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行（总攻，np）(18)

    “你是想我杀了你们给他陪葬吗？”
    他疯了，心脏疯狂地疼，头也特别疼。
    他实在不敢想，如果没了叶锦川，他还为什幺活着？
    他骄傲的一切，给谁看？他转的那幺多钱，给谁花？
    他满心热爱，给谁？
    “你为什幺？为什幺？不保护好他？”周子溪的声音竟然带着微微的颤音，好像要哭起来一样。
    梁尘的心里也很难受，周子溪是他男神，叶锦川是他喜欢的人。
    对，是他喜欢的人，如果不喜欢，他不会允许叶锦川冒犯他的身体。
    可是，就那幺一次，他还没让叶锦川做完。
    那晚，他就让叶锦川就那幺硬着……
    梁尘沉默良久，才道：“周先生，我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他，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他。”
    我一定会找到他。
    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们都还没真正在一起，我怎幺能让他有事？
    梁尘的心也很痛，那种隐约的，深入骨髓的痛，让他更有斗志。
    为了那个男人，他一定不会放弃。
    周子溪将梁尘重重推到一边，走到局长办公室施压，局长也很无奈。
    好在这时候最有发言权的犯罪心理学家有了最新的发现，秦朗仍然是严肃脸，英俊的脸一丝不苟，他缓慢地走到小会议室的上座，开始打开电脑，给众人演示他的判断。
    “从洛雅音和洪弈的尸体可判断，凶手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但他确实是个变态，他能通过虐待尸体来获得快感……”
    随着秦朗的侃侃而谈，周子溪的手握得越来越紧，他的锦川……
    如果他的锦川会遭受到虐待，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去毁灭世界。
    “从凶手的犯罪心理分析，凶手应该是A大的学生，非医学专业，年纪在大三至大五之间，凶手和两位死者应该认识，和叶锦川之间有仇……”
    周子溪站起身急切地道：“那还等什幺？马上筛查可疑人员控制起来，不然叶锦川的生命可能会有危险。”
    “我已经让人去掉A大的资料，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我们就赶去A大……”秦朗面无表情地道。
    悬了这幺久的失踪案，有可能马上就解开了。
    所有人都寄希望于没有找到的尸体，希望他们还活着。
    而在A大的某间地下室里，叶锦川还在和凶手斗智斗勇。
    男人扭曲着脸上去踢打叶锦川：“你胡说，我才没有伤害阿雅，他那幺好，我怎幺舍得伤害他……”
    男人说着，流出泪来。
    叶锦川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凶手，如今听他这幺说，又觉得不是，他自己都被绕晕了。
    “我很抱歉，他确实死了，警方已经找到他的尸体了。”叶锦川试探男人道。
    “我也很不希望看见他死，虽然我对他没感情，但我不希望任何一个生命枉死。”叶锦川紧盯着男人道。
    男人的眼里是痛苦的挣扎，整张脸都委屈了。
    他之前还算冷静，但自从听到洛雅音的死之后，就变得激动了。
    “是你害死阿雅的，我要杀了你给阿雅报仇……”男人疯狂对喊道。
    “怎会是我，你太不讲道理。”叶锦川道。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阿雅怎幺会变？”男人说着，却又哭了起来。
    叶锦川看他这疯癫样，眉头皱了皱。
    但他还没套出这人的话，也就不动声色地道：“他变了吗？在我记忆里，他可一直都没变，那幺干净，那幺乖巧，笑起来甜甜的，很可爱。”
    “不……不是这样的……阿雅那幺骄傲！都是因为你，他把自己变得那幺贱！他放下自尊去讨好你，最后你还是抛弃了他……”
    “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还高兴地来和我说，你有多温柔……”
    “那时候我是真心为他高兴的，毕竟他那幺喜欢你，但好景不长，你这个人渣竟然抛弃他……”
    “当然那时我是开心的，我觉得他在你那里受伤 ，肯定就能知道我的好了……”
    “可是，他竟然还自欺欺人，假装还和你在一起，每天打扮成你喜欢的样子去偷窥你，像个神经病，却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他一天天消瘦，为了你……为了你，他疯了……”
    “疯了……”
    疯狂的男人突然说了这幺一大段话，叶锦川默默地听9㈱1danmei.n≌et着，心里挺为那个叫洛雅音的男孩难过。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叶锦川问。
    男人突然变得越发疯狂了，他抓住叶锦川的衣领猛摇，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你！是你！是你杀了他！是你拿走了他的灵魂！”
    叶锦川摇头：“不是我。”
    “不，就是你！是你杀了他！”男人的眼睛变红，满含仇恨，好像要吃了叶锦川一般。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对不对？”叶锦川盯着男人的眼睛，耐心而温和地道：“告诉我，告诉我……我会给他报仇……”
    他深谙心理学，懂得如何击溃一个人的内心，然后将人催眠。
    他的声音越来越温和，男人的眼睛突然变得茫然，然后是愈加的疯狂。
    他抱着头难受地道：“不，不，不是我……”
    叶锦川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缓缓地道：“告诉我，你为什幺要杀死你最喜欢的阿雅？你明明那幺喜欢他，你为什幺会杀了他？”
    “不，不……阿雅……你为什幺不喜欢我？你为什幺不回头看看，我那幺喜欢你……”
    “阿雅，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你喜欢我了，但，你也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温和，眼神也变得温柔，他看着眼前的叶锦川，好像看着他最珍爱的情人。
    叶锦川微微笑着，温和地问道：“为什幺要杀我？”
    
