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93)
应羽泽生无可恋瘫在地板上,对于他这种被拒绝,还不得不造访喜欢对象家里的情况,无疑是种煎熬。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多,夜里周筠犯困,打哈欠湿了眼眶,站起身推开面前的窗,企图用冷风让自己精神些。
窗格推开,风胡乱灌入,桌面上的纸张被吹到空中四散。
今晚风大,周筠无法把窗关上。
白色的纸张飞得到处都是,落在房间里各个角落。
也落在了应羽泽眼前。
那是一张检讨,上面落款写着自己的名字。
应羽泽。
应羽泽从地板上站起来,抬爪压住那张纸。
没错,是检讨,刚写了一半。
周筠以他的名义写出来的。
为什么要给他写检讨?
不等细看,周筠已经把纸从他的狗爪下抽了出来。
停课三天后上交检讨才能回学校,以应羽泽的性子检讨不会写,周筠知道。
他想在仅剩的最后时间多看看对方。
三天后他把写好的检讨交到教导处,再让季小明发消息让应羽泽回学校就好。
周筠把纸抚平继续书写。
应羽泽绕到他身边。
“汪!”
“汪!”
周筠以为是大壮想玩玩具,从抽屉里抛了个小球给他。
检讨是多出来的任务,今晚凌晨一点,周筠才上床睡觉。
夜里应羽泽看着他的脸。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心脏悸动,他就这么好糊弄,因为对方给自己写检讨就忘了之前的恶语相向。
三天后,应羽泽端着老太太让他送的东西站在周筠家的绿漆门前。
很好,真忘了。
今天周末,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周筠家门没关,他端着东西直接进去。
柯基在小院里玩耍,短胖的身体灵活多动,追着飞在空中的蝴蝶乱跑,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唤。
陈姨说最近隔壁家的小狗好像发情了,经常发出想要交女朋友的呼喊。
应羽泽默默看了狗一眼。
要是发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声音就能获得□□权的话,他早这么干。
走进屋内,周筠正在打扫卫生。
看见他,周筠神情抗拒,“你来干嘛?”
“你以为我想来。”
屋内面积不大走几步就是餐厅,应羽泽把炸物放到桌子上。
“老太太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弄这些小零嘴,老太太都会给周筠送一份,刚好今天应羽泽在,就让他去跑腿。
东西送到,周筠礼貌说:“谢谢。”
态度依然拒人千里之外。
没有让他走,也没有留他,可传递出的信息却是:东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周筠继续做家务,没有分视线给应羽泽。
应羽泽心中不爽,此时周筠正趴在地上塌着腰够沙发下面大壮的玩具。
这几天狗一直围着沙发叫,应该是玩具掉里面拿不出来了,正好周末,一次性把里面的东西都掏掏。
周筠衣料上移,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腰。
应羽泽抱臂看着那节窄腰。
细、白、滑。
自从认清内心,他发现周筠所有地方都长在他审美点上。
人就活着一次,这段恋爱不谈就是八十年后老死,他也死不瞑目。
周筠手里拿着柯基的小玩具,站起来发现应羽泽还在,“你怎么还没走?”
应羽泽在原地纹丝不动,一点离开的意思没有,“有事跟你谈。”
“什么事,恋爱免谈。”
应羽泽一噎,咬牙切齿,“谁说要跟你恋爱了,补课的事。”
周筠躲避他的视线,玩具放回到平时放大壮用品的专属小栏里。
“你要补?”
“嗯。”
周筠拒绝,“你不应该找我补。”
两人前些天才闹过不愉快不欢而散,很难不怀疑应羽泽借着补课的借口,把他堵在密闭空间暴打一顿。
那些话说出口,周筠每天都在后悔,他无法再好好看应羽泽的眼睛。
怕看到厌恶和憎恨。
就算后悔,再来一次,周筠还是会把他推开。
他永远都是心口不一的人。
上来就说恋爱免谈,真打击人自尊心,好在应羽泽是个脸皮厚的。
他认准的事情没有第二选项。
没有亲近的机会就自己创造。
“当初约定考一个地方的大学,你有义务对我的分数负责。”
全科加起来都是白卷,六科总分为0的分数?
这个分数很难让人负责。
应羽泽都要出国了,他英文口语很好,没必要为现在的分数操心。
周筠:“我怎么知道补课你会不会打我?”
以前应羽泽总是把揍他挂嘴边。
这个借口刚好成为他拒绝应羽泽的理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现在哪里舍得打周筠,虽然人和以前一样惹人生气。
“你要怕我打你,就把我手捆起来上课。”
“……”
一时间补课瞬间变味了。
气氛有些尴尬,应羽泽铁了心,谁谈恋爱没点波折。
他就是想跟周筠谈,只有先接近,才有他勾引的机会。
周筠不就因为自己喜欢他才拒绝的吗,他昧着良心,“当然你也不要误会了,昨天亲完你,我发现也没什么滋味,找你补课是为了我的成绩,不是为了你。”
全都是为了周筠。
应羽泽眼睛不眨,“家里打算送我出国,我不想去,一模之前只要成绩上六百就能留下。”
“什么?”
周筠仿佛没听清。
应羽泽重复一遍,“我不想出国,你帮我补课,让我成绩上到六百。”
第51章
应羽泽观察周筠的表情,细致到一分一毫都不错过。
虽说周筠不喜欢自己,但身边认识的人突然远走他乡,总归会有情绪波动。
对方的表情有意外也含着了然,仿佛早就知晓,让人捉摸不透。
周筠被应羽泽不想出国的想法和解决办法冲击傻了,脑仁跟着一起突突。
洁白干净的手指捏住眉心,“你不想出国,为什么不早点补课?”
应羽泽张嘴就是,“因为我昨天才知道我要出国。”
周筠不解,“才知道?”
这话问得离奇。
应羽泽觉得不对劲,“你也知道?”
周筠眼神躲避,缓慢地点点头。
“……”
他出国,家里知道,周筠知道,就他本人不知道,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谁跟你说的?”
“宋听风。”
就在他偷亲应羽泽的那个晚上,听到消息心都跟着死了,才会做出那么荒唐不理智的行为,引发之后一系列效应。
应羽泽,“他咋不跟我说。”
出国的消息直接略过本人也是难得一见。
知道的人还都如此默契谁也没跟他说。
周筠听宋听风说的也不意外,宋听风就在美国,住所跟他妈在一个区域,小时候两人家里有过投资合作,之后的十几年一直保持联系。
留学意向,向颜有向宋听风家打听,采纳意见。
“你得知我要出国时什么想法?”
回想起那一晚,周筠穿着袜子的脚在大脸猫拖鞋上暗暗用力,几秒后就能带着胖狗大壮住上大别墅。
他现在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心情尤为复杂,百感交集。
“没什么想法,只是知道你要出国了。”
没有舍不得?
脱口而出的话,应羽泽硬生生忍下来,刚跟人说过接吻没啥滋味,现在变脸,他怕周筠以为自己是神经病。
“哦。“他故作冷冷淡,“你现在考虑一下给我补课的事情。”
补课意味着再次接触,周筠摇头代表拒绝,“外面有很多名师补课机构,你可以去看看,他们比我有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