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和影帝he了[娱乐圈](67)
柏栩川本是要“拽住”,结果他似乎情绪太上头,“拽住”直接变成了一把圈住对方的腰拖回去——贺衍之一点防备都没有,结果就是两个人的重力加速度重叠歘一下集体倒回了床上。
“W$%^%#@#%$&^%???”可怜柏栩川自食恶果,被压得眼冒金星,不得不缓了五分钟重来。
第三句台词。
两个人歇了一会,重新找到情绪。
在起初那无法喘息的痛苦中,年轻人竭力压制着自己才没有动,他这全部的忍耐都是源于深刻的爱意。
柏栩川感受疼痛的方式是狠狠蹬了一jio坚硬的床板,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崩溃。
疼痛有了,欢愉……在亲亲抱抱中也有了,紧接着就是他要索吻了。
他要索吻,因为他痛啊,他心里有很多很多委屈,却舍不得对爱人发作,只能一再可怜兮兮地求他:
“亲亲我好不好?”
不仅要口头上求亲,还要抱上去,凑上去,贴上去,努力地靠近,身体力行证明他真的很想被亲吻。
俗话说十指连心,柏栩川小脚趾还残留着疼痛的余韵,表情自然是凄凄惨惨戚戚,宛如一只被剪坏了指甲的小三花,抱着你的手手凑上去要你亲。
贺衍之:……冷酷推开。
他现在不是贺衍之,他是那个莫得感情的男妓。
推开柏栩川的一瞬间,他眼角的一滴泪也正正好好落了下来,打在贺衍之沁出薄汗的鼻尖上。
男人的罪恶感一瞬间升到顶点。
他的心情宛若天打雷劈。
他开始觉得自己是遗弃了一只小奶狗的大恶棍。
他很想打自己两拳。
这还不够。
因为还有第四句台词。
被推开了的青年是一名优秀的体育运动员,运动员的优秀品质就是永不言败。
因此一次索吻失败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放弃,他很快从怔忪中回过神来,俯身抱着自己的爱人,小小声贴着他耳边哀求——
“就亲一下。”
就亲一下,就亲一下就好。
你亲亲我呀……
贺衍之额角青筋直跳,不知道该用什么语句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出道以来,他一直是一个热爱艺术的好演员,但只有此刻……他痛恨演戏,真的,痛恨。
即便一万个不愿意,他仍然敬业地侧过脸,把吻落在了其他的位置。
柏栩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似乎终于明白自己的请求是过分了的,对方只是……应他所求来他梦里相会一场罢了。
可是,就算是梦里,都不肯亲他一下吗?
柏栩川指腹捏了捏早已汗涔涔的掌心,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贺衍之偏过头,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他俨然觉得,自己依然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在这张头一次让他……某种意义上精疲力尽的床上,他已经经历了风风雨雨,经受住了所有考验。
但他还是错了。
因为,还有第五句台词。
趴在他胸口上闭着眼睛休息的青年,发丝凌乱,汗水淋漓,脸颊带着运动后的绯色,长长的睫毛垂着。
久久,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终于想起自己有什么忘了说的——
他撩起眼皮,急急地抬头补上了这最后一句:
“我、我想要你。”
贺衍之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无声对视,内心轰然一声。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机械音在空中宣布:贺衍之,卒于2019年11月12日,享年29岁,死因为排山倒海的心动。
第49章
柏栩川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 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吓得往后一缩。
与此同时, 贺衍之也睁开眼睛,看见他也不以为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跟他打招呼:“早……”
“……早……”柏栩川无言问, “衍之,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对方打了个哈欠,显然起床气十足,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回神,过了一会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回答道:“这是我的床。”
柏栩川低头一看还真是。
他更惊恐地抓住了被子发出了灵魂疑问:“我又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这个问题问得好, 贺衍之心想。
他搓了搓脸,大致清醒了一点,想了想道:“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昨晚……的事。
这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啊。
柏栩川从贺衍之的神情中解读出了很多东西, 那眼中的幽暗仿佛是在指控他的始乱终弃,而神情中的不安就像在等待他的最后宣判。
难道我……
昨天晚上……
柏栩川努力搜索记忆。
那些断了线的片段在他脑海中努力拼凑出了这样一个大概。
他决定要放松。
于是他喝了酒。
然后他酒壮怂人胆,拍开了贺衍之的门, 对他这样那样, 再这样那样。
……不对。
他明明是去试戏来哒!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好像也不能说是什么也没有做……
贺衍之观察着柏栩川的表情,发现他的微表情是真的丰富, 很适合做演员。
先是茫然, 再是心虚, 又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心虚起来。
这面部线条的表现力还是很优秀的。
可爱。
贺衍之对于脑海里时不时冒出这个词来这一点,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
他看了眼时间,问:“你要起床还是再睡一会?”
