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23)
梁喑手一顿,随即把他按在了地毯上,“嗯?”
“叔叔。”沈栖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试探性地再叫了一声,嗓音被放得极轻,被那股子甜软的嗓音一勾,听在梁喑耳里全是浪劲儿。
梁喑眼神幽暗,想直接碾着青涩的果皮,硬生生揉到熟烂。
但他没有,强行催熟的果实终究无法呈现最原始甜美的状态。
“我没听清楚。”梁喑低下头,用力揉着他的嘴唇逼他:“再叫一声,好孩子,再叫一声。”
“叔叔,叔叔,梁叔叔。”沈栖陡然抽了口气,眼睛里全是凄红的水汽,“疼,你别揉我。”
沈栖的嗓音很软,含着夏日的潮气与带着水珠的微凉寒意,交织在一起黏糊又绵软,喊着疼叫他叔叔,很容易激发出别人的欲望。
梁喑心尖麻得厉害,完全没料到他这一声“叔叔”能叫成这样。
应承总调侃他禁欲,圈子里人也都知道他不近情/色,即便是应酬也向来不沾这些,他并非有多洁身自好,也没兴趣固守清规。
他懒得纵情。
沈栖这一声,像一枚埋在冰山之下的火种,又像是压在重重山峦深处尘封万年锈迹斑斑的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欲望的牢笼,点燃休眠数万年的火山,引发冲天火光。
梁喑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梁喑长长舒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去洗澡。”
这三个字像个开关,拨动私密而暧昧的指针。
梁喑看到他眼里的警惕与抗拒,神色一凛:“我陪你在家住一夜,让你父母爷爷明白我很喜欢你很疼你,以后你在家的日子也好过些,明白么?脑子里装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真以为我要碰你?长大了么就想这些?”
沈栖心虚的同时又羞愧的低下头。
梁喑虽然很凶,但其实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真的没有对他动手动脚,相比较而言其实也能算个正人君子。
……吧?
沈栖不太确定,小心翼翼地瞄了梁喑一眼,被抓了个正着,他像被烫了屁股的兔子一样弹起来,“我去洗澡!”
梁喑:“……”
沈栖入睡慢,尤其是梁喑还在身边他根本睡不着。
今晚过得太混乱了。
他原本想回来一趟,给沈如海过完寿宴就回去,他还有老师布置的作业没写,论文也没有看完。
明明好多事没做,到最后他还得在梁喑的眼皮子下睡觉。
谁能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睡得着。
沈栖想撵他走,可又不敢开口。
他房间没空调原本就燥热,这么一想浑身都要湿透了,他焦躁地鼻尖都开始冒汗,隐隐约约觉得被捏过的手腕骨有点儿痒。
梁喑坐在床边,“还不肯睡,在等睡前故事?”
沈栖正精神紧绷,闻言想也没想,脱口跟着说了句:“您会吗?”
