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小受记(9)
作者:晏凝儿
时间:2017-09-03 12:24
标签:校园 宠文
“不、不想啊,当然不想啊!”
“那还不拿着?!石中琼说了,这是预支的工资,你可以记在你的小账本上嘛!”温皓阳的小账本很有名,连宋瑾瑜都知道。
“恩,那好吧,我回头写到账本上。”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去车站,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春运的时候火车票可谓是一票难求,石中琼不在J城,又不放心温皓阳,于是就托了心细的宋瑾瑜安排温皓阳回家的事,票自然也是宋瑾瑜给搞到的。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坐地铁去就可以了。”温皓阳觉得宋瑾瑜又是给他送东西又是给他弄火车票的,已经很麻烦了。
“你打算带着这么多东西去挤地铁?”宋瑾瑜指着那一后备箱的东西。
温皓阳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东西计划在内,他收拾好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包,如今看着这么多东西,抖了抖嘴角,“那还是麻烦你送我过去吧。”
事实证明,这些东西不只是挤地铁麻烦,挤春运的火车更麻烦。
好在宋瑾瑜给弄的卧铺票,不然根本弄不走这么多东西。
下了火车,温皓阳拎了四个大包的东西,打了出租车,转了公交车,搭了老牛拉的木板车,最后又徒步走了三里地,才到了家。
温皓阳先去了自己家,低矮的三间小土房,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了,大门没锁,可是屋里却没人,温皓阳看了看屋里的破被子,自嘲了笑了一下,就这还怕有人来偷吗?
温皓阳把自己的包放下,整理了一下宋瑾瑜给他带上的那些东西。
温皓阳发现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疑惑的想,他都不知道月月穿多大号码的衣服,石中琼怎么会想到让宋瑾瑜给月月买衣服?不过看着大小应该合适,就给月月拿出来留下了。他哪知道石中琼早把他家的资料给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就留下了那几件衣服,其他的吃的、用的、玩的温皓阳一起收拾了打算全都拿到婶娘家里去。
温皓阳拎着一大堆东西去了婶娘家,一进院子就看见温馨月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因为要干活,穿的太臃肿不方便,温馨月只穿了件不厚的外套,没有穿棉衣或者羽绒服,可能是在外面坐的久了,脸冻的通红,嘴唇都乌青了,北方寒冬腊月的天,用冷水洗衣服,那是刺骨的寒冷,温馨月的手有了冻伤,手背高高的红肿着,触目惊心。
温皓阳看见了心里狠狠的一揪,嘴上喊了一声:“月月!”扔下东西就冲过去一把拉起了温馨月。
温馨月起初没有看见她哥,这一下发现她哥回来了,惊喜的叫了声,“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任由温皓阳把自己给拉了起来。
温皓阳把温馨月的手揣在自已怀里暖着,温皓阳只觉得握着他妹的手和握着冰块是的,心疼的责备道:“怎么在外面洗,你看冻的这样!”
温馨月的手都冻的僵直、麻木了,温馨月害怕冰着他哥,就要往回抽手,还笑着说:“哥,别凉着你,我习惯了,没事,不冷!”
温皓阳听了他妹那句“我习惯了”,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拉开羽绒服把他妹就裹在怀里了,“月月,都是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苦不苦的,咱们从小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温馨月知道她哥心疼她,笑着劝解着。
这时屋里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婶娘家的三妹自门口探出头来,看见是温皓阳来了,只是冷淡的唤了声,“原来是阳哥哥回来了啊!”随即眼光流转,看到了温皓阳仍在门口的那一大堆的东西,眼睛一下就亮了,兴高采烈的冲屋里嚷了一句,“妈,阳哥哥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呢。”说着就冲了出来,直扑向那一堆东西上,连眼神都没有分给温皓阳兄妹俩。
温皓阳也不理会三妹,拉了温馨月要上屋里去。
温馨月没动,仰起小脸看着温皓阳笑着说道:“哥,还有好些衣服没洗完,二姐急着穿呢,我今天得洗出来,你先进屋吧,我洗完这些就进去。”
“让她自己洗,你手都冻坏了!跟我进屋!”温皓阳拧着眉,不由分说的拉着温馨月就往屋里走。
婶娘听见三妹喊说阳哥哥回来了,就从炕上下来,迎了出来,一张褶皱的脸上也高兴的笑开了花,“哎呦,阳阳回来了啊!”
