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69)
陈老板这一把凑的不算小,赢面还挺大的,本以为郁久傻乎乎的会是杂牌,谁知道人家翻开来,四条。
陈老板:“…………”
陈老板之前好不容易赢了些钱,填上了点无敌巨坑,这下又输了两百万美金,整个人都不好了。
“蔺从安!你帮他看牌了吧?!”
蔺从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陈老板一米九的壮硕身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为了他家的电影安静如鸡。
这是郁久赢的钱,蔺从安不仅没有帮他输出去,还特别自豪地当场拿去兑了现金,一副收手不玩的样子。
赌桌众人吃了一嘴狗粮,再也不敢小看郁久。
最后一晚,大家收场也收得晚,回去时都两点多了。
郁久先洗的澡,蔺从安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又把衣服穿好了,还是第一天来时那套最正式的衣服。
蔺从安愣了一下,听见郁久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也换衣服!”
于是两人换好了衣服,还把来的路上穿的厚外套给披上了。
郁久带着蔺从安来到了昨天都宙坠海的地方。
人群散去,这里的取暖设备也被关掉了,比房间里冷了许多。两人裹着厚外套,倒是有不一样的温暖。
郁久牵着蔺从安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收紧,安抚似的转头笑。
蔺从安呼出口气,跟着他一直到了那台钢琴前。
被都宙砸破的洞,已经被船员们用一块大木板挡住了,却仍然有细细的风往里灌。
本来丑陋的木板前,却叠放了两只大木箱,似乎是用来装葡萄酒的,散发着阵阵酒香。
木箱上堆满了玫瑰花,一条白色的桌布垂下,几只青色的苹果点缀其中。
这布景之前还没有,蔺从安有些惊讶。
郁久裹着外套,把手搓热,坐到钢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
“我亲爱的蔺先生,现在由您的爱人郁久,为您演奏——肖邦,《降E大调夜曲》。”
说完,郁久垂眸,琴声响起。
温柔的旋律回旋在这一方天地间。
好像诗人拿起一只钢笔,在墨水瓶中沾了沾,怀着满腔的温情,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写下对爱人的思念。
玫瑰与红酒,青苹果与新鲜木料。
琴键像指尖跳跃的精灵,与笼罩着奏者的月光玩闹嬉戏。
昨天的钢琴,昨天的海,连那轮半月都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仅仅是换了一个弹琴的人,音乐就像有了魔力,驱散着听者心中的阴霾。
让他从噩梦中走出来。
海面微澜,月影粼粼,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快乐像细小的泡沫,不断冒出来。
郁久停顿一会儿,转头问:“怎么样?”
他眼里亮晶晶的,映着月光。
里头明明穿得很正式,却裹得一点也看不见,简直白穿。
可就是这样的郁久,可爱得蔺从安简直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光彩,又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很好听。比那天好。”蔺从安清了清嗓子,笑说。
郁久:“……那是在练细节的感觉!不是真的磕巴!”
说罢他也笑了一会儿:“行吧,那再给亲爱的蔺先生一个点歌的机会,你想听什么?”
……
……
第二天下午,旅程结束。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天。
郁久这才想起这茬事,一边戴起口罩准备去超市买东西,一边喊道:“蔺先生!你今年回不回你家啊!”
蔺从安在二楼,悄无声息。
郁久把外套都换好了,又喊了一声:“蔺从安!”
手机响了。
[不回去,我们自己过。]
郁久:“……”
这是有多不想大声呼喊。
不过能听到就好,他又大声喊道:“知道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喊完他就裹好围巾出了门,走了几步才收到短信:[没有]。
郁久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是年二十八了,明后两天都是春运高峰。
他路上想了想要不要回小县城的问题。
回去的话,小县城过节气氛浓厚一点,正好跟楼小川他们聚一聚。上次比赛的时候他们来得匆忙,郁久只见了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一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呢。
不回的话其实也很好,清净的放个假。自己就算了,蔺先生最近工作特别忙,前两天在游轮上与世隔绝,这刚回来就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
等会儿回去问问蔺先生吧,看他想去哪儿。
超市里人声鼎沸,就算这附近是富人区,为年货战斗的家庭大爷大妈依旧不少。
婴儿的啼哭和超市里的迎新春三俗歌曲交织在一起,有种生机勃勃的活力。
食材有阿姨带回来,郁久买了些他老家过年该准备的东西。
花生瓜子,芝麻糖炒米糖花生糖,各色坚果,还有奶糖。
即便他俩吃不了多少,摆着看看应景也好。
郁久一边想着我有钱了我堕落了,一边美滋滋地拎了一包进口巧克力进购物车。
普通人家要给老人买些补品啊,要给亲戚买牛奶啊,这些礼盒被堆在走道正中,郁久目不斜视地走过。
蔺父蔺母还是得送些礼物拜访一下的,但是脑x金就算了吧……
“小郁先生?”
