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猎户的小妖妻
文案一:
林子屯的猎户宋春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老实姑娘。
林子里的二妞是个漂亮水灵贪吃的小妖精。
宋春想要跟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二妞想要修炼成仙获得永生。
当两人终于在一起过上了美滋滋的小日子,宋春却发现二妞不是人。
媳妇儿……还要吗?
文案二:
一直以睡到小猎户为目标的小妖精终于成功了。
宋春说:“你能不能别老是说睡这个字儿,那是老爷们儿才喜欢说的话,你可是大姑娘。”
二妞:“你就是大姑娘,我媳妇儿,没有错啊。”
宋春:“到底谁是谁的媳妇儿?”
二妞:“你心里没数吗?那个谁谁下……谁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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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春,黄二妞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非常兴奋。
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雪坡上下来的那个俊俏英气的小猎户。
小猎户左肩扛着一杆猎|枪,右手拖着一个爬犁,爬犁上捆着她狩猎的战利品,一只大约五六十斤的狍子,正从雪坡上下来,一只白色的猎狗在她身边欢快地跑着。
“咔哧咔哧”小猎户踩着没了靴面的积雪顺着山道下山,山下有个二百多户人家聚居的林子屯,快到中午了,屯子里炊烟袅袅,村民们开始做饭。
“二妞,你真要去山下的屯子里,去她家里?”
“当然,咱们不是打赌了吗?”
“……”
“我要是赢不了,输你三十只鸡吃,可我要赢了……”
“你赢了,我输你三十鸡吃。”
“那你最近一阵儿别回家去,免得娘问东问西。”
“你也不能玩太久,不然我可捂不住。”
“知道了,那我走了。”
“小心点儿,那个村子里有个萨满法师,你别招惹他。”
“行了,别唠叨了。”
……
一棵二十多米高的红松后走出一个穿着一件蓝底碎花破旧夹衣的姑娘,披散着一头黑油油的乱发,左手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瓷碗,右手拄着一根木棍子,踩着小猎户留在雪地里的脚印下山去。
宋春扛拖着爬犁进了屯子,她的家在屯子最东边第二家。
路上有村民看到她打的狍子,就笑嘻嘻地说:“春子,一会儿也给我家送二斤肉吃吃呗!”
宋春乐呵呵地说:“行啊!”
屯子最东边第一家的赵全发听见了总会说:“想吃肉上山自己打去,你家杀猪也没见给春子送二斤来!”
管宋春要狍子肉的村民就会讪笑着走开,一边低声嘀咕赵全发多管闲事,屯子里的人都爱占宋傻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大爷,您抱柴火呢?”
“嗯,做上饭了,你一会儿过来吃啊。”
“好。”
宋春人实诚,赵全发叫她去吃饭,她没推过。
因为她家就她一口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隔壁赵家的赵全发跟她两年前过世的爷爷是结拜兄弟,两家关系好得象一家一样。
她爷爷活着的时候,她就经常去赵家吃饭,她爷爷过世了,去吃饭的时候更多了。
赵全发总说宋春爷爷不在了,赵家就是宋春的家,宋春一个人做饭也麻烦,尤其是上山打猎回来,家里冷锅冷灶的,就别自己做饭了。
宋春进了自家院子,解开绳子,把狍子从爬犁上抱下来放雪地上。开了门,进屋去把猎|枪挂好,出来抽出腰间的猎刀,三五几下把狍子放了血,剥了皮,剖开肚子,把里头的内脏掏出来给她的猎狗小白吃。
然后,她砍下一腿肉,又割下三四斤狍子肚子上的肉,把剩下的肉放进一个木盆子里,端进去放屋里。
从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些水上来,宋春洗了手,拿块布擦干净了手,正想把那块狍子肚子上的肉给西边的吴家送去,赵全发隔着栅栏喊:“春子,你大娘炒好菜了,快过来吃饭,一会儿凉了!”
