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影帝很高冷(17)
原畅慌了:“停停停!严哥,你这是在讲什么故事啊,我……我……这……这……”
他结结巴巴。
严泽一脸正直:“我这不是在跟你讲睡前故事,让你放松一下么?”
原畅:“……”为什么他越听越紧张了!
“继续说下去啊。”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原畅不禁看向摄像组那边。
房间里这会儿除了他和严泽之外,就只有几个摄像组的人了。他想当然地认为,说话的人是摄像组的摄像师。
原畅张口抱怨起来:“继续讲什么啊,严哥他说什么故事不好,非要说个和戏子有关的故事!”
被原畅看着的摄像师并未道歉,反倒是有些悚然地瞪大了双眼。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和自己身旁的跟拍场务面面相觑。
两人同时流下了一丝冷汗。
“那个,原先生,”摄像师捏着三脚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了,“我们……我们刚才谁都没有吭声啊……”
原畅:“!!!”
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出现:
“怎么样,我的腹语表演得不错吧?”
原畅:“……”
摄像组的人与跟拍场务:“……”
几道视线顿时刷刷刷地看向了闭着嘴的严泽。
跟拍场务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嗨,严哥,你别吓我们啊,我心脏病都要给你吓出来了。我就说嘛,现在是科学年代,要相信科学。好了好了,继续拍摄——”
严泽却摇头:“不是我。”
“啊?”
严泽一脸冷漠:“我不会腹语。”
原畅:“……”
摄像组的人与跟拍场务:“……”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那声音又来了。
严泽冷笑,忽然右手一展,精准无误地伸向了自己的身侧——
“装什么牛鬼蛇神呢,”他不屑,“给我滚出来!”
第23章 也是人才
严泽的床靠着墙壁,那间被锁上的房间与他仅有一墙之隔。
此时听到怪声后,将右手探向声源处的严泽所抓的方位正巧就是墙壁的位置。严泽听得很清楚,那道低沉的男声在他耳中异常的清晰,出声者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发笑!
这急转直下的惊悚发展把原畅和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吓得不轻,几人近乎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严泽身后的墙壁——此时,严泽已然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头戴盔头,面敷白脂的人头!
而严泽所抓住的地方,恰巧就是硬罗帽顶端的装饰绒球。
“有鬼啊——”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现在是科学年代的场务被吓得惊声尖叫,只是他叫出声后才悚然惊觉,自己的声音小得可怜,仿佛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压制了似的。
见状,胆子最小的原畅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剩下的几名剧组成员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见那戴着盔头的“鬼”还在嘻嘻奸笑,俱是两股战战、脸色惨白,惊恐到无以复加。
武生脑袋眼珠一转,看向了抓住绒球的严泽。
“嘻嘻嘻嘻嘻,你不怕我么,”他脸上涂着白脂,辨不出真实容貌,唯独声音低沉沙哑,听着让人不寒而栗,“好久没人来这里了,今天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新鲜的肉体呢……好饿啊……”他用一种风流子的语调评价着严泽,“你这小生长得倒是不错,不知味道如——”
“恶鬼”话还没说完,严泽却是扬起了左手。
啪。
他打了个声音清脆的响指。
恶鬼微疑,不知严泽想做什么。他浑不在意,只以为严泽是在做垂死挣扎,不禁怪笑道:“死到临头还想耍帅?”
严泽摇了摇头,对他做了个口型。
恶鬼皱起眉。
——这口型是在说……比酷艾尔特?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
那原本还在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恶鬼猛地顿住了!
一股自魂灵处逆流而上的电流感瞬间冲击了他的整个魂体!
恶鬼登时被骇得不轻,他是纯粹的怨魂恶念,并无实体,寻常的电雷根本不能伤他分毫。可此时,他却只觉整个魂体都被电流给电得麻痹!恶鬼已经死了几百年,早已忘却了疼痛是谓何物。可这会儿,在严泽的雷轰下,他却瞬间感觉自己要被电得活过来再死一次,被电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能电伤魂灵的,只有传说中至刚至阳的罡雷……
恶鬼那张被白脂敷得不辨容貌的脸愈发惨白了几分。
他原以为住进古宅录制真人秀的《生存之息》剧组是送上门来的小菜,结果没想到,这剧组里竟然会有高人在!
自己踢到铁板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恶鬼被电得瞬间失了之前的恶劣,只忙不迭地开始向严泽求饶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他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严泽偏头看了一下剧组的其他人:在他出手反击恶鬼之前,包括场务在内的其他几个剧组成员早已和原畅一样,被吓到昏厥了。
这会儿自己的所行所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被电得差点再死一次的恶鬼:“……”这种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严泽颔首:“现在知道错了?有句老话说得好,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他慢条斯理,“你这种老鬼就需要电一电。”
而后,他便无视了恶鬼的求饶——
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响指。
·
次日。
原畅是被冻醒的。
他先是哆嗦了一下,而后才像是猛地惊觉了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蹦了起来,直坐在了床上。
原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还活着?”他喃喃自语。
想起昨夜的事情,原畅心里便毛骨悚然:他根本没不到,这世界上竟然当真有鬼!
