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检(67)
“没事吧,地上都是雪和冰,千万小心啊!”好心的人提醒。
两人向帮忙的人道了谢,一时却没有站起身来,叶一恒问:“你没事吧?”
钟蠡摇了摇头,问叶一恒,“你呢?”
叶一恒说:“我练散打,是摔惯了的,没事。”
他先起了身,又拉着钟蠡站起来,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冰渣,继续往前走去。
钟蠡说:“刚才摔下去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懵的,有种莫名的顿悟感觉。”
叶一恒疑惑地看着他,钟蠡说:“好像灵魂要脱离身体了。”
叶一恒道:“是高原反应引起的吧。”
钟蠡愣了愣,顿觉好笑,便就笑了。
叶一恒看了他一眼,周围这么黑,他把手电筒一关,就捧着钟蠡的脑袋亲了他的嘴唇一口。
钟蠡怔了怔,傻傻地看着他,叶一恒问:“你对我有恋人的感觉吗?”
钟蠡犹豫,抬头看出去,近处很黑,只看得到不远处的高大慈悲的普贤菩萨金身,他问:“恋人的感觉是什么?”
叶一恒说:“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做爱!”
钟蠡:“……”
“在菩萨面前乱说什么!”钟蠡小声嗫嚅,记起昨晚睡梦中的乱七八糟的场景,不由无奈。
叶一恒却说:“人本来就是有欲望的,前来这里拜佛祈福的人,谁不是为了满足欲望。爱情于我就是想长相厮守和灵肉交融,菩萨也能理解的。只是我不知道于你是什么?”
钟蠡说:“大家都去占位置了,我们也赶紧去吧。”
叶一恒拉住他,“你回答我!”
钟蠡回头看他,目光闪了闪,“是和你好好计划一下将来。走吧!”
叶一恒笑了起来,他平常总给人阴沉不好惹之感,但笑起来,却是很帅的,有种云开雨霁的清爽和稚嫩,钟蠡心想,真是个傻小子!
两人在舍身崖上的台阶处找了一个位置,这时候周围已经被很多人占了,有些人是四五点钟就裹着毯子坐在那里等的,为了等日出,也真是舍得吃苦。
钟蠡和他们交谈之后,不由非常佩服,“你们来得真早。”
对方道:“没有办法,我们上来后问了所有酒店都没有房间了,只好租了毯子和羽绒服,在这里来坐着等了,不过这么坐一夜,的确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可能是菩萨保佑,昨晚一晚山顶基本上没有云和大风,我们倒也受得住。”
钟蠡感恩地感叹:“幸好我们找到了一间住处。”
叶一恒在旁边说:“本来就定了好房间的,那家黑店,真想把它砸了!”
钟蠡:“……”
天边在黑暗中渐渐笼上一层暗青,暗青开始被火红点燃,火红逐渐变成金色,在寒风里,一轮艳红的太阳从汹涌的云海之下喷涌而出,金光瞬间洒满整个云海……
太美了!
祖国山河,千里江山如画。
所有人都心情澎湃,有人在激动地大喊,有人在笑闹,钟蠡紧紧握着叶一恒的手,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他的手机一开机就关机,只好看叶一恒拍照片,而叶一恒的手机也只能拍一阵又放进口袋里暖一阵,不然也会面临关机的窘境,很多带了低温下可以使用的相机的人,这时候不得不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两人一直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游人渐渐散去,他们才起身来,又在金顶顶上四处看了看,这才回酒店去吃早饭。
叶一恒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钟蠡打了个呵欠,“回去吧。你呢?”
叶一恒说:“今天晚上还要做实验,不然这一批细胞就白养了。”
钟蠡点点头:“那回去吧。”
两人坐了缆车到雷洞坪取车,之后开车回C城,进城时,已经是中午了,叶一恒问钟蠡的意见:“去我哪里怎么样?”
钟蠡说:“你那里可以吃午饭吗?”
叶一恒说:“在外面吃了回去。”
钟蠡没有拒绝。
两人在距离叶一恒住处不远的一家酒楼里吃了午饭,大年初一,还收到了店家的红包,虽然里面只有两块钱,但这份心意却让人非常欢喜。
钟蠡之后对叶一恒说:“我也应该给你包个红包。”
叶一恒欢喜道:“要一个大的。”
钟蠡自然不想让他失望,问:“好啊,多大?”
叶一恒笑而不答,钟蠡一头雾水。
叶一恒住在军区的干休所,房子还不小,钟蠡随他来过两回,没搞明白里面为什么其实没住几个老年人,不仅如此,人也很少看到,特别安静。
进了屋,叶一恒就赶紧开了地暖,又把空调开上,随即就像受不得束缚似的,把外套和长裤都脱了扔到沙发上,转身就去饭厅里接水。
钟蠡这时候才有些后悔——自己跟过来到底是来做什么,他应该回家洗个澡然后补个觉或者去实验室都行。
但很快,就由不得他想什么了,叶一恒端了一杯水来给他,“喝吗?”
