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她喜欢我(37)
“为什么?”林菀柔抓了她的手放进自己兜里暖着。
“那样,就能跟你白头偕老了。”傅云思微微扭头,眉头舒展,眼含笑意。
林菀柔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心底因这句话而欣悦,她知道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即使不这样,我们也会白头偕老。”
傅云思就傻傻的笑,也许那天重新遇到林菀柔的时候就注定了被这个人吸引,即使她忘了林菀柔,潜意识却还是将她当做最安全,最可以依靠的存在。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日她鬼使神差的邀请了林菀柔回家,为什么一向不喜欢跟人接触、麻烦别人的她却接受了林菀柔的帮忙和邀请。
这就是命中注定,兜兜转转之后她们又遇见了。
就这么走着走着,超市到了。
原本洁白的雪地上印上了一串长长的脚印,脚印深深浅浅,又被打着旋的雪覆盖了。
回去的时候,傅云思打着伞,林菀柔提着东西,这一次倒换傅云思身上积雪了,林菀柔几次说她只遮自己就好,然而女人并不听,到了家,傅·雪人·云思被傅妈妈狠狠说了一顿,然而他只能忍者无法反驳。
***
“菀柔啊,去找云云吧,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傅妈妈收拾着手里的菜,又一次让林菀柔出去。
“阿姨没事儿,我在家也常做饭的。”林菀柔将烧好的热水放到一旁备用,冬天用冷水洗菜那非要把手冻伤不可。
傅妈妈听了开口道,“会做饭好啊,哪像云云什么都不会,我在家常担心她在外面吃不好。”
林菀柔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必须维护一波傅云思的形象,于是开口道,“云思会做粥的。”
“那是因为这个最简单,其他的她都学不会。”然后傅妈妈悄悄的说,“说起做粥倒有一件趣事,云思起初没做过饭,有一天我不在家,她自己饿了又懒得出去吃,就倒腾着熬了一碗粥。后来放糖的时候错放成了盐,她觉得咸又怕剩下了我看见说她,就巴巴的全吃了,然后那天一直喝水,我当时就想,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女儿。”
“妈……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呢,嗯!”傅云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到了厨房,她见自家母亲忍俊不禁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取笑自己。
“哪有,我跟菀柔说你可会做饭了,当初学得也快,聪明极了。对吧,菀柔。”傅妈妈立刻换了话,不走心的补救道。
傅云思就怀疑的仰头望着林菀柔,林菀柔看看傅妈妈又看看望着她的人,忍着笑点点头。
傅云思哼了一声,挨着林菀柔控诉道,“妈,我肯定不是你亲闺女,哪有这样揭自己女儿的短的,我生气啦,你得哄哄我,不然两分钟不跟你说话。”
“那可巧,我能清净一会儿了。”接着傅妈妈又说,“行了,多大了还装可怜。去,带菀柔去堂屋坐着,你俩都别在这呆着,厨房油烟味大,你们受不了的。”
“奥。”傅云思于是从一旁拿了毛巾给林菀柔手,不待女人反应就把人拉走了。
“云思,阿姨一个人行吗?”林菀柔一步一回头,不放心的问。
“没事,我妈最不喜欢做饭的时候别人在一旁呆着,我们不在她才自在呢。而且她是个闲不住的,要死什么都不做她才觉得受罪呢。”傅云思说。
林菀柔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跟着傅云思去了二楼。而卧室的书桌上放着的真是那装了信的盒子。
“菀柔,我们之前认识是不是?”傅云思引林菀柔在床上坐下,而后拿了桌上的盒子扬了扬,“不要说不是,我可是有证据的。”
林菀柔点点头,没有反驳,傅云思就在旁边坐下,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当初我只觉得你是个自来熟的人,如今知道我们先前就认识,倒是都说通了。”
“我不是……”林菀柔开口,她想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不记得那段记忆,那就只当我们是初识,不管怎么说,我们终归还是再一起了。但傅云思却打断了她,这话就这么胎死腹中。
“我知道。”傅云思目光柔和,“忘了你,是我的不对,你只是怕我多想对不对?”
林菀柔低声应了,傅云思将盖子放到一边,盒子里放了好几摞信,细细数来有二三十封的。
林菀柔认出这信有些惊讶,同时也不明白傅云思把信拿出来做什么,“这……”
“我才知道它们的存在,不过还好,终归这信又到我手里了。”傅云思抚摸拿起最上层的信,望着上面字说,“我能打开吗?”
“嗯,这原本就是给你的。”林菀柔说。
傅云思小心的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这封迟到了九年的信终于被它的接收者打开,完成了它的使命。
傅云思一字一句的读着信,林菀柔则注视着读信的人。她本以为这些信傅云思早收到了,哪想到如今她才拿到。当年没收到回信她还挺伤心的,就以为傅云思因为她的不告而别生气了,之后消沉了好一会儿,直到再见到傅云思才又燃起希望。
那时她还是太年轻了,若是早些察觉到这一点,哪里会与她分开那么多年。
傅云思读完信,眼圈不自觉就红了,她把信放回信封转身抱住坐在一旁的女人,“对不起,当年我生病在医院住了许久。完全好时已经一年以后了,我妈和其他人都没提过你,我就……”
傅云思停住了,被惦念的忘记该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啊,她不敢在说下去。
“索性,我还记得你。”林菀柔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怀里的人,“如今我们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傅云思趴在林菀柔肩膀上,咬了咬嘴唇,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只听她说道,“菀柔,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住那么久吗?”
