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12)
阮恬羞恼不已,再没心思和秦沥争抢保温盒,他返回沙发,没脸见人地抱着脑袋藏沙发里,只将弧度精致漂亮的背脊朝向秦沥。
秦沥将红烧鱼端出来,又摆好米饭和筷子,喊着阮恬:“过来吃饭。”
“不过来我就全吃光了。”
“你敢!”阮恬大喊一声,这次总算有反应,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
阮恬对所有的鱼类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因此这盘鱼基本全进了阮恬的肚子,秦沥就着残羹解决了整碗饭,却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吃饭途中,阮恬还顺便问起秦沥二叔的事,他不愿暴露身份,没提嗅到的奇怪的味道,只问秦沥他二叔过来干嘛。
秦沥轻描淡写道:“说项目的事,他找我还能干嘛。”
“你没答应他?”
“我又不是慈善家,要权衡利益才会做决定,他的项目并没有启动的价值。”秦沥淡道。
“他看着很生气。”阮恬揉着怀里他专属的猫咪布偶,故作不经意地说:“你不觉得,二叔他有时候很奇怪吗?他好像……对我很有敌意。”
秦沥表情高深莫测,揉揉阮恬脑袋,平静地安抚道:“他是对我有敌意,没针对你。他要敢对你做什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阮恬举着布偶拍掉秦沥的手:“我又不是小孩,不许这么摸我。”
“我这么摸你跟小孩没关系。”
阮恬哼哼道:“那跟什么有关系?”
“没什么。”秦沥避而不谈,指着办公室里间道:“要不要睡一觉?你睡衣放衣橱里的,要吃零食就去找小夏……”
阮恬眼睛一亮,没等秦沥说完便一溜烟奔到外边去了。
“夏姐姐~~”接着就听见他软软唤着夏悦的声音。
阮恬找着夏悦,心满意足地连着吃光几大包零食,又摸着胀得鼓鼓的肚子,摸索着进秦沥办公室里间睡觉。
他不是第一次进来睡觉,瞅着眼前这张柔软的大床也很熟悉,旁边衣橱里还放着阮恬的衣服,床头摆着的几个布偶也是以前秦沥买给阮恬的,就连这张床,也是按照阮恬的喜好布置的,躺进去便软得像掉进棉花里。
阮恬换好睡衣,躺进被窝里,又拖过布偶搂怀里,不由地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秦沥刚开始管理公司,还没坐这么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那会阮恬过来找秦沥,困了就跟秦沥挤那张稍显狭窄的床,他睡觉爱乱动,秦沥就睡外边,以防阮恬掉床下面。
后来换办公室,秦沥还为让他睡得舒服,特意遵循阮恬的喜好布置床,哪怕阮恬过来的次数其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阮恬对秦沥的感觉很复杂,他有时候觉得秦沥特烦特讨厌,还特爱跟他作对,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大概没人比秦沥待他更好的。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知道怀了小猫崽后,还能容得下秦沥,更会愿意把小猫崽生下来。
那晚如果换成别的人,阮恬早就亮出锋利的爪子,将对方的脸给狠狠挠花了。
这一觉阮恬睡得很安稳,醒来还没睁开双眼,就敏锐地发现有人注视着他。
他睁开眼,毫不意外地发现是秦沥。
“你看我干嘛?”阮恬睡眼惺忪,慵懒地伸着懒腰,举起胳膊时,裸露出一截嫩嫩的细腰。
秦沥移开视线,淡道:“该走了。”
又控制不住地给阮恬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将他前额的刘海理顺,视线撩过阮恬柔软的唇,脑海顷刻又烟花般噼里啪啦地乱炸一通。
阮恬伸完懒腰,又柔若无骨地瘫软下去,脸朝下趴着奶声奶气地嘟囔道:“好困,还要睡……”
“再睡该迟到了。”秦沥无奈道:“快起床换衣服。”
阮恬慢悠悠地举起只手,连眼睛都没睁开地道:“……你给我换。”