柏栩川刚刚自我整理完毕,此时不大敢跟他对话,于是低下头深沉道:“我再睡一会。”
果断重新趴下,头埋进枕头里当鸵鸟。
贺衍之睨他一眼,轻笑一声,没在意地去了浴室。
等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柏栩川赶紧重新坐起来,心想他最好趁这个时间飞快赶往自己房间。
但是问题来了。
他衣服呢?
柏栩川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自己昨天是穿着什么衣服上来的。
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浴袍。
对,他狂野又性感地穿着浴袍就上来了,还抱着瓶二锅头。
可是这大白天的穿浴袍下去,遇到人好像不大好……这么想着,他眼睛四处搜索,我浴袍呢?
然后他面色一变,目光终于落到了床尾边地上躺着的那几片可怜的布料。
它们已经惨遭毒手,粉身碎骨。
柏栩川:……
他捡起那两片布料,显然是毁得很彻底,根本不能穿了。
想了想,又动手扯了扯,纹丝不动。
牢固得很哪。
所以当时自己是怎么撕的?
他脑内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他要求贺衍之帮他把这衣服脱下来。
但是贺衍之也解不开那个死结。
然后自己好像是很急。
于是贺衍之手一错,直接把衣服撕成了两半。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穿什么?
贺衍之冲完战斗澡出来,精神奕奕,却见柏栩川呆呆坐在床上,手持两块布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衍之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他想了想对柏栩川说:“我上去帮你拿衣服来换。或者你穿我衣服上去……不过那有点麻烦。”
好像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柏栩川只得道:“麻烦你了。”
贺衍之深沉道:“客气。”
柏栩川默默等了一会,顺了顺大脑里的记忆残片,确认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这酒没白喝,他们昨天最后的演绎绝对能过非秦那一关,而且他确信自己现在对情感和身体感受(?)的体悟都非常准确。搞不好接下来就能打通任督二脉,越来越得心应手。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大。
柏栩川想起了自己昨天诚实的反应,整个人开始抖。
“这件事必须得……”他颤着嘴唇想立刻给老夏打个电话,然而手下意识在枕头边摸来摸去没摸到手机——对,他昨天根本没带手机上来。
贺衍之很快回来了,拿着他的衣服还有手机。
“我帮你带下来了,省得你待会再跑一趟。”
柏栩川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真贴心。”
贺衍之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柏栩川心不在焉地:“应该的,应该的。”
贺衍之打量着他,左右踱了两步,在他身边坐下。
“有心事?”他问。
柏栩川矢口否认。
贺衍之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看着年轻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不换衣服吗?”
“换。”柏栩川立刻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把牛仔裤往自己身上套。
这衣服是道具,淡蓝色做旧,是沈河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
青年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长腿往裤腿里塞,有弹性的布料绷出小腿优美的线条,拉上拉链,一边扣扣子一边回身找皮带——
贺衍之正在看他。
这很正常,柏栩川想。但这又不正常,因为对方的目光里仿佛有一些和往日不同的东西,他分辨不出来。
面上两个人都没有表露出分毫意外,柏栩川扣上皮带扣,微微低头套上宽松的T恤,朝对方笑了一下就自觉去洗漱了。
贺衍之眼睛扫了眼青年薄薄T恤下随着步伐若隐若现的细腰,移开。
床头上拿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到阳台上点上。
等柏栩川出来,贺衍之已经准备好出门,朝他点了一点头。并肩走进电梯,柏栩川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吸了吸鼻子。
今天晚上,一定要给老夏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