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99系列(31)

　　【82】
　　腹黑A问院长天真O去了哪里，院长在电视里见过腹黑A，对他还是有天然的信任，于是说是一个很有气质的Omega把他和孩子带出去了。
　　临走前大美人找过院长，说要把天真O带走，但当时天真O没说话，院长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腹黑A在福利院一直等到天黑。他去了天真O平时生活的地方，很小的一间屋子，紧巴巴地放着一张床。
　　他感知到了极淡的信息素气味，这让他有点疑惑，按理说天真O还在哺乳期，怎么住所的信息素味道也这么淡。
　　不过待在这里使他感到安心。
　　他慢慢看过天真O带着宝宝睡觉的小床，他刷牙用的杯子，他平时随手翻的书……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院长过来，礼貌地暗示他该出去了，福利院晚上要落锁。
　　腹黑A有些失神：他，还没有回来吗？
　　院长也意识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这，那位Omega来的时候是说要带他走的，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我们要关门了，可不可以麻烦您……
　　腹黑A这才清醒：哦，对不起……我，我这就走。明天我再来。
　　他离开福利院，却没走远，在附近的一条长椅上坐下。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可怜。
　　【83】
　　天真O和大美人聊到很晚，大美人留他在家里住了一夜，主角被赶去了客房。
　　天真O摸了摸大美人圆圆的肚子，温柔道：到后面可能会有点辛苦。小宝贝要乖，不要让你爸爸难受。
　　大美人看着他的小崽崽：希望他能和你的宝宝一样健康。
　　第二天一早天真O起床准备离开。大美人从来没有看他这么早起来过，看他的目光不由复杂，天真O笑道：阿越不要觉得我过得不好，每天早起照顾那些孩子也是我愿意做的。
　　天真O只让大美人的司机把自己送到福利院附近，而后抱着孩子下了车往回走。
　　他看到一个人坐在不远处，保持着一个看向福利院的姿势。
　　也许是想来认养孩子的好心人？
　　天真O没顾上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他朝对方走了过去：先生您……
　　好字还没说出口，他愣住了。
　　而后抱着孩子飞快准备跑开。
　　腹黑A也反应了过来，一把将他拉住，他声音都不稳，颤抖着说：是你，真的是你……
　　【84】
　　天真O怀里抱着小包子，不敢剧烈挣扎，害怕会伤到孩子，他被迫直面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男人。
　　天真O：我不认识你，请你让开。
　　腹黑A只觉得酸涩情绪充满了他的心脏，他久久凝视着天真O：我很想你。
　　天真O面无表情看着他：请让一让。
　　腹黑A不让，他热烈而急切地向天真O表白：我找了你很久，厨娘告诉我你是带着孩子走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一个坏蛋也会有心里的软处。
　　天真O并不说话。
　　腹黑A祈求道：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已经从“那个”家里出来，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
　　天真O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腹黑A慌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感觉到天真O不想要他了。他忍不住试图用信息素来释放一些对他的影响，可是他感觉不到那曾经会热烈回应他的另一种信息素……
　　腹黑A难以置信：你，怎么会这样？
　　天真O给他看自己的脖子，无所谓道：清洗起来有点疼，不过现在看来，清洗得很彻底。
　　腹黑A那一瞬间心脏疼痛得几乎让他无法站立，他无法克制眼前因为泪水变得模糊：不，我不相信……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85】
　　天真O定定地看着情绪接近崩溃的腹黑A，他说：我从前很喜欢玩一个游戏，就是见到一个新人的时候，在心里跟自己打赌，对方会在多长时间内表达对我的好感。那时候我总是成功，最初我以为是因为我真的很好，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都是想巴结我的父亲。
　　腹黑A看向他，天真O继续说：我知道你一开始对我并不感兴趣，所以我跟自己打赌，看多久能让你爱上我。
　　天真O的神色变得有些凄怆：可是我输了。
　　腹黑A的表情变了：不，你没有……
　　你怎么会输呢？你明明已经成功了。
　　天真O对他极淡地笑了笑，像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先喜欢上了你，连我父亲也以为我变得不清醒了。可我心里一直都很明白，你只是在享受狩猎的乐趣。只是那时我有侥幸，再后来，我因为认清真相而心灰意冷。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但现在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如果你真的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愧对于我……就请你，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吧。
　　腹黑A难以描述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他感到了一种彻底的失去。那是一种比疼更疼，比难受更难受，比绝望更绝望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死过去了。
　　天真O怀里的孩子睡醒了，开始嘬手，他一转头看到腹黑A，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86】
　　腹黑A再一次出现在了福利院，他没有像上次离开时那样狼狈。也没有像后来进入g场之后，总是穿着盛气凌人的正装。他穿得很像从前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儒雅大方又风度翩翩。
　　他买了很多小宝宝会喜欢的玩具还有给天真O的营养品。当天真O看到他的时候，皱起了眉头，那意思分明是“已经说清楚了，你怎么还来。”
　　腹黑A对他温和笑了笑：我是来当义工的，我跟院长申请过了。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每周会过来三天，等以后情况稍微稳定一点了，我会每天都来的。
　　天真O淡淡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离开。