秦沥起码愣了十几秒,强忍着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阮恬拖长语调,耍赖道:“你以前都会给我换的。”
“以前是以前,跟现在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又不是没看过。”阮恬眨着眼睛疑惑道,坚决不肯自己动手。
“……”秦沥发现,他和以前最无可救药的相同点,便是无法拒绝阮恬的请求。
他见阮恬第一面开始,就注定要沦陷于阮恬,待他好,让他快乐,让他无忧无虑,这些已经是他镌刻进心底的执念。如果没有阮恬,他会丧失所有的目标。
他把阮恬当自己圈养的小媳妇,从那么小宠到这么大,就像栽种的果实,看着他发芽长高,开花结果,再到果实成熟。
他从不强迫阮恬,只等待他慢慢地靠过来。
他能给阮恬所有他想要的一切,却唯独不能给阮恬一个老婆。
任何企图跟他抢阮恬的人,都会被他视作头号敌人,再想尽一切办法使其打消念头。
秦沥绝不容许阮恬属于别人,哪怕阮恬会因此恨他。
秦沥收回跑远的心神,又和阮恬眼巴巴望着他的视线对上,他到底无法拒绝阮恬,颔首道:“下不为例。”
这话他也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阮恬听他答应,顿时高兴地点头,又放心地重新睡了过去。
给阮恬换衣服并非容易的事,他躺着根本不会配合半分,这点秦沥也很佩服阮恬,换成他,肯定是没办法睡着的。
睡衣很宽松,脱着也很容易,蔽体的衣裳一脱,阮恬顿时像剥了壳的鸡蛋,白皙精致的肌肤衬着两颗粉粉嫩嫩的茱萸,闪着诱人的光泽。他腹部还没有明显的弧度,腰下乳白色的小内裤裹着形状漂亮的性物,让人忍不住就想碰一碰。
秦沥瞳眸又幽深几分,体内燥热得厉害,心道下次这种事再不能做,阮恬倒轻松了,他还得冲一遍冷水澡。
他视线随之失控般地往下望,轻抚过阮恬修长洁白毫无瑕疵的两条长腿,他腿很干净,靠得近了,才能看出很软很细的绒毛。
秦沥掐着掌心给阮恬先换裤子,双眼泛红,西裤亦鼓起无法遮掩的弧度。
好不容易给阮恬换好裤子,最后秦沥指尖还不慎碰了下小阮恬的嫩肉,顷刻体内更燥热了,下体反应亦更强烈。
换衣服时,秦沥脑袋一片空白,他只能将视线瞥向别处,才能勉强维持冷静。
“小妖精……”秦沥最后注视着阮恬柔软精致漂亮的脸,边给他扣衬衫扣子,边低低地叹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他指尖轻轻抚过阮恬脸颊,目光含着柔情蜜意,半晌又顶着昂扬的某物,迅速起身进浴室冲凉水澡。
他不舍得伤害阮小恬,就只能伤害伤害小秦了。
阮恬睡了会回笼觉,爬起来就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揉揉眼睛,见衣服已经穿好,便晃晃悠悠地开门走出去。
没过一会,秦沥也换了套西装,带着满身冰凉的水汽走出休息室。他眼睛还有些泛红,望着阮恬的眼神就像没能吃饱的恶狼。
阮恬丝毫不怕秦沥,朝他着急地抱怨似地催促道:“我妈都打电话过来了,你还洗什么澡啊,快走吧。”
他说着已经当先朝办公室外走了过去。
秦沥视线追随着阮恬背影,很想把这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逮住好好教训一顿,但这念头仅一晃而过,最终他还是紧随其后跟着阮恬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
Q:请用两个字形容跟对方的关系。
秦沥:媳妇。
阮小恬:情敌╭(╯^╰)╮
Q:请用三个字简洁描述对方。
秦沥:小祖宗。
阮小恬:死对头╭(╯^╰)╮
第15章
秦沥开车带着阮恬赶到餐厅,两边的爸妈都已经到齐了,正坐一块边喝着茶边其乐融融地聊天。
说的话题无非是秦沥和阮恬,道他们自小就亲如兄弟感情极好,秦沥事事惦记着阮小恬,阮小恬说的话那是比圣旨还管用,又道阮小恬表面对秦沥充满敌意,实则很听秦沥的话,更很依赖他。
那会他但凡受点委屈什么的,先找的肯定是秦沥,而不是找爸妈。
当时胡施还和孙沉茜开玩笑,说他家阮小恬要是女孩,那一定得嫁给秦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父母又是多年好友,相交过甚,这良缘能跑得掉?
