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月光真棒(40)
视频里,江恕对着镜头挑衅地笑。
他曾经的老公居然给别人做受。
而这个“别人”正是他的白月光学长。
苍天啊,这是怎么魔幻一个世界!
裴律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江恕那两片不断开合的唇,终于歇斯底里地扑上去,狠狠地擦他的唇。
突然,裴律又想起什么,扑上去想要强吻他。
江恕直接一把掀开他,裴律惨烈地尖叫一声,他摔倒在玻璃碎片上,满地都是玻璃碎片,他的手被扎破,鲜血直流。
甩开裴律后,江恕整理好自己的领巾,烦躁道:“你别在这里发癫,拍完你那破电影就给我滚出港城。我知道你今天说的话都是想激怒我,但我不在乎。”
他在心里不断重复:是的,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裴律浑身都在颤抖。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这样的人玷污学长。
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学长?
有什么办法?
他突然想起希尔德勇者般的背影,希尔德可以保护学长,那他也可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充满勇气,他把手伸入口袋,掏出什么东西,一脸决绝地朝江恕冲了过去。
裴律最后看到的,是江恕惊愕又愤怒的脸。
在江恕和裴律离开后,陆展眉毫不犹豫开始调戏他的准表嫂。
他笑眯眯地坐到周济慈身边,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惜表哥抢先了。表哥不在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也不是不能做你的消遣。”
周济慈轻笑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表哥吗?”
陆展眉一脸无辜:“我帮表哥照顾照顾表嫂,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洗手间却传来一阵尖叫:
“你去死吧!”
“杀人了!卫生间有人捅刀子!血!全都是血!”
【因为前夫和前妻初恋在一起了,前妻怒捅前夫腰子,目前前夫正送往医院抢救,腰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吃瓜群众:……这瓜怎么还包年的?我们这是在追什么狗血连续剧吗?
第20章
正当场面一片混乱时,裴律趁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港城的夜色像钢铁一样坚硬,昏暗扭曲的街道氤氲在雨濛濛的浓雾中,鬼气森森,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仿佛永无止境。
裴律在雨中如行尸走肉地游荡,他满身泥泞,惨白发青的脸就像死尸一样,半边身子沾满鲜红的血。
他颤颤巍巍地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雨水里有一股海藻的涩味儿,那是从海那边飘来的味道。
比起恐惧,他更多的是亢奋,他想起那些为爱情决斗而死的诗人们,普希金决定为爱情和人格决斗时,他的心里一定不是恐惧。
而我也是一样的啊,我不仅是在保护我的月亮,更是在打败想糟蹋月亮的怪物。
是的,他这是在为自己的爱情献祭,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
他在雨中仰起脸,疯狂地大笑出声。
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是勇者,但别人都以为他是疯子,通通避着他走。
不管“怪物”有没有被彻底消灭,裴律知道他可能活不下去了,他掏出手机,抹掉屏幕上的雨水,在社交账号上发布最后一则消息:
【我知道,我下流无耻,我从来不是个好人,面对黑暗,我曾经怯懦过。但这一次,我想拯救我的月亮,我终于成为了勇者。】
【我不后悔,我只恨我不能主宰我的命运,我的卑微注定让我只能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但哪怕站在公理的法庭上,哪怕躺在腐朽的棺木里,我也要大声说出我的爱,我爱学长就如同爱神明,我要为他糟蹋我的肉体,甚至奉献我的灵魂!】
他语气中的癫狂让所有网友都感到不对劲,甚至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裴导,你想干什么?你冷静点,你不是爱学长吗?抢回去啊!再不济,去当小三啊,反正你不是第一次当小三了。我看学长看上去也不咋爱江恕的样子,你要记住,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家就住在市中心,现在皇后街这边确实乱糟糟的,有警笛声,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可能真是出事了。】
【天哪,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太他妈炸裂了。】
裴律的这则消息发表后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账号就被官方封禁,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真的是出事了。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地吃瓜,微博的服务器甚至都瘫痪了。
直到第二天八点,港城的公安局发布一则消息:裴某涉嫌故意杀人,目前已被警方逮捕。
通过各方人马的复述,吃瓜群众大致拼凑出事情的真相:江恕这人犯贱,带着学长趾高气扬地在裴律面前挑衅,结果裴律当场精神病发作,抽出刀子,怒捅前夫的腰子。
警察在抓捕的时候,发现裴律站在雨中疯狂地大笑,因此严重怀疑他有精神病,目前已经叫来全城最顶尖的精神科医生进行鉴定。
【出轨做小三已经够离
谱了,这群人的道德问题,还真是从小三层面上升到了张三层面。】
【……别的不想多说什么,在精神病院记得更新,早点出《金色的传说》第二部 。】
【我他妈都要笑死了,去精神病院都不要忘记更新是吗?】
【这真是我今年吃到的最大的瓜,目前看来还在不断更新,期待大结局,我倒要看看这群逼人还能整出啥新鲜活。另外,江总的腰子没事吧?】
所有人都在担忧江恕的腰子,他的腰子也“不负众望”地保住了。
港城最顶尖的医院里,江恕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主刀医生站在床前,嘱咐道:“您的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会影响肾脏日后的功能,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住院几天观察伤口恢复情况。”
江恕曾经在部队服过兵役,在裴律冲过来的那一刻,他反应迅速地扭住裴律的手,冲着他心脏去的匕首拐了个弯,直接捅入他的腰部。
虽然及时避开要害,但那股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头皮发麻,他强忍住那股剧痛,一把将匕首夺下,然后将裴律踹出去。
他捂住伤口,大声唤来餐厅的保安,一片混乱中,他也没注意到裴律已经趁乱逃跑。
因为及时送往医院,手术也十分成功,他的腰子总算有惊无险地保住了。
医生嘱咐完所有事项呕,乔西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病房内只剩下周济慈和江恕两人。
周济慈端坐在椅子上,瞳孔里流动着雪山冰原般的冷光,面容也冷得像冰雪。
从事发到江恕做完手术,他一直都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冰冷得没有一丁点温度。
看到他这样冷冰冰的表情,江恕心里堵得难受,语气微微道:“怎么?我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因为受伤,他原本趾高气扬的面容上满是虚弱,连质问的语气都显得中气不足。
周济慈目光冷冷,平淡道:“你要是自己想得开,又哪里会遇到这种事?现在倒反而怪起我来了?这些话你尽管跟别人说去,我不想听,烦得很。”
江恕突然觉得心很冷,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心脏,血管中流淌的热血都要被这个人的冷气冻成冰渣。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铁石心肠到这种程度,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刻薄寡恩的带恶人,但要他说,论心冷,他哪里比得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喃喃道:“你果真和林琅说的那样,是最铁石心肠的人,裴律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心里当真就一点触动都没有?”
周济慈不说话,他别过脸,神情里甚至透出一丝厌烦。
江恕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过……”
他像是想起什么,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狠狠地咬住牙,声音喑哑道:“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有没有、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前男友?”
周济慈的表情变得微妙,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讲?你难道很在意?你害