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百万粉丝有何用(8)
岳清本来还在思考,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卖腐,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把话递到他嘴边来了。
“不调戏观众,难道要我调戏你?”他故作轻佻地说道。
周围惊呼声一片,有些人甚至默默掏出了手机。
谭畅自然不会让话撂在地上,虽然有些诧异岳清的反常,但还是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道:“死鬼!当着大家的面说什么呢!”
本来这个梗到这里也就过去了,然而围观的人纷纷起哄,一定要岳清言出必行。
他们手机都拿出来了,怎么能说不调戏就不调戏了呢?
岳清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向谭畅投去求助的目光。
谭畅笑了笑,道:“你们想看点刺激的吗?”
“想!!!”观众的呼声震耳欲聋。
“想看就给你们看?我凭什么要这么听话啊!”谭畅贱兮兮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岳清一听这话,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开始给观众分发相声社拉票的传单。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传单竟然不够分的,整整一百张传单,竟然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大家瓜分干净了。
“社联晚会的时候,你们表演单口相声还是对口相声?”有人问道。
“那得听安排了,不过偌大的一个舞台,人家社团都是乌泱泱上一群人,我们就派个代表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尊重。”谭畅道,“说不定我们也上个百八十人,给大家来个群口相声。”
“净扯犊子!相声社有百八十人吗?”有人大声道,“掰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吧!”
加上社长和副社长,相声社的花名册上一共有15人,其中还有一多半常年处于失踪状态。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那人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
“这你就不懂了吧?相声演员话多,一个人就能营造出一群人凑在一起聊天的效果,加在一起可不就百八十人吗?”谭畅道。
“社联晚会你们俩会上台吗?如果是你们的节目,我号召全宿舍把票都投给你们!”一个女孩子兴奋道。
这算是收获了一枚迷妹吗?
谭畅满脸惊喜的表情,道:“真的吗?”
“真的!”那个女孩子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我还会游说对面的宿舍,把票投给你们。”
岳清抿了抿嘴,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道:“可这样不足以说服社长啊……”
身为情感大V,他很清楚什么样的态度有利于涨粉,关键就在于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博主至关重要。
果不其然,众人闻言瞬间热情高涨,纷纷表示会把自己的那一票投给相声社,只要他们能在社联晚会上登台表演。
岳清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然而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压根就不会说相声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谭畅:学长,你果然是个相声高手!(目光坚定)
岳清:不OTZ我不是……我是个菜鸡
第10章 啥是捧哏
岳清和谭畅二人在小广场一战成名。相声社居然破天荒地力压群雄,成了最受大家期待的社团之一。
在戴林的认知中,这是相声社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成就。
他简直想开坛祭祖,把相声社过往历任社长的照片都摆出来,把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大家。
“你们两个可以啊!有成为角儿的天赋!”戴林道,“社联晚会就靠你们了!”
谭畅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岳清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只有我们两个上台吗?”他问道,“要不然排练个相声剧吧?群口相声也可以!”
撂地演出的时候主要是谭畅在那里使活儿,他只不过偶尔在旁边帮腔,压力并不是很大。但是在社联晚会的舞台上表演对口相声,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所有人都会盯着他看,容不得半点差错。
现在同学们对于相声社的呼声这么高,假若演出之后依旧是垫底的成绩,大家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谭畅的业务水平绝对过硬,如果没达到预期的效果,肯定是在他这里出了问题。
到时候他怎么在相声社里立足?
戴林不知道岳清心中的纠结,实话实说道:“没时间弄那些东西了。而且大家明确表示想看你们两个上台演出,我们就不去添乱了。”
“没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陈振宇笑道。
这两天他和戴林观察了一下其他社团的表演,发现他们都有自己人混在观众之中带头叫好。尤其是动漫社,他们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打CALL小分队”,不管台上的人表演成什么鬼样子,他们都会努力烘托气氛,从而达到更好的演出效果。
这件事情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过去走江湖卖艺的人也有这么一条规矩,叫做“敲托”。如果有人在某地聚拢观众,可是说得口干舌燥了观众依然不多,这时候就会让江湖上的同仁来捧场,从而达到招揽观众的目的。
相声社的人本来就不多,若是大家都上台了,谁在下面叫好呢?
