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同行系列一 流浪汉(4)
言下之意,国际刑警再敬业,也不会真的翻出垃圾箱内的东西来填肚子。
「那你......」怎么不揭穿我?
箫和念头一转就知道为什么了。
「你想陷害那个斯文男?」
张博士没有正面回答他,头一侧,「跟我来。」
「如果你放我出去,我会立刻离开这座城市。」箫和给他更多的保证。
「当然!如果你不想成为标本的话。」
「刚才透析室......」
「不要问那么多!」张博士头也不回。
转转弯弯,张博士并没有带他乘电梯。箫和发现他走的都是监视器的死角,加上监视器也没有想象中多,他们竟然一路毫无阻挡地从安全楼道来到地下停车场。
「从这里一直往前走,那边有个门卫,不过是电子门卫,只要你把这面胸牌靠近它就可以通行无阻。记住,那里有个监视器,尽量不要把头抬起,这身制服应该可以让你瞒混过关。」
张博士不肯再往前走,指指前面示意箫和越快离去越好。
按按白袍制服下不安分的小东西,箫和瞇起眼看着张博士,坏心眼地笑道:「如果我真的是国际刑警怎么办?」
张博士笑得比他还像只狐狸。
「那又怎么样?我明天这个时候已经在美国,有钱想换身分还不简单!这所研究所被封了,我换个城市照样做所长。如果你真的是刑警,我会为我们杜大天才掬一把同情泪的!」
够狠!比我还阴!
第四章
火车上有好几个人都在偷偷看他,斜对面的小黄毛丫头更是明目张胆地趴在椅子上盯着他望。
还好自己没自恋到以为自己有张大众情人脸的地步,大概是这身白衣吧。还有他怀中这只脏兮兮的猫仔。
刚开始还以为这就是牠的毛色,等到光亮处才发现这小崽子真是有够脏,简直就像天天在灰里打滚一样。弄得他的白衣也很快被蹭出几团灰影。
好久没坐软席特快列车了。
在扒那个男助手制服时,想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该座城市,也就不客气地顺手摸走了他的皮夹。
来到火车站,连想都没想,取出一张大票就排队买了一张特快软席座位。是天性使然?还是习惯使然?
他似乎离开平常人的生活也没有多久,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说他不留恋过去舒适的生活是假,以前别人看他都是用充满敬畏、羡慕、喜爱......
「嘶!」箫和疼得一缩手。
这小崽子竟然敢咬他!
「不想活了是不是!」箫和低头小声威胁。
小东西抬起头,那眼神竟满是凶狠。
「叔叔,牠叫什么名字呀?」
斜对面的小黄毛丫头忍不住了,跑过来问道。
箫和没搭理她。
「叔叔,我可不可以摸摸牠?」小女孩用期望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下箫和连身子都侧过去了。
他讨厌小孩!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或者他将来的情人永远都生不出孩子。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他不喜欢和小孩闲扯缠。
「叔叔......」小女孩开始央求。
「丫丫,回来!」小女孩的家长过来了,拉起小女孩就走。
「不要!我要看咪咪嘛!」小女孩耍赖不肯走。
箫和眉头皱得难看到家。
小女孩的家长看箫和脸色难看,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只脏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没看人家穿着白大褂,说不定那猫有什么病呢,一副病恹恹的。」小女孩家长心中不舒服,说话也自然难听起来,夹枪带棍的。
箫和根本懒得理他们。过去的他可能会为了一点社会地位和个人面子问题,假意对小女孩温柔地笑,三言两语摆平人家家长。现在的他......嫌烦!
把惹事的小崽子放在大腿上,掏出临上车前买的乱七八糟吃食,打开就吃将起来。
那家长的脸色都白了。
什么人嘛!竟然对小女孩这种态度!气得一把抱起小女孩,硬是把她抱回去了。
回到座位后,还不甘心地和自己丈夫说着什么。
「没见过那种人!丫丫只不过想看看那只脏猫而已,连理都不理!没事还穿着个白大褂,怕人家不知道他干什么的啊!你看他吃东西那样儿,像几天没吃东西似的!」
「算了算了......」丈夫在做和事佬,抱起自己要哭不哭的女儿小声地哄。
「哼!」
哼啥?有啥好哼的!妳女儿要看我的猫,我就必须要给她看不成?她谁啊她!