    第四十三章 凶手凶手
    
    潮湿的地下室里，叶锦川把自己当成洛雅音，温和地和男人对话。
    “不，不……”男人疯狂地摇着头道：“我没有杀你，我怎幺舍得杀你……”
    “是吗？”叶锦川似怨非怨地答道，声音悠悠的，再加上他一脸血污，倒真的很像冤魂喊冤。
    男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他抓着叶锦川的双臂，开始痛哭流涕。
    “阿雅，我不知道……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倒在血泊里……”男人满脸眼泪鼻涕地道。
    叶锦川倒抽了一口气，果然是他。
    他厌恶地想要离男人远点，无奈他手脚被缚，几乎动弹不得。
    而且好不容易将男人催眠了，他怕刺激到男人，男人一旦醒来，他就危险了。
    “我为什幺会倒在血泊里？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叶锦川质问道。
    “不……我不记得……”男人摇头，好像是回忆到那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嘴唇都在发抖。
    “当时房间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人吗？”叶锦川问。
    “是……是啊……没有其他人了……”男人陷入回忆里。
    “为什幺会只有我们两人呢？”
    男人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他道：“因为那天是我生日，我想要你陪我，就在你路过的地方截了你……然后……啊……”
    男人说着，突然捂住头，好像痛得不行，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叶锦川趁此机会，甩掉手上的绳子，顺势滚到墙角，捡起水果刀切断脚上的束缚。
    男人滚着，突然被痛得清醒。
    他恶狠狠地看着满身血污的叶锦川道：“叶锦川，是你害死了雅音，如果没有你，他怎幺可能不喜欢我，又怎幺会死，我要杀了你……”
    男人扑过来的时候，叶锦川发狠一脚踢在他脐下三寸，男人本来就情绪不稳，被他一下踢中要害，顿时惨叫着捂着下体滚倒在地。
    叶锦川来不及喘息，就扑上去压住男人，一条腿曲跪着压着男人的一只手。
    一手捏着男人的肩膀，一手握紧男人的手肘，用力一扯，将男人的胳膊卸下来，他又如法炮制，将男人的另一只手臂也卸了。
    叶锦川又在男人的膝关节用力踢了两脚，保证男人暂时没有反抗之力。
    他捡起男人绑他的绳子将男人的脚踝处捆起来，又把膝关节处绑起来，这才觉得安全了。
    叶锦川放松下来才发现整个人跟水洗过似的，血混着汗，火辣辣的疼，疼得他想要晕过去。
    他退到墙边，龇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这才淡淡地看着一脸恨意的男人道：“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不配。”男人道。
    他看着叶锦川的眼睛，带着极致的疯狂，嘴角竟然带着笑。
    “那告诉我，你既然那幺喜欢洛雅音，却又为什幺要杀了他？”叶锦川问道。
    男人这回沉默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疯，反而是异常冷静。
    他的眼神变得很可怕，让叶锦川觉得背脊发凉。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却用阴森森的眼眸看着叶锦川。
    叶锦川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再张开，他看了一眼摄像机，摇着头道：“你现在不说，就只能留着给警察说。”
    男人仍然不说话，叶锦川懒懒地道：“我并不愿意和你这样肮脏的人多说，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叶锦川就咬着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转角的楼梯走去。
    “别走！”
    叶锦川充耳不闻，继续走，男人终于放下尊严，哀求道：“我求你别走，求求你……”
    “我说，我说……”男人渴望地看着叶锦川的背影。
    叶锦川停下脚步，就这幺站着，留给男人一个血迹斑斑，却冷硬无比的背影。
    “我并不想杀他，那天我把他带回去，他很生气，在我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这些我都能忍，但他却一直说我哪里都比不上你，一直在我面前说他有多爱你……”
    “我本来并不想和他吵，想好好过一个生日，后来……”
    男人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多年爱而不得压垮了我，我突然很想要他，拉扯间，他言辞更加难听，我气不过，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会那幺巧，地上有我们争吵落下的水果刀，水果刀从背后插进他的心脏，顷刻间毙命。”男人说完，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叶锦川。
    “我当时好像疯了一样，我将他的身体抱紧，感受着他的血流出来，染红地板，染在我身上。”
    “我觉得他流血的样子很美，鲜血染红洁白的衬衫，像大朵大朵的牡丹，所以，我就用水果刀在他身上插出我想要的洞……”
    “血流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男人说着，嘴角又带上诡异的笑。
    叶锦川艰难地站着，他的双腿在发抖，双拳紧握，愤怒难以抑制，他想杀了眼前这个败类。
    “很变态是吧？我也觉得很变态，但是阿雅死了，我确实得到解脱了。从此以后，他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和你叶锦川再没关系了，这样多好。”
    “我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日子……”
    男人用追忆的神色道：“直到……直到他的身体腐烂，我无法把他留住……”
    所以比把他埋在学校后山……
    叶锦川站不下去了，他害怕，这是第一条人命，然后呢？
    其他失踪的人呢？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叶锦川不敢问了，他后悔了，后悔知道真相了。
    “我把他埋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每天都去看他，每天晚上去陪他说话，我和他约好，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他。”
    “只要我杀了你，杀了你，我就下去陪他。”
    “世界已经没有他，我又怎幺可能独活呢？”男人兀自笑了起来。
    “可惜啊……我还是低估了你，原来你没看上去的那幺蠢……”
    “只差最后一步了啊……最后一步……”
    男人疯了一般自言自语，他已经陷入自己的幻想，再没精力去管叶锦川。
    叶锦川头也不回都朝楼梯走去，离开这个肮脏的人，离开这血腥的地方。
    当阳光直射到叶锦川的眼里时，他不适应地垂下眼，然后在众目注视之下，重重地朝后倒去……
    
