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抢劫(3)
换言之,林一言并不十分了解现在的边尘。
“明明看上去是个像模像样的正经人啊……”那一晚的情事回忆又在林一言脑子里蹦出来,让人脸热发烧,屁股仿佛隐隐作痛。
“自从那晚过后,边尘也太关注我了。这次要和他单独过夜,一定要小心。”林一言暗暗下了决心。
中秋节到了,林一言不得不和边尘一起回家过节,还得睡一个房间。
边尘的家和林一言的家在一个地方,位于本市西郊的一片别墅群。不是什么富豪区,但确是很多本地殷实家庭所钟爱的区域,治安和风景都不错。他们两家,花园挨着花园,阳台望着阳台,早十几年前就是邻居。不过后来边尘的父母离婚分居,边家的房子就冷清了。现在他们回家,自然也不回边家,只回林一言家。
边尘的父母都在国外,无所谓过不过节。林一言的爸爸是个地质学家,常年在外考察,今年没能回来,林一言的音乐教授妈妈和钢琴家小姨一起在家里迎接两个孩子。
林一言和边尘刚到家,就受到了两个女人的热情款待。
林妈妈一直都超级喜欢边尘,喜欢到林一言都嫉妒的地步。随口数落了林一言几句,林妈妈就拉着她的第二个儿子热络地拉起了家长里短。边尘很耐心地听林妈妈说话,不停地把她逗笑,就像亲母子一样,看上去还怪温馨的。
大概是长得好看的人有特权吧,林一言有点嫉妒地想。
“你妈妈最希望的就是你们美满。”小姨对林一言说,“尘尘多好的孩子,肯定能好好照顾你。”
“小姨你不知道,他那家伙有时候坏的很……”林一言忍不住告状,又怕小姨当真,讪讪闭了嘴。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办法要求和边尘睡两个屋。要是她们觉得他俩感情有问题,一定会很担心的。
林妈妈身体不好,虽然还很想聊天,却还是被劝着早睡了。
边尘和林一言一起上楼,去林一言的房间休息。
“多久没来你房间了?”边尘有点怀念地看着卧室内的陈设,走到屋角的大钢琴边摸了摸盖子,“上次我睡这的时候还在上初中吧。”
没有一点灰,看来有人经常清洁。林一言的家人很爱他。
林一言闷声不答,在柜子里翻东西。
“那时候你还不许我睡床,让我睡地铺。”想到过去的事,边尘想笑,“我也不想睡地铺,所以咱们就猜拳。我赢了,你委屈得像个被偷了小鱼干的猫。我看不惯你那样子,就让你和我一起睡床。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林一言生硬地回应,从柜子中拽出一床被子,“这次我睡地铺,你睡床吧。”
“小时候的你虽然一脸不情愿,身体却很老实地上床睡了。你明明超讨厌地铺吧,现在怎么喜欢上了?”边尘自然是拒绝的。笑话,他隐忍了这许多天,终于等到同床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屈服?
林一言不说话。
边尘不死心地追问:“这么生疏干嘛?你真想不起来?”
林一言忍无可忍:“小时候的睡和现在的睡是一个意思吗?!”
他当然记得以前的事了,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边尘的父母经常吵架,家里鸡飞狗跳的。林家的教授夫妇觉得这样对孩子成长不好,就让边尘过来避难,边家父母也很乐意。自从有了第一次,往后只要父母一吵架边尘就往林家跑。
但林一言一开始是不高兴的!因为边尘和他有仇!
上天作证,林一言原本比他妈还喜欢边尘。大颜控生了小颜控,小颜控跟着地质学家爸爸长在山里,只见过玩泥巴的黑小孩,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的小孩中居然有边尘这样精致干净的名贵品种。
这个邻家小哥哥是天使!
年幼的林一言这样想,像个奶团子一样天天跟在小哥哥屁股后面跑。小哥哥带他玩他觉得超幸福的,小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久后他在附近的小学入学了,陌生的环境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一下课就怯生生地去高年级找自己的尘尘哥哥。
“边尘,这是谁啊?”边尘的朋友夹着篮球问他,“你认识吗?”
小林一言仰视着边尘,边尘皱起眉头看着小家伙。林一言忽然有点害怕他说不认得自己。
“当然啊,”边尘忽然扬起一个笑容,招呼起同伴来,“来来来,你们都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妹妹!她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大家别认错了,要温柔一点对她呀!”
“哇你有妹妹啊!没听你说过啊!”
“你妹妹好有个性噢!”
“妹妹长得好可爱!”
神tm妹妹!
好奇的人群蜂拥而至,他弱小而无助的“我是男孩子”根本没有人听见。
边尘是孩子王,小小年纪就是风云人物,没有人质疑他的话。从此,在这所小学,林一言就成了边尘的妹妹,在班级活动中甚至被迫穿着小裙子表演了公主!这一切给林一言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阴影,直到下学期才被边尘一句轻飘飘的“我开玩笑的”化解。
这样一想,边尘从小就是个恶魔。只是那时候林一言太小,小孩子没有隔夜仇,所以他和边尘在一起睡了一晚就和好了。之后边尘再来他家睡觉,他都很大方地让出一半床铺。
边尘对林一言的脑内活动一头雾水:“你忽然瞪我干什么?”
“没什么。”林一言把被子铺好,利索地缩进被窝,警戒地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不聊天了,睡觉!”