小孩子怎么样了?了不起啊!臭女人,迟早一天被老公抛掉!
他心中骂骂咧咧,口中大吃大喝。不管钱有多少,先过两天幸福日子再说!
刚才还没什么精神的小东西突然窜了上来,前爪扒着桌沿就往上爬。
箫和用不满的眼神看着牠。
「饿了?」
还在犹豫把哪个给牠吃好,那小崽子已经自己爬上来,一头就埋进食物堆里。
怒!
一人一兽占着一张小小的桌面抢来抢去,不管箫和把牠扔下去多少次,牠都能自己重新爬上来。而且一双爪子利得很,抓得箫和到后来也不敢随便再把牠扔下桌面。
列车上传来报站声,途中第一个车站到达,三三两两地有人下车,那小女孩和她的家长也离开了车厢,临走前,那家长明显从后面瞪了他一眼。
箫和只当有人给自己背脊挠痒。
有人拎着行李匆忙走进车厢。
「对不起,可以让我进去吗?」身边传来客气的询问声。
箫和抬起头,扫了一眼对方手中车票,看看面前趴着一只猫仔堆着一大堆东西的桌板,为难地皱起眉头。
对方似乎也明白他的困境,识趣地笑道:「没关系,桌板不用收,我只要能进去就行。」
闻听此言,箫和立马抬头送给对方一个微笑,抬起右边扶手准备走出座位。
而这一抬头,竟让箫和当场麻痹了三秒钟。
帅哥啊!
只见面前此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一身休闲西装把其人衬托得潇潇洒洒。
挺直的眉,多情的眼,高高的鼻梁,讨喜的嘴唇,恰到好处的短发服服贴贴柔柔软软,尤其是那带笑的神情,一点没有帅哥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最可恶的是,此人笑起来左边脸上还有一个深深的小酒窝!
什么意思嘛!竟然不让我在前三十年当中碰见这个人!
箫和这个悔啊。
「请进。」箫大哥加深笑意。
「谢谢。」
那人连忙点头致意,把行李放上行李架,小心着桌板,侧身坐进里面的位置。
等箫和重新回座位坐好,列车也到了再开时间。随着列车缓缓移动,箫和正在想要不要和此人搭搭讪,就听旁边那男子开口问道:
「您是医生?」那人尊敬地问。
「咳。」假装咳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犹豫间,手却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包五香干撕开。「来一块?」
「啊,谢谢。不用了,我刚吃过上来。」男子脸色微红地摇手。
似乎觉得拒绝箫和的好意不太好,那人又接着说道:「呵呵,如果您是医生,我们就是同行呢。我在S市开了一家小诊所,看骨科,还帮人做做推拿什么的。您也是去S市吗?紧急出差?」
男子看着箫和的白制服问。这辆特快的终点站就是S市。
「我......是兽医,到Y市帮朋友的忙,结果为了这个小东西差点赶不上这班车,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为了把牠从垃圾箱里救出来。」说完,还故意戳了戳正埋头与食物奋战的小家伙。
第一句谎话冒出来,第二句也就简单了。一瞬间,箫和就编了个听似合情合理的理由。
「现在很少有像您这样热心肠的人哩,这小家伙够幸运被您捡到。」男子的表情中多了一点仰慕。
「呵呵。」箫和讪笑不已,赶紧转换话题。
「不用对我用敬称,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相见不如相识,我叫箫和。乐器的箫,和气的和。你呢?」
男子连忙伸出手,「你好,我叫锺舍。钟馗的锺,寒舍的舍。幸会幸会!」
几句招呼后,两人似乎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天南地北一聊就聊了一个小时。
这时,桌板上的小家伙似乎已经吃饱,一跳跳到箫和大腿上趴下。
锺舍看着小家伙懒洋洋地,一脸喜欢的样子。
「牠好可爱。你看牠吃饱喝足就睡的样子,呵呵。」
小东西的尾巴动了一下。
「你喜欢?」
锺舍拼命点头。深深的小酒窝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好几岁。
「我一直想养一只猫,可一直没机会,本来想去买一只,忙起来就忘了。」
「哦?是吗。你要不要抱抱牠?如果你不嫌脏的话。正好我想去方便一下。」箫和把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崽子拎起。
「不嫌不嫌!当然不嫌!」锺舍笑瞇了眼,连忙伸手把小家伙接了过来。
箫和笑笑,觉得锺舍这个人不但长得好,连性格都很可爱。
眼见箫和离去,锺舍低头看向手中动物,那笑容要有多愉快就有多愉快。
「是你对不对?」锺舍两手紧紧圈住那只小兽,瞇眼笑问。