温皓阳进了屋就松开了温馨月,一把拉住了婶娘的手,唤道:“婶娘!”
婶娘满是老茧的手攥着温皓阳的手,仔细的打量着温皓阳,“快让婶娘看看,这半年没见的,阳阳又俊了!”
不待温皓阳答话的,里屋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是阳阳回来了吗?”
“叔,是我,我回来了!”温皓阳拉着婶娘的手快步进了屋。
屋里炕烧的火热,炉子子生的也很旺,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靠在炕上,还半盖了被子。看见温皓阳来了,就掀开被子要靠到炕边上来。
温皓阳连忙凑上前去,阻止他叔,看着他叔才四十多岁就已经老的像五六十的样子,一阵心疼,“叔,你别下来,我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让你惦记了,就不应该告诉你。”叔拉着温皓阳和蔼可亲的说。
“怎么不该告诉小阳了?你病了还不是因为我们累的?!”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姐说话了。
“恩,二姐说的对,还不是因为我们!”温皓阳知道他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闲他和温馨月这些年是累赘,蹭吃蹭喝了。
“阳阳你别听她瞎说,想当年若不是大哥把我拉扯这么大哪有她们的今天。”温皓阳的爸爸其实是他叔的大哥,当年两兄弟父母早逝,温皓阳的爸爸把年幼的弟弟拉扯成人,又给娶了媳妇才安排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温皓阳反而比他叔家的孩子小的原因,他爸当年是晚婚。
二姐撇撇嘴表示不愿再听她爹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目光转向了温馨月,“咦,你怎么进来了?衣服都洗完了?”
“没、还没……”温馨月靠在门口站着,低着头小声的说。
“那还不快去,傻站着干嘛啊!我着急穿呢!”二姐一听就瞪了眼睛,命令的口气让温皓阳反感。
“我这就去!”温馨月转身就要出屋去。
温皓阳一把给拽住了,“月月别去!”
温皓阳看向二姐,“二姐,月月的手都冻坏了,洗不了了,那衣服先放着,呆会我去给你洗的。”
“这像什么话?老二你自己去洗的。”温皓阳的家乡颇有一股大男子主义的风气,男的是不做家务的,所以婶娘一听温皓阳要去洗衣服的立刻就发话了。
“哎呦,有靠山了啊,不把我这二姐放眼里了啊,感情这么多年就养了两个白眼狼啊!”
豢养小受记
“不是,二姐,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给你洗的啊,也没有几件了……”
温馨月在底下偷偷的用小手拉温皓阳的衣角,小声说道,“哥,你别这样,刚回来这是干什么啊!”
“月月!”温皓阳一把把温馨月拉过来,搂在怀里,温馨月从小就是他哥抱大的,俩人都习惯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
温皓阳转头对要喷火的二姐说:“二姐,月月小,你别冲她发火,是我不让她去的,她那手再这样就要坏了!”
二姐双眉一挑,眼睛一瞪,上身前倾,一腔恶毒的话就停在舌尖之际。
“姐,你看阳哥哥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呢!”三妹终于拉扯着温皓阳带回来的东西,进屋来了,一脸欣喜高兴的表情。
二姐本来不是个善茬,从小到大欺负温皓阳兄妹俩那是欺负惯了,哪里肯让温皓阳给顶了,正想反唇相讥,不料让她妹这话给堵了一下,再看温皓阳确实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又是在她爸爸妈妈的面前,也不好说狠话,也就暂时收回了舌尖那一串恶毒的话,不过却是冷眼嗖嗖的凌迟着温皓阳兄妹俩。
温皓阳兄妹俩在婶娘家里简单的吃了顿饭,就回了自己家。
不料想二姐和三妹一会也过来了,温皓阳兄妹诧异,这两位可是从来不肯过来他们这边的,一直说是破房烂屋的,今天怎么过来了?
果然这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二姐是来寻仇的,刚刚那话茬她可还记着呢,那会爸爸妈妈都在跟前,她不好和他们说狠话,这兄妹俩就以为可以欺负到她头上了?温馨月可是没给她洗完衣服就跑了,那衣服在院里放着一会可就要结冰了!那水是刺骨的冷,她可不愿意自己洗,整个冬天的衣服可都是温馨月给她洗,凭什么温皓阳一回来就变了规矩?
