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31)
真的是宴舒内心的全部想法了,看话语里还夹杂着电梯里偶遇的蛋挞和披萨,就知道是没骗人。
宴舒住一楼,离厨房近。但并不知晓的斐途心里一紧,想转身看看他有没有蹭伤。最后咬着牙克制住了,狠下心要给宴舒一个教训。
宴舒哭了一会儿,斐途不为所动。
他抽着鼻子道:“哭得太丑了,洗手间借我一下。”
斐途见他终于不哭了,松一口气。
他习惯在下班之后,给宴舒做一顿营养均衡的晚餐,督促改善他的饮食方式,昨天落了一天,今天宴舒来了,自然还是要继续。
斐途隐隐觉得自己身上有圣父的光芒闪现。
眼泪攻势效果不明显,宴舒一进洗手间,就疯狂地往身上贴了八块暖宝宝。衣衫单薄,暖宝宝贴在里面直接接触到皮肤,很不好受。
手臂,前后腹部,大腿……能藏的地方都贴了。
宴舒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就被烧得脸色潮红,还有些呼吸困难。
可能要烫伤。
这点代价他忍一忍还是愿意付的。
宴舒出来,厨房里的香味飘来,这回他是真没心思吃了。
他悄悄拉住斐途的蓝格子围裙一角,非常委屈地呜咽:“斐途,我难受。”
斐途定睛一看,宴舒的脸蛋脖子红得不正常,像是食物过敏。
他控制不住音量:“你又乱吃什么了?”
宴舒嘴角一瘪,就不能往好点的地方想吗?他弱弱辩解:“没有,我是……发烧了。”
斐途洗了手擦干,就要抱他去床上先坐着。
宴舒侧过身子一躲,要是让斐途碰到“局部过热”的地方,就只能回家找妈妈哭了。
“你不心疼我,不要你抱。”
斐途无奈,也不跟他扯这个,“那马上去医院。”
“也不要,我躺一会儿就好了。”宴舒自顾自飞快溜进斐途的卧室,不打招呼直接躺上床,拉过被子盖到下巴。
斐途觉得他这一出有点奇怪,但没多想,生病的人总会跟往常不太一样。
他找了温度计,“半小时后还难受就去医院。还吃得下饭吗?”
宴舒生无可恋摇头,他现在就想着赶紧量完温度,把热烘烘的装备去掉。
他真的……热到快窒息了。
等斐途端着他最爱的玉米虾仁粥进来,宴舒热泪盈眶,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太不容易了。
体温计计温度飙升不似人类,宴舒甩了甩,弄到三十九度多才敢拿给斐途看。
“不行,烧得太厉害,吃完就去医院。”
宴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错了,老天爷都惩罚我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斐途急得比他还冒火,被宴舒趁火打劫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下不为例。”
他还是败给了这个作天作地的小鼹鼠,本来还想端着磨一磨宴舒天天骑在他头上的威风,终究抵不过心疼。
宴舒眼睛瞪圆,一骨碌爬起来亲在斐途脸颊,生怕他反悔。
斐途条件反射搂住他的腰,眉头一紧。
这触感不对。
第36章
斐途从下摆探进宴舒的衣服, 先是被里面的温度惊到,按住情况不对想要逃跑的宴舒,两只手捏住两边衣服往上一撸, 宴舒马上光溜溜的,被空调的冷风一吹,白皙的上半身起了一片细疙瘩,还有三四处被烫红的肌肤, 四边形,格外显眼。
斐途脱得有些急, 烫红的地方被表面粗糙的暖宝宝刮到, 宴舒不断倒吸气,打眼瞧见斐途黑沉沉的目光, 宴舒吓得不敢呼吸。
宴舒往后挪了挪, 拥住被子,把小身板藏起来,斐途看起来要打人!
“我出门的时候有点冷……”宴舒说到一半闭嘴了,妈耶大土匪要爆炸了。
斐途二话不说把宴舒从被子里挖出来, 三下五除二解了他的皮带, 拉链,把人弄趴在自己大腿上, “歘”一声脱了长裤。
果然,裤管理也贴着两片, 大腿皮肤嫩白,宴舒又容易流汗, 加剧了暖宝宝的发热,红通通一片有点瘆人,只剩两片白花花的屁股蛋没遭殃。
他倒是顾及到屁股要坐椅子。
斐途眼里冒火,手上也没轻重,啪啪几下把臀部也打红了,鲜红的五指印交叉,才堪堪泄了一股无名火。另一种火苗开始燃烧,斐途的眼神暗了暗,抱起宴舒,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用喷淋器给他的伤处降温。
宴舒被他打得泪眼汪汪,咬着牙不出声,间歇发出一声抽噎。每叫一下,斐途的动作便轻一点。到最后,已经是给初生的小奶猫洗澡的力道了。
稍冷的水流让他身体舒服了一些,宴舒迅速挤出两滴泪,用哀怨可怜的眼神注视斐途。
斐途移开视线,宴舒跟着转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可怜样贴在斐途脑门上。
“觉得我打了你就万事大吉了?”斐途半无奈半威胁。
当然。天下没有白白挨打的宴舒。
宴舒假惺惺:“没有。”
斐途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不过能怎么样呢,他拿宴舒毫无办法。弄了这么一通,他想生气也装不起来。
“知道就好。”斐途,“那我们来干点别的。”
打不舍得,骂不舍得,只能做了。
宴舒捂住屁股强调:“我是伤患!”
