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爱哭[娱乐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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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早越看评论脸越红,后来干脆退出微博不看了。
沈明鹤说他可爱,他脸红心跳全身发软,整个人都为沈明鹤的那句话心动不已。
他热得睡不着,坐起来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躺下去十分钟还是精神得要命。
苏早没办法,只好把灯都关了,自己裹着空调被悄悄把手机上的视频网站APP打开,找出沈明鹤粉丝做的沈明鹤合集来看。
沈明鹤拍的床/戏片段合集是播放量里面最高的。
苏早抿了抿唇,红着脸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
他是都看过的,可再看一遍,苏早还是被沈明鹤的身材撩得脸红心跳。
苏早没忍住,把一段沈明鹤在电影中洗浴的片段给保存了。他看着镜头从沈明鹤的手臂、肩背上滑过,又来到沈明鹤的大/腿小/腿上定格,他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今天看过的小视频。
苏早止不住脑子里色气的幻想,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沈明鹤和女演员的激情片段了。
苏早看见那个女演员亲沈明鹤的耳朵,又去脱沈明鹤的衣服,他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一想到沈明鹤被那些女人碰触过,他心里又酸又嫉妒。他知道那些都是演戏,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酸。当他想到沈明鹤没有对那些女人动心时,他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苏早把手机关了,把自己闷在空调被里,在一片黑暗中想他的心上人。
他是第一个跟沈明鹤合作同性/感情题材古装电影的演员,沈明鹤第一次跟男人有感情戏就是跟他,这么一想,苏早的心得到慰藉,又一点一点的高兴起来。
苏早抱着空调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都怪沈明鹤,说什么要负责,招惹的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夜不能寐。
第27章
转眼到了八月,在这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候,电影的拍摄也到了全片情节的最高/潮。
程蓟给洛尘带来的不仅仅是情窦初开的爱恋,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对程蓟的爱意有多深,对他的恨意就有多深。
他恨程蓟的背叛,恨程蓟的不解释,恨程蓟背弃了他们的誓言,他恨到发誓要手刃程蓟,收复燕云十六州。
老皇帝因病去世,年富力强的新帝登基。
新帝手腕强硬,一举将朝廷中的党争肃清,朝廷气象为之一清,革新旧制后,被先帝及党争弄得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王朝得以有了振兴的希望,中原在慢慢的复苏,新帝的目光就投向了被北夷夺去的燕云十六州。
洛尘在被召入都城觐见过新帝后,即被任命为征北将军,新帝令他领兵收复燕云十六州。朝廷政令,在全国地方招募兵丁送往西北,在洛尘麾下受训,待时机成熟,将随洛尘一同征战燕云十六州。
北夷乃数个部落联盟而成,内部并不齐心,在夺取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北夷王族与部落贵族之间因为利益分摊不均经常有摩擦与矛盾,矛盾愈积愈深,以至于数年政权不稳。
洛尘花了三年的时间与北夷军作战,在这艰苦的三年中,他一直深入西北征战,从未回过中原,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也数度重伤徘徊于生死边缘,最终,在他二十岁的这一年,他击败北夷军,将北夷残军赶回戈壁深处,将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回。
‘程蓟’没有随北夷残军溃逃,他就站在北夷残破的王帐前,等着‘洛尘’的到来。
漫天黄沙中,‘洛尘’看见‘程蓟’没有穿着北夷军服,只是简单的一袭长衫,可即便这样,‘洛尘’心中仍旧恨意翻涌,他提着长刀一步步走近,他要杀了这个叛徒。
“你没有想到吧?我们能收复燕云十六州。你誓死效忠的北夷王呢?他只顾着自己逃命,将你抛弃了吗?”‘洛尘’在几步外站定,满目嘲讽。
‘程蓟’目光沉静,眼底翻涌着难辨的情绪:“我一直都知道,这天底下除了我,只有你能收复燕云十六州。”
“你从来都是最让我放心的。从前——”
“不许提从前!”‘洛尘’大叫一声,打断了‘程蓟’的回忆。
‘洛尘’目光颤抖:“你怎么配提从前!你不配提从前!从前的程蓟已经死了!”
‘程蓟’目露怅惘:“是啊,从前的程蓟死了。”
‘程蓟’随意从地上被杀死的兵丁手中捡了把长剑:“阿尘,你不是立誓要杀我吗?来吧,杀了我,你就真正解脱了。”
‘洛尘’跟着‘程蓟’习武读书的那段日子里,两个人没少切磋比武,‘洛尘’从未赢过。
他经三年磨砺,带着满腔的爱恨痛楚,心想哪怕是拼却这一身性命也要杀了程蓟。哪怕这三年中,他数次与程蓟单独对阵都不曾赢过,杀他之心也未减过半分。
‘洛尘’长刀刺入‘程蓟’胸膛,鲜血喷洒一地,‘洛尘’满面错愕嘶声质问:“你故意输给我?!”
