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接吻续命(45)
这太他妈给了。
陈知著想。
丁湛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努力不让自己的脸红表现的那么明显。
丁湛说:“往下按按。”
陈知著就往下了,从脊椎按到尾椎。
丁湛整个人都僵了,像个半死不活的鱼动了一下又被陈知著按回去。
陈知著这一套做完用了三十分钟,累得手酸。
陈知著开玩笑说:“客人满意不?”
丁湛听见他这个称呼抿了抿嘴唇。
陈知著用手勾了勾丁湛脖子上的头发,说:“丁老师你怎么不说话?睡着了?”
丁湛声音哑哑地嗯了一声。
“还累吗?不累我们出去吃个饭?”陈知著说:“我今天晚上都没吃多少。”
丁湛死死地压在床上,拒绝道:“不了,我好困,你自己去吃吧。”
说完又补充道:“别太晚,别吃太辣太油太凉的东西,你叫外卖不行吗?非要出去。”
陈知著啼笑皆非地说:“丁老师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我在酒店吃,你要吗?我给你带一份?”
丁湛说:“不了。”
陈知著看他似乎真的挺累,就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丁湛又嗯了一声,直到听见陈知著关门的声音他才起来。
丁湛起来立刻打开了陈知著的词条。
他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部电影,陈知著演个不知道几番的角色,如他所说确实是个理发店的学徒,念大学不到一年就辍学的大学生。
陈知著拍这个角色的时候应该二十岁出头,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脸十分的嫩,没有现在的轮廓分明。
陈知著有了点名气之后就有人把他在里面参演的镜头做成了cut,丁湛点开。
背景音乐嘈杂,片子的色调很暗,看着很让人压抑。
这讲的是个年轻人的故事,非常平淡,平庸,活着的时候没人关系,死了也没人在意,顶多是让人多了几天的谈资。
他看见小学徒的时候对方还是乖乖巧巧胆怯安静的样子,总是受人欺负,最后一面不是了,最后一面他呆在个陌生的女人身边,谈笑自若。
丁湛看完了前五分钟,还是拼拼凑凑的,最后两分钟剧情就连贯多了,是陈知著站在个女人的身后。
他低着头和女人说话,然后看见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的眼神相当相当漂亮,有点挑衅又有点勾人。
房间里很暗,只有两个人。
隔着一个帘子的地方有人在外面来往,声音喧闹。
陈知著一边听着女人似真非真地抱怨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一边给对方吹着头发,不时答应几句。
然后他发下吹风机,很有眼力地给女人按摩。
女人表情似乎是惊讶,又好像觉得意料之中。
然后陈知著伸出手,轻轻地蹭了蹭女人的耳垂。
这就是男主看完的全部画面,他记得小学徒说自己还想回学校,他记得小学徒说这个店如何,这个女人如何。
他讲这个女人第一次来的时候把水浇在他头发上,之后的几次比这过分的多。
男主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小学徒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他说我妈残疾了还要治疗,我妹才十一岁,小学都没毕业。
之前发生的事情像是走马灯,男主静静地看着和从前一点都不同的小学徒,收回视线,最终决定去死。
他没看见的地方,是小学徒在女人耳边说:“上次您来一定要我给您做头发,不满意就重来,做了十多个小时,我手机一直响,您给我摔了,然后告诉我,您要给我买一个更好的。”
女人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害怕,可镜子里的小学徒还是很怯懦的样子,她清了清嗓子,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您,那天的电话是我一个表哥打的,告诉我,我妈趁着晚上妹妹睡着了,爬到厨房开了煤气,他电话,让我去医院。”
“我没去成,”陈知著那时候的声音很柔,很软,“然后我连她和我妹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按着女人的肩膀。
他动作很快。
剪刀插进去的时候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血溅到了镜子和他的脸上。
然后他就又笑了,笑的特别冷漠特别麻木地看着手上的血。
但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温柔,温柔的如同一个诱惑,一个陷阱。
丁湛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觉得自己很分裂很矛盾,他闭上眼睛都是陈知著那个时期还很嫩的脸,画面确实刚才两个人在酒店。
陈知著语气柔软地和他说话,然后转头插了他一刀。
又快又准又狠,好像干过很多次。
陈知著从来没那样对他说过话,但是他想听一次。
丁湛按了按太阳穴。
陈知著的声音低柔,怯生生的,是第一次见到男主的时候,他叫了声哥。
丁湛把视频按关了。
然后门又响了,距离它上次响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丁湛披着毯子去开门。
陈知著拿着盒馄饨,塞给他,“趁热吃,晚安。”
丁湛接过馄饨,欲言又止。
陈知著正要走,然后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看着丁湛。
