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崽崽妈(95)
人呢?!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呢!
从指腹传来的剧痛让她一瞬间回神,被盈满心头的气愤笼罩的谈昭云脑中刹那闪过一个念
头。
“她不会疯了吧……”
谈昭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思绪逐渐放空,忘记自己为什么上楼,只呆滞地站着,满脑子被自己疯了的想法占据。
不,她疯了的话,甜甜怎么办?
可是甜甜怎么可以有一个疯子妈妈!
是她的错,她照顾不好甜甜,她是个废物,她的存在只会让甜甜痛苦!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谁能救救她?!
“啊!!”
谈昭云捂着头,愤怒地尖叫,犹如一头困兽被逼进死路。
“那就去死吧。”
温柔的诱哄声从虚空中传来,冲入谈昭云耳中。
去死?
对啊……死了,一了百了,再也没有痛苦,再也不会让甜甜难过,对啊,是的,就该这样做!
谈昭云忽然露出解脱的笑,像被操纵似的一步一步走到二楼栏杆旁。
金色水晶灯布满灰尘,悲哀的看着狼藉的客厅。
凌乱的客厅也曾繁华洁净,无数名流在此做客,往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而如今,繁华如梦,往日如梦。
谈昭云,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你活该去死!
尖锐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催促她一了百了,嘲笑她一事无成。
是的,她一事无成,忙碌大半辈子,竟然什么都没有——不对,她还有甜甜!她还有甜甜,她的宝贝女儿还不到十岁!
谈昭云猛地张开眼,看着自己跨在栏杆上的腿,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坐上来的?!
“哈……”
谈昭云整个人僵坐着,浑身失去知觉,恐惧的看着自己垂下的腿,在一点点,她就会从这里跳下去——救命!
“我动不了,救我,甜甜?”谈昭云吓得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在她身后,阴暗中忽然钻出一抹黑色的雾气,它狰狞地扭动,紧紧盯着谈昭云的后背。雾气化出一张人脸,他得意的冷笑,雾气化成手掌,冲向谈昭云。
只要这一掌,他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哈哈——哈?
黑雾中的人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突然消失的手掌,震惊的低头,和一双黑豆
眼对视。
“叽!”
温嗯嗯一号抬起浅黑色爪爪,捧着腮,兴奋的张大嘴。
好吃的好吃的!
给老大带回去!
好耶!
*
杜悠然放下手,看着四只温嗯嗯着急地往家的方向跑。
“不下来?”她对坐在栏杆上的女人说。
“……哦,好。”谈昭云发现自己能动了,连忙从栏杆上爬下来,腿软的趴在地上,满心后怕,按着心脏位置。
杜悠然看了眼时间,对谈昭云点头,转身就走。
“等等!”谈昭云连忙抬起手,想拦下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里救了她的女人,还想问问她刚刚那个黑雾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
谈昭云心里问题太多,对上女人冷漠的眼眸后,不由咽下口水,“我,我请您喝杯茶。”
杜悠然环顾她的家,微微皱眉,“不必。”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慢悠悠道:“仙御华府九号,把你女儿领走。”
谈昭云:“……好!”
杜悠然一瞬间回到二楼卧室外的阳台,捧起桌上没看完的育儿书。院中,四只打猎回来的阴灵兴奋的冲进来,而它们的身后,遥远的路上,一个女人踉踉跄跄走出来。
“有客人。”杜悠然对温辞说。
温辞一觉睡到自然醒,醒后洗漱吃了杜悠然拿来的早餐继续躺在床上,正沉迷游戏的她愣了下,反问:“客人?”
杜悠然往下看了眼,预估道:“十分钟后,她会来按门铃。”
十分钟!
温辞连忙起身,拿起睡袍穿在身上,踩着拖鞋跑到杜悠然身边,跟她一起低头往下看。
“是谁呀?”隔得有些远,温辞不认识。
温辞不认识,杜悠然虽然跟她说了话,但也不认识,她想了想,说:“客厅那孩子的妈妈。”
“那孩子?”温辞大大的眼睛满满的问号,“哪孩子?”
为什么她们的客厅里会有孩子?
“你的灵捡的。”杜悠然看她忙碌的跑向浴室,抬步跟上去,解释道,“那孩子昨晚在路上闲逛,身上有残留的魔气,被阴灵感知,它们把她带
回来给你吃。”
事实上昨夜在女孩身上得到的魔气已经被温辞肚子里的宝宝吃掉了,一点不剩。
“我不吃小孩啊!!”温辞从浴室的抽屉中取出发夹,将头发盘起来,踮脚亲了口杜悠然的嘴,“所以你刚刚出去就是找她妈妈?”
发现了?
杜悠然有些惊讶,一来一回两分钟的时间,温辞一直在玩游戏,没想到竟然看到她出去了。
“她母亲身上魔气很重。”杜悠然讲,跟在温辞身后,一出门遇到四只仓鼠。
“叽!”
“叽叽!”
老大老大!我们来上供啦!
温辞蹲下来,捧起他们,四只温嗯嗯排排坐,被它们吞噬的魔气散发出来,向温辞的方向飘。
啊啊啊好黑啊!!
温辞表情一变,下意识往后退,撞在杜悠然怀里,“这个东西怎么吃呀!”
谁能对着它张开嘴啊!
杜悠然弯起嘴角,没说话,歪过头看着温辞脸上的表情。
你还笑!
“快帮帮我。”温辞着急的跺跺脚,怂兮兮地退后。
“好不容易得到的魔气。”杜悠然拍拍她的背,笑道,“不想吃?”她出手,温辞吃的就不是魔气了。
“来,啊——”杜悠然低声道。
看着缭绕的黑雾,温辞深吸一口气,表情沉重。
崽崽,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呀!
就当是黑色巧克力,没错,巧克力巧克力,雾化巧克力!
温辞疯狂做心理暗示,大义凛然的张开嘴巴。
空气中,被阴灵控制的魔气忽然向着温辞冲去,疯狂的涌入她——肚子中。
张大嘴巴的温辞:“……”
???
杜悠然:“噗。”
温辞:“……”
“你完了,我跟你讲!”温辞撸起袖子,愤怒地说。
有人必须血溅当场!
温辞狠狠的拍在杜悠然手臂。
“啪。”
杜悠然捂着根本没感觉到力量的手臂,后知后觉开口。
“啊。”
“好痛。”
“你
好烦!”温辞哭笑不得,装不出严肃表情,“太不给我面子,都不装得像一点。”
杜悠然低下头反思。
想到客厅还有人在,温辞瞥了眼杜悠然,哼了声,下楼,杜悠然口中的孩子不在客厅,在院子里玩,除了她,还有两只狐狸和一只胖嘟嘟的金毛幼犬,以及一只瘫在游廊上的鼠饼。
“这里这里!”
齐芮甜举起手里的球,对着蹲在她脚下的三只犬科动物晃晃,然后她铆足力气,将手里的球丢出去。
“苹果冲鸭!不要输给萨摩姐姐和哥哥!”齐芮甜兴奋地说。
“汪!”
已经比女孩小腿高的金毛颠颠的跑出去。
“咦,你们怎么不动呀?”齐芮甜蹲下来,摸摸“萨摩”的头,说,“多运动才会健康哦。”
“萨摩”姐姐:“……”
“萨摩”弟弟:“……”
温辞:“……”
杜悠然抱起手臂,缓慢地说:“这两只萨摩很可能瞧不起金毛,不想当它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