对了!
原畅又想了起来,昨晚,那个武生打扮的恶鬼出现后,他就十分丢脸地被吓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么想着,原畅赶忙慌张地望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亮着一盏小小的携带式台灯,整个房间里一片沉寂。
严泽的床位离他不远,眼下,对方似是还在沉眠之中,安静地睡在床上。
朝日初升,暖光自古宅内的老式雕窗户的花纹缝隙中穿过,流淌在了房间里,将一切染上暖意。
原畅:“……”怎么看着像无事发生过一样?昨晚上他不是撞鬼了么?
就在原畅呆愣之际,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严泽!原畅!我是场务小赵,你们两位起床了么?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带着摄像组的人进来录拍咯?”
听到场务的声音,原畅这才如梦初醒,而严泽也慢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原畅看看打着哈欠的严泽,又望了望房间的大门,最后才低头瞅了一眼自己。
“昨晚上……”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严泽揉了揉眼睛:“昨晚上怎么了?”
原畅结结巴巴:“我们不是……那个……鬼、有鬼!”
严泽狐疑:“鬼?”略作思考后,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那个啊——是有鬼。昨晚上最后的时候,我们俩闲着无聊抽了次鬼牌,你运气不好,抽了几次都剩了王八。”
“不是……我的意思是……”原畅慌了,“是真的鬼!一个武生打扮的,还说要吃了我们!”
严泽随手拿起床边叠好的衣服换上,一边走去给剧组的人开门,一边鄙视原畅:“你是在做梦吧?如果真有鬼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活?”
原畅:“……”貌似有点道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掐了一下。
“你驴我!”原畅哭了,“一点儿也不痛!我真的挂了——!”他想着自己还没大爆就不明不白地挂了,心中不禁悲从中来,“我怎么就挂了啊,我不想死……我还没谈过恋爱啊,至少在我死之前让我交个女朋友啊——”
严泽:“……你再用力一点。”
原畅老实照做。
而后——
“哇!”他哭得更伤心了,“好几把痛啊!”
严泽:“……”
摇了摇头,无视掉已经开始哇哇大哭的原畅,严泽默默地走到门边,给剧组的人开门。
进门的人还是昨天跟拍的那些人。
剧务小赵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原畅那仿佛当场去势一般的哭声,他吓了一跳,不禁问了严泽一句:“原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像个被戴了八顶绿帽的绿王。
严泽实话实话:“因为蠢。”
小赵:“???”
发觉剧组的人进了屋,哭得哭天抢地的原畅这才收了声。他哽咽了一下,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便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跑到小赵的身边发问:“小、小赵!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有鬼,这老宅子里真的有鬼!我不拍了,我要回家!”
“你在说什么啊,”小赵懵了,“什么鬼不鬼的,原畅,现在是科学年代,我们要相信科学,鬼是不存在滴。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触景生情!在这种地方住着,做做噩梦也属正常操作,你别想太多,”他拍拍原畅的肩膀,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原畅顺了顺背,“好了好了,起床录节目了啊。快把衣服穿好,摄像师还没开摄像机呢。”
原畅一哽:小赵昨夜不是和自己一起撞鬼了么?为什么现在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他又看向严泽。
严泽假装看风景。
昨夜处理完那只武生恶鬼后,他便等了一段时间,待时近午夜,剧组的其他人都悉数睡下后才给黎昊打了通电话通气,并把几个晕倒的剧组成员用扛麻袋的姿势依次送回了搭在古宅后院的活动板房里。
严泽没跟黎昊说武生恶鬼的事,加之黎昊又速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因此也没怎么怀疑,只以为小赵几个摄像师会昏倒是因为酒醉:
按着严泽的忽悠说辞,之前拍完原片后,场务小赵和另外几名摄像师闲着没事,就聚在房间里打牌,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乱撒酒疯,直呼有鬼。
黎昊不疑有他,他和小赵是室友,待第二天早上小赵清醒后,他便用严泽之前跟他交待过的说辞把小赵给糊弄住了。
见黎昊如此信誓旦旦,加之自己身上还沾着不少严泽事后特意倒的酒液,也就听信了黎昊的说法。
再且……现在是科学年代啊,建国后不许成精,哪里来的牛鬼蛇神?被安排上了的小赵如此坚信着。
严泽耸肩:“小赵说的对,现在是科学年代,原畅,你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小赵赶忙附和。
噩梦?
原畅迷迷糊糊。
众口铄金,见严泽和小赵如此肯定,且摄像组的摄像师们也一副“你肯定是在做梦”的态度,原畅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也许他真的是在做梦。
……对了。
他床头怎么摆着盏小台灯?这是自己昨晚睡觉前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