三妹一听二姐要来温皓阳这边,就兴冲冲的跟过来,她也是存了小心思的。温皓阳这次回来带的东西着实不少,而且都是她没见过的好东西呢,她猜想温皓阳肯定把更好的都留在自己家这边了,于是她要跟过来看看,把好东西都拿走。
二姐打量着温皓阳他们家年久失修、家徒四壁的屋子,不屑的撇撇嘴,“你们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破啊!”
“二姐、三妹,你怎么过来了?”温馨月早已经习惯了二姐这说话的方式了,要是生气早就气死了,所以一点都不介意。
“我是跟二姐一起过来玩的!”三妹说完就钻到了里屋去找好东西去了。
“你说我为什么过来啊?!我那衣服可还在那扔着呢!”二姐说的咄咄逼人。
“二姐,月月好像不是专门伺候你的保姆吧?”对温皓阳来说,温馨月就是他的命根子,别人欺负他可以,若是有谁要动他妹,那对不起了,他一定会和你斗争到底!
“温皓阳,你出去不过上了这么几天学,真是出息了,不把我放眼里了啊!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你知道我是你二姐吗?还知道是我们家把你们这两个白眼狼养大的吗?"
“二姐,我没有把你不放眼里,叔婶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我们也谨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若是叔婶一句话,让我温皓阳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是,你不能拿着让我们报恩的名义要毁了月月的手,她那手还要读书写字呢!再这样下去非毁了不可!”
“你别跟我说那些虚的,谁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让她洗个衣服都不肯,还上刀山下火海?真是笑话!还有,她那手是读书写字的手,合着我们这手就是天生干粗活的手了?温皓阳,你真行啊!”
“二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是你上不下去了,要退学的,而且这几年,月月的学费、生活费我也没再向叔婶伸手要钱,你现在后悔当初没上学何必要怪到月月头上,不是月月抢了你上学的机会!”
“不说上学的事,她还干了什么好事她自己知道!”
其实二姐这么针对温馨月也是有原因的,温馨月虽然从小脏、活累活干的不少,生活条件也不好,一直是粗布破衣的穿着,可是依旧掩盖不住天生的那一副水灵灵、俏生生的的模样,人长的甜美漂亮,又聪明,学习好,成绩永远是考第一,村里人见人夸奖,直说这是鸡窝里出了凤凰。
那鸡窝里谁是映衬温馨月这只凤凰的呢?
自然就是指二姐和三妹了。
二姐早已经到了说对象的年纪,婶娘也给她找了几家,有次一个男的上家里来相亲,二姐对他印象很好,婶娘也挺中意,没想到那小伙子回去支支吾吾的和媒人说,他看上温馨月了!
后来这门亲事自然是黄了。
其实那天不赖温馨月,温馨月性子爱静,不像三妹一样咋咋呼呼的爱掺和事,本来二姐相亲那天温馨月不想去婶娘那边添乱的,但是三妹跑过来命令她,说今天来客人厨房里那么多活,温馨月你竟然偷懒!
温馨月从小什么活都干惯了,听三妹一说就直接过去钻厨房里做饭了。其实这些都是婶娘交给三妹的活,三妹想去屋里凑热闹,就把温馨月叫过来替她干,反正温馨月从小就好欺负,也不敢说什么,她自己则跑进屋里去玩了。
来相亲的那男子在屋里和二姐谈的还不错,那男的话里话外对二姐也表示挺满意的。快中午的时候,要开饭了,那人出来上了个厕所想洗手,就撞进了厨房,看见了温馨月,这一下真是大为惊艳。
再和二姐说话就不冷不热了,还捎带打听了温馨月两句,当时二姐也没注意。可那男的回去以后和媒人说,他看上温馨月了,那媒人忒实诚,把话传过来,还想替那男的给温馨月说媒。
温馨月还在上学呢,自然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可是这事直接点燃了二姐的怒火,她硬是赖上温馨月不安好心,勾引她男人,从此更是看温馨月哪都不顺眼了,事事针对温馨月。
三妹年纪小,对这些事情还没有特别在意,不过她也不喜欢长的高挑漂亮的温馨月,温馨月这不是直接对比她长的又矮又胖吗?!
