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顺小炸毛的正确走位(10)
张骄阳撇撇嘴,提着课本,频繁走神,眼神时不时从书页里飘出来,一个劲儿往林冽身上扫。
林冽伸出食指叩叩桌子,小声道:“好好听课。”
张骄阳已经完全走神到不知道老师讲到哪了,他伸手握住林冽叩桌子的食指,左顾右盼,趁人没注意,咬了一下。
又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林冽浑身一震,抽出手在张骄阳背上轻轻拍了一样,脸色也正了正,“好好听课。”
“哦、”张骄阳低着头,在林冽几次三番地强硬逼迫下,他勉勉强强把课给听进去了。
张骄阳小时候是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农村长大,父母对他一直以来的教育就是“望子成龙,光宗耀祖”。
所以张骄阳上大学之前,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原因没别的,就是他爸不让。
他爸对他是爱得时候溺得慌,打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
初中的时候差点跟人家小姑娘谈谈了,结果村里的小伙伴儿们都是猪队友,刚到村口儿,就听见大家伙儿跟集市大妈似的齐声吆喝:“张骄阳喜欢×××!张骄阳喜欢×××!”
他老爸正在家门口剁猪肉,大老远都朝他竖起眉毛瞪起眼。
张骄阳吓得一哆嗦,他家的家法一直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于是,他第二天撅着个青屁股蛋儿上学了。
自此,张骄阳就再也没谈过恋爱,没谈过不代表不渴望。憋了十几年终于被林冽给开发了。
这一经开发,需求还有点儿强烈。
张成和李境都睡着了。
小傻逼独自在床上思春,蹭来蹭去,还小声哼唧。
林冽被哼唧地受不了,撩开张骄阳的窗帘,进了他的被窝,把人箍怀里开始帮他。
俩人动静很小,但是张成和李境那边不管是谁,只要一翻身儿,他俩就得卡壳。
这本来也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背着人做,强烈的心理刺激要比林冽的五指姑娘还让人兴奋。
张骄阳身体疲惫,精神兴奋,睡着的时候已经夜过半宿。
林冽心疼小傻逼,昨晚折腾人的时候有点儿过分了。
他悄声起床穿衣,拿了一张纸替张骄阳擦了擦口水,然后把这人枕头边的手机拿出来,关了震动提示。
一切收拾好之后,他背着吉他一个人去比赛场地了。
第18章
张骄阳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他习惯性把手伸到林冽的被窝,捞了几捞,没人。
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撩开窗帘,望了望,寝室里除了他,都走了。
今天不是林冽比赛吗?他慌里慌张地从床上下来,懊悔自己没有听到手机闹钟。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把衣柜里放的一张大灯牌给拿了出来。
灯牌上的LED灯排的是“林冽超级棒”五个字,这是他从网上订的,为了给林冽个惊喜,他藏着掖着鬼鬼祟祟了好几天,说啥也不能浪费。
他胡乱收拾了几下,抱着他的宝贝灯牌出发了。
因为路上他跑得太快了,脚下没看路,一脚绊在了减速带上,一跟头朝旁边的绿化带栽了过去。
幸好有人拉住了他。
“骄阳,你干什么呢?这么急。”
说话的人名叫邹珩,是校级大学霸。
张骄阳刚上大一那会儿,啥也不懂。学校每年社团招新都会举办一次“百团大战”。
他加入了一个名叫学研社的社团。
面试他的社团学长就是邹珩。
张骄阳跟好多来这个社团的学生不一样,别人来这是扩展一下人脉,与学霸们交流交流学习心得,可他不是。
有人跟他说这个社团不好进,得成绩特别优异,像他这种卡线进专业的基本就没门了。
所以张骄阳非常朴实,他来这就是为了单纯地装一下逼。
尽管他一点儿额外的才艺也没有,高考学的知识都被他两个多月的暑假给浪丢了。
尽管他不仅问题回答不上来,自我介绍也结结巴巴。
但是他这个B,装得慢慢的。
面试他的邹珩学长冲着他微笑,直夸他可爱。
张骄阳嘿嘿两下,挠挠头,还说了声谢谢。
于是,他就光荣地进了社团。
邹珩给他的推荐理由是:这位同学迫切需要知识的力量。
而学研社的性质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学习。社团平时举行的活动也是为了学习,不是英语角就是图书馆,要么就是周末去郊区学校里带教。
大一上学期,他还老实巴交地跟着邹珩天天泡图书馆。第二学期期末他还卡线被评上了三等商助奖学金。
但是,张骄阳最烦的就是学习了,三年的高考准备快把他压死了。每天学习的动力都是冲着班主任那句,“上了大学就自由了,上了大学就能有女朋友了。”
得了一次奖学金之后,他就觉得这大学圆满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所以后来学研社每次举行的活动,他都一旷到底。
以致于后期很多新加入的成员他也不认识,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这个大师的时候动不动就带他去泡晚自习,还给了他好多公共课考试资料的邹珩学长了。
张骄阳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大灯牌,“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啊。谢谢啊。”
邹珩笑道:“没事儿,我去团委交资料,说到这儿,我正准备找你呢。刚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张骄阳把灯牌抱到怀里,想起了自己的大事儿,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往后喊,“那啥,学长,晚上再说,要是急的话,你先找别人啊。我有急事儿。”
邹珩站在原地,他看清了灯牌上的名字——林冽。
他不认识林冽,却有过一个微妙的冲突。
他上大二的时候,张骄阳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学弟。
小学弟非常听话,就是贪玩,期末考试临时抱佛脚,他带着他去自习室泡了一个多月。
前几天还好,后边的时间里,他的小学弟又带了一个同学跟他一块学习,这个同学就是林冽。
但是林冽进自习室,态度就跟他俩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俩都在看教科书,但是林冽在看杂志,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来复习功课的。
后来他的小学弟遇见了一道不会的高数题问他,他俩就距离近了点儿,小声地讨论了一下。
不经意一抬眼,正对上林冽的眼神,火花带闪电,仿佛他是他的情敌?!