☆、过去
原本拍着的手停了, 林菀柔调整了位置,以便能看清傅云思的表情,她双手扶着女人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若是不想便不说了,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可如今的我是过去无数个我组成的,你喜欢现在的我,难道不想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吗?更何况, 我想说出来,也希望你能参与我的过去。”傅云思用同样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
其实,决定坦白这件事她已经思考了很久,她不确定, 离开前的失控是不是吓到了林菀柔。之后的狼狈逃开,又是不是让林菀柔心怀芥蒂芥蒂。如果有了芥蒂, 那势必要将疙瘩解开的,经过这次,她是真的想和林菀柔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林菀柔望着傅云思,心揪的紧紧的, 依照资料上看到以及之前女人无意透露的内容,她大约猜出了一些,但若是让傅云思再回忆一次、再经历一次过去的事,她不忍心。
“云思, 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离开的。你既然看了信就该知道能重新遇见你我心里是多么欢喜。我这么多年都等了、忍了,又怎么因为这些事舍弃你。”林菀柔说。
傅云思注视着林菀柔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开口道,“让我说吧,把这些说了,你才算知道傅云思是个怎样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这些事起争执。我将所有的告诉你,也有自己的心思,只希望你听了能明白,在你面前的傅云思是真的,不是那个带了面具,佯装开心的人。菀柔,装了这些年,我累极了。让我说吧,至少在你这儿,我想歇歇。”
林菀柔喉咙一哽险些落下泪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走到如今。她似乎变得懦弱了,总是止步不前,唯恐什么做的不对伤了彼此,倒是傅云思敢毫无顾忌的往前走。然后便点点头,“好,我听着,若是回忆起来太难受便停住,嗯?”
傅云思如释重负的笑了,她抓住林菀柔的手汲取力量似得,整理了脑内繁乱的思绪,缓缓讲起了那个遥远的、缠绕了她多年的噩梦。
“那天是个在平常不过的日子,我不记得那天为什么放学后没回家,之前只以为是记忆模糊了,遇见你才知道是失忆了。”傅云思停下组织了语言接着说,“我梦里梦到是在等什么人,等要走的时候下起了雨,我没有带伞就在校门口等着,想着雨小点跑回去。雨越下越大,天渐渐黑了,学校几乎空了,我着急起来,这时候数学老师恰巧经过,他询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告诉他自己没带伞,等雨小了就回家。”
“这个老师平日里带我们很好,学习上不懂的只要问了他都会细心解答。所以他提出办公室有多余的伞让我跟他去拿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阵疼痛从手上传来,傅云思停下了回忆,只见面前,林菀柔神情悲恸,眼圈红红,似乎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都过去了,不伤心。”傅云思拍拍林菀柔的头,就像往常女人对她那样。然后她继续道,“我没有防备那个老师,随他去了办公室,刚走进去,他就把门关了,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其实这也有个缘故的,小的时候我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跟小伙伴疯跑,有时候也去他们家里玩,那些叔叔就会凑上来,做些很奇怪的事儿。后来明白了,就不大敢跟男生接触。”
“所以,那个老师企图抱我的时候,我挣扎着跑出去了。那时候天黑了,我慌不择路,跑进了巷子里,平常我都不走小路的,可那天被吓到了,就走了近路,想着早点回家,可好巧就碰见了那个人,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那么背,什么事儿都给我碰到了。”
“云思,不要说了,我……”林菀柔心里难受极了,不是因为傅云思所说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表情和语气,在叙述这个事情的过程中,她太平静了,就如同这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代为转述一样。
这次傅云思没有安慰林菀柔,她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的说,“回到家,我就坐在沙发上,不敢洗澡,我就想,一定要去报警,绝对不能放过那个人。可我妈说,不能报警,被人知道我一辈子就完了。”
傅云思嗤笑了一声,“我知道她为我好,一直以来她对我都很好。可这件事发生后,即使不报警,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好过。”
“第二天我自己偷偷去买药,走出家门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我恐惧极了,回家后,便把药全吃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他们都在议论我,我听见了。”
“没有人去指责那些伤害我的人,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有的说我品行不好,有的说我那么晚回家活该遇见这样的事,有的甚至说是我勾引那人。我妈在医院里被那些人背地里说闲话,晚上就坐在我床边哭。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活该,明明……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他们怎么能够那么幸灾乐祸,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们比直接伤害到我的那个人更可恨。”傅云思说的有些激动,她咬牙切齿,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
林菀柔此时已经发现傅云思神情有些不对劲,她按着傅云思的头,让她望着自己,“云思,过去了,都过去了。你没有错,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才会无意的说出那些话,他们没有指责你。”
“我知道,言论自由,所以他们说了我就只能听着,什么都做不了。”傅云思带着讽刺的笑说道,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抱歉,我又没控制住自己。其实也无怪乎他们那么说,因为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永远不知道究竟有多痛,可他们无心的话,比刀割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