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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37)

作者:泊岸边 时间:2018-08-26 10:13 标签:兄弟 骨科 年上 治愈

  徐行愣着答应了,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医院赶去,途中他见周予安不停的看手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叹气道:“没准儿他忘记带手机了,再说医生那么忙,可能正在做手术,你别这么紧张啊,搞得好像他不要你了一样。”
  他本意是安抚,周予安却睁大双眼茫然的看向他,下一秒就要落泪一般。
  “哎哎哎,我说错了,再怎么也是你不要他,哪儿轮得到他不要你。” 徐行拍了下方向盘,转移话题道:“今晚搬回我那儿去,你家要是不给你钱了,就找我拿。”
  周予安却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不说话。
  微信里和钟弗初的对话框,最后一句还停留在「想你的安安」。
  钟弗初的头像依旧是自己。
  他心里突然稍稍平复了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钟弗初可能就是忙的没时间看手机吧。
  车子一到汉南医院,周予安就跳了下去,医院人流如织,他忍着脚心的疼飞快的跑着,路上差点撞到来往的病人,他从来没发现到胸外科办公室的距离有这么遥远。
  一路奔到办公室,这里他来过许多遍,每一个人他都见过,连窗台有几盆绿植他都一清二楚。
  可今天钟弗初怎么不在?明明是工作日。
  “予安?” 李慧婷发现最近周予安来的有些勤,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事就听他问道:
  “弗初呢?” 周予安扶着墙大口喘气,自从做了手术后他就没这么跑过了。
  李慧婷愣了愣,眼前的青年头发凌乱,神色慌张,她都没注意到称呼上的奇怪,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说道:“钟医生今天请假了,没有来,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请假。”
  “请假?”
  周予安迷茫的看着钟弗初的桌子,那里收拾的很整齐,曾经他在那里吃过钟弗初给他买的蛋糕。
  钟弗初从来不是随意请假的人,昨天早上他在床上求他请假都没有成功,怎么会突然请假?
  “发生什么事了?”李慧婷觉得周予安有些不对劲,担忧的问道。
  周予安摇了摇头,忘了告别,直接向钟牧远的病房跑去,但病房里并没有那个老人,更没有钟弗初,他问护士,护士说钟牧远昨天下午就出院了。
  他茫然的走在医院走廊上,想了想又跑去陆龄久的病房,曾经他在那里看到钟弗初抚琴,彼时往事纷涌而至,他才知道原来钟弗初一直记得十二年前的自己。
  “予安?你怎么过来了?找我的吗?” 陆岩正坐在沙发上,诧异的看着冲进来的周予安,站起身朝他走去。
  周予安看向病床上的老人,陆龄久今天没有清醒,钟弗初也不在这里。
  “问你话呢。” 陆岩将手放在周予安的肩膀上,捏了下。
  周予安回过神,皱眉挣开陆岩的手,问道:“弗初今天有来过吗?”
  陆岩挑了挑眉,抱着胳膊笑道:“你居然是来找他的,你们……” 他目光暧昧的看了眼周予安,却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看到我也没必要这么难过吧,好歹你也喜欢过我。” 陆岩耸了耸肩。
  周予安没心情理他,直接走出了病房。
  既然钟弗初真的没来医院,那就一定在家里。他提起精神向医院外跑去,徐行正在车里等他,见他进来问道:“没看到人?”
  周予安垂着头嗯了一声,过了会说:“我想回家看一下,或许他在家里。”
  徐行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哪个,什么都没说的启动了车。
  路上周予安又给钟弗初打了电话,却发现关机了。
  “你到底在慌什么,不过就是被你妈发现吵了一架而已,姓钟的还能蒸发了不成?”徐行看了眼拿着手机发呆的周予安,有些不解他的失态。
  “我也不知道。” 周予安摇了摇头,他就是莫名觉得不安,而且这种不安越来越浓稠,只有见到钟弗初才能踏实下来。
  到了小区后,徐行没放心周予安一个人上去,跟在后面。
  周予安走到钟弗初家门前,顿了一会才开始按门铃,按的很急,一声接着一声,让人无端焦躁。
  徐行看了眼时间,周予安已经按了五分钟了,一个人影都没有,他还在那儿固执的按着。
  “祖宗,别按了,人肯定不在里面,再按门铃都要坏了。”
  周予安这才放下手,他更茫然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顺着门坐在地上,对在一旁转来转去的徐行道:“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你不会就在这儿一直等着吧?” 徐行蹲下来摸了摸周予安的额头,纳闷道:“你傻了吗?”
  周予安抱着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睫道:“我就是想看到他,你不用担心我。”
  徐行站了起来,说:“那我回公司了啊,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周予安点了点头。
  他坐在地上发呆,突然发现自己总是在钟弗初家门口等他,第一次搬到这里的时候,他在这里等着给钟弗初一个惊喜。钟弗初生日前的晚上,他在这里等着给钟弗初生日祝福和蛋糕。
  现在,他依旧在这里等着,心里却一片空荡荡。
  他想等钟弗初回来了,他要好好道个歉,撒个娇,吃昨晚没吃到的鸡蛋番茄面,然后在他床上打滚。
  对他说,无论父母怎么反对,他都不会放弃。
  可他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太阳落了山,星星上了班,都还没等到。
  最后他屁股坐麻了,干脆回到自己家里搬了把椅子出来,跟个门神似的守在钟弗初家门前,又拿了些以前买的零食,垫了垫肚子。
  大概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呵欠声中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困意顿时一扫而空,急忙冲向电梯,正好撞上出来的钟弗初。
  “弗初!” 周予安激动的扑了上去,抱住钟弗初的脖子,那一瞬他几乎要开心的落泪了。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啊。”他像以往那样,脸颊在钟弗初的脖子上轻轻蹭着,睫毛扫在他的皮肤上,尾音拖的又软又绵长。
  以往钟弗初会伸手搂住他的腰,然后在他耳边低低的说话。
  可现在没有。
  他抱了一会终于察觉不对,放开了手,抬头看向钟弗初,怔住了。
  他从未看到过钟弗初如此疲惫的样子,仿佛在万里沙漠中无望的穿行,着衣而褴褛的行走着,更难以形容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层之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那目光太过沉重,压的周予安几乎有些喘不过气,他不知道钟弗初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几乎要将他溺毙。
  “周予安。”钟弗初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沉哑的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砂子。
  周予安茫然无措的睁大眼睛,手指掐着手心,不是说好叫他安安吗?怎么会……
  他直觉钟弗初要说什么自己并不想听的话,于是慌乱的拉住钟弗初的袖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我,你是在生我妈妈的气吗?我,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和她说清楚……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可以……”
  他磕磕巴巴的说着语序混乱的话,却被钟弗初打断。
  “周予安,就到这里了。”
  他眼睫狠颤几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的重复道:“就到这里?”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周予安听到钟弗初丢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脑中一片空白,好像被人丢进汪洋大海里,看着头顶的天光,有海鸟掠水而过,他却怎么也浮不出海面。
  钟弗初已经走到了门前,移走了他的椅子,正在开门,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让他身体颤动了下,如从噩梦中惊醒。
  他在钟弗初进去之前,冲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用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说:“我不同意!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手里死死攥着,眼眶通红的瞪着眼前冷漠的人,昂着下巴提高音量道:“你明明喜欢我,明明说过不会放开我!难道就因为我妈,你就要反悔?”
  像一个被大人哄骗了的小孩,分明强装出理直气壮质问的样子,声音却在颤抖,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人影。
  钟弗初沉默的看着他,将他的手扯开。
  然后无情的关上了门。
  眼泪终于滚落,他心里又气又痛,用手捶门,大声骂道:“你这个骗子!”
  可骗子不要他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谈的好好的恋爱居然就这样无疾而终。
  没有解释,没有缘由,像是做了一场虚妄的美梦,将将开始就结束了。
  周予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在了大街上。
  “予安,你怎么了?”
  宋涤新认了好一会才确认那是周予安,走过来一看这小学弟居然满脸都是眼泪,刚要继续询问,下一秒周予安就把额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哑着嗓子道:
  “小新哥,他不要我了。”
  宋涤新愣了愣,伸出手拍了拍周予安的背,大概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可钟弗初怎么可能不要周予安?他那样郑重的将这份感情放进心里,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般,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了?
  “到底怎么了?” 宋涤新拉着周予安到一旁的咖啡馆坐下。
  周予安哽咽着将昨晚和今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宋涤新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就要和我分手,你说他可不可恶?”周予安握紧拳头,问宋涤新,眼睛通红的寻求认同。
  宋涤新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予安,你是不是改过名字?”
  周予安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不相关的问题。
  但宋涤新表情很急切,再次问道:“是不是?”
  周予安愣愣的点了点头,说:“我以前叫周嘉洛。”
  周嘉洛。
  宋涤新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个世界究竟在开怎样的玩笑。
  数天之前,钟弗初突然说要结束咨询,他欣然应允,并提出进行最后一次咨询的建议,钟弗初答应了,在当天晚上去了他新开的工作室。
  在那里,钟弗初终于向他讲述了他埋藏二十年的记忆。
  还有他原先的名字。
  明烨。


