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学婊(10)
反而……有种奇妙的感觉顺着接触的那一点,似电流般,向四肢百骸蹿去。
他明明一直以来,很讨厌和别人有身体接触。
江烨微微抬眸,视线掠过徐嘉树的手臂,直接对上那双微微失神的眼睛。
徐嘉树一时之间也没缓过神来,就那样看着他,手收回也不是,继续搁那里也不是。
风经过教室,掀起窗帘,将俩人圈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世界。
这世界很小,只够他俩,但却将外面的空间巧妙地分隔了开去。
好似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第25章:这人挺学婊的
江烨最先回过神来。
他伸手,扣住徐嘉树的手腕,少年的腕骨恰好抵在虎口的位置。
微微凸起,硌出了丝丝麻意。
“喂,手拿开。”虽然手指搭了上去,但江烨也没有主动甩开他的意思。
徐嘉树也寻思这人做的什么假动作,手指就那样搁在那,却没有使出半分力气。
倒是手心挺烫,烫得他整个人都要跟着烧起来了。
“哦……”徐嘉树还是有点儿恍惚,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要回个什么,只得干巴巴地回到位置上,用双手抱住脑袋,遮住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尖。
妈的,都是男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害羞了呢……
徐嘉树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脑里忽然闪过刚才的画面。
方才江烨从下往上看他时,眼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暖光,仅仅只是一个对视,就将他的七魂六魄给掏了个干干净净。
真的……好看到了犯规。
想到这,徐嘉树又是一个巴掌捂住脸,寻思自己脑袋是抽了还是咋回事儿的。
荷尔蒙分泌过剩吗?
当然,他这套怀疑人生的动作被一旁的江大佬一览无遗,但后者并没有任何表示,仍旧端着一张看破红尘的脸在那儿与=pt纠缠不清。
俩人就这样泾渭分明地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的交流,一直捱到了下午上课。
也正是这几堂课让徐嘉树感受到了自己任重而道远。因为他没想过,学渣的境界,竟然如此……
何止精彩,他妈的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第一堂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许泽明,就是这位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学生,认为每一个学生都有无限潜力的班主任。
他先是扯了大半节课的家常,然后决定听写词语。
不过,许泽明虽然教语文,但他的普通话却有点儿不尽人意,发音不是太标准。
但也仅仅只是不标准,反正只要是听力没问题、理解能力在线的人都能t到点。
至少徐嘉树是这么想的。
但同桌的表现让他这想法彻底打了水漂。
许泽明听写了个词语――竭泽而渔。
他听写的过程中,喜欢将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在过道之间来来回回地逡巡,并拖着嗓音慢悠悠地重复个两三遍。
讲真,这语速,这间隔时间,把一个词语写对简直是绰绰有余啊!
看人家校霸,不就分分钟完成了吗!还很淡定地靠着墙转笔,眉眼间都捎带着“老子飞几把屌”的韵味。
徐嘉树挑眉,有点儿好奇这人写了什么。
他本来是抱着去纠正错别字的心态看的,但哪知这一看直接亮瞎了双眼。
这人确实写了个四字词语,写得还挺规矩,一笔一划都像是那么回事儿。
徐嘉树嘴角抽了抽,压着嗓音:“你……洁厕而浴……是想表达什么。”
“……”
江烨瞟了他一眼,转笔的动作一停,眼里写满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徐嘉树神色一僵。
妈的,社会哥果然是人才!竭泽而渔他写洁厕而浴!
耳朵起茧了还是咋的?
他悲怆地转过头,心里极其苦涩,就江烨这水平,他要怎样去挽救?简直是岌岌可危好吗!
而且他这样儿,分明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仿佛还以为自己独树一帜,很他妈有个性呢!
徐嘉树愁眉苦脸了一整节课,活像是家破人亡了似的。
江烨也不太清楚,明明这人就全对,却比他这个全军覆没的人还要悲伤。
真是……
挺学婊的。
第26章:一无所知却非要睥睨天下
徐嘉树确实被江烨搞得挺忧伤。
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再配上一条“不知为什么,忧愁它总是围着我转”的弹幕,那简直是丧到了极点。
而且,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和那个狗逼系统谈谈心。
讲真,以江烨选手的态度与行为,他怎么帮其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他觉得这路真的是险象环生、充满荆棘!