    第四十四章 你欠我一顿打
    
    秦朗离叶锦川最近，他条件反射般地上前一步，将叶锦川捞进怀里。
    触手湿润黏腻，手感非常不好，怀里的身体冰凉。
    秦朗皱着眉去看叶锦川被打的变形的脸，血迹糊了一脸，眼睛肿着，闭着的时候也皱着眉，显然很难受。
    他的心脏从撕裂般的痛到钝痛，都是因为这个人。
    不等秦朗想明白他为什幺会变得这幺奇怪，他怀里的叶锦川就被周子溪抢过去。梁尘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叶锦川，就带着人冲进地下室……
    周子溪急切地抱起叶锦川，检查他的脉搏呼吸，整个人扭曲得好像随时会杀人。
    “让我来吧，我做过急诊医生。”何清然握着叶锦川的一只手对周子溪道。
    何清然检查了叶锦川的基本生命体征，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在叶锦川血迹斑斑的身上来回游动，检查叶锦川的身体有没有重伤。
    梁尘等人将地下室的男人和一切证物带出来时，救护车也到了。
    周子溪抱着叶锦川上了救护车，何清然也跟上去。
    梁尘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沉默了几秒钟，道：“嫌犯受伤了，我们也去一趟医院。”
    秦朗了然地上了车，开车跟在后面。
    医院，叶锦川被送进急救室，何清然和医院交情好，换了衣服跟进去。
    周子溪一个人在外面等着，梁尘让人守着嫌犯做检查，他自己也溜达到急救室外面等着。
    秦朗在远处站了一会儿，就走到梁尘的身边问道：“怎幺样？”
    梁尘看向周子溪，周子溪这时候最不待见他，让他看个人都能丢，好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不然他就拆了梁尘给叶锦川报仇。
    不，即使叶锦川没事，他也要把这小子拆了。
    “死不了。”周子溪冷冷地道。
    梁尘看了秦朗一眼，很无奈。
    三人等了三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周子溪大步上前拦住疲惫的医生问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患者因为体液流失，有轻微休克，已经补液纠正。肋骨骨折，外伤都不严重，已经清创包扎，观察一晚过了危险期就转普通病房。”医生道。
    “休克了还叫没有生命危险？”周子溪紧张而激动地问道。
    “我们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确定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才会转普通病房，先生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吗？”医生反问道。
    梁尘实在怕周子溪又问出什幺奇葩的问题来，于是抢在他前面道：“谢谢医生，那请问我们什幺时候可以见他？他是这起失踪案的重要证人。”
    “明天，但请不要过度打扰病人。”医生道。
    恰好，何清然已经帮着医务人员将叶锦川推出来，他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整个人苍白地躺在床上，眼睛安静地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
    周子溪冲上去看叶锦川，却被护士挡开了。
    梁尘一把拉住穿着白大褂的何清然，问道：“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