小家伙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你不觉得你的眸色非常特殊吗?神秘的黑绿色......不知道它们到了晚上会变成什么颜色?」锺舍着迷地望着小家伙的双眸一眨不眨。
「我可是对你神仰已久。咳,就算你不是他也没关系,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认错。不过,我相信这次百分之九十不会错,毕竟连他也对你有所怀疑,就连丫丫......」
小家伙对面前的帅哥龇龇牙,后颈背的软毛微微竖了起来。
锺舍一边盯着小兽的双瞳不放,一边悄悄用左手大拇指转动中指上套的戒指,把戒面转进内侧。
「你放心,如果你不是,等你睡一觉起来你还是你。如果你是,相信我,你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有多伟大!」
小家伙好像生气了,不但颈毛倒竖,就连眼眸的颜色也开始转变,原本黑中带绿的眼珠竟渐渐泛成红色。
极其鲜艳的红色,就好像燃烧的火把一样!
锺舍心中一惊,左手中指猛地按向小兽颈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锺舍的戒指将按未按时,那小家伙突然窜了起来。
与此同时,「呃啊!」
一声急促的低叫传来,锺舍一把抱住自己的左手,疼得咬牙切齿。
等锺舍回过神来,小家伙已经蹲坐在箫和的座位上舔起自己的小爪子。屁股对着他,完全地轻蔑。
摊开手掌,锺舍这才发现自己的整只左手就像被火烤过一样,焦了一半。
箫和站在自动车厢门前偏了偏头。
那个帅气的男子此时正望向车窗外,就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一样。
走到座位边,箫和更觉得奇怪。他还以为回来会看到他和那只猫仔亲热的样子,而如今一个聚精会神地看着车窗外,一个趴在他座位上舔自己的爪子。各干各事,互不相扰。
他拎起那只小东西,矮身坐下。
「你在看什么?」
「什么?啊,你回来了。」锺舍回过头笑,「没什么,无聊看看窗外罢了。」
「哦?」
面对箫和不解的目光,锺舍腼腆地笑,诺诺道:「牠......好像不太喜欢我。」
「哈哈!牠咬你了?」箫和乐得哈哈而笑。
「是。」锺舍的表情显得更尴尬。
「让我看看伤口,要是严重的话你最好去医院打一针,如果......」
「没事没事。」锺舍连忙摆手,「我自己就是医生,真的没什么。等下回家擦点药水就好了。」
「真的没事?」箫和怀疑地扫扫锺舍藏进衣袖中的左手。
不要不领情嘛!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个他和家人以外,他还是第一次向外人出示自己的关心哎!真是......不解风情!
「真的没事。」锺舍肯定地点头,虽然心中早已在哗哗流泪。如果这只手得不到及时治疗,大概他有生之年都要带着一大块难看的火伤痕迹了。
箫和鼻子动了动,奇怪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锺舍傻笑。
「啊呜......」坐在箫和腿上的小家伙突然仰天张了张嘴巴,好像人打哈欠一般。
傻笑的锺舍偷眼瞟了瞟那小兽,因为不晓得那具小小的身体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能耐,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S市到了,锺舍再三邀请箫和到他家去玩,说是和他相见恨晚什么什么的,说得箫和心脏一阵不规则地乱跳。
不过,考虑再三,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更担心对方知道他仅仅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箫和想来想去还是婉转拒绝了锺舍热情的邀请。
唉,就当我和这个帅哥有缘无分吧。看来这S市也不能多待,免得哪天掏垃圾箱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
「真是太可惜了,我和箫大哥真的是一见如故!算了,你要真不能来,我也不能硬是勉强你来,反正我们都在这座城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哪,这是我的名片,嗯......我把手机号码也写给你,还有我的电子邮箱地址,我家里的电话也给你吧,不管有事没事经常联系联系。」
箫和注意到钟舍的左手一直缩在袖子中,在名片上写东西时也没有露出,导致他现在趴在墙上写字的姿势也很别扭。
藏得这么紧,是担心感染吗?