　　腹黑A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人真的很奇怪，有些成长偏要以失去为代价。天真O的冷漠让他有些伤心，可是他没有打算放弃，反而认真地跟着福利院的其他老同事，学起怎么照顾孩子，怎么替他们打理生活。
　　天真O在这里也做这些事，他即使在哺乳期也没有闲下来。腹黑A心疼他，总是把事情抢着做，他多忙一点，就能让天真O多休息一点。
　　在当义工的间隙里，他偶尔有好运气能溜进去看看小包子。小包子对他有种天生的亲近感，每次他闹腾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腹黑A哄得安静下来，这是腹黑A唯一的安慰了。
　　【87】
　　如果说腹黑A和天真O有什么相似之处，大概是他们都很能博得人的好感。
　　天真O原本以为他只是作秀，最多不过能坚持几天，没想到他这一来就是几个月。天真O隐约听闻他和家里闹翻，自己出去做了生意，现在应该正是忙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这时间是从哪里挤出来的。
　　这几个月里他都没有再跟腹黑A说过一句话，天真O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他即使再逃走，也不会有从前的好运气可以很久不被找到。而且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福利院这样的地方，可以收留一无所长的他和小包子。因此他对腹黑A的追求采取了冷处理，只当他不存在，照旧过自己的生活。
　　他每天早上会在自己小房间的窗台上看到一份热乎乎的早餐，腹黑A从来也不说。天真O最开始不接受，可是他过了这段时间的苦日子，做不出丢掉食物的事，就把它们分给福利院的孩子。后来那些孩子不要他的早餐了，会笑嘻嘻地告诉他，帅哥哥已经给他们买了，这一份就是给他吃的。于是天真O只能收下。
　　后来窗台上陆续出现一些其他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束带着露水的小花，有时候是一个给小孩子的玩具。
　　天真O开始接受这些东西，像接受福利院好心人接济那样。
　　他第一次把花束插进房间的玻璃瓶时，腹黑A偷偷看着这一幕，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他再见到天真O的时候，对方看他的目光又是淡漠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88】
　　小包子到了要学说话的时候，天真O每天忙完了就会坐下来，面对小包子，一本正经教他吐字发音。
　　“爸，爸，来，跟我学，b-a-爸，爸爸。”
　　小包子“咿咿呀呀”地跟着他喊，虽然很不像样，可是天真O心里充满了柔软的情绪。他把这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希望小包子能够拥有的是一个阳光健康的Omega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受过点情伤就自怨自艾的人，这是他对小包子的责任。
　　腹黑A听到他在教孩子叫爸爸，内心有种巨大的震动。
　　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这“爸爸”不是对着自己叫的。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他的心里空了一块。腹黑A远远看着这对父子俩，无比想要接近他们，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他知道天真O还是抗拒他，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
　　他趁着天真O去忙的时候偷偷去找小包子，拽着他的小手教他：“爸，爸，爸爸。”
　　小包子不跟他学，反而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89】
　　福利院本身没有很多运维经费，大多物资都来源于社会上好心人的捐助。这次他们新收到了一批儿童读本，天真O要把这些书挑拣一遍，看没有问题的就放到老旧的书架上去。
　　不过宝宝还没断奶，他时常还还有溢r的情况。天真O干活很入神，他没有注意到，腹黑A却是发现他胸口湿了一块，面色赤红地走过来，低声提示他：去房间换件衣服吧，我来。
　　天真O猛然低头，顿时尴尬，下意识看了一眼腹黑A。腹黑A半点都不敢多看，老老实实盯着手里的书，他知道，他必须按耐住自己。空气里那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味勾着他的心神，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整理书上。
　　天真O收回目光，退开他两步，准备把手头的书放到架子上就走。
　　实木的书架高且沉，有一个角因为年代久远有了严重的磨损。腹黑A偷偷看向他，结果他发现了不对，天真O面对的那一个书架已经开始歪斜……
　　“宝宝，快走！”
　　天真O不明所以，猛一抬头。已经来不及了……腹黑A情急之下只能自己去挡。
　　天真O没有受伤，腹黑A结结实实被砸中。
　　【90】
　　旧书架上戳出来的钉子，大概时间久了，上面已经生了锈。不知怎么那么巧，准确地扎破了腹黑A的胳膊，他还被木架子砸中，半边肩膀没了知觉。
　　天真O明显被吓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给他止血，还是先去叫人。“没，没事，别怕，”腹黑A看到他脸色不好，虚弱地安慰道：“先去找人来帮我把架子移开。”
　　天真O这时才找回一点神智，用力想把书架挪开。
　　腹黑A对他笑了笑：别，你抬不动。去叫人就行。
　　天真O难得对他说了一句：你撑住，我马上来。
　　腹黑A把他叫住：我的外套在门边，穿上再去。
　　他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天真O被洇湿的胸口，天真O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但出去的时候确实套上了他的外套。
　　腹黑A一直保持着这个被砸中的姿势看他离开，直到天真O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腹黑A收回目光，他觉得很值。

　　【91】
　　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天真O跟着去了医院。小包子是现在是离不了人的时候，也抱着一起去了。
　　同坐一辆车，腹黑A一直用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带着点期盼和渴求。天真O盯着小包子，也不说话。他有些受不了此时的气氛，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回应，可如果不是腹黑A挺身而出，现在被砸伤的就会是他自己。
　　车里有种尴尬的沉默，这时小包子哭了起来，天真O反而松一口气，开始哄他。小包子不习惯坐车，怎么哄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