这些事情温皓阳不知道,但是他清楚他妹的为人,从小有他护着,温馨月都没少受欺负,如今他不在家了,他妹日子好不好过,看那手就知道,温皓阳根本不想去问温馨月干了什么“好事”。
温馨月不想她哥和二姐争吵,在后面扯她哥的衣角,小声的喊:“哥——”
温皓阳低头瞅见了温馨月的手,原本白皙纤细的手,如今根本就是惨不忍睹,温皓阳心里狠狠的一揪,眼眶都红了,二姐和三妹不欺负他妹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温皓阳吸了一口气,“二姐,月月的性子我知道,就算她真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我替她给你道歉,不过你好歹也是做姐姐的,也别欺负人欺负的太过了,我们兄妹虽然寄人篱下,但是不表示——”
豢养小受记
温皓阳吸了一口气,“二姐,月月的性子我知道,就算她真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我替她给你道歉,不过你好歹也是做姐姐的,也别欺负人欺负的太过了,我们兄妹虽然寄人篱下,但是不表示——”
温皓阳反手握住温馨月的手,“不表示可以任人欺辱!二姐,你欺负我没关系,但是你若是再欺负月月,万一月月有什么事……”说到这里,温皓阳顿了一下。
“我、温皓阳、拼着落得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也要找你算账!我、这个当哥哥的,是定要保护温馨月周全的!二姐,你好自为之!”温皓阳情绪有些激动,咬着牙说完。
温馨月听了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把脸贴在她哥背上小声的哭了,这个人明明自己也是胆小软弱的性子,可是一碰到她的事情,瞬间就会变勇敢来保护她,这个人就是从小和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再加上贫穷,什么都缺,从小到大,二姐他们背着大人们,没少欺负温皓阳兄妹,比如大人们分给小孩子们一人一个苹果,只要大人转身,温皓阳兄妹手里的苹果必然要被抢了去的,饿肚子也是经常的事情,东西从来没有他们的份,但是地里的、家里的活却从来都是写着他们兄妹的名字。
但是那些都是小事,温皓阳护着温馨月,能忍就忍了,如今温皓阳不在家了,二姐他们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温馨月,真真把温皓阳给心疼坏了也气坏了,他再不警告一下她们,只怕等他走了,她们还得变本加厉的欺负温馨月。
二姐让温皓阳的话给镇住了,这温皓阳也是从小和她们一起长大的,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了解,以前就是欺负他们欺负的狠了,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狠话。二姐看着这样的温皓阳感觉有些陌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这样的温皓阳竟然让她隐隐的有些害怕。(在石大少爷身边呆惯了,果然气场都不一样了!)
“温皓阳,你、你……”二姐从小就在温皓阳兄妹面前嚣张惯了,也想说些狠话,她平时挂在嘴上的就是她们家对他们兄妹的养育之恩什么的,可是刚刚温皓阳几句话说了,就是拼着忘恩负义的骂名也要和她算账,她嗫嗫嚅嚅的再也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三妹在屋里把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向来和她姐是一伙的,抱着一堆东西出来,说道:“姐,你看阳哥哥把好东西都留给温馨月,他也从来没把咱们当成一家人!”