锺舍把写好的名片递给箫和,同时手一伸,大大方方地说道:「箫老大,别忘了给我你的联系地址和电话。」
「啊......哈哈,呃,好好,我这就写给你。」接过锺舍递过来的圆珠笔和记事本,想都没想就乱写一通。
与锺舍分手后,箫和脱下白袍随手填进垃圾箱,怀中抱着那只脏兮兮的小家伙,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走来走去。
「你看天边那厚厚的乌云,啧,说不定今晚会下场大雨。哎,你说我们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好呢,还是找个能避风雨的地方就好?」箫和像是在问怀中的小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先声明,我身上的财产加起来一共两百零六元四角二分。那皮夹子里就放了那么多。」
走啊走,想想,箫和还是忍不住说了:「其实我很想接受锺舍的邀请,现在说实话--很后悔!就算他事后知道我是混流浪汉的又怎么样呢,至少,我是说也许他会愿意与我共赴云雨也说不定。
「你看,他对我印象很好,又说和我一见如故,又一个劲邀请我去他家,如果说他对男人没兴趣,那也太奇怪了你说是不是?当然,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和我做普通朋友,可是也许......
「呃,我有没有说过锺舍长得很像我心中的他?不是说他面貌像,而是那种神情,说话的神情啦,笑起来的样子啦,还有那种氛围感觉......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箫和突然吃吃地笑了,低声道:「如果我说我现在下面硬起来了,你信不信?」
小家伙望着箫和的瞳孔突然开始收缩,那黑绿的眼珠似乎隐隐泛出一层金色。
箫和愣了愣,忽然觉得这对眼眸、这种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抬起头,看着天,开始回忆。
这一回忆也不知怎地,竟回忆到那个不会说话又被他小小陷害了一下的大男孩。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警察抓起来?还是逃掉了?
箫和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天晚上。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大男孩的手。
他记得那少年有一双如磨砂般粗糙的手掌,他还记得那双粗糙的大手曾经放在他身体哪个部位上,以及它是如何揉动的......咽口口水,箫和很正经地想,要不要把剩下的钱用来找一个愿意和他打一炮的MB。
但问题是......两百块的MB有么?
「喂!」箫和大叫。那只猫仔不知怎地一下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一跳跳到马路上,烟一般消失了身影。
「喂......」看着小东西的背影消失,箫和无奈地低下头。
算了,不过是只猫而已,反正迟早一天牠都会离开自己,早点离开反而好,免得时间处长了更加痛苦。
唔......还是不爽!好歹我喂了牠一顿啊,竟然就这样跑了!
靠!难不成这破猫知道我是同性恋不成?跑得那么快!老子又不知道你是公猫!
箫老大在心中把那只猫骂到牠前生三世,一直到气消为止。
无精打采地穿过马路,心想今晚就随便找一个公园安身好了。说不定在公园中能碰到一个愿意和男人打一炮的家伙。
他发誓,如果再不泄泄火,他八成会把自己憋疯!
管他呢!什么人都行!就从现在开始勾引好了,搞不好他魅力无限,最后连钱都不用付也有可能啊!正好他现在穿得人模人样,衣服也还没弄脏。
不趁此时更待何时!放跑一个锺舍那就再找一个锺得!想到此,箫和再次昂首挺胸。
一辆豪华轿车从箫和面前驶过。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能让他看清那放下一半的车窗中坐了什么人。
那人还笑咪咪地对他摇了摇手。
那不是......斯文男?
一层鸡皮疙瘩迅速从箫和全身冒出。
第五章
四肢一阵轻颤,身体开始慢慢膨胀、变化。
等牠从草丛中再次站起身来,已经变成了他,一个身高至少在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四肢修长有力,浑身肌肉分布平均,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赘肉的大男孩。
啊,这不就是上次被箫和陷害的那个大男孩吗?