“捂错地方了,那里是你现在全身上下最好的一块地方。”斐途谈谈提醒。宴舒的恢复能力挺快,而且他控制力道了,完全没必要哭得那么惨。
“你打人不算伤?”宴舒企图唤醒他的良心。
“不算。”
“唔……”
天光大亮,宴舒还没醒,先露出一个鸡贼的微笑,浑然不顾身体状况,呲牙咧嘴地爬起来,靠在床头,掰着手指头细数斐途的罪状。
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问题。
现在,轮到他和斐途算账了。
斐途端着热乎乎的早餐进来,放在床边,“洗漱了吗?”
宴舒呶呶嘴,吧啦吧啦开讲。
“你居然把我的宝贝儿都扔了,明明是送我的,要不是我及时捡回来,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发臭……”
“……”他说自己后来反悔下去找还来得及吗?
“还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拉黑我了?”宴舒声泪俱下。
“……”
“昨天我来的时候,看见电梯里有披萨外卖,上次我说想吃你骗我说不在配送范围……”
“……”上次你刚吃完一盒蛋糕,我哪敢让你再点,午饭还吃不吃了?
宴舒小心眼里记得东西太多,说个不停。
斐途脑袋疼,干脆俯身堵住他的小嘴。他这一睡,有点亏。
陆庭洲和苏长汀对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苏长汀一脸心事,时不时拿幽怨的眼神瞧陆庭洲,看得陆庭洲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
重逢之后,两个人明明睡一张床,陆庭洲跟柳下惠似的,摸摸抱抱亲亲之后,就没有进一步动作。
当然,也不是说苏长汀有多饥渴,在艰苦的条件下清心寡欲了两年,他也习惯了,但毕竟……
是不是因为他最近懈怠了,还没追到陆庭洲?苏长汀越想越是,陆庭洲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跟男朋友以外的人上床,想想他还有点沾沾自喜。
苏长汀最后没忍住,跟陆庭洲诉苦:“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嗯?”
“我梦见我坏了你的孩子,然后突然就流产了。”苏长汀抛出一个□□。
陆庭洲惊奇地看着他,干巴巴安慰:“你别伤心……”
苏长汀控诉:“重点来了,梦里你一脸冷漠地跟我说,那只是个不完整的胚胎,八成是因为某对染色体多了一条致死,基因决定他就不可能被生下来。”
要不是日有所思,我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苏长汀觉得陆庭洲能领会到他的深意。
陆庭洲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为梦里的自己解释,“你也是学生物的……”
他为什么要为他没做过的事情解释!
陆庭洲拉回自己的智商,不被苏长汀带跑,换了个说法,气定神闲道:“哦?接合生殖吗?”
苏长汀想起被压在床上背接合生殖的恐惧,什么心思都歇了。
他决定快点追陆庭洲,从今天中午给他送个午餐开始吧。
午饭他们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吃,一只老黄狗蹒跚挪过来,它的毛发比两年前更为稀疏暗淡,颜值下降了一大圈。
苏长汀认出老黄。
蹲下来拨了拨他的颈毛,老黄趴下任由他撸,依然还是那么亲他。
不枉他临走前在宿舍楼下的大厅里存了两箱狗粮,发帖请热心的同学有空就喂。
陆庭洲显然也知道这事,他像是随口一说:“某个人临出国都记得给老黄存罐头,却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
苏长汀身体一僵,讪笑:“你和狗吃什么醋啊?”
被差别对待的陆庭洲不说话。
苏长汀只能哄他,好话说尽,“我可一直想着你,本来跟我妈说好了回国就陪他们住不走了,最后还是失信。来这里开超市,差点被我妈打断腿。”
苏长汀蹲着,把头倚在陆庭洲大腿外侧,细碎的阳光从被风拂过的叶片间隙里漏下来,他眯起眼,掩住眼里的流光。
“那时我以为你会出国深造,但还是想离你近一点,也许哪天你回国探亲,我们能隔着两条街相遇。
幸好他来了。
明明是他一声不吭跑出国,倒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味。陆庭洲指尖摩挲苏长汀的头发,问他:“那你看见我会打招呼吗?”
苏长汀想了一会儿,“不会。”说完他感觉头发被扯紧了一瞬。
陆庭洲抱歉地放开,深吸口气冷静,这人又在气他。
没等他反应,苏长汀又道:“但你可以把我抓出来啊,你那么厉害,一定会发现我就在旁边。”他说得很笃定,仿佛事情就照他说的那样发生。
陆庭洲顿了顿,微微用力,让苏长汀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厉害,也不自信。长汀,看见你论文课盯着读博的师兄看我会吃醋,你给老黄买了那么多罐头跟我却什么都不说我会嫉妒,你在包厢开瓶喝酒陌生得像另一个人我会恐慌……”
“长汀。”陆庭洲叹道:“我害怕的事情这么多,我不厉害。”
陆庭洲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苏长汀,看他眼眶渐渐发红,泪水一点一点凝聚。
“你毕业了,实验你已经不需要了,你还觉得我厉害吗?”
苏长汀怔怔地说不出话。在他心里,陆庭洲完美得像天神一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哪怕过几十年,陆庭洲在他心里永远不会变。
他站起来抱住陆庭洲:“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担心这么多。”
苏长汀穷尽所有词汇跟陆庭洲保证他很厉害,世界第一,才道:“老黄年纪大了,不适合风餐露宿的,咱们养它怎么样?”
陆庭洲想说它可能比你在国外那两年过得滋润,毕竟除了他代替苏长汀定时投喂外,学校里还有一堆热衷投喂香肠的女生。
“可以。”陆庭洲点头,“那你要每天七点起来遛狗,老黄在外面野惯了,太阳还没出就跑到校门口的早餐车转圈,还有不能经常吃烧烤,老黄的身体不适合高盐,你吃了它闻着味不能吃多难受……”
陆庭洲趁机给赖床的苏长汀定下早睡早起的规矩。
苏长汀嘴角抽了抽,就说他怎么爽快地就让“情敌”住进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