第三十五章
  “阿烨,快起来。”
  明烨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坐起身,狭小的阁楼隔音不是很好,张姨的声音轻而易举的透过门板传来。
  窗外|蒙蒙亮,应该只有六点多,他下了床打开房门,张姨戴着口罩,眼角满是疲惫,把手里的工具箱塞到他手里,说道:“今天洛洛生日,到时候一群孩子可能上来玩,你打扫三楼,尤其楼梯的栏杆要擦干净。”
  明烨沉默着点了点头,张姨便转身去了楼下,她要为这个生日派对忙一整天,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
  明烨按照张姨说的把楼梯栏杆从上到下擦了一遍,他今年十岁,张姨一般只让他在早晨和深夜帮忙干活,这样可以避开别墅的主人。
  擦到二楼的时候,有个房间门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华贵睡衣的中年男人,他是这个别墅的男主人,名叫周盛南,平日里很少出现。
  周盛南盯着明烨的衣服看了会,并未走过来,而是皱眉说道:“忙完后就在你的房间休息吧,不用下来帮忙了。”
  明烨看了眼自己破损的袖子,应了声好,飞快的把楼梯擦完后跑回了自己的阁楼。
  那是他住了五年的地方,在整个别墅的最顶层,夏天热冬天冷,屋顶总有云雀叽喳,打扰他本就不多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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