
陆星闲一愣,回身的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一抹笑容。
左羡看着那抹笑,却在陆星闲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她安安静静的坐到了陆星闲边儿上, 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比较凸起的干净的石块坐——已经快入秋了,山里的蚊虫已经逐渐增多,尤其像是河边这种潮湿的地方。
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连贪玩的孩子都不会再愿意来这里了。
“嗯,阿闲,你怎么啦?”左羡侧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专注的看着陆星闲。
陆星闲摇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没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脑子纷乱,也只是忽然的想到了一些已经十分久远的一些小事。
那些小事甚至稀松平常到,左羡小时候某天早上少喝了半杯牛奶,结果不到中午就嚷嚷着肚子饿了的片段。
可是很莫名的,片段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了。
左羡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星闲,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剧组被她给遗忘到了脑后,见陆星闲忽然情绪不佳,也不说话了,而是靠着陆星闲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小溪里面偶尔游过的鱼。
附近也没什么大鱼,大多都是一些野生的草鱼。
左羡看着,忽然说道,“阿闲,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去夏令营的时候,我不听话自己跑到了河里的事情吗?”
听她提起这个事情,陆星闲几乎是想都没想,瞬间就皱起了眉毛,“记得。”
但是那次的经历显然并不是一个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左羡那时候贪玩,自己一个人在炎热的盛夏跑到了河里玩儿,而且穿着短裙就下了水。
后来所有人都是被左羡的哭喊声惊到的。
等到众人赶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左羡的腿上被一只蚂蟥缠住,已经有一部分没入了她的身体内了。
对于当时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来说,那是相当可怕的一幕。
当时也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理智,还能背着左羡一路跑回营地,让随行的大夫把蚂蟥取出来的。
不过自那之后,左羡就开始对水这东西莫名的畏惧起来了,洗手洗脸的时候,也要人帮着把毛巾湿了才敢碰脸,而不敢真正的把手伸到水龙头下,而且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洗澡都不敢一个人。
左羡提起这么个事儿,其实也无非就是突然想到了。
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这一下,左羡忽然觉得,她好像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知道陆星闲此刻为什么会突然情绪不佳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惊吓,而是已经成为了一个缠在了心底的噩梦了。
左羡不知道这个阴影会伴随着她们两人多久,但是显然,想要消除掉这份在陆星闲心中的不确定性,她还需要做得更多。
左羡抿抿唇,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觉得好像说什么都多余。
大话谁不会,可说得出做得到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左羡可怜巴巴的把脚往回缩了缩,两只手小心的扯了扯陆星闲的袖子,说道,“阿闲,咱们回去吧?”
陆星闲下意识的回过头。
左羡那副小心翼翼到甚至有些谨慎的模样顿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一刻,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死死的牵扯住了一般,酸涩感甚至一下子涌上了鼻腔。
她想,她不能让自己的不自信,影响到左羡的情绪。
左羡就该是开开心心,一辈子无忧无虑的被她捧在手心的。
陆星闲想着,指尖用力,将左羡一下子拥入了怀中,双臂力气增大,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好。”
左羡紧紧地靠在她的肩窝,听着耳边清晰的心跳声,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她得做点什么了。
一段感情当中,如果真的想要为对方付出什么,就永远不能有上限,而只能去想,还要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更幸福。
她何德何能,能让陆星闲满心满眼都只有她,所有情绪都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呢。
左羡眯着眼睛一笑,随后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坐到了陆星闲怀里。
“阿闲,我沉吗?”左羡屁股坐实了,顺带扭了一下,怕自己给陆星闲压疼了。
陆星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光不沉,反而左羡香香软软的身体坐到她怀里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拥抱住了全世界的满足感。
就想这么一直……把左羡死死的禁锢在怀里,哪都不让她去。
陆星闲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左羡的怀中深呼吸了一下。
得到确定的答案,左羡这才清清嗓子,“那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你看,反正我卖身契也已经签给你了,反悔都没得反悔,我要是反悔了,那我爸不得把我屁股打开花了对不对啊……”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的隐在了两人相交的双唇中间,逐渐的再也听不到任何一句话。
等到她们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左羡扬唇一笑,正打算皮一下调节气氛的时候,一大片强劲的闪光灯却在此刻忽然的暴起!
陆星闲第一时间的动作就是护住了左羡的头,随后慢慢的扶着她从原地站起,耳边听到了附近有记者七嘴八舌嘈杂的提问,“陆星闲陆星闲,请问你们两个现在心情怎么样?你们是在交往中吗?还是……”
陆星闲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面上扯住了一抹冷笑,目光瞬间扫向了为首提问的那个记者,“还是什么?!”
记者没说完的半句话瞬间偃旗息鼓,如同一个枯萎的倭瓜一样放下了手中的话筒,讷讷的不再发一语。
两人此刻状态十分清明,虽然左羡被陆星闲护在怀里,可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窘迫以及仓促,只有……被打扰到了的不愉悦?
他们这是看错了吗?!
左羡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刚想趁着亲过之后和阿闲来一个爱的升温,就被这么一群乌烟瘴气的玩意儿给搅混了!
她扯了扯嘴角,面上却不带笑意,冷眼的扫向了刚才为首的那个男记者,余光看到了带着人过来的导演组,面无表情的说道,“将这几位……”她用手指了指那几个疯狂抓拍,且十分乍眼的记者,对着过来的胡刚毅道,“全都给我清出去。”
她用的是清,而不是请。
在场的记者全都听到了。
当下被左羡点了名的几个记者瞬间不服的扯着嗓子吼道,“左羡!你凭什么——不就是仗着红了吗!开始这么看不起人了吗!我可是记者,有记者证的记者!”
“记者。”左羡不带丝毫情绪的重复了一句,从陆星闲怀里走到了她的面前,维护的姿态不言而喻。
陆星闲指尖微微一动,虽然抓了空,可看到了站在了她面前的左羡,心里却好像……被谁悄悄的抹上了一道蜂蜜。
“你的记者证是新闻记者证吗?而你所隶属的机构是我国新闻机构吗?”左羡面无表情,“乱说话是要坐牢的,朋友。”
全场瞬间安静了。
来这里的记者,工作的部门是哪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记者证大多都有——可来路怎么样,那也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如果真的能考上国家新闻记者证,谁还会在这种靠提成吃饭的娱乐公司,不远万里来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探剧组的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