‘程蓟’虚弱倒地被‘洛尘’抱在怀里,‘程蓟’口吐鲜血还望着他笑:“阿尘,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不要自责,忘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
‘程蓟’说完台词,常导立马喊卡。
沈明鹤躺在苏早怀里缓了缓,眼中属于程蓟的晦涩与不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沈明鹤从苏早怀里坐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就去看苏早。
果不出他的预料,苏早还没出戏,愣愣的维持着抱着程蓟的姿势,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沈明鹤去抓苏早的手,费了点劲才把苏早手里的长刀取下来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然后轻轻/握着苏早的手,轻声叫他:“小苏?”
“已经拍完了,都结束了,别哭了。”
苏早没回过神来,沈明鹤轻柔说了两遍,苏早才慢慢转头看向他,一看他的装扮,苏早哭得更厉害了:“……呜呜沈老师,洛尘把程蓟杀了……呜呜……我好伤心呀。”
他哭得沈明鹤揪心,可那一声沈老师却让沈明鹤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能够出戏就好了。
沈明鹤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剥了包装纸就递到苏早嘴边让他吃掉,还轻声哄他:“你知道后面的剧情,程蓟这个时候死与不死已经不重要了。他心甘情愿死在洛尘手里,是为了消弭洛尘心中的戾气。燕云十六州已然收复,他希望洛尘不能恨他,他是以死谢罪。”
苏早视线模糊,鼻端却闻到一阵奶香,他下意识的把沈明鹤递到嘴边的东西吃了,咀嚼两下,啊,甜滋滋的,是他最喜欢的奶糖。
苏早还不能释怀,坐在原地抹眼泪:“程蓟要以死谢罪,可对于洛尘来说,亲手杀死自己的心上人,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从来爱恨一体,哎,洛尘的爱情实在是太苦了,单恋不说,最后还得阴阳相隔,我真是为他心痛。”
沈明鹤目光微动:“是,你说的没错。从来爱恨一体,爱情这个东西,最是折磨人的。要是不动心,这一切都是浮云,那样才不会伤心。”
苏早噙着眼泪望着沈明鹤眨了眨眼睛,沈明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悠远沧桑,像个绝情绝爱弃绝红尘的隐士似的。
苏早扶着沈明鹤的胳膊站起来,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苏早差不多出戏了,就围过来替两个人把厚重的戏服脱下来。
嘴里最后一点奶糖化掉,苏早眼巴巴看向沈明鹤。
他没说话,沈明鹤倒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对他轻轻摇头:“我只藏了一颗。再没有了。”
他怕苏早太过入戏又哭得停不下来,所以偷偷在开拍之前在戏服里藏了一颗糖。这是那个果酒点心家出的奶糖,沈明鹤知道苏早喜欢吃,早前特地让小石去买的。
苏早小声说:“可是,一颗化掉了一半,没吃一会儿就没了。”
沈明鹤凑过来低声说:“那我下次藏两颗,好不好?”
天气太热了,戏服又厚,奶糖软软的会化掉实在是没办法。
苏早眼睛亮晶晶的:“好呀好呀。”
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苏早抱着沈明鹤的胳膊悄悄凑过去说,“沈老师,我吃了您给的糖,出戏特别快。心里特别甜,特别开心,特别高兴。”
沈明鹤笑着牵他的手:“高兴就好。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早跟沈明鹤说戏:“沈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程蓟是个孤儿,没有人要求他一定要收服燕云十六州,他自己从军,当上将军,把维护燕云十六州的和平安宁当成自己的责任,他的心里就真的只有家国大义,一点都没有儿女情长吗?”
“他让自己死在洛尘手里,他成全了他自己,完成了他赋予自己的使命,却让洛尘痛彻心扉,为他孤独终老。他是不是太薄情了呢?”
沈明鹤说:“程蓟跟洛尘不同。他从小长于市井,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对黎民百姓的归属感很重。燕云十六州数年战乱,他从小看过的离散悲欢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连名字都是镇上的私塾先生给取的,这样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也说了,他忠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不能辜负家国,在感情上,只好辜负洛尘了。”
苏早说:“如果他肯多信任洛尘一些,肯早将他的计划说给洛尘听,洛尘肯定会帮他的。何必走到那一步?”
苏早望着沈明鹤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您跟程蓟有点像。都是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硬扛的人。”
沈明鹤垂眼微笑:“不,程蓟比我要勇敢许多。”
苏早也笑:“不说他们了。说说您吧。”
“您刚才说,爱情这个东西折磨人,只要不动心就不会伤心,您就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单身,是么?所以一直也没有找个喜欢的人陪着您?”
沈明鹤一愣,抬眼看向苏早。
面前的人眼圈还是红红的,眼睛也哭肿了,眼里的光却很亮,迎着那专注的目光让沈明鹤有想瞬间避开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的感觉。
沈明鹤的心微微揪起,语气却又轻又淡:“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爱情里会有猜忌争吵,分离指责。爱情太脆弱了,人生苦短,何必要用爱情束缚别人牵累别人呢?”
苏早的声音像三月春风中的杨柳般轻柔:“可是,爱情里也有很美好的东西呀。来自爱人的关心与抚/慰,爱人的亲吻与陪伴,这些都是很温暖的呀。”
苏早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明鹤的电话忽而响起,沈明鹤道了一声失陪,去了旁边接电话。
苏早默默望着不远处沈明鹤的身影,眼里有着心疼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