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被踹了吗(2)
作为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他也看出了温庭钧知道了自己是替身的事,从他一开始不在意肖白经常出现在宴少办公室到后来总路过宴少门口看里面的人他就知道了。
可他们的事他插手不了,也没资格插手,他倒是提醒过宴少,现男友和前情人的事,最好早点说清楚,可宴鸣风却不听。
现在,可惜了,有缘无份......
宴鸣风从口袋里颤抖着手掏出了戒指,抬起青年纤细的食指,将属于他的戒指套了好几次才套进他的手指上。
抱紧了他的身体,喉咙里悲伤到,哽咽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第二章 重获的新生
一片静谧里,没有一丝声音。
胸口很闷,很难受,难受得想吐,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很沉重。
黑暗里,一丝光亮透出。
带着一丝清醒,温庭钧挣扎起来,我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掉,脑海里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
温庭钧痛苦的皱紧眉头,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宴鸣风的爱至死不渝,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竟有了后悔这个情绪。
到死像个傻子一样深爱着宴鸣风和自己一个人好好活着,为自己活着,这两个选择中,他选第二个,爱情有什么用,伤他的心,他的身,伤他整个人。
如果再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他不会再跟着宴鸣风,舔着脸不顾颜面自尊,犯贱的再跟着他,他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他又凭什么自以为是的坚持守着就能得到他的人跟心。
身体冷冷热热,彷佛在海里漂浮着。
温庭钧依靠在厕所的隔间墙壁上,吃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眩晕,好不容易才缓过神,他还活着?被人救回来了?
那场车祸,大片的挡风玻璃插进了身体里他还能活着,这是什么好运气,唇边露出笑意,满是庆幸。
可他,怎么醒来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后背靠在墙面上,趴伏在马桶盖儿上?
耳边传来外面一阵阵的金属乐声,刺耳的不行,脑海里一阵疼痛。
手撑着马桶站起来,身体上的疲惫以及嘴里刺激的酒味,让温庭钧一愣。
手迟疑的摸了摸毫无痛感只感觉胃里难受的的腹部,却没有摸到一丝一毫的伤口,再看看身上一身熟悉的黑色燕尾服,温庭钧一瞬间满脸惊恐的猛的推开厕所门。
差点撞到了外面的人。
酒鬼醉醺醺的看着从厕所里隔间里跑出来的人怒骂道:“神经病啊!不长眼睛的?!”
……
没管骂骂咧咧的人,急切的扑在了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温庭钧愣住了。
这不是他!但却又是他!这是八年前的他,满脸稚嫩,不是八年后的他,一颗心被宴鸣风伤的体无完肤的他。
他这是重生了?重生回自己的身体里了?
社会主义无鬼神论价值观被推翻了,整个人三观都被颠覆重塑了。
哈哈哈...
眼里有泪流了下来,内心大起大落,温庭钧身体靠着洗手台瘫坐在地上。
过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接受了自己回到了八年前的事实。
他也记起这时的继父早已经因为赌牌,整个家散掉了,一穷二白。
十二岁的他就出来捡垃圾,养活自己和他,长大了一点开始做小工。
十五岁到处给人端盘子,洗碗。
十九岁的他,这时候在“迷醉”酒吧里打工,也是这一年遇见了宴鸣风。
后来发生的肮脏事让他把宴鸣风彻底当成了泥潭里的救赎。
因为他,他才免了那么恶心的事,还被带回了“家”被宴鸣风带在身边。
想到宴鸣风就想起他和肖白的事情,心里一阵刺痛。
“八年的陪伴,原来跟个鬼一样,自己过的稀里糊涂的,感情上更是一塌糊涂。”悲戚的声音从嗓子里冒了出来,充满了自嘲,一直以为宴鸣风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爱人,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是骗他的,他根本不属于他。
十九岁的身体住着二十七岁的他,年轻的仅仅只是他的身体。
身体里的二十七岁灵魂的他因为往事苍老而又疲惫。
他记得临死前被毫不犹豫挂断的电话,眼角有泪,毕竟是爱了多年的人。
死前鲜血从身体里慢慢流失,体温渐渐变得冰冷,无力而绝望之下,心里说着要把宴鸣风从自己心里丢出去。
嘴上说着放下,心里也不可能放下的那么快。
毕竟是放在心里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他的身影在心脏处生根发芽,缠绕着他整颗心脏。
整整八年的青春啊,人生又有几个八年,但他也知道,宴鸣风不爱他,不要他。
重生回到八年前一次,是老天爷的怜悯,是他的幸运,他不能再犯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犯一次蠢一次就够了。
爱一个人卑微的抛弃了自己的自尊,改掉了自己的喜好,牢记对方的喜好。
为对方改变自己,把自己改的面目全非,爱一个人真的,太辛苦了……
最后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变得嫉妒,愤怒,仇视宴鸣风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怀好意靠近他的人。
可错能全是第三者的错吗?没有宴鸣风的纵容,肖白能肆无忌惮的伤他,嘲讽他,鄙夷他,践踏他吗?
