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情敌她总肖想我(66)
别人感情有变正常,乐容感情有变会让人唏嘘不已。
如果乐容没做过那些保护、宠爱闻栖的事,何英也不会事已至此还那么意难平,总是心里堵着,不上不下的。
“我和小栖……可能不太合适。”
“哎,乐乐,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跟我说话也客气吗?
你就直说吧,不然我这心里头啊天天不舒服,就想弄明白点。”
病房里面安静了下来,除了何英削水果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
半响,闻栖才听到乐容迟疑清冽的声线:“我不喜欢听小提琴了。”
「嘭」水果刀掉在医院的白色瓷砖上,何英慌着把刀捡起来,跟削好的苹果一并放入盘子里,不打算切开。
妇人的眼睛似乎红了一圈,有些皱巴的两只手拧在一块,过会才摇头苦笑:“幸好小栖没来,要不然她听见该要伤心了。”
何英突然庆幸闻栖够冷漠,没有被她逼着来医院,那句话被听了去,怕是要伤到闻栖自尊。
愣是何英再疼乐容,再把乐容当「亲闺女」,还是被乐容说的那句话震到了,有一丝责怪:“你不是不喜欢听小提琴,你是听的太久,听厌了。小栖从小到大都爱拉琴,你是知道的啊……”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做好要听一辈子的准备,为什么要和闻栖结婚?
日子越过越嫌闻栖只会拉小提琴,时间渐久,这种「不合适」念头越来越强烈,难怪不喜欢了。
乐容:“抱歉。我十八岁的时候,以为会一直喜欢的……”
她也不能预料到自己会变心,当年被闻栖惊艳到时候,她是真的爱闻栖,想马上结婚,想快点有属于她们共同的家。
后来大学毕业,她跟着前辈外出,跋山涉水去野外采集植物,做各种研究,用心培育新品种,为病虫害忙得焦头烂额。
她的妻子,永远都是站在华丽舞台,拉着名曲,高贵的像只黑天鹅,长年都过着不沾一点泥巴的豪门大小姐日子。
闻栖不知道她每天在忙什么,有时候她回到家已经好累了,没有温热的茶水,只有饭店定时送来的不合口饭菜,她脱下鞋子就要去哄闻栖,一遍遍去解释为什么没去参加闻栖的小提琴演奏。
七年了,但凡这七年里闻栖有问过她饭菜合不合胃口,下雨了会去植物棚给她送伞,只要有那么一次,她都不会那么累。
可是闻栖不会这样对她,在闻栖眼里,她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细心到会每天看天气预报,知道周几晴天周几阴天,会按时准点吃饭。
为什么每天都是她给闻栖顺毛,提醒闻栖下雨关窗,为什么年年如此……
第61章 糖炒板栗
病房门把手突然转动, 闻栖直接省略了敲门步骤,把门打开,她迈入病房, 视线扫过躺在病床上的乐容, 从头到脚看了一眼。
她看不出乐容伤的重不重, 只知道乐容有条手臂跟左小腿被包扎住, 看起来应该是受了点伤筋动骨, 还没严重到要进急救室的地步。
难怪后来乐容都不进她的琴房, 原来早就不喜欢听了。
“小栖,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会又过来了?”
何英略显急促的从位置上起来, 眼睛还红着,一时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 还是心疼多一点。
闻栖拿起桌上刚削好的苹果,直接喂自己嘴里品尝, 她拉了张椅子挨着病床坐下:“你在电话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乐容缺胳膊少腿了,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话让何英也是大变脸色,虽然知道闻栖说话刻薄, 但用这些话来攻击乐容,实在不妥:“刚乐容说的,你别放心里去。妈也是担心你们闹的不好看,才想问清楚……”
闻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吃着苹果,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眼注视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在琢磨乐容刚刚说的话,「不喜欢听小提琴」跟「不合适」还是有差别的,后者不合适就真的只是不合适, 前者除了不合适还蕴藏了一丝轻蔑的意味。
乐容一直看不起她是拉小提琴的吗?
仔细想想也是,刚认识的时候她拉上一曲,乐容都要陶醉好久,后来不管她拉什么曲子都不愿意欣赏了,乐容还是会认真的听,但不会再主动去她的琴房。
“伯母,你先回去吧。”这是离婚后,乐容第一次改口:“我想跟小栖聊会。”
何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杵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把空间腾给了她们,离开之前还叮嘱闻栖说话要温和些,闻栖没回应。
乐容眼尖瞥到闻栖手上重新戴回了戒指,出神片刻,又收回视线。
闻栖最讨厌吃苹果,可她现在就是想做点什么,不然她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接受曾经的枕边人在婚姻关系存在期间被看不起的事实……
嘶,乐容真是好样的,这跟直往她脸上抽耳光有区别?
“你要聊什么?”闻栖主动问。
乐容看闻栖一直啃苹果,小嘴腮帮鼓鼓的,有点像小仓鼠,忍俊不禁:“要是我今天死在医院了,你会不会哭?”
闻栖只花了一秒的时间思索:“会……”
毕竟七年的朝夕相处,她并不想看乐容真的残疾或者发生别的不幸。
这个答案没让乐容吃惊,她身体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微微侧肩才能看清闻栖的眼睛,她凝看了好久,试图从闻栖脸上看出点什么。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乐容才再次开口:“小栖,你记不记得前年有一回,雷雨天,我刚从植物棚回来,衣服都溅了好多泥……为什么要把我衣服拿去泡洗衣液?”
乐容胸前的肌肤有些特殊,嗅觉享受也很挑剔,除了柠檬香皂,任何一款别的东西都会刺激到她的前胸。
那身衣服她第二回穿直接过敏了。
她们结婚那么久,闻栖是知道的,她不明白闻栖为什么连这个都能忘?可她那天还是没有怪闻栖,甚至没提过一句。
“什么时候?”闻栖回忆了一下,在她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这回事,但她能肯定的是:“我没洗过你的衣服。”
乐容神情恍惚,突然想起是自己不让闻栖洗衣服。
如果那天不是闻栖洗的,那应该是经常去她们家帮忙收拾的何英……
“呵……”看乐容的表情,闻栖也猜到了些什么,她冷笑一声:“乐容,你这张嘴是缝了针还是糊了泥浆?跟我多说聊两句会掉你身份?”
有一段时间闻栖很委屈,她不知道乐容心里在想什么,看乐容频繁抽烟,有预感乐容可能对她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她不愿意相信。
她和所有人一样的想法,用命护着她,那么疼爱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变心?
闻栖在乐容身上得不到答案,眼睁睁看乐容烟瘾越来越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乐容和以前一样对她。
她只在能力范围内,做好以前乐容喜欢的样子。
为什么不喜欢她了不说出来?让她白白委屈这么久。
乐容正要开口说话,闻栖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很亮,乐容一眼就能看见找来的人是路晚安。
闻栖才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不紧不慢的娇懒嗓音——
“栖栖,我想吃东街那边的糖炒板栗,再晚点老板可能要收摊了,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买一份板栗再回医院继续照顾乐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