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撩人(202)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来?”杜晚棠挑眉。
这张清艳的面容做些平日绝对不会做的表情时,对阿秋的杀伤力指数倍增加!
俗话又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阿秋脱了外套,只穿着件纯白的细羊绒高领毛衣,靠坐在杜晚棠身边。
“裤子脱了。”杜晚棠说。
阿秋噌地坐起身,脸红了。
杜晚棠瞥他一眼,“坐进来,给我暖暖腿,别胡思乱想!”“II……^阿秋悻悻脱了裤子,坐进被子里。
杜晚棠看他就穿了一条单裤,忍不住数落:“大冬天,就穿一条单裤?怎么不冻死你呢?”嘴上说冻死他,腿却在被子下贴着年轻人温热的肌肤,享受年轻火热的身体带来的温暖。
阿秋低头一笑,深邃的大眼睛弯弯的,两条小月牙似得。
“棠爷,你老了,小年轻都是一条单裤过冬。”
杜晚棠剜了他一眼,“等你得风湿再神气。”
阿秋被骂了也觉得高兴,和杜晚棠躺着,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
世上人有千千万万的“幸福”,阿秋的“幸福”,就是能在杜晚棠身边,安安稳稳,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留学去吧,你要多开开眼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才能应对了各种麻烦。”
话题最终又落到“留学”上。
阿秋叹了口气,“棠爷,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了?”“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我是让你去读书。”
阿秋手抓着被子,鼓起勇气问:“棠爷……出事之前,你和我……我们……”
温泉酒店那一夜,他们之间的关系曾发生过改变。
杜晚棠似乎察觉到他要说什么,抢先道:“你也说我老了,以后杜家终究是你的,我如今这样,也难东山再起,趁我还勉强能帮你看着点儿生意,你把该见的世面都见见。再以后结婚、生子,自己有了家庭,想出去玩也没机会了…”
阿秋睁大双眼,迷茫地望着身边的人。
“棠爷…你想我结婚?想我和别人生孩子?”杜晚棠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回问:“你到年纪了,不该结婚?不该生孩子?”阿秋的五脏六腑,被他这一句话挖空了。
第四十七章 我知道他心里没我
他想问问杜晚棠,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一瞬间,有过点不一样的情愫吗?
在温泉里和他相拥时,难道他没想过他们之间有别的感情吗?
可是他问不出口。
那一夜是一场美梦,醒来后是血淋淋的现实。
阿秋不敢问,因为愧疚。
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并没有聊出什么结果。
两个人表面平静,偶尔看起来还挺父慈子孝。
万波经常过来,每次阿秋都会作陪,和杜晚棠聊天的时候,阿秋在一旁伺候棠爷,着实是个大孝子。
不知道他们俩底细的,真的以为阿秋是他亲儿子。
将养了大半个月,杜晚棠总算康复,恰好赵家那艘船也要出航了,杜晚棠命人拾掇了行李,准备与万紫荷乘船旅行去。
他一副轻松架势,阿秋却如临大敌。
那艘船可以说是赵家的“海上监狱”,谁知道赵普那疯子会不会在船上大开杀戒,直接把杜晚棠等人全部谋害了。
到时候在外海一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能指证,岂不是太合赵普心意?
阿秋早早开始准备,钦点精锐,做随身护卫。
他在合作上也留了后手,把消沉许久的曲宵从电脑和游戏里拖出来,交代他:“我和棠爷要是回不来了,就算拼上杜家的全部家业,你也得把赵普和赵家给我灭了!”自从母亲去世,曲宵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
宁城因为傅家兄弟相争,闹翻了天,如今傅照水半死不活,曲妈妈得罪过的傅映山只手遮天,曲宵在宁城混不下去,被阿秋接过来。
阿秋养了他大半年,让他做了半年只会打游戏的废人,如今情况紧急,他也不能让曲宵废下去!
阿秋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曲宵一幵始还跟他开玩笑,见他所有的计划周密认真,这才明白,阿秋是说真的。
“你真要去玩儿命啊?你别让杜晚棠去不就行了?”曲宵正色问。
阿秋摇摇头,“棠爷怕是有什么计划,他不肯告诉我,我跟着他,总会搞懂他的目的。”
曲宵翻了个白眼,看傻日一样看着他。
阿秋拎起曲宵,扯了扯他乱蓬蓬纠结在一起的长发,他这大半年没剪头发没刮胡子,一整个儿野人状态,看着和山里刚抓出的毛猴似得。
“收拾收拾去!你这样怎么见人?”阿秋拎着曲宵出了门,找了家浴场好一顿搓洗拾掇。
四十七、我知道他心里没我两人一边洗澡,一边谋划未来的出路。
曲宵看着阿秋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有几个手术后留下的大疤,是救万波那次车祸留下的。曲宵砸晒嘴,这些伤痕看得他发愁。
这位小爷虽说顶着个“杜家少爷”的名头,其实前些年根本就干得保镖十马仔的活儿,他严重怀疑杜晚棠是因为曾俊宣死了,要不现在杜家根本轮不着阿秋上位,肯定啥都是留给曾少爷的。
曲宵坐在水池里,看着阿秋,发出声哀叹。
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在杜晚棠的选项范围内。
人家曾俊宣眉清目秀,身条纤长,见人总是未语先笑,直男看了都要微微一硬。杜晚棠那么风流的人物,肯定是抱着曾俊宣疼爱的角色。
可是眼前这位小老弟,肩宽,腰细,腿长,八块腹肌,胸肌饱满,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脱了衣服根本就是个钢铁硬汉,连那玩意儿都尺寸超标!
