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抢亲小队(17)
“阿玘,既然这些人也在找那个女的,我们悄悄跟着他们,没准就能有收获。”
贺若玘将空了的碗筷轻轻放下:“烟儿,若是你找到了她们,你准备怎么办呢?”
白玉烟还真被她问住了,一眨不眨的盯了贺若玘好半晌:“再,再打一顿?”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又不能将人杀了,除了揍一顿还能干什么?
“或者将他们两个绑起来,交给你出气,随你怎么处置。”白玉烟摸着下巴,反正不能白白放过这两个,总要让阿玘出出气。
贺若玘笑着摇摇头,在她看来,烟儿除了帮她出气之外,更多的则是自己撒气。毕竟羞辱她的那两人已经逃之夭夭,人又找不到,也只有将怒气转嫁到这两个人身上才舒服。
她也不生气,这两个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是顺手教训一把的小虾米。只有如吴家的那些人,才值得她花些小心思筹划一场完美的“回报”。
算了,反正烟儿喜欢,随她高兴吧。
“好,都听你的。”
白玉烟笑得很是开心。
两人又在堂中小坐了一会儿,终于从秦山派的口中得知了那日她们离开沐剑山庄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新娘子被人抢走,新郎又被打得不省人事,婚礼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罪魁祸首不见了人影,沐剑山庄和吴家堡的当家也只能硬着头皮、憋着一口气处理后续事宜。
期间就少不得拉下脸来,请求在坐的宾客不要将这件事情的真相传扬出去,只要配合他们后续就可以了。
宾客都是与两家亲近之人。要不就是些仰仗着两家过活的小门小派,自然是一口答应。
不过,千算万算,他们还是算漏了一方。那就是,这场喜宴上的那一桌不速之客。
这些不速之客,就是秦山派这一行。
此次,原本是由大师兄二师姐领头,带师弟师妹们外出游历来的。
只是,来到落魂山地界,无意间听说了沐剑山庄二少爷与吴家堡三小姐即将成亲之事,他们的小师妹周媤媛就吵着要去凑热闹。
大师兄二师姐最是宠爱她,略微劝说两句仍不依后,也就妥协了,临时买了一堆贺礼觍颜上门去。
秦山派乃是江湖大派,门中高手无数,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江湖上留下名号的人物。他们上门来,哪怕只是些小辈,也足够沐剑山庄的人荣幸了,自然也没将他们拒之门外。
哪成想,这一去,还惹出了大祸。
他们都不知道,这位小师妹竟然与当天成亲的新郎有往来,见到新人进喜堂就坐不住冲了出去,他们拦都拦不住。
往日知道小师妹人娇俏可爱有众多追求者也就罢了,哪个好女儿家没被别人喜欢过呢?秦山派的人也没重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小师妹竟然当堂与新郎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他们都没好意思冲出去将人拉回来。
只觉得大师兄的头顶绿油油的。
也是因此,哪怕后来小师妹和那新郎被突然出现的女子胖揍,他们也没出手制止...一是丢不起那个脸,不好意思出来。二来,他们自己都想揍人,若是冲出去手痒忍不住帮着打了人,被人说门派内斗多不好。三来...就周媤媛做的这破事儿,也不怪新娘的朋友心里有气。
他们坐在座位上尴尬着不敢动,等宾客都差不多散去以后,才向沐剑山庄的人询问周媤媛的下落。
沐剑山庄的人自然是没好气,哪怕是秦山派中的人做出这种事,也不能让他好心好性,两方人就发生了口角。
秦山派的人原先还稍有愧疚,后来被沐剑山庄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么一嘲讽,也来了气。你沐剑山庄的人明明有了婚约,来招惹我秦山派之人还有理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不比谁高贵,从堂上的对话就知道,林仲秋一开始就没想过和哪位吴小姐成亲,都是为了逼迫周媤媛现身,才故意答应举行婚礼。这般无耻行径,怎么就变成他们一方之过了?