梁喑:“没讲过,可以试试。”
梁喑似乎真的在考虑讲什么故事,就在沈栖以为他会讲出怎么吞并掉别人公司,怎么兵不血刃干掉竞争对手的时候,他一下笑了。
“您笑什么?”沈栖让他笑得耳朵发痒,微恼道:“不讲就是了。”
“讲。”梁喑脱掉西装丢在床上,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个扇子来,一边给他扇风一边说:“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仰躺在绣花椅垫上,睁着眼睛,双唇微张像个林中的小精灵,又像是被猎人刚刚捕获的无辜小动物……”
梁喑足足陪了一个多小时才看他真正睡着,呼吸平稳地闭着眼,睫毛盖住那双漂亮的异瞳,像故事里那个无辜的小动物。
少年殷红的嘴唇微微抿着,梁喑用拇指轻轻拨开,让它恢复丰润饱满。
沈栖微微蹙了蹙眉。
梁喑指尖一顿,眸光定定落在微颤却未睁开的眼睛上。
理智认为该收回来,梁喑也决定遵从内心这点儿想法做个正人君子。
收回来的一瞬间少年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留住了那截儿手指,不轻不重地一裹。
酒劲儿一瞬间占领大脑皮层,梁喑的理智一寸寸崩碎。
少年仿佛还觉得不够,齿尖一合重重咬在了他的指背上。
梁喑眉尖一蹙,却没动。
片刻后。
梁喑抽出手,俯下身哑声警告:“不许浪。”
第15章 嗷嗷栖栖(五)
梁喑稍微平复了一会心情,确定沈栖是真睡沉了才放轻动作开门出去。
寿宴早已经散了。
梁喑今天那几句话弄得众人都心里打鼓,宾客离去后的大宅里安静异常,沈如海叫住儿子儿媳,商讨一会儿怎样应对那个阴晴不定的祖宗。
梁喑并非要留在这儿给沈家的人装什么恩爱,他单纯就是要搞清楚事情经过。
沈如海看着年轻的梁喑,明明这人和他的大孙子一样大,但那气场却让他本能的打怵。
有时候权利与金钱就是这样,并驾齐驱,让人臣服。
梁喑位高权重,身价难以估量,在平洲说一很难有人在他跟前反驳个二,但这人做事又全随性子,说狠吧,又足够圆滑让人抓不着明白的错处,说圆滑,较真起来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现在注资还没到位,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反悔了,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梁总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么?”
梁喑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单刀直入:“沈栖刚睡,待会儿怕是要醒,我也不跟您废话,说吧,谁打的沈栖。”
沈如海对于他这样的质问也有些尴尬,干笑两声,“小梁总,您这话说得,沈栖是我们家孩子,谁还能骂他不成,他不是自己说了么,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碰能碰个巴掌印出来,你当场碰一个我看看?”
梁喑也懒得装了,骨子里的暴虐霸道尽数张扬出来,“沈如海,我的人被打了,你让我当不知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一刻的梁喑,与传闻中一模一样。
阴狠、乖戾,霸道绝情。
斯文虚伪游刃有余的表象完全撕掉,展露出他最恶劣疯批的一面。
这一切都因为沈栖,就因为一巴掌。
沈如海无法确定梁喑动这个火是为了护沈栖,还是因为他的权威被人挑战,总之没有人能够指摘他的人,他很清楚这事儿是完全糊弄不过去的。
他必须给梁喑一个交代。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沈如海深深望向儿子与儿媳,尽力使眼色:“沈栖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气得打他,长明婉宁你们老实说。”
沈父被梁喑的轻慢刺得皱眉,他一个小辈凭什么?
这里是沈家,不是他的梁家!
“打了那又怎么了?难道打不得吗?”沈长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谁没挨过打。
梁喑眼皮一掀,神色平静地扫了沈长明一眼。
沈长明遽然向后退了一步,硬声道:“我打他一下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权利,按道理你也要叫我一声岳父,你现在是审我吗?”
梁喑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动了动,似乎只是掸去西裤上的折痕一样轻。
“是么。”
沈长明突然的爆料让沈如海冷汗都要顺着额角淋下来,重重咳了一声试图圆场:“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沈栖虽然不听话,你好好说就是了!以后注意点儿,别再这样了,啊。”
梁喑置若罔闻,只看着沈父:“他怎么顶撞你的。”
一瞬间,沈长明觉得梁喑简直莫名其妙。
他怎么说,难道说沈栖是因为没把你带回来,妻子哭的他心烦才动的手?
“我是他爸,我难道不能管教他吗?”沈长明皱眉看向梁喑,被那道眼神一看,有些发怵,“就算我打死他那也是我的家事,你管不了!”
梁喑:“我管不了?你把他卖给我的时候想过你是他爸爸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梁喑的人,轮得到别人来管教?”梁喑斜靠在椅背上微抬下颌,“你怎么打沈栖的,原模原样,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