他全身上下唯一看着无害的,也就那张无辜的脸一一换句话说,他就是个金刚芭比。
曲宵也算“同”道中人,平常看着类似傅临风的男人也会想“入”非非。
可是看着阿秋……他只想阳痿……
杜晚棠抱着他,不会很奇怪吗?
哪有大金主养小宠物干自己的?
“阿秋啊,不是哥们儿打击你,你真的觉得你和杜晚棠有未来吗?”阿秋本来在水里捏着个小鸭子玩儿,笑得像个智障。
听见曲宵的话,他一秒绷住脸阴沉地瞪着曲宵。
曲宵干笑两声,“我意思是,我觉得棠爷……心里没你。”
阿秋僵在那里,呼吸停滞,曲宵眼睁睁看着那张无辜的脸红了眼圈。
“嗯……我知道。”
阿秋说着“知道”,低下头,曲宵心里这个纠结,又想他能清醒,又可怜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那什么…不是兄弟打击你,我觉得你们这样下去,互相折磨也不是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别人…”
“曲宵,别说了,我不会找别人的,他心里没我也没关系,就算把他关起来,我也会让他一直在我身边的。反正,他现在也离不开我照顾……”
阿秋轻声细语,深邃的大眼睛亮得异常。
曲宵泡在热水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隐约觉得情况有点失控,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挽回局面。
阿秋带曲宵见了见自己另外的一些朋友,和杜晚棠无关,和杜家无关,甚至和整个东海商会都没什么关系的朋友。
阿秋常年替杜晚棠办不光彩的事,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他读书又比别人快,学的东西多,同学朋友人非常四十七、我知道他心里没我曲宵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地头蛇,见识了阿秋的朋友,才发现自己完全是个“良好市民”!
阿秋那些朋友,上到金融教授,下到黑市杀手,跨度之大令人乍舌。
曲宵擦了擦汗,看着身边斯斯文文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又看了看旁边一身皮衣,看起来分分钟要抽刀砍人的爷们儿。
“我好奇问一下,您二位,怎么和阿秋认识的。”
斯文男子推推眼镜,笑道:“我是他的硕士生导师,他帮我解决过性命之忧。”
皮衣男闷声道:“他救过我的命。”
“哦。”曲宵觉得阿秋简直太神奇了,他一直以为阿秋没朋友,结果阿秋这么深藏不露!
桌上的十几个男女,这都是阿秋一通电话就能叫来的人。
阿秋杯底碰了碰桌子,起身道:“各位叔伯兄姐,在座我杜凉秋是最小的,大家都是我的前辈长辈。
“杜凉秋以前从未开口求人,今天我也不是来求大家替我办事的,就一条,我想和大家合作,多个赚钱的路子,不过这路子要得罪些人,而且还是难啃的硬骨头。在座各位感兴趣的,就留下,不感兴趣,暍了这杯走就是了。”
在座没人离幵,阿秋扫视过全场,举起杯道:“好,谢谢各位信任我,这杯酒,杜凉秋先干为敬。”
阿秋一仰头,灌下杯里的酒,拽起曲宵,直接宣布第二件事。
四十八、扯不开的乱线“这第二件事,我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全交给我兄弟曲宵打理,他比我会挣钱,以后各位见他如见我,阿秋如果出了什么事,和各位的约定,就交给我兄弟完成。”
曲宵心里更紧张了,阿秋这托孤一样的态度,让他慌成一匹马了!
“阿秋啊…”曲宵张嘴想说话,阿秋又端了杯酒,一饮而尽。
杜凉秋这一顿饭,暍得兴致高涨,曲宵心惊肉跳的,仿佛看到一个回光返照、在进行最后狂欢的将死之人。一顿饭结束,阿秋浑身酒气。
散场的时候,曲宵要送,阿秋没让他送。
“谁也别送我,你们不要和杜家那个阿秋联系太多,你们只是阿秋的朋友,我信你们。”
暍了酒的阿秋不哭不闹,看样子比平日还清醒。
曲宵听出他的话外音,杜家有他不能信的人。
阿秋手下的人来接他,曲宵看他自己直直走下台阶,坐进车里,他真的清醒得可怕。
曲宵搞不清阿秋这个想醉就醉,想清醒就清醒的体质怎么来的。
反正,直到杜凉秋回家,他还没一点困意。
他的大脑在疯狂地谋划着,想象赵普所有可能的阴谋。
公馆内灯熄了大半,杜晚棠的屋子微微有些亮光,是壁炉的炉火。
阿秋跑上楼,拿备用钥匙摸进杜晚棠的房间,一向浅眠的男人察觉有人进来,立刻醒了。
“阿秋?”杜晚棠唤了他一声。
阿秋闷头走过去,身上的酒味儿顿时把棠爷惹毛了。
“好臭,滚出去!”阿秋抬手闻了闻自己,扭头走进浴室,水声稀里晔啦响了没几分钟,阿秋赤条条出来,径直往杜晚棠被窝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