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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指引(5)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18-10-18 15:57 标签:HE 校园 青梅竹马

  “这是我和你爷爷给你贡的塔里,放得最久一颗珠子,”段老太太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袋子,放在段逐手中,“能替你挡灾。你藏好,随身带着。”
  段逐阖起手心,点点头,慎重地放好了。
  季别托着下巴,观察着桌上人的神情,也十分有意思。段先生和其他的家长似是早已知情,只有段太太脸色微变,嘴唇发白,像是有些吃惊。
  段先生的二弟第一个站起来,给段逐敬酒,说让段逐带着点儿他堂弟,别嫌他愚钝。
  一顿年夜饭,每个人和段逐都碰了一杯,除了季别。
  季别从来像个隐形人,他有礼貌别人是这样,没礼貌也是这样,一举一动都不会有谁注意。
  饭后,固定节目来了,根据段老爷子定的规矩,大家都得聚在主楼看春节联欢晚会,看完了再吃一顿新年汤圆,才算走完一套流程。
  季别不爱看这些,他看得直打瞌睡,反正也没人注意他,他十点不到就溜回房间睡觉了。
  他睡了一会儿,就给手机震醒了,上头都是朋友的祝福信息,季别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刚想回消息,门突然被人敲了三下,季别过去打开门,段家未来的掌权人一点儿也不酷地侧身进来。
  一看就是偷偷跑来的。
  “大少爷怎么有时间拨冗来看我?”季别明知故问。
  段逐把季别房间的顶灯按熄灭了,只剩一盏暖光的壁灯。
  季别生得好看,眼睛长,眼尾微挑,嘴唇是浅粉色,很薄,只有被段逐按着亲热很久,才会红起来,泛出些许渴慕的水光,生机勃勃,叫人目不转睛。
  段逐环住了季别,把他抱在怀中,接了一个跨了年的长吻。段逐身上热得很,浑身没有一块软绵绵的地方,眼神有超出实际年龄的沉稳,好像随时准备好,可以迎接任何挑战。
  而今天是段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日之一,每个人都要找他,同他攀谈,他却在凌晨零点跑来季别副楼的房间里,吻得远处钟楼敲出起新年的第一声响,也没离开。
  “还是想陪你过年。”段逐只移开了一点点,季别很柔顺地背靠着墙壁,看着段逐。
  “今年得留在这儿,”段逐说,“明天我得陪爷爷奶奶出去一趟。”
  季别点点头:“你安心去。”
  “明年,”段逐亲亲季别的脸,“带你去外头过。今晚乖乖待着,别跟段蔚然鬼混。”
  季别笑了笑,段逐又严肃地说:“你大一岁了,知道分寸。”
  季别抱着段逐的腰,说知道了。
  季别房里窗没关,外头传来了女佣找段逐的喊声,季别抬头对段逐说:“都在找你呢,大少爷。”
  段逐问他愿不愿意一块儿去吃汤圆,季别不想去,段逐便没勉强,亲了亲季别的脸才走。
  过了一会儿,佣人敲门,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头有碗汤圆,佣人说这是大少爷让送上来的。季别看着她把汤圆放在桌上,又退出去关上门,走到桌边,用汤匙舀了一颗,放进嘴里。
  新年汤圆里会放有寓意的馅料,季别这碗八个,不知怎么每一颗里都是糖。季别晚上没吃饱,硬是把八个汤圆全吃完了,嘴里甜得发腻。
  他站起来,想去洗漱,脱外套的时候发现兜里好像放了个东西,便不在意地一掏,手里有股软绵绵的触感。
  季别低头看了一眼,段老太太郑重其事给段逐的那个红色丝绒袋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摆在他的手心。


