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我哥死对头(34)
乔荆桃心脏漏跳一拍,视线控制不住地下落。
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桎梏着纤细的手腕,手背绷着隐隐青筋,彰显绝对的力量感,不容半分的挣脱和逃离。
粗糙的掌心贴着他的腕间,传递火炉般的灼热温度。
陆时野神色微肃,道:“是特制的材料,刀片看起来薄但很锋利,别碰。”
又道:“好了,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出去吧。”
雕刻工具锋利,无一不带有危险性,乔荆桃又虎虎地直往前凑,陆时野早想把人带出去了。
陆时野打定主意,拉着乔荆桃直接往外走。
乔荆桃眨眨眼,道:“我还没看完呢。”
陆时野毫不犹豫地纠正:“不,你看完了。”
乔荆桃还是第一见陆时野表现得这么情绪化。
像完美面具在边缘裂开一小道缝隙,露出陆时野的年龄该有的不成熟。
乔荆桃轻哼一声,眉梢眼角却蕴着藏不住的是明亮笑意:“你好不讲理哦。”
陆时野反手将工作室的门关上,转而看向乔荆桃,倒也认同点头:“是,讲理那一面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
他松开了乔荆桃的手腕,乔荆桃收了手,轻揉了揉,半撒娇半埋怨似的道:“你捏得我的手好痛哦。”
陆时野一怔,目光下落。
就攥着出门的短短片刻,乔荆桃白玉般的手腕浮起淡淡的指痕,像遭到了什么过分的凌虐。
陆时野:“……”
他发誓,他只用了很小的力气。
陆时野认错:“抱歉。”
乔荆桃大方原谅:“没事啦,其实只是看着吓人,过一会儿就消了。”
他主动拽住陆时野的袖口,兴致勃勃道:“走啦走啦,该我给你涂药了。”
陆时野只好配合着往前走,被拉扯到了餐桌前。
“你坐在这儿等我哦。”
乔荆桃记得医药箱放在客厅的具体位置,哒哒哒地离远了,天蓝色的裙摆一晃一晃的,背影像个尽心尽职、担忧主人伤口的小女仆。
陆时野沉吟一秒,冷静地撇开联想,感觉更像是在陪乔荆桃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乔荆桃很快回到了餐厅中,把药箱放回桌上,扒拉出一支消炎去疤的药膏。
昨天陆时野给他涂药的时候,乔荆桃就看到药膏了。
是他眼熟的牌子——每次乔荆桃磕磕绊绊有了什么小伤口,叶妧都会用这个牌子的药膏帮他涂药。
陆时野自己都不记得医药箱备有这只药膏,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宇。
“我开始啦。”
乔荆桃循着记忆里叶妧的做法有样学样,给陆时野的伤口简单清洗和消毒,动作生疏而笨拙地完成后,又挤了一点药膏在指尖。
乳白的药膏似一粒浑圆的珍珠般落在乔荆桃的淡粉指尖。
乔荆桃一只手捧着陆时野受伤的左手,另一只手蘸着药膏,以指腹轻按在淡红的长痕上。
为了药力更好地吸收,温热柔软的指腹围绕伤口边缘缓慢地打着转儿,再一点一点地向上抚去。
陆时野喉结轻动。
掌心里的药膏化开,渗进肌肤化作滚烫的热意,碰触伤口的纤细指尖一路向下,似带起一连串的电流。
叫整个伤口也变得痒酥酥的,像有无数蚂蚁爬过,这种痒意,甚至比受伤时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收拢手掌,抓住作乱的指尖,遏制泛开的痒意。
但是理智提醒着他——不行、不能。
乔荆桃毫无察觉,没有半分狎呢旖旎的心思,神色透着认真,动作轻缓地给他涂药。
细细的眉尖很轻地蹙在一起,像是在对伤口曾经的疼痛感同身受,长睫卷翘,轻微颤动,似短暂停留的蝴蝶。
漂亮得让人升起不该有的妄念,忍不住想伸手攥住,让脆弱的蝴蝶永远留在掌心,为自己所有。
乔荆桃涂完药,低下头,轻吹了下,心满意足:“这样很快就能好啦,还不会留疤。”
轻风吹拂,带来轻微的凉意,很快又被一片滚烫的灼热所取代。
陆时野低眸盯着乔荆桃,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荆桃听到烘干机的声音,下意识道:“啊,衣服好像烘干了,我……”
他抬起头,撞进了陆时野黑沉沉的晦暗眼眸里,一愣,后半截的话径直卡住了。
陆时野先移开目光,道:“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学校。”
乔荆桃应了声,却也没动,过了会儿,突地道:“等换了衣服回去……”
陆时野又回到往日平静的状态,重新看来,问:“怎么了?”
