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世(29)
李念自从重回了校园,平常几乎已经不碰那个药了,人也变得开朗自信了很多。但谈辛却有些不高兴,因为自从李念开始上学,他就发现李念慢慢地已经不像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黏他了,更重要的是,他还被警告一礼拜最多只能做三次!三次啊!要知道当初那可是他一晚上的次数,谈辛觉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眼下听他这么讲,更是醋意大爆发,恨恨地叼住了那人的耳垂,警告道:“你先别得意!那是因为你们这一届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人,有句话叫什么知道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李念懊恼地捏了捏那人的耳垂,反问道:“那我是猴子,你是什么啊?猴子夫人吗?”他话一说完就被自己逗笑,吃吃地笑了起来。
“行啊,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猴子夫人!”谈辛上下其手地开始扒李念身上的衣服,但被李念坚决地制止了。
“不行,这周的次数已经到了,我还有作业……呜……”
谈辛哪儿会听他的,不由分说地狠狠堵住他的那张嘴,然后把人抗到自己的肩上走进了房间。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冬天。可能是深处内陆的关系,A城的冬天跟别的地方相比总是格外地冷一点。现在每天出门谈辛都会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人紧紧地包起来,只露出一双明亮漆黑的大眼睛,然后才让司机送他出门。
这天难得的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课,李念刚把书放进书包准备跟班级里人一起去图书馆,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
于欣端起眼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轻声嗤笑道:“该说是‘子承母志’吗?哦不对,你比你妈有出息,连男人的床都敢爬。怎么样?攀上高枝的滋味如何?”
李念根本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直接拎起书包站起身就想往门外走。
于欣急忙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神态之中早就没了刚才的淡定自若:“等一下。”
李念看到周围的人都向他们这桌投来好奇八卦的目光,只好又坐回了椅子上。
于欣在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之前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好歹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如果不是他把你接回来,你能过上如今的生活吗?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李念被她说得莫名其妙,他心念一转,突然联想到谈辛有次无意间提了一句‘听说江氏最近赔了好些钱’,李念那时候没什么反应。说他没有一丝不高兴那就太假了,但好像这种情绪也就只有一瞬间,因为他现在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他不想回忆那些不好的东西来浪费自己的时间。现在想来,该不会于欣觉得是自己做的吧,或者是煽动谈辛做的?他想到这里淡淡地笑了一下,出口讽刺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择手段吗?”
于欣被他这样说了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蒜。你知道就近几个月里,江氏一共罚了多少钱吗?”
先前是被人举报偷税漏税,又根本没人愿意帮她,她没法只好卖了市中心的一套房子,自己又填了点钱进去,才交足了罚款。这边才刚解决了这件事,那边厢又被查出了公司违规操作,又要罚一大笔钱。说是这背后没人要整她,她死都不信。关键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婿,最近竟然沾上了赌博,把公司的一大笔资金都挪空了。要不是四处求助无门,她怎么可能会来找李念。
“我没有任何兴趣知道。只是我有一点很好奇,这件事先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但你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
于欣看到李念如今这幅嚣张的样子,恨得暗暗咬紧了牙齿:“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李念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淡淡道:“我有事就先走了,以后你也不用纡尊降贵地再来找我了,免得看到我让你觉得恶心。”
“这好歹是你爸的公司……你疯了吗?!”
李念好笑地反问道:“当年逼着我签字的事你是选择性地遗忘了吗?”
于欣脸色一沉:“果然是你。”
李念懒得跟她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拎起书包就往门外走。
这天吃完晚饭以后,李念装作不经意间跟谈辛说了这件事,没成想谈辛直接直言不讳地承认道:“是我做的。”
“什么?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讲?!”
谈辛捏了捏他的脸颊,好笑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怎么?心软了?”
李念摇了摇头,半晌才搂着他轻声道:“我在想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谈辛挑了挑眉,不正经地捏了捏他腰侧的软肉:“那小学弟,给点儿什么奖励呗?”
“这不说正经事呢嘛,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啊……”
“想你啊,不然呢?”
李念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当然还不忘了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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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辛辛这招叫温水煮青蛙,江氏母女不是最在意钱吗,那就让她们慢慢享受这种失去钱的过程……
还有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小念刚了很多( ˉ??ˉ )?有后台的人果然不一样嘤嘤嘤
下一章会出现顾家的那一对兄弟哦嘤嘤嘤,小小期待一下吧
第34章
于欣那件事就这么翻篇了。李念本就不是什么圣父,不会有那种别人伤害过他他就可以轻易地做到原谅他人。所以他自然不可能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假惺惺地去谈辛面前求情。相反地,这件事反而更是升温了二人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们的感情一直处于沸腾状态。
日子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夜,今年李念终于不用一个人吃着超市打折买来的速冻水饺孤孤单单地看着春晚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李念把拿来的奖学金给谈父谈母各买了一条围巾,剩下的那点钱又给谈辛买了根领带,还是打折款的,因为钱不够了。谈辛表示很愤慨并在当晚用这根打折的领带进行了某项不和谐的运动,当然用完以后还是很没出息地洗干净并宝贝地收进了自己的衣柜里。
除夕那天谈父谈母美滋滋地一起戴上了儿媳妇给他们买的那条大红色`情侣围巾,并一人塞给他一个超大的红包。李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红包,这里的大不是指里面钱的多少,虽然也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钱,但这个红包的大小竟然是普通红包的4-5倍。
是的,4-5倍。李念觉得拿着这个烫手便想还他们,没成想方瑾女士直接豪气地拿来一本支票本,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往上面填0,李念怕得连忙又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了他能早早地有钱给自己儿子买鸽子蛋,这一家人可谓是一起想着法子操碎了心。
谈奕前几天就给自己放了假,瘫在家里尽情地享受“小心肝”、“小宝贝”的亲儿子待遇。但他发现等李念跟他哥一来,他就瞬间仿佛是从路边随手捡来的一个,人人都开始嫌他,甚至包括他家的那几只狗。
尤其是他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谈奕,你是不是整了?”