阮小恬是男孩,这自然也是玩笑话,可谁能料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如今还真成了。
胡施跟孙沉茜当了多年闺蜜,此刻乍一转变身份,她还挺不习惯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我也没想到,阮小恬看着没什么问题,这事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胡施感叹道:“茜茜,老秦,事既然发生了,我们还是得解决好,你们怎么想的?”
他们聊及这事的时候,秦沥和阮恬还没到,彼此心底都清楚,这事是喜事,该负的责任也得负,但到底该怎么负责?
现如今还没同性婚姻法这回事,他们两家父母也是开明通情达理,所以才没反对苛责他们,换到外面,同性恋这种事,是会被人背地戳着脊梁骨骂的。
秦家当家人是同性恋的事曝光,对秦家的事业更会造成严重影响。
“小施,这事秦沥早跟我和秦牧谈过,他那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做的决定我和他爸也没法干涉,再说阮恬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说句实话,我一直把他当自家孩子,秦沥要不负责,我也不能答应。”
阮柏堂突然道:“这会不会影响到秦沥?老爷子那边什么态度?”
“我爸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说要放松,跟刘姨旅游去了,联系不到。他能让秦沥管理秦氏集团,应该也就能说明他的态度。”秦牧沉稳道。
胡施是直肠子,没什么弯弯绕绕,心直口快道:“旅游?那位会不会给老爷子灌迷魂药,到时候回来借题发挥?她还有两个儿子,能眼睁睁看着秦沥继承这么大的家业?”
“你别乱说话。”阮柏堂连提醒道。
胡施不以为然:“这就我们一家人,又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牧沉吟道:“我爸要吃迷魂药,早就吃了,还能等到现在?秦沥继承秦家这事她当然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他不担心刘姨,他妈病逝后,刘姨能嫁进秦家,凭的是她那张脸,漂亮的女人总会把容貌视作制胜法宝,成不了大气候。
相反,他对刘姨那俩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还更忌惮。
当然,这份忌惮他心知肚明便好,没必要说出来。
豪门自古多是非,秦家也没能例外,外人看着光鲜亮丽,有权有势,实则亲情淡薄、勾心斗角,当着面是母子、兄弟,背地里说不定有多恨不得让对方消失。
这份辛酸薄情秦牧和孙沉茜都懂,因此有时候,他们反而很羡慕胡施和阮柏堂,像他们那样简单幸福地过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阮柏堂清楚不能再说下去,他们与秦家关系再好,也总有不能涉及的事。
便转移话题道:“秦沥成熟懂事有责任心,把阮恬交给他,我和胡施也很放心。”
胡施接着附和道:“是啊,阮小恬从小被我们给宠坏了,整天还跟个孩子似的,好在秦沥说话他还爱听,让秦沥管着他,也顺便把他的臭毛病改改……”
她这话还没说完,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的阮恬便推门而入,昂着下巴不高兴地反驳道:“我哪有什么臭毛病,我多乖多听话啊,我这么可爱,你还舍得悄悄说我坏话。”
他眼神幽怨,撇着唇角,恹恹地看着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