温皓阳一看,三妹抱着的东西正是留给温馨月的那些衣服。
“三妹,说话要讲良心,那么多东西,我只给小月留下这几件衣服,过分了吗?而且就算我拿给你,月月的衣服,你也穿不了!”宋瑾瑜是按照温馨月的号码买的,温馨月身材纤细高挑,而三妹个子矮,平时好吃懒做,还养了一身肉出来,根本穿不了温馨月的衣服。
“要是你们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也不会这么对待月月了,你看看你们手是什么样?月月的手是什么样的?你们怎么知道在屋里暖暖和和的吃瓜子,而让月月在外面给你们洗衣服呢?寒冬腊月的天,你们连屋里都不让她进,脸都冻的乌青,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家人的吗?”温皓阳说起来就气的不行。
三妹让温皓阳给噎了一下,只能无理的狡辩道:“哼,偏心还找这么多借口,可不就是忘恩负义吗?姐,我们走!”说着拉着二姐就走了,怀里的衣服却是一件都没有放下。
温皓阳看着她们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抱住温馨月。
“哥——”温馨月把头埋在温皓阳怀里流泪,小声的抽噎着,仿佛要把这半年多来受的委屈哭出来。
“月月,别哭了,有哥哥在呢!”温皓阳柔声安慰他妹,他妹性子柔弱,从小就是受了欺负、受了委屈也不告诉他,都自己忍在心里,看着她这幅纤弱的样子,温皓阳就心疼,满心满眼的怜惜。
温馨月缓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哥,你不应该跟二姐她们闹的,怎么说,这些年要是没有叔婶也没有咱俩的今天,不过就是洗洗衣服,不至于。”
“我也不想,实在是怕我走了她们再欺负你,哥不在身边,你一定受了许多苦。”
“哥,再苦我也是在家里,你在外面又要上学又要打工,肯定更辛苦!”温馨月了解她哥干活挣钱的那拼命劲,不但省吃俭用、劳动强度还特别大,日子过的肯定是特别艰难。
“没有,月月,你不知道,哥哥碰到一个很好的人呢!帮了哥哥很多,若不是他,哥现在恐怕都上不了学了呢。”
“啊?差点上不了学?哥,到底怎么回事?”温馨月听了一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哥。
温皓阳在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告诉他妹,他不想让他妹跟着担心,所以温馨月一点都不知情,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温皓阳才和他妹说起这些事情来,说起了与石中琼的初遇、说起了那些丢失的货物、说起了被迫休学工作、还有最后为石中琼工作并且复学,只听的温馨月心情跟着起伏跌宕。
温皓阳看着温馨月一脸紧张兮兮担心的模样,笑着揪了揪温馨月的脸,“傻丫头,看你吓的那样,都过去了,哥现在过的可好了!”
“哥,那个石中琼真的对你挺好吗?”温馨月担心她哥为了不让她担心,而故意把事实美化到极点,这种事他们兄妹可都是长干!
“真的,我回来的时候他出国了,还特意让他朋友给我订车票,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他让朋友给打理的,他人真的很好。”温皓阳不知不觉间说的全是石中琼的好话,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他心中,石中琼有那么好。
温馨月听了这才放心,“还真是好人呢!”。
“本来那些衣服是给你准备的,结果都让三妹给拿走了,不过哥哥带钱回来了,咱过几天再去买!”温皓阳看着他妹穿了好多年的防寒服,都已经洗的发白了,肯定也不保暖了。
“没事哥,这衣服虽然旧了,但是挺暖和,一点都不冷,钱挣的不容易,还是省着点吧,咱用钱的地方多。”温馨月笑着安慰她哥。
温皓阳看着他懂事的妹妹,心里怜惜的很,暗自打定主意,他一定努力学习,以后让他妹过上好日子。
温皓阳家里没有电视,晚上兄妹两人早早的躺下了。
一声悦耳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温皓阳拿起手机一看,是石中琼来电,连忙接了起来。
“阳阳,我想你了。”石中琼的声音从遥远的地球另一端传来,清冷孤寂的让人心疼。
温皓阳敏感的听出了石中琼声音里的不对劲,“石中琼,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豢养小受记
温皓阳敏感的听出了石中琼声音里的不对劲,“石中琼,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石中琼确实是有事,心情不好,不过他不打算告诉他家兔子,于是掩饰的很好。“没有,就是想你了。”
温皓阳听了突的就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才几天没见啊?”
“哎……”石中琼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的有些可怜兮兮,“我以为你也想我了呢,原来人家早就把我忘了。”
“谁说、谁说忘了啊,我才没有,我、我也挺想、挺想……”温皓阳结结巴巴的解释,最后那句我也挺想你的,到底也没有好意思说完,脸却是早已经红成一片了,他内心里隐约觉得这样有些不对,很怪异的一种感觉,可是又觉得石中琼这么好,和他亲昵一些没关系的。
石中琼在那头听见小兔子软软的声音,心情好了许多,轻轻笑了一声,问道:“见到妹妹了吗?”
“恩,今天刚见着。”
“我让宋瑾瑜给妹妹带的东西,妹妹喜欢吗?”石中琼也真是用心了,为了搞定温皓阳,连温馨月都巴结上了!
“月月根本就一点没见着!”温皓阳现在说起来,还有些闷闷不乐。
温皓阳不会掩饰,声音闷闷的,石中琼自然听出他家兔子不高兴了,“怎么了?你给弄丢了?在火车上让人给偷了?”
