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营业［娱乐圈](27)

　　我欲与你同归。”
　　两个人，两把剑，一壶酒。
　　“一念之差，
　　殊途无归。”
　　MV里两人终于是相背而行，一人负剑，一人低拿着剑柄。
　　“等来冢相见，
　　能饮一杯无。”
　　画面又回到了片头，镜头上移，昏暗天色拉近，“砰”一声化出一句话。
　　《携游》
　　我欲与你同归。
　　MV剪辑的大多是现在已经放出来的正片，只略有几个后半部分比较名场面的镜头，就这几个镜头，台下面已经稀里哗啦哭成一片了。
　　拍的时候都是蓝棚蓝布全靠演员自己调动情绪，后期一加上特效，音乐，片段简直可以用“壮烈”来形容。
　　一想到漫画后半部分的发展，黎烁都有些心口堵。
　　活动最后，是五位主演在台上和全体观众合影。导演让男女主角站在一起冲镜头比心，两个人指尖隔了一条不明显的缝，很敷衍地用手朝镜头拼了一个心，其他人也纷纷用两个手比韩式小心心，只有薄妄，他背着手站在黎烁旁边。
　　他本来就是很高冷的性格，大家也没觉得他格格不入。
　　导演喊：“一！二！三！”
　　所有人道：“祝黎明之上收视长虹！！”
　　这次见面会是剧组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结束后由制片人牵头，什么摄影老师，道具老师，加上幕前幕后十来二十个人一起去吃了一桌。
　　大家南方北方，沿海内陆凑一桌，席上酸甜苦辣不论，酒是真没少。
　　黎烁酒量一直不怎么好，他以前就是坐办公室敲键盘的，应酬这种事也和他没太大关系，后来即使要应酬，他也是做了导演，能说“我不喝酒”的那个人了。
　　现在几个北方汉子喝开了，逮谁给谁灌酒，黎烁招架了三杯白的就已经有点脑子发晕了，只能喝完赶紧吃菜。
　　“你没事吧？”黎烁被轻轻推了一下，是坐他旁边的薄妄。
　　薄妄看黎烁脸色已经红得有点不对了，夹菜也掉了好几次了。
　　黎烁脑子有点乱，闻言摆摆手说：“有点头晕，没事。我趴会。”
　　“你这酒量...”薄妄看着黎烁桌前就一点的小酒杯，咬着下唇摇头轻笑了一声。
　　薄妄喝酒能喝，至少比黎烁能喝，好几杯下去脸色都没一点变化的。
　　对面的还在猜拳，黎烁已经趴在了桌上，他手垂在桌下捂了下胃，已经有点胃疼了。
　　他刚趴倒在桌上的时候，薄妄就一直用一只手在轻轻拍着他的背。现在薄妄正和旁边的人说话，包厢里的叫嚷声盖过了说话声，黎烁伸手碰了碰薄妄。
　　薄妄感觉有一只手在他腿上摸了摸，半边身子都麻了，转头看过去时视线还有点飘。结果是黎烁问他说：“我们什么时候散？”
　　不知道是晕得有点糊涂，还是包厢里空气闷得让人昏昏沉沉，黎烁说话的声音里都有点有气无力的委屈。
　　从没见到过他这样，薄妄愣了一愣，手上给他抚背的动作也就慢了一拍。他记忆里好像不论什么时候看到黎烁，黎烁都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薄妄还是第一次看到黎烁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
　　薄妄伸手探了探黎烁额头，温度正常。
　　“等我一下。”薄妄安抚好黎烁，提步走向制片人，说了几句什么，制片人显然有点扫兴，递了一杯酒给他，薄妄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他面不改色地走回来，屈着膝盖，平视着黎烁视线缓声问：“还能走路吗？”
　　黎烁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了，点了下头说：“能。”
　　黎烁坐直身体，锤了两下脑门，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
　　“和制片打过招呼了。我们先走。”
　　薄妄拿了他俩的包，又拿口罩帽子给黎烁戴上。走之前又和其他人说了一句，接着领着黎烁出了门。
　　黎烁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照顾过，走出酒店后忍不住笑着拍了拍薄妄肩膀。
　　“你别发酒疯。”薄妄说，“我走了就没人送你回去了。”
　　“我现在发酒疯，你走吗？”黎烁碰碰他手臂。
　　“不走，你喝多了。”薄妄道。
　　“我没喝醉，就那么几杯...”黎烁叹口气，“我就是在里面有点闷。”
　　小孩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转过身来瞪着黎烁，“已经出来了，你还要回去？”
　　“不回去，我不喜欢这种饭局。”黎烁摇摇头，他攀着薄妄肩膀说：“陪黎哥出去走会。”
　　薄妄顿了一顿，跟上黎烁的步伐，他低声道：“我也不喜欢。”
　　“你这种应酬多吗？我看你挺能喝的。”黎烁说。
　　“以前多，现在没有了。”薄妄手插在裤兜里，跟着黎烁沿着街走。
　　天黑了，人也不多了。夜色笼罩，他俩又走得太自然，即便戴着口罩，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没有回头。
　　“以前多？”黎烁若有所思。
　　薄妄没遮遮掩掩含糊其辞，毕竟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点头说：“以前不火，想要什么资源先一通酒喝下去，满桌认完哥哥叔叔，人觉得你这小孩还可以，也就能拿个什么露脸机会。”
　　“所以我一般不喜欢叫人哥，你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薄妄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说了一句。