正挑着东西,听见有人喊他,郁久连忙转身:“刘阿姨!”
正是他们家的做饭阿姨。
阿姨一直在这边买菜,然后上他们家做饭,这会儿冷不丁看见郁久也在,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工作做得不好。
转眼看见对方购物车里的零食,才笑道:“哎,你列个单子叫我一起拿回去不就好了。”
郁久:“没关系,正好我也逛逛,否则不知道买点什么。”
刘阿姨道:“说起来,我跟小蔺先生讲过,明天我就回老家过年了,年初五才回来,你们这几天怎么吃啊?”
“啊,就随便吃吃吧?我会做饭的!”郁久又问:“刘阿姨哪儿人啊?”
刘阿姨讲了些家里的情况,还是不太放心:“做一两顿还好,天天做累不累啊?洗碗怎么办呢?哎你们为什么不回个老家呀……过年还是要回去的哇……”
郁久想了想,心里也有了点偏向。
他便问刘阿姨有什么秋城特产,比较好吃的。
刘阿姨听他这话像要回老家,热情地带他挑选了些秋城特色风鹅,酱菜,银丝糖之类。
“这酱菜真的好吃哇,我每年都要买好多带回去,老人都喜欢的……”
郁久好好好买买买,最终和刘阿姨提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刘阿姨去做饭,郁久上楼,跟蔺先生提了提回老家过年的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不觉买了好多年货,估计我俩吃不掉,你爸妈也不稀罕,要不我们回去一趟吧?带你看看我家……”
蔺从安把电脑合上,揉了揉眉心,语气却是轻快的:“都听你的,只要你想。”
决定了行程,时间却有点紧。
就算有司机开车,万一堵在高速路上,他们也只能干熬着。
这大冬天的连下车打羽毛球都做不到,太冷了,煮火锅也不优雅……
郁久灵机一动,赶在了三十号的凌晨,提着大包小包和蔺从安踏上了回小县城的道路。
夜里车少,路上开了五个多小时,进入了那座平凡小县城的范围。
郁久靠在蔺从安的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观赏周围景色的心绪,直到司机叫他们,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车窗外,银装素裹。
郁久推开车门,一阵凌冽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刮来,他赶紧缩回脑袋,从脚下的袋子里掏他们俩的厚羽绒服。
以前每年入冬他都要生病,今年大概是蔺先生养得好,到现在还没有要感冒的迹象。但他可不想过个年把自己搞病了,拖着鼻涕贺新春。
蔺从安也醒了,刚醒时眼神没有聚焦,散在空中的一点上,有种不符合他平日气质的茫然。
郁久把羽绒服盖在他身上,觉得可爱,没忍住亲了他一下。
蔺从安这才真正醒了,撸了一把郁久的乱毛。
穿上衣服下了车,半只脚踏进雪里,朝阳映出满地光辉,很是刺眼。
郁久道:“就在前面,有个还不错的宾馆,我们就住那儿去。”
蔺从安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
小县城这两年也变了不少。
路修了,商场开了,据说还有年夜也不休息的新超市。
地上有零星的鞭炮碎屑,到了明天会更多。
郁久和蔺从安在宾馆睡了个回笼觉,被楼小川的电话吵醒,才知道对方比自己回得还晚。
楼小川火车倒是顺利到了市里,然后被堵在了往县里走的国道上。
郁久:“……那你们要几点回啊?”
楼小川大喊:“没有们!只有我!我一个人!”
“啊?你的满哥呢……”
“死了!”
郁久:“……”
向楼小川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大过年了,这么讲不太好的中心思想,郁久挂掉电话不好意思地对蔺从安说:“我们要晚点去楼小川家了。”
郁久只有一个外公,两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后来跟楼小川玩得好了以后,郁久和外公逢年过节都是去他们家过的。
楼小川家离他们家不远,但是人丁兴旺,又热情,年年招待,郁久也习惯了。
去年没回来,心中还有点愧疚。
尽管如此,人家自家儿子还没回来,郁久也不好意思去太早,便拉着蔺从安打算在路上逛逛。
正好这个宾馆提供的洗浴用品闻起来有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郁久怕委屈了他的蔺先生,打算顺便去那个超市看看,买瓶好的回来。
小县城有种城乡结合的奇妙味道。
路边有着和秋城相似的广告牌,女明星的脸却全被小广告贴满了。
路过的行人嘴里说着难以理解的方言,还有人隔着马路对着喊,脚下烧着香灰盆,青烟袅袅。
郁久有点忐忑,回头看蔺先生,发现对方并没有反感,才放心道:“还挺新鲜的吧!”
“……”蔺从安好笑的拍了他一下:“看路,地上滑。”
进到那间据说年夜也不关门的超市,郁久松了松围巾。
“也不知道谁家开的,真的不会倒吗……”
这间超市占地不小,可惜门可罗雀,暖气开得整间超市春意盎然,全便宜了员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