“才不是呢,”温皓阳藏不住话,于是和石中琼BLABLABLABLA……把今天的事情和石中琼汇报了一遍。
“呵呵,你这个小气鬼,她们喜欢就拿走好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给你带少了,不是给你银行卡了吗?你带妹妹再去买新的,也给大家都买上许多,这点小事不至于生气啊。”
“什么呀,才不是我小气,我生气可不是因为那点东西,是因为她们欺负月月,我们、我们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欺负月月……”温皓阳不知道为什么一和石中琼说话,就觉得委屈了,白天那股昂扬的斗气早就无影无踪了,眼圈都红了,也许在他内心里,直觉的认为石中琼是他可以依靠的人,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小兔子刚刚还轻快的声音,现在都带了哭腔了,石中琼是最见不得小兔子难过的,沉吟一下说:“不然你回来的时候带妹妹一起回来吧。”
“啊?”温皓阳惊了一声,“带月月去J城?”
“恩是啊,很吃惊?”石中琼想象着小兔子目瞪口呆微微张着小嘴的样子,就觉得可爱。
“月月去J城干什么啊?去了也没地住啊!再说她还得上学呢!”
“家里条件不好,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就行,转学也不是什么难事。”石中琼不好评价温皓阳家里的人或事,只能避轻就重的以条件不好为由。
“那哪行啊,我本来就是在给你打工,哪能还捎家带口的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温皓阳斩钉截铁的就给拒绝了。
石中琼听了温皓阳立场鲜明的话,心里微微有些挫败感,小兔子跟他还是分割的这么清楚明白啊,“阳阳,你不用和我分这么清,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弟弟来疼的,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不介意的。”
“好、好吧……”
……
石中琼收了线,医院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他一个人清冷的脚步声,石中琼透过病房的窗口向里面看了看,宽大的病床上,一个高大苍老的老人虚弱的躺着又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刚刚的事情,眉头紧锁,睡的颇为不安稳。
石中琼静静的在门外看了一会,抖了抖西装上的水渍,转身离开了医院,可是刚刚那一幕,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来了已经有好几天了,石老爷子一直昏睡着,石中琼就每天在病房里陪着,今天石老爷子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石中琼,一下就激动了,大声怒道:“你来干什么?闲我死的晚吗?”扬手拿起一旁矮柜上的水杯就向石中琼打去。
石中琼听了那话,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却没有躲,任由水杯打在身上,洒了一身的水,水杯摔在地上炸响开来,如同碎了的心,永远不可能还原。石中琼不顾内心那尖锐的疼痛,迅速武装起自己,冷酷的说道:“我来看你死了没有,现在看你这么有劲,估计一时半会还真死不了,真遗憾——”
“你这个克星,你给我滚!!!”老人咆哮着,情绪因为愤怒激动的起伏着。
医生匆匆的赶过来,略带歉意的把石中琼请了出去。
石中琼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紧抿着嘴角,绷着的脸像千年寒冰一样,一丝温度都没有,心里疼的像要窒息一般,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却恨他要死。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那从他一出生就伴随着的诅咒吗石中琼只觉得从骨子里泛着冷意,直到和温皓阳说了几句话情绪才稍微缓过一点来。
……
石中琼这个春节过的算是有够寂寞冷清的,他只有在石老爷子睡着的时候才会进病房去,石老爷子醒的时候,他是从来不露面的。直到医生宣布石老爷子脱离了危险期,石中琼才悄悄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回国了。
温皓阳那边则是要轻松愉快的多,温皓阳听了石中琼的话,拉着他妹特意去了次县城,给他妹买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又给婶娘家里的人买了许多东西。有了那次的事,二姐他们老实安分了许多,也没有再找茬,婶娘家人多,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了个春节。
石中琼确定了归期,温皓阳在家也住了不少日子,也决定赶回去,温皓阳走之前把手里剩的钱留给他妹一部分,大多数都给了他叔,如今他叔一个大劳动力病了,家里等于断了收入,一大堆人要养活,用钱的地方又多,温皓阳自然知道过日子的难处。
温皓阳思考再三,到底也没有带着温馨月走,石中琼已经帮他太多了,他不想再给人家添麻烦了,他不能把人家对他好,利用的那么肆无忌惮、理所当然。
温皓阳本来定的回家的日子是和石中琼同一天,不过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就提前一天回来了,也没有再特意告诉石中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