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24)
“你开免提,”路易然耐着性子解释:“我说了,我没和他谈恋爱。”
路父似乎重新把手机抢回来了,对着路易然说:“我不管你有没有和他谈过,以后都不准和男人谈了!”
路易然猛然想起自己回国前,曾经有好友拍着他的肩,说宁愿以后一辈子不结婚,也不告诉家人自己的性向。
路易然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可笑。
他扯了扯唇角:“让我孤独终老啊?”
路奉也有点头疼,他一边安抚老爹,一边对路易然说:“没谈就好,这些事以后再说。”
他就说,之前和弟弟说了缓一阵,就不可能这时候闹出这种事情来。
倒是那个梁家,知道他们家为这事闹矛盾还上来拱火,怎么看都没安好心。
电话那头实在混乱,路易然把电话挂了,他想了想,又把电话关机,随后扔到了抽屉里。
没有手机玩,路易然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觉得实在无聊,决定去骚扰一下隔壁。
他还盘算着严峥到底要收什么报酬,在院子又找了找,拔走一根仅剩两根的狗尾巴草,随后踩着墙沿往严峥院子里看了看。
现在大多院子中间的墙沿都会加上防盗的碎玻璃,这两个院子里没有,还方便了路易然。
严峥站在院子里打电话,大太阳底下,好好的屋子不待,就像是感觉不到热似的。
路易然看见他额角也有一层薄汗,和梁文惨白得像鬼一样不同,严峥神情平静,薄薄的汗珠在蜜色的皮肤上,带出一种特有的男性荷尔蒙。
严峥没发觉路易然的窥探,他转了个身,穿着短袖长裤的背影很吸引眼球。路易然的视线在他利落的收紧的腰线和挺翘结实的臀腿处打了个转,又收回来了。
现在还是工作日,这人不上班已经很离谱了,忙是应该的。
不打扰也行,就这么看看也挺好玩的。
路易然往旁边挪动了两下,找到个有点阴凉的位置。
严峥打了有一会儿电话才注意自家墙边多了个人影。
他眼皮一跳,抬眼看过去,看见路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两家中间的院墙,正盘腿支着脑袋看着他,见自己被发现了,还朝他歪了歪脑袋。
严峥挂断电话走过去:“下来。”
路易然把手里的狗尾草扔给他:“酬劳。”
严峥接住了,狗尾巴草被路易然蹂躏的歪七扭八,模样怪可怜。
严峥多看了一眼,把它放到一边的石台上,又走回来:“下来。”
路易然发着呆呢,反应了会儿才“哦”了声。
他转身攀着墙沿,还没跳下来,被人从后面一托,一双有力的手臂托着他的膝弯,抱小孩儿一样把他抱下来了。
路易然的脸陡然红了:“我又不是不能下。”
严峥等人站稳后松开手:“这么蹭,衣服都黑了。”
路易然连忙低头一看,果然他原本白白的T恤上已经染上了又黑又绿的污渍,显眼地在他的腰腹部昭示着存在感。
路易然:“...”
他说:“你就不能早点说?”
严峥似乎笑了一下:“怪我。”
路易然跑回家换了一套衣服,看着T恤上那一块黏糊糊的绿色污渍,差点就把这件衣服扔进垃圾桶。
他把这衣服泡进盆里眼不见心不烦,这下心情彻底坏了,拉着脸坐在石台上。
严峥靠在门口敲响两下木门,等路易然看向他后才开口:“找完我就不理人了?”
路易然说:“没心情玩了。”
严峥不是很理解小孩因为一件衣服就不开心的心理,洗掉就好了。
他走近院子,见路易然没有变成河豚,于是开口说:“今天不上班?”
路易然盯着盆子里那块污渍,希望他自己消失,嘴上道:“不上,嘿嘿,有人忙得在院子里打电话。”
严峥伸手在盆子跟前晃了晃,路易然的视线才缓慢地转移到他身上。
“干嘛?”
严峥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穿的长裤宽松,手机放进去就坠了坠,路易然的视线跟着那一小块方形物体也动了动。
严峥垂眼,看着小孩直勾勾的眼神:“看哪呢?”
路易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机的位置尴尬。他“嗖”地收回了视线,还很嘴硬。
“看看也不行?”
严峥抬步靠近,手机随着他的动作在裤子口袋里晃荡来晃荡去。
“行,可以看,随便看。”
路易然:“...”
“谁要看了。”
“我看,”严峥说:“看你无聊,带你出去玩,去不去?”
第20章
路易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就同意了严峥的提议。
他跟着严峥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卖了,还是自己跟着送上门卖的那种,
两人钻了好几条巷子,最后站在了一辆纯黑的雅马哈跟前。
深邃的金属黑在阳光下反着光,流线型的线条中蕴含着狂放的野性,机身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严峥站在它旁边简直都逊色半分。
路易然眼睛亮了下,这可比之前那些比赛里见到的都好不少。
“怎么停这?”
严峥上前推出来,解释道:“停院子里小孩儿会从门缝看见,到时候在门口蹲你,爬上爬下还容易摔。”
路易然听着前半句还正常,后半句就幽幽看着他:“爬上爬下容易摔?说我吗?”
严峥顿了下,继续说:“你想玩以后可以停院子里。”
路易然心动地拒绝了,然后在上车时卡住,他之前都是自己单独骑车,没有载过人,也不知道这车坐在后面的人会一个劲地往前溜。
路易然脸色凝重地踩在脚踏上,手扶油箱,试图找一个贴的没那么紧的姿势。
严峥看他:“要坐车的话,我让人开过来。”
不过那就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了,这种小弄子,只有单车和摩托是最灵活的出行方式。
路易然拒绝了:“不用。”
严峥长腿轻松地撑着地,提出新方法:“那你骑,我坐?”
路易然看了严峥这个几乎把他前面挡严实了的个头,他自己坐后面都不太得劲,要是严峥坐后面,岂不是直接把前面的他压垮?
路易然伸手把严峥的护目镜放下来,敲敲严峥的头盔:“严哥,开路。”
“...”
虽然这辆机车很拉风,但是严峥骑车比老大爷还要老大爷,路易然看着旁边骑电动车的大爷滴溜溜超过他们,还送来个“年轻人,我也没老”的眼神。
路易然伸手点点严峥的肩膀,凑到他肩膀旁:“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天黑前能到吗?”
“把护目镜合上,”严峥的头盔在声音里显得更闷,沉沉的:“又不是赛车,遛弯不好玩?”
路易然晃了晃脑袋,沉重巨大的头盔跟着他一起动:“还行吧。”
平常难得会这样出行,有点不习惯。
严峥显然很熟悉江市,走了好几条小路,最后踩着夕阳带路易然上了一座桥。
他们停在了桥最中央的那段,这桥是这段河流最好的观赏点,建造的时候专门在两边划分了足够的停车区,此时白线内机车电动车横七竖八地停着,间或夹杂几辆轿车。
人行道上许多散步来这里看落日的路人,没人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严峥摘下头盔说:“这是黄河流经整个省河面最宽的地方,跨河大桥,只有江市有这么长的桥,这么漂亮的河。”
桥上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路易然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额发在眼前狂飞乱舞,他把头盔又戴上了:“哦。”
严峥笑了一下:“忘了你是从南方来的,应该见过很多水。”
路易然看了严峥一眼,严峥的寸头一点没受影响,甚至在这种环境下,严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属于江市这块地方土生土长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