林一言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这两年他的睡眠不咋样。然而,可能是身处熟悉的环境,身边是熟悉的人,他竟然很快进入了梦乡。
听到那轻轻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边尘睁开眼睛,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他跳下床,目光灼灼地看着熟睡中的林一言:“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
林一言睡觉不老实,踢被子,半个身子都晾在外头。他还觉得冷,在梦里皱眉头。
边尘小心地把林一言抱到床上,因为渴望温度,林一言不自觉地往边尘身上靠,乖巧地把头埋在他胸口。
这太可爱了,边尘被取悦了。
罪恶的魔爪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来回抚摸怀中人光洁的背部,又下流地探进睡裤,肆意捏揉柔软圆润的美好。
衣服被撩起来,睡裤被剥下。一具属于青年男性的身体,却有少年般的纤瘦和白皙。微弱的星光照着羊脂一样的肌肤,看上去纯洁无辜又引人犯罪。
“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么诱人呢?这些年我错过了什么啊?”边尘自言自语道,俯身亲吻身下人红嫩而娇小的乳头,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怜惜,“我家可爱言言,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这是一个暖烘烘的春梦。
舒服,轻柔,带着热度的抚摸,让人情不自禁靠近。男人有很好闻的气息,有鲜明优美的轮廓,像月光下的海崖,像风吹过的雪松林。
可是,这是谁呢?
林一言忽然恐慌起来,他费力睁开眼睛……
简直难以置信!
“边尘你在干什么!”压抑着怒气的控诉响起,“快停下!你这个神经病!”
边尘一笑,声音低沉邪魅有如恶魔:“我在强奸你啊。你尽可以叫得大声点,把咱妈和咱姨都叫醒。”
林一言拼命阻挡着那双四处点火的魔爪,压抑着声音:“你有病吧?我有什么好睡的,让你宁可偷袭也要睡我?”
边尘难得迷惘了一秒钟:“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中了毒吧?”
林一言要疯了:“这是什么愚蠢的毒?!快解开啊!”
“这个毒的名字叫林一言。”边尘说。
两人对视。
林一言气到昏厥。
他还顾忌着楼下睡觉的妈妈和小姨,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他终于低声下气地央求道:“别闹了边尘,让我妈发现了不好。”
“言言……”边尘有点怜爱地看着他,“我们结婚了,做这种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完全合法!”
林一言想打他,却被压制得死死的,“婚姻是假的,是我们约定好的,就算我们法律上是夫妻,这也做不得数啊。”
“你又说这个。法律上是两口子,我们就真是两口子啊。欺瞒法律,钻法律空子的人,会被法律回击,懂不懂?”边尘说着,手指轻轻揉弄着他家这口子的小穴,搞得对方敏感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为什么被回击的只有我啊……”林一言无助又悲愤,只能敞开大腿任他法律上的老公动作。
手指在紧窄的甬道中抽插,林一言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推了推边尘的胸膛,小声说:“润滑。”
边尘停下手指,笑着看他。
林一言的脸都红透了,他偏过头,用凶恶的语气说:“必须润滑!上次弄得我屁股疼了好几天!”
“我不知道在哪。”
“浴室有乳液,用那个吧。”林一言吩咐道。
边尘亲亲林一言的面颊,下床去浴室拿乳液。
他在想,林一言可能会趁此机会逃走。他可以跑到隔壁房间去,锁上门,好好躲起来,任边尘叫破了喉咙也打不开。
他甚至可以把边尘锁在浴室里,自己舒舒服服在床上睡一夜,直到早上再把他放出来。因为林母和小姨的关系,边尘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林一言什么都没有做。
边尘拿着乳液回到床上的时候,林一言乖乖地平躺着,满脸通红,不情不愿。
傻言言,超傻的言言,边尘想。
绵密的快感侵袭全身,自膝盖以上到腰部仿佛都麻掉了。
为什么会这么舒服……舒服得想要掉泪。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好像从没有这么享受过,过往的全部经验一下子变得不值一提。
林一言不自觉地攀住边尘的肩膀,像汹涌浪潮中无依的水藻依附礁石,极致地湿润缠绵。
他听着这个迷人的恶魔炫耀般地在耳边低语:“感觉怎么样?老公棒不棒?”
林一言脸颊酡红,眼含泪水,神智在边尘极富技巧的攻击下溃不成军。
边尘打定主意要让林一言沉迷,毫不保留地使出手段。林一言的经验不丰富,本来便招架不住,更何况这回边尘不知是发了什么善心,对他极尽温柔呵护。
完事后,有些失神的林一言湿淋淋地躺在床上喘气,几乎一片空白的大脑还没完全从高 潮中抽离。
边尘把林一言搂在怀里,怜爱地亲亲他的额头,轻声说:“抱你去冲个水,好不好?”
林一言没有回应。
“好像把你弄坏了……”边尘低笑道,“明明刚才我很小心了,可是我们家言言像玻璃娃娃一样脆。”
“你……”林一言开口。
“嗯?”边尘问,“怎么啦?”
他抬起头,眼神像是清醒了:“他们都说,再好看的人,你睡两次也就腻了。”
“谁说的?”边尘皱起眉头。
“这不重要。”林一言执拗地问:“你只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不是真的。虽然大多数的意乱情迷的邂逅都以一夜两夜的疯狂结束,但是遇到心仪的对象时,他也愿意花时间尝试。虽然过去那些短暂的恋情现在想起来不值一提,但是至少,他也曾试着付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