哦不,现在也许不能再称呼他为大男孩了,面前的男子明显比上次的大男孩看起来要成熟了不少。
阳刚的面孔比以前显得更加沉稳,黝黑的双眸也更加懂得隐藏感情,原本弥漫周身的危险感也被小心隐藏了起来。一头短而坚硬的头发告诉别人,此人的性子一定很坚强,脾气也一定很倔。
男子轻轻舒展四肢,知道自己的力量又比以前增进了不少。但离真正的成年还有一段路要走。而这段路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像上次,在他快要进行成长中的再一次蜕变,也是他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却因为那个该死的流浪汉陷害他,找来警察,害得他为了逃离用尽所剩的全部力量,结果半途因为力竭不但没有蜕变成功,反而被迫退变为幼兽状态。
刚退变为幼兽的他,就像真正的幼兽一般,没有任何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而就在他找寻藏身之处,想要度过这段退变时期时,却被一个心怀叵测的家伙把他抓去。他记得,那家伙在看到牠时,眼中充满了惊喜与不确定。
之后又接二连三碰到一个叫丫丫的女孩,还有一个叫锺舍的笨蛋。而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身上有着与他类似的气味。
也是可以变身的兽人吗?男子并不能确定。
据他所知,这世界上真正能自由变幻的兽人已经不多,几乎可以说已经绝迹。
他这次进入人类社会浪迹天涯,除了锻炼自己的生存能力适应这个世界,同时也是为了找寻自己将来的伴侣--一个真正的兽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要找一个混蛋算帐!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帮警察就是那个该死的流浪汉找来的,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个混蛋坐在警车中。那样的距离,对他的视力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本来想恢复力量后再找那个该死的家伙算帐,却又无巧不巧地在那个类似研究所的地方碰到了他。看他就要被生生解剖,想到自己和他还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把这个家伙救出来,不管那家伙有多么讨厌。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他的男人呢!
在他们族中,就算不是自己真正的伴侣,但只要发生性关系,雄性的一方就必须保护另一方,而另一方则须无条件地服从他、服侍他、随时满足雄性一方的任何要求。
除非另一方找到别的雄性,而这个雄性又能打败他,那么他就会把另一方的保护权和使用权交给比他更强大的雄性。
所以他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叫箫和的流浪汉,看他离去时也没有阻拦他,但在他有危险时,他还是会承担起雄性一方的责任拯救他。
但在他赶到透析室时却发现了异常情况,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危险的,在他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前还无法对付的什么。
然后那个什么从屋顶的通气孔中窜出,关上屋内的电灯,袭倒那两名男性助手,还有那个女子。
他当时还担心那个什么会对箫和不利,正准备鼓起全身力量与之一拼,却发现那个类似小猿猴的什么就这样离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暴露身分。
拾起地上「捡来」的衣服穿上身,也不在意有没有内衣。好了,他现在要去找那个混蛋箫和算帐!顺便让他服侍一下自己。
说真的,那个流浪汉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狐媚手段却不差,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他的性欲。
如果这次他肯好好服侍他也就算了,如果他耍花样......
没关系,他炎颛会让他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以及背叛自己男人的下场!
斯文男来S市干什么?是来抓他,还是因为犯错被那个阴险的张博士找借口赶出了研究所,故而被派到这里重起炉灶?要不要报警让当地警察留意斯文男的行踪?
但警察会理他吗?他们会为了城市里的乞丐和流浪汉去展开调查吗?
别的乞丐、流浪汉他管不着,但他如今也是混这行的,还被抓过一次,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怎么办,要不要离开这所城市?但这一离开,以后还能碰见锺舍吗?
虽说不一定去见他,但就这样离开他所居住的城市似乎也有点可惜。性格那样好的帅哥还真是不多见!先在这座城市里待两天看看,只要自己留心一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斯文男他们抓住。
被这么一吓,箫和脑中刚钻出来的欲望又乖乖缩回头去。比起性欲,还是自己的老命宝贵一些嘛。
「给我一张报纸,谢谢。」站在一处报亭边,箫和掏钱买了一份晚报。「老板,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公园要往哪里走?顺便问一下,这附近有商场吗?」
花掉身上所有现金在商场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露营用的简易帐篷,在傍晚时分来到这座占地颇广的城市公园。
--不要奇怪箫和为什么要买一个帐篷,因为据他的流浪经验看来,越大的城市对城市规划、城市面貌也就越发重视,在大城市里混的流浪汉要么住在城郊,要么就合伙租最便宜的房子住,实在没办法的就晚上搭窝早晨拆。
天气不冷的时候还好,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来就能睡,像这种天气,露天睡个几天人就不行了。更勿论下雨、下雪、刮大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