“哎,我就来!”宋春答应,她想先去把饭吃了,一会儿再给西边的吴家送肉去也行。
她把那块肉拿回屋去放在灶台上的一个大瓦盆里,出来把门带上,弯腰拎起雪地上的那一腿肉,就往院外走。
刚走到用木板绑在一起做成的简易院子门前,迎头撞上一个姑娘。
说实话,宋春都不知道她从哪儿出来的,怎么一下子就撞上了。
按说,一向机敏的小白见到生人过来老早就会叫起来了,但这次小白没叫。
“大姐……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一只缺了个口的破瓷碗突兀地伸过来,一个冻得发抖,说话都不利索的女叫花子望着她乞求道。
女叫花子比宋春矮上一头,穿着一件破旧打着布丁的夹衣,不知是夹衣大,还是她本来身材单薄,宋春总觉得她身上披着的是个破烂的麻布口袋,显得她很伶仃。
还有,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黑色布裤子,裤脚扎着,脚上也是一双露着脚趾头的破布鞋,站在雪地里。
都已经入冬了,前天还下了一场大雪,这个天气,穿得这样单薄,不冻得发抖才怪。
宋春见她这样,心里先就可怜起她来。
她披散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头发上甚至沾着一根枯草,乱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加上她的脸又脏又花,宋春也看不出来她年纪。
只不过,听她的说话的声音,看她没被乱发遮住的那一小半边脸,宋春觉得她年纪应该不大,或许比自己还小些。还有她小半边脸上,有一只圆溜溜的眼睛,贼亮贼亮的,透着一股子灵气儿。
女叫花子在宋春打量她的时候,又哀哀地说开了:“大姐,我一瞧你……瞧你就是好人,前些日子,我跟家里人从关内到关外来,爹娘预备在这边置块地讨生活。没想到在前头百八十里的山道上遇到一绺胡子①,我家里人吓得各自逃命,我也逃了。这一逃,就跟家里人失散了,我到处找,到处找,都没找着……”
说到这里,她开始哽咽起来,那一只露在乱发外的黑亮的圆眼睛里头也包着泪,眼看要滚落下来。
“……那个……姑娘,你别哭,总会找着人的。”宋春结结巴巴地安慰她。
二妞这是头一次听到宋春说话,之前,她在林子里可没少跟踪过宋春,看她拿着猎|枪打猎,林子里不时响起枪声,还有那条白色的猎狗的吠叫。
宋春进山打猎往往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身手敏捷,沉默寡言。
二妞没想到跟她矫捷灵敏的身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猎户开口说话结结巴巴的,嗓音有些哑,透着实诚和腼腆。
嘁。
二妞心中暗暗发笑,她觉得小猎户真挺有意思的。
“大姐,我好冷,好饿……饿得发晕……”她故意抖抖索索地说,然后装作拿不住手里的破瓷碗,往前一载,载到宋春胸前。
破瓷碗落下去,落到院子里雪地上的一块碎石上,发出一声脆响,碎成了几块。
宋春赶忙伸手扶住她,左右瞧瞧,四周雪地白茫茫的,雪风在屯子的疏落的房子中间肆虐,再看看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姑娘,发了善心。
她把那一腿狍子肉扔在雪地上,一只手伸过去紧紧地抱住怀中女叫花子的腰,半抱半扶的,把她弄进了屋。
绕过灶台,宋春把女叫花子放到了炕上,再从炕柜上抱下来被子抖开,给女叫花盖上。
盖好被子,她一打眼看到女叫花子穿着破烂黑布鞋的脚还露在外面,又给她把鞋脱了。宋春看到女叫花子的脚白白的,十分秀气,一点儿也不脏,就把她的一双脚放进了被子里。
也许是身上盖了被子有了热气儿,起先晕倒在宋春怀中的女叫花子缓过劲儿来,慢慢睁开了眼。
宋春忙对她说:“姑娘,你躺躺,我把炕烧上,隔壁赵大爷叫我去吃饭,我去去就回,给你带点儿吃的。”
二妞装作有气无力地点头,充满感激地对宋春道谢。
“春子!春子!”赵全发在外头粗着嗓子大声喊,“你咋还不过来呢?”
“就来!”宋春在屋子大声答应。
她麻溜地跑去抱了柴火来,先把灶烧起来,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到铁锅里,盖上锅盖烧水。
看看灶孔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燃起来,宋春拍拍手,十分满意。
这下子炕上的姑娘不会冷了。
她看一眼被窝里躺着的女叫花,指一指东边赵家,和声说:“我先过去,一会儿就回来,你躺着吧,暖和。”
二妞在被窝里“嗯”了一声,很快活的声气儿。
宋春大踏步走了,出去带上门,捡起雪地上已经冻成一坨的那一腿狍子肉去隔壁赵家。
起先规规矩矩躺在被窝里的二妞等着宋春一出去,立刻就弹坐了起来,拂开遮住半边脸的乱发,黑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属于小猎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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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一伙土匪。
☆、第二章
宋春推开赵家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掀掉头上戴的狗皮帽子,她露出了一头剪得很短,黑得发青的短头发,乍一看,是一个肤色白皙,眉眼俊俏的年轻人。不过,往下看,看到她比男人更窄的肩,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就晓得她是个姑娘家了。
宋春朝着炕上坐着的一家人含笑打招呼:“大爷,大娘,大哥,嫂子。”
被她喊做大爷的赵全发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他老婆周英跟他同岁。
儿子儿媳早年得了传染病,年纪轻轻相继病亡,留下一个孙子赵武。
老两口养大了赵武,十九岁的赵武今年初才娶了媳妇,媳妇名叫孙莲花,比他小一岁。
宋春把赵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所以这么喊他们。
坐在炕沿的周英一看到宋春手上拎着的那少说也有十来斤的一腿狍子肉,就笑着嗔怪起来:“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
“这肉烧着吃炖着吃都行,才猎的,新鲜。”宋春笑着说。
坐在炕沿另一边的孙莲花早站起来,走过来,接了那一腿狍子肉,拿去外间挂起来。
赵全发和赵武,爷孙两人一叠声地招呼宋春脱鞋上炕吃饭。
炕桌上,一大盆子高粱饭,一大盆子米汤,一碗酸菜炖土豆条,一碗野鸡炖蘑菇,一盘子生白菜大葱,一碗黄豆酱。
赵全发跟前还有一个小酒杯,里头有满满一杯烧刀子。
看到宋春上了炕,他叫老婆去给她也拿个酒杯来,给她倒上,让她陪自己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