第11章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季别醒得很早。
  段逐给他的东西,他放在床头,一醒过来就转头盯着,怎么都觉得棘手。
  季别伸手把袋子拿过来,打开了,把珍珠拿出来看。
  珠子很大,圆润饱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季别看了片刻,又把它放好了,心想段逐明明下半年就去念书了,总是跟他说“明年明年”“以后以后”,到底什么意思。
  最近季别常觉得段逐和他之间,其实有一些段逐默认而季别没有默认的隔阂,让季别每每想起来,就提心吊胆,喘不过气。
  两人中间好像隔了一个绘了花的单面镜,段逐隔着镜子亲吻画上去的季别,季别便站在镜子后头,心急如焚地看。
  他可以开口,可是不敢。
  中午吃饭时,大家长们都不在,氛围轻松了些。
  段蔚然又坐到季别身旁来,问他下午什么打算。
  季别说没打算,段蔚然悄声说:“大少爷要晚上才回来呢,我下午约了段潇去买书,没有别人,你来不来?”
  见季别还是有些犹豫,段蔚然又说:“你问问大少爷准不准呗。”
  段原从门口进来,穿着运动服,身旁一个球童给他背着球杆。段原大声问:“后院打球谁来?”
  几个男孩子都举手说去,他又看向季别,怪声怪气问季别:“来不来啊?”
  “季别下午陪我出门。”段蔚然说。
  季别没办法,只好给段逐发信息,说:“我下午有两个备选安排,1,和段蔚然买书;2,和段原打球。”
  段逐过了一会儿,很明显是不情不愿地恩准:“1。”
  又说:“别去太久。”
  段潇是段家旁系的一个女孩,十五岁,文文气气的。
  三人吃了饭坐车出门。
  M市有一个很大的书店,他们从一楼逛到五楼,买了不少书,出来找了家咖啡店,喝点儿东西准备回家。
  段潇碰到个从前游学时认识的朋友,两人去一边聊了。
  剩下段蔚然看了季别半天,问他:“段逐下学期走了?”
  季别点点头。
  段蔚然看着季别,有些犹豫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季别一下笑了,他问段蔚然:“告诉什么啊?”
  季别笑起来很坏,好像在抵赖或者捉弄人,但又好看极了,让人对他没办法。
  段蔚然愣了愣,很无奈地说:“哎呀……算了。”
  “谢谢。”季别收了表情,说。
  段蔚然看着季别,突然忍不住问他:“你喜不喜欢他?”
  昨天下午看见的段逐对季别做的事,段蔚然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对季别有些纯友谊类的好感,情绪沉淀下来之后,她还是想知道季别的态度。
  “他不会强迫你吧?”段蔚然拧着眉毛问。
  “没有没有,”季别笑得趴在桌上,对着段蔚然摆手,“你想太多了吧。”
  他和段逐再你情我愿,顺理成章不过。季别是放得开,不然也不会和段逐变成现在这样,他也喜欢段逐抱着他的时候,喜欢和段逐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
  但当关系超过欲望太多,季别说不清楚,但他觉得不好,也不对。
  他们年初四回了家,段原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段太太在家留了没几天,也失踪了。
  段逐忙了起来,他常不在家,季别寒假里也有社团活动,两人没整天泡在一起,季别心里紧绷的弦又松了下来,心想不管怎样,先陪陪段逐——不过陪归陪,那颗珠子这么贵重,还是要找机会给段逐还回去。
  有了这个念头,季别一直把珠子带在身边,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开口,段逐就突然在学期初的某个晚上,到了季别房间里来,把一叠资料放到季别面前。
  季别翻了翻,都是学校资料,问段逐:“这是什么?”
  “今年学校供交流的高中,这两所离我的学校都算近,你挑一挑。”段逐说。
  季别呆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段逐指了指其中一份,道:“这所还可以。”
  “我……”季别心烦意乱地开口,段逐忽然来了个电话,便当着季别面接起来。
  季别看着段逐的侧脸,人有些恍惚。
  季别早就有别的计划了,悉心策划,精确到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涵盖“段逐”这个元素。
  所以季别看着高中资料犹豫了很久。他连一年后去他爸老家的旅游路线都规划好了,还有大学,和以后会定居的城市——都要改吗?
  就算是有身体接触后,季别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自己和段逐,最多会是那种,长大以后碰见了,他上前和段逐搭话,段逐也不会不理他的关系。
  好歹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
  段逐打完了电话,给季别简略地分析了一下学校好坏。
  季别细细看着段逐的表情,段逐的神情那么笃定,好像对季别一点防备都没有似的,反倒让季别心酸了起来。
  他想跟段逐说:“你不要那么信任我吧,我也没那么好。”
  可下一秒段逐贴着季别,吻他的嘴唇,季别的话又全被堵了回去。
  季别的手放在兜里,紧紧攥着那个丝绒小袋子,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攥这么紧,是想要把它拿出来,还是根本不愿松手。
  “我还在看房子,”段逐放开他,说,“你想住多什么样的?”
  季别被他看得脸有些烫,低声说:“我对这些没概念。”
  “住高一点,还是住低一点,”段逐捏着季别的下巴,说,“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季别终究还是放弃了交涉,抬头亲亲段逐的嘴唇,说:“不要太大的。”
  “要泳池吗?”段逐问他。
  “段逐,”季别开口问,“你带我去,是怎么和先生太太说的?”
  段逐低头想了想,说:“只提了一句,我暂时还没说我们的关系。你觉得要说吗?”
  “不会,”季别赶紧摇头,“先别说。”
  “我打算等你大一点再说,”段逐让季别坐在他腿上,“也等我大一点。季别,你相信我吗?”
  季别松开了手,叫丝绒袋子好生呆在他的口袋里,手搂着段逐的脖子,温顺地讨好他。
  季别细细回忆,都想不起自己哪里特别好,才得到段逐的青睐,只知道他珠子没还成,人也跟着走了。


第12章
  一年后,初春的晚上,波士顿市郊的一栋房子里,季别坐在书房,对着笔电,写老师布置的小论文。
  他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久,陪着段逐在新地方生活了六个月,住得不太高,随波逐流地过。
  这几天季别放了春假,但段逐的假期还没开始,季别没处可去,每天待在家里。
  前几天有律师来联系季别,说信托金的申领问题,因为数额较大,因此走程序到账还需要一些时间,问季别什么时候有空,有一些条款要当面解释和签署。
  就在这天早上,季别的电子邮箱收到一封信,来自他的生母,季别看到抬头称呼“宝贝”的时候愣了一下,以为是段逐突然发疯,拉下去看内容,几乎气笑了。
  他也没细看生母前言不搭后语的小论文,拉到后面看见署名,就直接把信删了。
  季别写论文的手停了,他听见楼下有关门的声音,应当是段逐回来了。
  搬来波士顿后,段逐只找了一个厨师和保洁,定时过来做菜和清扫,没有找住家佣人。
  季别一开始不知道段逐这么做的原因,心想段逐一个从小有人前簇后拥的大少爷,愿意过这样不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的是非常有追求,跟别人不一样,还感动过三五个小时。
  后来才发现段逐是嫌有人在家里,妨碍他的发挥。
  家里的楼梯上铺了厚地毯,人走上去没声响,季别竖着耳朵听,也听不出段逐的运动轨迹,三分钟后,书房的门很轻地响了一声。
  季别故意不转过头去,手装模作样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就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亲吻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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