两方不欢而散,一行人也顾不上那个做了蠢事的小师妹,怒气冲冲的下了山,在镇上住了一晚,又将这些糟心事飞鸽传与掌门。
第二日就收到掌门的回信,只说要将周媤媛逐出师门,让他们将人押回门中处置。
他们这才开始搜寻周媤媛的下落。却得知周媤媛和林仲秋因婚事不得沐剑山庄庄主夫妇同意,已经连夜偷偷离开,不知下落。
便连忙动身,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追到邱水镇上,又因再次失去了周媤媛的踪迹,才到这客栈歇脚。
他们说得自然没有这么详尽,这些都是白玉烟连蒙带猜东拼西凑串起来的。
两人叫来小儿将饭钱记在账上,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白玉烟一边打着一套舒缓的拳法消食,一边同贺若玘说话。
“这么看来,秦山派人倒也算不错。”在白玉烟的印象中,这些大门大派,多将颜面看得挺重,若遇上周媤媛这事,配合流言将事情大事化小都来不及,哪里会这么大庭广众将真相讲出来,败坏门派的名声?
恐怕沐剑山庄的人也是没料到,秦山派的人不按套路出牌,连颜面也不要,都要拆了他们的台,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吧?
就冲这有过必面的态度,白玉烟也对这个门派有好感。不过,再好的地方也难免出几个糟粕...就像那个周媤媛...
“我有所耳闻。秦山派的开山祖师原是一介儒生,因为人刚正遭人迫害,投笔提剑,于秦山顿悟七十二路伏山剑法。后创立秦山派,开山收徒。秦山派门规森严,门风清正,倒也的确有大派风范。”
“原来如此。”白玉烟恍然,不禁对这位开山祖师有些钦佩。这样的人不仅有天赋,还得有大毅力和无比强大的心性才能有此成就。
转眼见贺若玘坐在床沿,斜斜的靠着床柱,身体的线条一览无余。人虽瘦弱,却是凹凸有致,该有的半点不少,不该有的一分不多。配上她慵懒的神色,有些脆弱的面容,实在是无比诱人。
白玉烟深吸一口气:“阿玘。”
贺若玘偏头,媚长的眼角斜过来,略微上挑的望着她,这一眼的风情实在是撩人心怀,“嗯?”
“怪不得你身体这么差,刚吃了饭怎么能就这么跑去靠着了呢?这样身体哪里会会好。要不我教你打拳吧?这套拳法乃是我家里一位长辈参照生灵韵息所创,虽没什么力道,却胜在对养身健体十分有效。况且拳法招式简单,很容易就学会了...”
望着打开话匣子的白玉烟,贺若玘一指点在额头,叹气。唉,这傻丫头,真是令人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宝贝儿们是时差党还是失眠党还是早起党?三四点真的很晚了,熬夜不好哟~还是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第22章
白玉烟和秦山派的人,都在找林仲秋和周媤媛的下落。在背后帮助她们的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秦山派愣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白玉烟让贺若玘待在客栈好好休养生息,她则跟在秦山派的人后头,在邱水镇的大街小巷一通乱晃。
以白玉烟的武功造诣,这些秦山派的小辈们自然发现不了她。以至于白玉烟跟了好几天,他们都没察觉。不过跟了好久都没有消息,白玉烟快要失去耐心了。
原以为找人之事陷入僵局,恐怕要做长期打算了,哪知柳暗花明,就算有高人相帮,也总抵不过人家自己作死。
这几日来,一行人东奔西窜,将大半个邱水镇都找遍了,却唯独漏了一个地方,或者是有意识的漏过了这个地方。那就是位于镇北方向,白水边上的那一片,烟花之地。
秦山派门风严谨,自然是不许门下弟子进入那等醉生梦死的地方。加上他们之中女子也有不少,哪怕偷偷摸摸的也不敢进去。
因而好几次路过烟柳巷,都闭着眼睛扭头就走。