乔荆桃道:“我下个周开始考期末,可能没时间和你说话。”
陆时野贴心道:“没关系,我理解,考试重要。”
你理解个鬼,我说期末考又不是为了听这个答案!
乔荆桃嘟嘴,故意问:“我要是不来找你,你会不会忘了我?”
陆时野道:“不会,我会等你考完再联系你。”
“上次陆大总裁回学校演讲,加了很多可爱妹妹吧?你会不会趁我在忙的这段时间,就和别的妹妹聊上了?”
陆时野不知道乔荆桃又想要玩什么花样,索性直接递去自己的手机,道:“密码4329,你可以检查,我和其他人只会聊学习和工作的问题。”
乔荆桃摇头:“我才不要看!说不定你早就清理过记录了!而且就算手机里没有可爱妹妹,你现实生活里也可能碰到!”
陆时野耐心问:“那怎么办?”
乔荆桃看他一眼,纤长的黑睫又轻轻地垂下,道:“我想做个标记。”
陆时野没明白:“什么标记?”
“就是、就是……”
明明先提出来的是乔荆桃,却先一个人悄悄地红了耳根,解释的声音也慢慢小下去:“我想在你身上打个标记,证明……你是我的。”
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得快听不清。
陆时野哑然失笑,问:“你想做什么标记?”
不会是拿笔在他手上画一个手表吧?
乔荆桃不确定地想——这是同意的意思吧?
他鼓起勇气道:“那你闭眼。”
陆时野和乔荆桃对视了片刻,听言闭上了眼。
视野陷入黑暗,其他感官的知觉却也变得更加敏锐。
清甜的桃子香味倏地靠近,带着重量一起落进了怀中。
陆时野胸腔里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而后加速跳动起来。
浑身的血液也逐渐升温,喉间像有绒毛轻挠,生出干渴的痒意。
乔荆桃坐在他的腿上,拽着他的衣领,小声道:“不能睁眼哦。”
陆时野的声音很哑:“嗯。”
因为紧张而显得急促的呼吸缓慢靠近,而后悬停在了颈侧,像在犹豫着什么。
陆时野的心中生出细微的怪异感。
到底想做什么?
下一刻,颈侧落下一点湿润的接触。
陆时野的身体骤然僵直紧绷,呼吸也跟着变得凌乱粗重。
似有一片薄薄的桃花瓣轻飘飘地落在了颈边。
轻盈柔软,带着温热而濡湿的吐息,亲昵又暧昧地贴上了颈侧的敏感肌肤。
陆时野的喉结滑动了下,垂落两边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小麦色的手背绷起凸起的青筋,似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冲动。
乔荆桃闭了眼,将脸埋在陆时野的颈间,桃粉丰盈的唇微微张开,贝齿抵在他的颈侧,一口咬了下去。
尖锐的刺痛传来,陆时野的喉咙控制不住地溢出某种野兽般的低沉闷哼。
乔荆桃再次抬头时,眉眼弯弯,透着狡黠,唇边沾着一点艳红的血,勾魂摄魄得像故事里的狐狸精怪。
陆时野的颈边则落有一圈鲜红的齿痕,是衬衫扣了最高一颗的扣子,也只能勉强挡住一半痕迹的高度。
任谁和陆时野对话,目光都会忍不住落在这圈宣告着领土归属权的牙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