丁湛不解,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把过紧了毯子。
陈知著嘿嘿嘿笑的像个猥琐的老变态,“我懂,我都懂。没事丁老师别不好意思。”
他自以为明白丁湛让他快滚的原因是什么,无非是解决一下自身需求。
丁湛想,你要是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陈知著没完没了地说:“哎丁老师你资源够吗?我这里有欧洲北美亚洲……”
丁湛嘭地把门关上了。
陈知著摸了摸鼻子,觉得丁湛可真是个脸皮薄的小仙男,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调戏完丁湛,陈知著愉快地哼着歌回去了。
丁湛把馄饨放在桌子上,又躺床上了。
丁湛睡的很不踏实,他做梦做的很有艺术性,但要非要他说是什么流派,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堆红的黑的黄的蓝的对比鲜明颜色刺眼的色块在他眼前晃动。
他整个人身上轻飘飘的,想动用动不了。
最后色块变成了个模糊的人形,然后越来越清楚。
他看不清,他拼命睁眼睛也看不清。
然后他听见对方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像是个钩子。
对方拿手刮了刮他的耳朵。
丁湛猛地惊醒了。
满室的阳光十分温和。
他看着还在不停响的手机闹铃,找到了让他惊醒的始作俑者。
丁湛觉得庆幸,要不是闹铃响了他第二天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陈知著。
他还觉得有一点点,有一点点失望。
丁湛收拾整齐,出门,正好遇见了同样把自己打理的人模人样的陈知著。
陈知著很有活力地和他打招呼,“丁老师早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早。”
陈知著看他睡得不算太好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说:“丁老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熬夜了。”
丁湛想起昨天晚上陈知著的话,略有些尴尬地说:“没有,做了一晚上梦,头疼。”
“做梦?”陈知著笑呵呵地问。
丁湛无知无觉,“对啊。”
陈知著凑过去,问:“梦见什么了?”
丁湛才反应过来陈知著是在调侃他,道:“我忘了。”
陈知著说:“你让我猜猜啊。”
他本来和丁湛一边走一边说话,现在却停了下来,笑着问:“丁老师你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人?”
丁湛脚步也停了下来。
“别急着否认,”陈知著的笑都要憋不住了,“你是不是梦见,”
丁湛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你要说什么?”
第四十九章
“我说你是不是梦见, 那谁。”陈知著朝他挤眉弄眼。
丁湛莫名紧张,说:“你说谁?”
陈知著说:“那谁啊,那谁。”
丁湛不解地看着他。
陈知著终于憋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地扶着丁湛的肩膀, 说:“那谁,波……”
“闭嘴吧你。”
陈知著站在原地, 恨不得笑的满地打滚。
丁湛大步往前走, 连看他都懒得看。
这个人真是……
陈知著小跑着追上去, 说:“丁老师你今年十九岁吗?我十九岁都不像你这样, 你这脸皮也太薄了吧, 这不是挺正常点事吗?哎你别, ”然后他又笑了, “你别动手,我说什么了吗我。”
丁湛拿手捏着他的脸, “能不能闭嘴。”
丁湛不是拿手指捏人脸, 他是拿手,直接从下巴把人脸用手扣上了,陈知著被他捏的张不开嘴,含糊不清地说:“行, 都行, 能不能松手?”
丁湛把手放开了。
陈知著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被丁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真的不能指望陈知著出戏之后还能像那样,他觉得不是陈知著脑子不清醒,是他的脑子不太清醒。
到了剧组之后丁湛难得没有在陈知著旁边。
小齐看了觉得十分稀奇, 道:“老板你干什么得罪丁老师了?”
陈知著纳闷且委屈地说:“怎么就是我得罪他了?我对他进行心理和生理双重方面的关怀不行吗?”
“你是他生理老师吗?用你给人家关怀这个。”小齐说。
陈知著道:“你奖金没了,我认真的。”
小齐闭嘴。
方祁这些天也是第一次看见丁湛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看剧本,并且一眼都不看陈知著。
方祁犹豫了半天,问:“老板是陈老师的女朋友回来了吗?”
丁湛一惊,“他现在有女朋友?”
方祁诧异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丁湛这才放心,觉得自己太敏感。
他之前了解过陈知著没有女朋友,距离上一个分手已经快要一年了。
陈知著本来想过来和他说什么,但是井徽之找他说有一个情节要改,他就过去了。
这一过去他俩就五六天没说上几句话。
这几天的戏份都特别重,而且动作戏也多,他俩能说上话的时候除了交流剧情就是在回酒店的间隙,太累了,累得让陈知著觉得他还在进行着高考的复习,没日没夜的。
整个剧情已经进行完了百分之八十。
陈知著惊觉自己已经在这呆了几个月了。
剧里十几年都过了。
张澜拍戏拍的特别嗨,一个月全组的人没有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