这天傍晚,秦山派这一代排行第七的师妹燕菲菲和二师姐秦越舒几人正拿着周媤媛的画像找人问询。接连问了好几个路人无果,看到一间在巷口卖酒的铺子,便准备过去碰碰运气。
不巧的是,刚好有客人上门,老板忙着招待,几人也不好打扰人家做生意,便在一边等候。这一等,就等出了状况。
这家酒铺离烟柳巷很近,只要一探头,就能看到那条巷子的情况。
现在这个时辰,正是烟柳巷热闹的时候,一些谈生意的客商相约来此地喝酒,自然是人声鼎沸,间或传来一些女子唱曲儿或劝酒的声音。伴着琵琶古筝的靡靡之音,此处的空气都燥热了许多。
许是受气氛的影响,师姐妹几个都有些不自在。来往路过的男人看她们的眼神都令人作呕,又不好因为此事下手揍人挑事,这里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
“我们——”秦越舒正要开口提议姐妹们离开此地,却忽地被一声巨大的破栏之声打断。
哗啦啦木块散落一地,和着一声沉重的闷响和杀猪一般的惨叫,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好奇心重的燕菲菲立刻探出头去往里看,只见一座灯火辉煌的小楼下躺着一个人,这人还在动,虚浮微胖的身材躺在木块上丝毫没有美感。
虽然有些辣眼睛,但看这人只能徒劳的挥动手脚却完全爬不起来,只能哎哟哎哟的惨叫,也是怪可怜的。
视线往上移,只见二楼的镂空栏杆已是缺了很大一块,这人显然就是从那个地方摔下来的。
二楼栏杆后面原本站着一群揽客的姑娘,见发生了这种情况,早吓得不知所措,尖叫着逃离了。
无干人等散去,原地就留下了两个人,看其中一个身形有些高大挺拔的姑娘一脸怒意的瞪着下面,就知道这坠楼的人绝对不是“意外”掉下去的。
“七师妹,”秦越舒叫了燕菲菲好几声,她却仍是不闻不问,盯着里面目不转睛,遂板着脸,语气甚至用上了内力,说:“别看了,我们走,那等地方的闲事莫管。”
燕菲菲却不理会,招着手一边看一边对几人说:“你们快来看,那个人是不是周媤媛?”
几人面面相觑,迟疑的走过来看,“哪个?”
燕菲菲的手遥遥一指:“那里,那个栏杆坏了的二楼,那个穿黄裙子的,是不是?”
几双眼睛望过去,包括蹲在房顶上的白玉烟也是,就看到那断了栏杆的二楼,有两个人正在争执。
其中一个穿蓝色衣裙的高大姑娘正在与那个黄裙子的女子拉扯。白玉烟的眼神好,记忆力也不错,一眼就认出那黄衣裙的女子正是那天被她揍了一顿的桃衫姑娘,而另一位...
不就是那个渣渣新郎么。
怪不得找不到人,原来是躲到了这种地方。这个林仲秋为了躲避追踪,竟然还装作了女人?这也是豁得出去啊。不得了,不得了。
“她,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三师姐柳沐月不敢置信的轻呼一声。
燕菲菲见怪不怪,她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凭她先前做下的事情,会出现在这里我一点也不稀奇。”
“菲菲——”秦越舒拖长了调子。
燕菲菲闭嘴不说话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几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处理。难道要冲进青楼去,直接将周媤媛抓过来吗?必然不可能,若这般冲动,只怕过不了多久,这江湖上就该传出:秦山派女弟子青楼强占姑娘不成大打出手掳走烟花女子的事了。
秦越舒思考一番,对燕菲菲说:“菲菲,你轻功不错,去通知师兄他们,请他们来商量对策。”
燕菲菲有些不乐意,她还想留在这里看热闹呢。不过,二师姐肃着脸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些发怵,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开,前去另一个方向找大师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