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症(95)
在那间顶层的办公室,因为向坞的缘故,他最终选择了放下从前的执念和怨恨,告诉他哥从前的事,告诉他,杨悦可最在乎的是他。
叶汶宇接下来的话却让兄弟俩之间的争执都成了笑话。
他们都以为彼此才是被珍视的那一个。
扭曲的错位的情感由此诞生。
他不停、不停地在向坞那里寻求答案,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称谓。
可不该是这样的,渴望被爱没有错,但爱本身不是索取。
“我知道的,不管我说再多你都不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说……我一直都喜欢你,从酒吧见面的第一眼,我就想,我得、我要做点什么。”
向坞的眼神一怔。
叶泊语急切地诉说,额头上已经冒汗,口不择言:“是我不怀好意、没按好心。”
好笨。
平日里别人一句话叶泊语能怼十句,偏偏面对向坞——
他永远赢不了。
爱让人心甘情愿处在弱势。
向坞笑出声,叶泊语更着急了,却被向坞一下抱住,瞬间变成哑巴。
有人不求回报地喜欢他,因为第一眼看到他,就牢牢记住了。
那朵玫瑰可以养不活,叶泊语根本不在乎,再说根本是他折断的。
他唯一在乎是向坞。
每个人都要往前走一步。
叶泊语要学会正确的爱人。
向坞要学会坦然接受这份爱。
遇见你之前的生活是一成不变,枯燥的。
直到我遇见你——
叶泊语说:“向坞,我爱你,这不是假话,千真万确。”
第78章 自由通往何处
六月,天气逐渐热起来,出租屋也顺利租给了下一任租客。
交接钥匙的时候,叶泊语也跟着,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回公寓的路上,叶泊语忽然冷不丁报了一串数字。
向坞没反应过来。
叶泊语:“我的银行卡密码。”
向坞:“……”
向坞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道:“你别……万一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叶泊语:“卡只给你,不给别人。”说着竟然就要掏书包口袋,再次被向坞制止。
叶泊语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需要,没这个必要。”向坞拦下叶泊语。
叶泊语蹙眉,不满道:“那我用什么绑住你。”
向坞耐心解释:“用钱是绑不住我的,只会让我卷款逃跑。”
说着他大胆扫了叶泊语一眼,“宝宝,你可以用身体。”
叶泊语:“……”
自从那日告白后,叶泊语每天晚上都要黏糊糊缠上来说一句“我爱你”,向坞可以不信,但他不能不说。
向坞从一开始的惊讶和慌乱,到如今的淡定从容,甚至可以反过来调戏叶泊语一句……
果不其然,叶泊语把手掩在嘴边轻咳一声,半边耳朵红起来。
“你说真的吗?”
向坞心中的警铃大作:“……不,我开玩笑的。”
“不行,我当真了。”叶泊语一把抓住他的手,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向坞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叶泊语身后的尾巴狂甩,即便没说话,都在直白表露情绪:夸我夸我快夸我。
等到了晚上,那条黑绒布出现在叶泊语的手上时,向坞咽咽口水:“泊语,蒙住眼睛我就看不见你了,不是很可惜吗?”
叶泊语歪过头,将向坞逼至沙发的死角,布条轻柔遮掩在眼睛上方。
“向坞你的皮肤很白,黑布衬得你更白了。”
一片黑暗里,向坞感觉到牙关被手指撬开,指尖点在他的下唇,随后是一个柔软的吻。
双手被按在脑后,炙热的气息攫取空气。
向坞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哥,你好白。”
“怎么会这么白?”
叶泊语一边说一边啃咬,嘴边白色的布丁,咬一口就颤动一下,流出汁水,甜腻腻塞进嘴巴里面。
“泊语……”
叶泊语一口咬上他的唇,“换个称呼。”
向坞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对着空气,“宝宝?”
“不对。”叶泊语拼命挤压着他的空间,让两个人密不可分。
向坞暂时想不出,叶泊语有些急切,在他耳边叫一声“老婆”。
向坞“啊”了一声,黑布遮住眼睛,叶泊语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绪,好一会儿听不到回应,他俯下身不停,稀碎的吻落在额头、鼻尖。
向坞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听到叶泊语嗓音森然道:“你是故意的。”
向坞说:“是啊,我是故意的。”
不等叶泊语有所行动,他又迅速补充一句。
“老公。”
叶泊语立刻兴奋起来,也顾不上刚才向坞是故意不说给他听,钓着他,像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个劲地折腾。
客房里传来刨门声,闷闷的,爪子挠啊挠。
“唔……加菲……”
“别管狗了,多管管我。哥哥,你抱加菲的时候都把脸整个埋进来,你也应该那样抱我。”
“那、那不太好吧……”
“我想要。”
扯下那块布料,重现光明,向坞鼻尖落满汗,面前是“用来绑住他的身体”,块垒分明的肌肉,一晃在眼前。
不是毛茸茸。
但也很好埋。
向坞溺毙在这片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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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溢又来家里做客了。
期中考试他考了全年级第一,没日没夜埋头苦读的劲头没白费,整个人终于打起点精神。
前一夜饱餐一顿,叶泊语整个人容光焕发,对着来家中蹭饭的前室友都是和颜悦色的。
张溢没有空手而来,带了一只烤鸭。
叶泊语在厨房打下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把鸭子撕成均匀地一块一块。
张溢异常吃惊道:“少爷,原来你做小工这么熟练?低看你了。”
叶泊语冷笑一声,“再阴阳怪气一句试试,把你脑袋扣加菲水盆里,让你不用去游泳馆都能畅游。”
张溢嘿嘿笑起来,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我就是有点羡慕嘛。”
向坞闻言扭过头看站在厨房外的张溢,想不出安慰的话,过了一会儿道:“你可以找加菲玩。”
叶泊语很恶毒地在一旁补充:“是的,你和狗玩,我和我老婆玩。”
向坞瞥了叶泊语一眼,叶泊语抿上嘴巴,不到两秒,乖乖冒出一句“对不起”。
张溢眼珠子要瞪掉了。
要知道在学校里叶泊语宁可被揍一拳,都不会说一句“对不起”。
天塌下来又怎样?有少爷的嘴顶着呢。
再说了,寻常打架也没人打得过叶泊语,只有被叶泊语揍到大喊“对不起”的份。
思及此,就不得不提之前只是路过,就被叶泊语随机抓取揍一顿的严子衿。
但那也是他活该的。
后来学校里再遇到,隔着500米,他就会自觉倒退,然后狂奔着离开。
叶家没有人为他说话,连叶汶宇都主动提醒,如果没什么必要的事,就不要去打扰叶泊语。
他和叶家没关系了。
饶是严子衿再不甘心,
叶泊语都靠着自己和叶家划清了界限,摆脱了牢笼。
菜炒好了,刚要落座,向坞忽然让叶泊语去厨房把醋拿来。
叶泊语:“你在含沙射影什么?我没有吃醋。”
向坞真诚道:“是我想吃醋。”
叶泊语狐疑扫过桌上的四道菜,没有哪一道是需要用到醋的。
“泊语,辛苦你再去厨房一趟。”向坞启动夸夸模式,目光真诚包含鼓励。
叶泊语去了。
趁着叶泊语离开的工夫,向坞转过头说:“希望不是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