钟蠡把外套脱了,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正要说自己先回去的话,叶一恒已经拿开了他手里的水杯,坐在他的身边,撑着胳膊倾身亲他。
钟蠡有些紧张,但叶一恒的吻让他渐渐沉迷,放松了身体,感受到叶一恒的手在解他的皮带,他不由又紧张了,叶一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低哑,“你不是说想送我一个大红包吗?我想要你,你给不给!”
钟蠡瞬间满脸通红,叶一恒又亲上了他的嘴唇,“不做到底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和你好好亲近。”
钟蠡内心矛盾,嗫嚅道:“我想先洗个澡。”
叶一恒把他从沙发里带了起来,拉着他一起去浴室。
……
周洵和周凝初九在工作室那边开烧烤Party,就请了钟蠡过去,钟蠡把叶一恒一起带过去了,周凝和叶一恒在院子里准备烧烤架,周洵和钟蠡在厨房里切菜,两人厨艺都不怎么样,刀工却还不错。
叶一恒调着炭火,用扇子扇得烟灰阵阵,周凝把他赶开了,自己慢慢扇风,说他:“你这太急躁了,怎么能行。”
叶一恒说:“现在燃起来了,要加炭吗?”
“过会儿再加。”周凝说着,又问叶一恒,“你们在一起了吗?”
叶一恒倒是毫无保留,点了点头,“对。还要谢谢你和小师叔,给我出主意。”
周凝马上说:“你可千万别让钟老师知道了,以后你们要是闹了矛盾,他可要责怪周洵,毕竟是同事,这种事不该搀和。”
叶一恒喜滋滋地闭嘴了。
玩了一天,叶一恒和钟蠡晚上才离开,周洵之后对周凝说:“以前小叶子输牌就脾气暴躁得不行,今天倒是一直很沉得住气,简直像故意喂牌给你。害得老赵总输,以后老赵肯定不和我们打牌了。”
周凝说:“今天赢的,还不都给老赵家乖乖了吗?他生了女儿,就是聚宝盆,怎么会不和我们打牌了。不过小叶子,他能不心情好吗?钟师兄简直对他千依百顺,他还不好好感谢我们。”
周洵一想,说:“那倒是,我听说现在媒人钱,给两万都算少的。”
周凝说:“真有这么高?那下次再请小叶子来打牌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八点半起来写到现在,总算写完了,撒花撒花~~
谢谢大家一路追随这篇文到这里,给每个人一个么么哒~~
这篇文到最后每章也就只有三百多点的点击了,但是评论还是有五六十个,说明每五个左右读者就有一个人给我写评,真的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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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文完结了,我也就暂时封笔了,我觉得我不封笔不行,非得对自己狠一点,不然真就没法成事了。
其实封笔这件事是15年就在思考的,但我真的戒不掉,就只好一直写写写,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烦有病。
我从07年在晋江写文至今,几乎一直保持日更,没有停过,即使是我博三时候,每晚改论文到凌晨三四点,也保证了更新,即使因为应酬喝酒到头痛欲裂,也会坐在电脑前码字更新,就是这样把写文当成人生里最快乐和最重要的事,一共坚持了近十年时间。十年,真的很久,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但我觉得自己写文写到如今,却是一事无成,不由经常会生出自厌和挫败的感觉,我想真的必须做出改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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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到如今,因为实在写了太多篇,我的文在所有读者眼里,大家已经有思维定势了。喜欢这一风格的读者才会来看看,其他读者看到我的笔名便是绝不会来看一眼的。而喜欢这一类文的老读者,也在不断减少,所以到最后,基本上就不会有读者再看我的文,如此一想,真的觉得非常悲哀。
甚至很多时候,我觉得讨厌我的书的人比喜欢的人还多很多,“喜欢”这种情绪总是那么短暂,但“厌恶”这种情绪,却会让人记一辈子,无时不去宣扬。其实我性格并不算好,只是忍耐力强而已,被人当面骂,我也总能忍住,不然我大本营就在这里,我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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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改变文风,去写其他类型,也没有什么作用,毕竟作者之前风格带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受之前印象的影响,也不会有多少新读者来看我的书;反而会让原来看我的书喜欢原来风格的读者无法适应新的风格转而弃文,结局就是老读者丢失得更加严重,最后基本上就没人看了。
我是眼看着自己的文从以前至少两三千订阅落到如今两三百、三四百境地的,而我自己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这件事了,也觉得自己写得越来越好,结果不尽如人意,只能说是时也运也吧。
但一直这样下去自然不行,我以前的风格的文,我自觉已经写无可写了,每次写不过是习惯使然,唯熟尔,而且一直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而改变风格又是自寻死路,我想了很久,没办法,还是先封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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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看文看到现在的读者大大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再见吧。
要是我能找到解决办法,就会再回来发文的,但暂时是真没有勇气和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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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觅食去~
祝大家新年快乐,鸡年吉祥!
微检番外——师叔?师兄?秦素
周洵读博士学位时,有一阵,因为研究需要,到北京某研究院院士何致远的实验室去做过一阵实验。
何院士是周洵导师郁老师的师叔,有这一层关系,所以两个实验室,一直以来就有项目合作,这种有需要就互相派遣学生前往对方的实验室做一阵项目的事,是经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