“可是我不会捧哏啊!”岳清为难道。
戴林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有说,伸手朝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嘴里还自带音效“啪”了一声。
岳清一脸懵逼,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这个反应就不行了。”戴林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捧哏,你要知道如何配合自己的搭档。”
说完这话,他转身朝陈振宇“啪”地开了一枪,对方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中弹的反应,倒在地上之后还抽搐了两下。
“你都中弹身亡了,怎么躺在地上还动弹?”戴林笑问。
“你枪法太差劲了,没击中要害。”陈振宇道,“我还没死透。”
戴林闻言,假装填充弹药,又朝他的两腿之间“开了一枪”。
“你们家要害在这里啊!”陈振宇不满道。
“对啊,我们的要害都在这里。”戴林摊了摊手,道,“难道你跟我们构造不一样?”
岳清听懂了对方的梗,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也要玩!”谭畅道。
戴林将手指向他,“啪”地开了一枪。
谭畅并没有假装中枪倒地,而是原地翻了个跟头。
然而由于功夫不到家,他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表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地有点滑。”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众人哄堂大笑,岳清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谭畅红着脸摇了摇头,“你可以把刚才看到的忘掉了。”
岳清强忍着笑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戴林和陈振宇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总有种被塞了一大把狗粮的感觉。
戴林清了清喉咙,道:“捧哏虽然看着比逗哏轻松,其实里面也有门道。”
“没错。”陈振宇应和道。
他跟戴林一起搭档说相声的时候,担任的角色就是捧哏。同样的话用不同的声调和语气说出来,效果也会截然不同。
举个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卧槽”这两个字,wo读轻声,cao读四声,表达的就是赞赏。
相反,假如wo读四声,cao读轻声,传达的情感就是震惊。
若是wo读三声,cao读四声,那就意味着对方正处于愤怒的状态。
岳清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一时间,相声社里各种“卧槽”的声音此起彼伏。
相声社的指导老师从门口路过,听到这动静简直惊呆了。
这帮熊孩子难道是疯了?!
他阴沉着脸,推开了社团活动室的门,吼道:“都干什么呢!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给点甜头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社团活动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得就算地上掉了根针都能听见。
这倒也难怪,相声社的指导老师穿着个夹克,满脸都是凶相,乍一看跟黑社会似的。不过按照戴林的说法,对方虽然瞧着很不好惹,实际上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相声社能存活至今多亏了对方从中周旋。
戴林定了定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指导老师。
指导老师上下打量了岳清一番,冷哼了一声,道:“瞎胡闹!”
谭畅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怎么就瞎胡闹了?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相声大师也不是一出生就能口吐莲花,还不给人家一个进步的机会了?”
戴林朝他使了个眼色,解释道:“老师,他们虽然是新人,但撂地演出的效果很好。而且同学们也希望在社联晚会上看到他们的演出。”
指导老师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们派谁上台就派谁!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的这个训练方式,完全就是在瞎胡闹啊!社联晚会近在眼前,你们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平日里该用功的时候不用功,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样抱的。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把节目确定下来,好好练一下自己的活儿,省得今年又让人家瞧了笑话。”
“老师,这就是您不了解情况了。我们肯定是要练节目的,但岳清的相声基础不太好,总要先让他知道捧哏是干什么的吧?”陈振宇道。
“你们几个基础也没好到哪儿去,还腆着脸教人家呢!”指导老师摇了摇头,“他教你们还差不多。”
若是在情感博主的圈子里,岳清的确是个老江湖,但是在相声领域,他还真不敢托大。
“老师,您大概是误会了。”岳清无奈道,“我真的不会说相声,只是天津话说的比较利索。这跟相声没关系,因为我本身就是天津人……之前在小广场吆喝的那两句是我现学现卖,再多说一点点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