很有可能人还没感化到位,自己先抑郁了。
但徐嘉树也知道,那个没挂从业资格证的破系统也不是什么善茬。这狗逼系统永远不会理会自己的求助,它活像是隐居在深山老林里没信号一般!
丧,真的丧……
在这样丧气冲天的氛围中,隔壁江大佬竟酝酿出了睡意,并且在第二节上课铃响起时,大佬成功靠墙失去了意识。
徐嘉树:“……”讲真,有些人心大起来简直是没有底线。
不像他,皇上不急太监急。
第二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走的是旧知导入新理论的路线,为了讲一个新鲜的概念,他愣是拉着同学们回忆了半天上学期的重难点。
在讲到铜与硝酸反应时,他终于意识到那位靠墙而坐的同学不是在认真听课,那人睡得正深沉。
化学老师冷冷一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方程式,声音拖得老长:“我上学期就告诉了你们――这铜和稀硝酸、浓硝酸反应的方程式特别重要――特别是计算,所以,要学会配平,那我就找个人来配平――”
徐嘉树盯着黑板白字,迅速用烂熟于心的“一四浓,三八稀”口诀以及原子守恒规律搞定了两个方程式。
与此同时,化学老师转过了身,视线幽幽地朝他这边儿扫射了过来。
徐嘉树以为老师要抽他起来回答,心里毫无压力甚至还有点儿想笑,但哪只老师也只是扫了他一眼,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位掉线已久的大佬同学身上。
然后,徐嘉树就见老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
再然后,好几个粉笔头尽数向江烨飞去,有一颗正中眉心,直击灵魂。
徐嘉树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八班的老师们扔粉笔的绝技都挺高超的,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走过培训的流程。
那扔起来是一个比一个准啊!
这话不假,化学老师力道拿捏得当,就那么一扔,江大佬就醒了。
他微微掀开眼帘,眸中的睡意清晰可见。
“江烨,你给我说说,这两个方程式怎么配?”刚问完,化学老师顿了顿,总觉得以这学生的水平可能问得有点陡,当即决定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铺路,“你先告诉我,这个方程式是谁与硝酸反应!”
江大佬睫毛颤了颤,没睡醒,脑子还云里雾里,盯着铜的化学式u,迷迷糊糊答了句:“醋与硝酸反应。”
“……”
化学老师怔住了,怔住的下一秒脸开始扭曲了,紧接着一声狮子吼擦着天花板扶摇直上九万里:“醋?江烨你行啊!你得瑟啊!你语文学得挺好的啊!你拼音真的是掌握得炉火纯青啊!你竟然把u给我拼成醋!”
徐嘉树叹了口气,一巴掌又捂住脸,他现在真的是……哭笑不得。
神他妈语文好,上节课不知是哪个文盲写的洁厕而浴!
当然,这两节课他也就当局外人看看,直到数学课徐嘉树与江烨同台表演时,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学渣那种……
明明就一无所知却非要睥睨天下的傲慢!
第27章:你的粉笔,掐一段给我
数学老师名为张春林。
这是位老教师,五十多点了,长得比较佛系,说话也慢悠悠的,据说看上去莫名带点儿旧时私塾先生的迂腐味儿。
课间休息时,他人还没来,但全班同学已经提前进入了状态。
当然不是预习,也不是复习,而是在研究什么不知名的玩意儿,看上去跟邪教似的。
徐嘉树瞥了眼人手一张的扑克牌,又望向自然卷:“你们在干吗?”
“算牌啊!”自然卷也掏出了一张纸牌,随手递给旁边收牌的同学,“张老头虽然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但这人相当骚。就我们刚才那扑克牌,是每个人的代号,每节数学课都得放在桌上,但是牌面得朝下。然后张老头就在上面用代号随机抽人,比如我上学期就是梅花七。”
徐嘉树:“……”
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上一中那会儿这的老师还挺封建的,没这么炫酷。
徐嘉树:“那为啥要收起来?”
自然卷:“每学期都要重新洗牌,再一张张发下来,确定新身份。”
“……”
只见数学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双手转个不停,跟赌场的老手一样,洗牌都快洗出朵花来了。
洗毕后,他还非常真挚地说了一句:“朋友们,别算了,他抽人没什么规律!即使今天九月十号,也不一定会抽方块九红桃十!”
徐嘉树:“……”
然后,数学课代表开始分发扑克牌了。
徐嘉树接过牌,又接过给江烨的牌,随手把江烨那张往里一递,掀开自个儿的牌面――小王。
徐嘉树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