　　黎烁一瞬哑然，他诧异道：“啊？”
　　他一直觉得薄妄这小孩就是外冷内热，现在发现好像他的“觉得”或许不太准确。
　　薄妄安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和黎烁道：“在你面前我经常会笑，可朋友们都知道我其实是个不太开心的人。”
　　黎烁停住了步伐，他对视上了薄妄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眼睛。
　　“你喝醉了吗？”好一会，黎烁问。
　　薄妄嘴角扬起，轻轻地，而又欢快地笑了，他说：“可能有一点了。”


第25章
　　黎烁和薄妄是实红了。实红表现在哪？
　　他俩昨天晚上只是在外面溜达了一会，第二天就上热搜了。
　　“黎凡薄妄”。这么明晃晃地挂在热搜榜上, 黎烁想不给眼神都不行。热门第一条就是八卦营销号称昨晚有人遇到两人从酒宴出来。
　　说是“有人遇到”, 实际上可能从他们一行人上车去酒店开始就有狗仔盯住了。当真应了薄妄那句“人红是非多”。
　　热搜下面还有不少营销号带节奏说：“昨天黎明之上剧组聚会, 两人提前离开是否是与剧组不合？吃瓜”
　　吃瓜, 吃你妹的瓜！黎烁脑壳疼, 他不知道薄妄知不知道这事, 一大早上的，要不是得赶飞机，黎烁也不会六点多就爬起来刷手机了。
　　没想到，他刚附图捂脸无语的表情把热搜截图发给薄妄，薄妄就回过来了。
　　薄妄：哥，我以为你知道昨天有人跟着了。
　　黎烁只能迎风流泪：什么玩意，我不知道——
　　薄妄：我看你走得那么洒脱坦荡，潇潇洒洒。
　　薄妄也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
　　洒脱坦荡潇潇洒洒是因为脑子发懵, 还以为自己是大街上横着走都没人关注的透明。
　　都说微博热度是热搜上谁名字在前给谁热度，除了各种吃瓜的, 还有些锲而不舍的黑粉叫嚷着黎凡是心机营销狗。黎烁才三岁, 黎烁累了。
　　你今天飞长沙？——薄妄接着问。
　　黎烁：是的。
　　薄妄：注意安全, 哥。
　　薄妄不是兴血来潮突然叮嘱一句，前几天黎烁出机场, 有粉丝不停往黎烁手上塞礼物，黎烁总不好扔出去, 手忙脚乱接了一堆。
　　结果凯雯就从一个布偶娃娃里摸出了一个藏在眼睛里的微型摄像头。这事他们没声张, 只在内部一再叮嘱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黎烁现在都还有点毛骨悚然, 这些天还有私生跟车的，偷溜进节目后台要签名的。真得是黎烁脾气好，好言好语跟这些人讲道理，讲半天后发现是白搭，讲道理讲得通的人也不会做私生。
　　以前黎烁总觉得薄妄对粉丝有点冷，去年黎烁第一次在饭店被粉丝堵那回，也是薄妄口气很冲地给他解了围。
　　现在黎烁才觉得薄妄没对这个美丽的世界失去信心已经是很好了。
　　黎烁是去长沙录节目，抵达长沙的时候机场已经有很多粉丝拿着“爱的应援牌”在等他了，黎烁低调和粉丝们打了个招呼，自己推着行李箱出去，小胖和安保给他挡粉丝，但挡不住粉丝伸过来的□□短炮，人多到黎烁感觉自己人群恐惧症都要犯了，又怕安保太暴力，一路都在说：“小心，小心，注意安全，别推她们，麻烦了…”
　　黎烁委实不想粉丝受伤，也不想再花式上热搜了。
　　从机场出去，上车前，黎烁又转身对身后乌泱乌泱的粉丝鞠了一躬，道：“你们回去都要注意安全。”
　　得到粉丝的回应他才钻进车里。
　　没在现场真的感受不到那种人挤人的震撼。
　　薄妄没多久就在手机上看到了跳出来的新闻：黎烁现身长沙机场，低调谦逊引路人好感
　　他在口罩里的嘴角上翘了翘。
　　这样铺天盖地的通告明显是有人下手笔了，但想到黎烁看了新闻又是一头雾水，薄妄就忍不住想笑。
　　黎烁太简单了，简单得有时候不像待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是一个平常人，普通人。
　　对待粉丝总有些手足无措，总觉得别人对他一分好他也得一分分地还回去，对待所有工作人员都客客气气，不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合影要签名，甚至把一些不怎么理智的小粉丝送回家，上了热搜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无力吐槽。
　　然而艺人和粉丝之间的关系天生就是不平等的，几百几千万的粉丝追逐一个人，如果要一个一个还回去，艺人已经累死了。
　　但黎烁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大哥哥一样的亲近和安全感。
　　“薄妄是确定十二月休假了？”主位上的老板按了按笔盖，出声问。
　　薄妄低头，拿着手机在桌下发消息，闻言“嗯”了一声。
　　“好，你下一部戏，艳阳天是八月二十开拍，到十一月杀青，十一月底工作量会大一点能接受吧？”
　　“能。”薄妄一个字回答。
　　“好，我们会议就到这里，大家辛苦，散会吧。”老板收拾完东西，路过薄妄时候还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薄妄肩膀。薄妄神情一如往常神色淡漠。
　　还有一年多两年薄妄合同就到期了，但这几年明显是薄妄的上升期，公司有意想和他续约，但薄妄始终没有表明态度。
　　薄妄和黎烁的双人采访也少了，很显然，公司有意在减少两个人的接触。薄妄和黎烁走得近给这些人的信号就是果冻娱乐那边在挖薄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