谈奕心情激动地以为他哥要夸他长得更好看了,却不成想他哥下一句话却是:“怎么整成这幅残样?”
行,他知道他哥心里还有气,他忍,他忍还不行了吗!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完了晚饭,又一起边搓麻将边看春晚。李念不会,谈辛就坐在一旁教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新手手气比较好还是什么,李念又赢了很多钱。当然输的最多的,还是数倒霉蛋谈奕。
过了零点后一家人又一同吃了饺子,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李念对谈辛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很是好奇,一进屋子就这里东摸摸那里西蹭蹭。他在谈辛面前总是会像这样不经意地露出这样稚气的一面,每每看到他这幅样子,谈辛就觉得自己的心尖酥麻酥麻地。
谈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李念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谈辛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看了眼窗外,近几年因为市区禁燃烟火的规定,几乎没有人再放烟花了。
他低头靠在那人的颈侧问道:“在想什么?”
李念被他弄得有些痒,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然后认真说道:“在想你。”
谈辛轻笑了一声,听到那人继续说道:“真的,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格外地想你。想你现在在干什么,吃了几个饺子,春晚看了吗……还有,想你会不会已经把女朋友带回家了……”
“然后呢…再继续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我?”谈辛揶揄道。
李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自嘲道:“现在想来我那时候还真的挺…挺变态的……像个跟踪狂一样。”
谈辛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一只手又不规矩地伸进人睡衣里,暗示道:“那你是不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啊。”
李念不知道话题怎么又绕到那上面去了,他抓住人作怪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把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怎么脑子里成天都在想这个啊?”
谈辛用下面顶了顶他,无辜道:“我可没想,是‘它’成天在想啊。”说完还好心建议道:“要么你教训教训它?”
李念觉得教训“它”最好的办法就是冷落它一夜,便寻了个空档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全身都裹了起来,口中还嚷嚷说自己困得不行。谈辛能让他得逞吗!不仅把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后来更是抱着他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走了一遍,口中还不饶他说着“你看,这样我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有你的味道了”,被李念羞愤地堵上了他的嘴。李念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谈辛才把他压在落地窗前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他们一直在大宅里住到了大年初十才回家,期间谈父谈母逢人就大大方方地把他介绍给亲戚朋友。
可惜有的人过年过得是前所未有的舒坦,有的人就不怎么样了。
李念跟谈辛回家那天,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呢,就看到两个人遥遥地站在小区门外。谈辛想直接绕过她们开进小区,却不成想于欣竟蛮横地直接堵在了车前。
谈辛在车里轻轻地“啧”了一声,下车之前还不忘让李念坐在车上。李念坐在车里看到于欣冲谈辛扑上去,他吓了一跳,还好被谈辛眼疾手快地避开了。他想了想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谈总,心月好歹是李念同父异母的姐姐,求你看在李念的面子救救她。”
李念眼睛跳了跳,谈辛眼角余光瞥到他下车,连忙疾步走过来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外面多冷,快回车上去。”
不远处的江心月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暗。
李念想着四个人就这么杵在门口影响不好,便去了附近的一个茶室要了一个包厢。
于欣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次不知是因为谈辛在场还是事情实在是太棘手,她再也没有了先前对着李念的傲慢,而且神态之间还隐隐有一丝害怕跟卑微?
卑微?李念想到这两个词,自嘲地笑了笑,觉得后者肯定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事情的经过就是江心月的老公出轨被她抓包,这也就算了,怪就怪在江心月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她哪儿能容许什么下三滥的人都爬到自己头上。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名头把小三约了出来,然后把事先在包里准备好的浓硫酸朝对方泼了过去。幸好对方从她的脸色上提前反应过来,往旁边躲了躲,但还是有小半溅到了脸跟身子上。江心月向来仗势欺人惯了,想着就算一不小心弄死了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赔点钱就了事。想来她要是没这个胆量也不会这么激进地往人身上泼浓硫酸。只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这次惹上的人来头还不小。她是知道小三姓顾的,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顾”姓分量竟这么足。钱他们自然是不要的,也拒绝接受何解。泼浓硫酸情节严重一点的本就可以判故意伤害罪甚至是故意杀人罪,那家的态度很坚决,就是等着坐牢吧。于欣没了法子,只好四处去找关系。可惜众人早就得了消息,唯恐因此得罪顾家,连面都不肯见。于欣被逼得没了办法,这才想着低三下四地来求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