哦,他自己才是那个“三”,宴鸣风那些朋友不是说了吗,他只是肖白的替身,是宴鸣风得不到正主,退而其次的选择。
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如果没有人爱自己,那就自爱,自尊自爱,也是温暖的。
人的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可他跟瞎了眼,耳朵聋了一样,整颗心里都装了宴鸣风。
明明有时候发觉的他的眼神看向他的模样透着异样,却蠢得一塌糊涂。
没有看清他真的是在看自己吗,他只是透着他的影子看另一个人吧。
傻乎乎的把宴鸣风当成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光,所有人都没有他来的重要。
他没有听朋友的话,以为紧紧地抓住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就能这样紧紧攥住他的心。
可最后才发现,他除了得到一身伤痛,一颗被背叛划满伤痕的心以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爱情这东西,可真不是个东西,都说没抓住的叫青春,我看来,”压低的嗓音里温庭钧的话语里充满了自嘲,“明明是后悔的人死鸭子—嘴硬。”
就这一次爱情的伤啊,就要了他的命。
如今死过一次了。
他不想再犯贱了,也不想目光在盯在他一个人身上,此时的他决定一定要将他从自己的心里踢出去。
也许过程会很痛,但他心甘情愿,他不想再爱他了,这份爱,爱得太累了,太卑微了。
眼神冰冷的顺着人流穿过灯光昏暗的大厅,走廊上暧昧的拥抱在一起的人互相拥吻调笑着。
温庭钧硬撑着身体想要走出“迷醉”,这里就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也是他最厌恶也是最忘不了的地方。
这里是他一切悲痛的始源:被强迫的喂了酒灌得烂醉如泥扔到了陌生人的床上,也是他以为救赎的开始之地:被宴鸣风路过拯救搂着他,将他带回了家。
不,那不是他的家,是旅馆,一个宴鸣风累了就回去睡一觉,然后下了床就走的地方。
溪流居里的一切也只是他一个人装修打点,爱护有加的地方。
他不知道今天几号,但他知道他在呆在这里一定会遇见宴鸣风。
拖着疲惫不堪被人灌醉没有多余力气的身体,脚步急匆匆地走在走廊上。
电梯门被打开,只一眼,看清电梯里上来的人的眉眼,温庭钧如遭雷击,浑身一震,猛的回头就要走。
“站住!”宴鸣风看着眼前的少年在见到他时彷佛看见洪水猛兽般的模样,转身逃离的动作惹火了他,冷冰冰的呵斥道。
在这京都,还真没几个人敢拂了他的面子,哪一个不是卖笑卖乖的讨好他。
可肖白就敢抹了他的面子跑出了国,说什么去留学。
眼前的少年听见他的声音,跌跌撞撞的步子更是逃离的愈发急切了。
心里的怒火燃烧越来越烈,肖白是他放在心间上喜欢的人他不好勉强,眼前逃跑的这个少年算个什么东西,搁在怀里人腰间的手用上了力气。
“嘶”,箍的陪酒的男伴儿倒抽一口冷气,“宴少。”
冷漠地推开怀里的人,“给我抓住他。”宴鸣风眼神阴冷,满是肖白走后留下他一个人的怒气。
现在终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
“这是哪个倒霉蛋儿,撞枪口上了?”角落里有窃窃私语声。
“谁知道呢,宴少宝贝的肖家少爷不是跑出国了吗,宴少这几个月火气大着呢。”
“看来那个男孩儿要倒大霉了。”
“嗯。”
……
上面的人都是闲的无聊的存在,都是看热闹的语气。
第三章 想开的愚人
再次醒来温庭钧是被人一瓶酒水泼醒的。
这时的他过多的兼职工作,休息时间少的可怜,本就疲惫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遇到了宴鸣风,脑子里浮现的第一反应居然就是逃跑,让自己一下子没撑住晕厥过去。
醒来就被身后身着黑衣的保镖反手扣住双臂,双腿跪在沙发前,他低垂着头,冰冷的酒水从头顶沿着柔顺的发丝从他额前的发间滴落,显得狼狈不堪又可怜。
“你很害怕我?”在看见人晕着的宴鸣风不喜欢折磨“死人”。
直接唤人泼醒对方。
从容的坐在沙发上,侮辱性的抬起腿,用鞋尖轻轻踢着眼前身材瘦弱的少年下颚,抬起他的头,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
再次听见如此冷漠的声音,温庭钧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精神恍惚。
他才发现原来宴鸣风从一开始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冷漠,原本以为对待自己独属的温和,原来“前世”救下他,声音温柔,态度温和的模样,从一开始就沾了和肖白脸相似模样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