由于三个人寝室不在一个区,所以走得时候就没一块,张骄阳跟那个叫林冽的同学提前走了。
他收拾了一下书,延迟了一会儿才走。出自习室之前,他习惯性去厕所方便一下。
刚到厕所,就听见暗格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对话。
“你高数不会就问我。”
“可学长他说他闲啊,可以帮我。”
“你没看我也很闲吗?可以帮你。”
……
这段对话,他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也许在那个时候就有苗头了。
邹珩笑了笑,拿着自己的资料书往团委办公室走。
难怪这段时间他的小学弟不联系他了,以前他就觉得林冽是情敌。可是这么大个校园,这么多人,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是个同性恋,他没好意思跟学弟表白,但是巧合一旦变成真的,就成了必然。
邹珩捏紧了手里的一沓A4纸,他得赶紧下手了。
第19章
林冽比赛的地方是北部大学城一所财经院校的能容纳500人的报告厅。
张骄阳到地方的时候,才知道还要拿学生证才能进。他那马虎蛋儿能带灯牌就不错了,学生证这事儿早就被他扔在脑后了。
他在报告厅外边绕了一圈儿,最后抱着灯牌蹲在了大门口。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里边的人门在他还没来之前就吃过午饭,开始准备比赛了。
张骄阳在外边苦等,肚子还饿的直叫,他正寻思着要不去小卖部买几袋辣条垫垫,就听见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他一下。
他转过身,见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姐姐,脖子上挂了一个工作证,看起来很眼熟。
小姐姐往他这边走了走,惊喜道:“诶、学长,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林冽学长的舞伴吗?”
张骄阳仔细看了看,这才看出来眼前这个女生不就是那天练功房跟林冽请假的学妹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那天还胡吃一口大醋,跟人家小女生瞎瘠薄一般见识了。
学妹倒是一定没放心上,一看到他怀里的灯牌儿,立马开门见山,“林冽学长已经唱过了,正在里边等评分呢!”
“你觉得他唱得怎么样啊?”张骄阳问道。
“很棒啊!林冽学长特别帅!”学妹的眼睛里冒着小红心儿。
张骄阳眼睛里也跟着冒着小红心儿,得意道:“那是当然——”
交谈间,又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只不过这会不同,这次的力道有点重,还捏了他一下。
他往后扬首,看到了林冽正在盯着他看,眼里似笑非笑的。
张骄阳有点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透透气、”林冽抱着手看着他,“跟学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张骄阳急忙亮出他的灯牌,还按了一下开关。大白天的,林冽的名字闪得再怎么五光十色,效果也特别黯淡。
倒是学妹在旁边“夸”他,“学长,你准备得真隆重啊!全场就你一个人拿灯牌。”
“演唱会不都这样吗、”张骄阳解释道。
学妹偷笑他,“学长怎么这么认真。”
林冽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小傻逼,心里有点痒,对着学妹道:“周琳,评分还有好大一会儿,我带着他出去转转,到时候你在联系我。”
叫周琳的学妹点点头,涨着红扑扑的脸,对着张骄阳笑了一下,跑进了报告厅。
林冽皱着眉,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
张骄阳什么都不知道,把灯牌往旁边一竖,就笑嘻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林冽问。
“我来给你加油打气啊!”张骄阳把灯牌塞到林冽另一边腋下,让他夹着,自己抱住林冽一边的胳膊往餐厅的路上走,“林冽,我有点饿。”
“你怎么又不知道吃饭。”林冽伸手点他的脑门。
“我忘了、”张骄阳毫不在意道。
真是笨啊,林冽叹了一口气,“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张骄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黑屏,在林冽面前展示了一下,证明这手机真的没电了。
林冽看了小傻逼一眼,无语地揽住他的肩。这傻逼本来就不敏感,对什么都后知后觉,照顾自己都照顾得不精细,怎么去照顾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